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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行剑-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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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白道:“许士元和丁天厚,手下各有人马,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这次两个人同时出现,可见得乃是秦令行事。那智慧国师迄今为止,武林中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虽然不似秘寨的俞百乾那么隐秘,可是也算得上是个神秘人物了。”
戒刀头陀感到兴趣地哦了一声道:“你先谈到许士元、丁天厚一齐出马之举,颇不简单。接着又提及智慧国师行踪神秘,这两点有何关联?”
陈仰白道:“关键就在许士元、丁天厚如何与智慧国师联系?设若智慧国师人人可得而见之,便没有什么好谈的,但他向来罕得露面,则可想而知,连他的门下之人,亦不是随便可以见到的。自然啦,许士元和丁天厚既是他左右手身份,与别的门下又不可一概而论。”
他已解释得很清楚,至少戒刀头陀十分明白.点头沉吟道:“你说的有理,智慧国师可能只有许士元、丁天厚两人能够见到。因此,许。丁二人一死,他们的手下就等如和智慧国师脱了节啦,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陈仰白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在下认为可资利用的机会,便是在这一点。”
甄小苹含笑望着这两个男人在谈论,尤其是陈仰自秀逸的面上,散发出一种智慧的光辉,使她十分倾心迷醉。
戒刀头陀道:“好,我们不妨就用出其不意的手法。不过,智慧门的手下既是不易获见那老魔头,咱们可能也找不到他呢!”
陈仰白笑一笑道:“我们试试看,谈到我们这一方的弱点……”
戒刀头陀立刻道:“你不露面,咱们就没有弱点了。”
陈仰白道:“但大师独自一人,未免力量单薄些。在下是照事论事,还望大师不要见怪。”
戒刀头陀道:“这活没说错,那智慧国师久踞京师,手下能人不少,洒家有单刀赴会之胆,可是权衡大局,此举只怕大过鲁莽,一个弄不好,徒然打草惊蛇,弄巧成拙。”
陈仰白道:“这样好不好?我们先返京师,设法尽快查出智慧国师的下落,再作打算如何?”
戒刀头陀站起身道:“好,咱们走。”
他并没有丝毫性急浮躁的样子只不过是个坐言起行之士,做事手法明快而又果断而已。
陈仰白豪气飞扬道:“咱们此去若是见到那老魔头,日后朱大侠得知此事,相信他也不能下佩服咱们。”
戒刀头陀微笑一下,心想:“原来此子武功全失,但仍然雄心万丈,竟然要凭智计和朱一涛轧轧苗头。”
他们一齐出去,这时戒刀头陀已换回僧服,领先一箭之遥。陈仰白和甄小苹各乘一马,并肩缓行。
落日余辉,幻映出满天霞彩,把西面的山峦都染上缤纷彩色。
陈仰白举手遥指着霞彩中的山峦,道:“小苹,暗们了却智慧门这宗公案以后,就隐居到那风景幽丽的地方,例如那边的山中.啸做烟霞,永不踏入人间一步。”
甄小苹欢然道:“啊,那太好了。不过,只要和你在一起,随便住在哪儿,我知觉得一样。”
陈仰白神往地望着头边霞彩中的山影,良久,才把目光投到马背上的女郎。
他看见的是她的恻面,白皙的肌肤,挺秀的鼻子,还有那阑娜的风姿,使他阵阵心醉,但觉自己已沐浴在无限的幸福中。
甄小苹感到他的的的目光,老是盯住自己,当下回眸一笑道:“你心里正在想什么?”
陈仰白道:“想你呀!”
甄小苹道:“是不是不怀好意的想法?”
陈仰白嗯了一声之后道:“那得瞧你的看法了。”
甄小苹道:“你敢不敢告诉我?”’
陈仰白道:“我正在想,像你这样的一个文武全才的绝色女子,须得用什么手段,方能征服你,永远占有你。”
甄小苹道,“你果然没安着好心眼,为什么要征服人家?”
陈仰白道:“男人喜欢征服这个字眼,你很反对么?”
甄小苹指指自己道:“我?啊,不,我倒是不反对。”
陈仰白笑道:“女人其实才是最狡猾最高明的征服者,只不过表面上装出被征服而已。”
甄小苹道:“哼,你别得寸进尺,人家让一让,你就毫无忌惮的低毁我们女人起来啦!”
陈仰白道:“我说的是老实话,男人最愚蠢了,比方有些人用尽方法,冒着生命危险,攀登高人云霄的险峻山顶。这时候,他仰天欢呼,自以为已经征服了高山,哈,哈,这真是太可笑了。”
甄小苹摇头道:“我不认为可笑,至少他曾经表现了他的勇气毅力,以及他的技巧。这有什么可笑的?”
陈仰白道:“请你再想想看,他把高山暂时踏在脚下,就以为是胜利了。但是这座山峰却永远默默地晒笑这些脆弱的人。山峰千千万万年都那么强大地屹立,而那些曾经以为征服它的人们,都像蟀嚼一般,朝生暮死。”
甄小苹耸耸香肩,不与他争辩。因为这只是观点不同而已,其中并没有绝对的真理可言。
不过她却很喜欢听他这种讽世式的议论,忖道:“也许一个人的俗与不俗,就是在这些地方区别的吧?”
他们换个话题,谈谈笑笑,看青已快到京城了。
忽见前面的戒刀头陀,停在路边,和一个人在谈话。
陈仰白道:“小苹,那人不知道是谁,咱们且莫行近。”
他转眼一望,但见路边不远处,一面酒帘迎风招展,便又道:“那地方正好,我们歇一会儿,吃点儿东西。好在戒刀大师一定会回转来通知我们的。”
他们来到酒肆门前下马,甄小苹低声道:“你看见没有,戒刀大师已发出暗号,叫我们在这边等他。”
原来他们出发之时,已规定好几种暗号,是以遥遥一看,便明其意。
肆内一个客人都没有,敢情现在吃晚饭还是稍稍早了一点。
他们在靠庄的座头落座,要了酒菜,无非是卤牛肉、淹鸡腿之类,加上花生米、豆腐干等。
两人只喝了几口白于,甄小苹向陈仰白道:“你不要转眼张望,我感到有一个人在窗外盯着我。”
陈仰白道:“如果是个男人,他不看你才是怪事。”
甄小苹道:“唉,普通人的看法和这个人不同呀!”
陈仰白惕然道:“哦?有什么不同呢?”
甄小苹道:“这个人在窗外两三丈远,可是他的目光,锐利之极,既像是迫近盯看,又像是目光能透过我的衣服似的。”
陈仰白道:“哦?他的目光当真如此锐利?哼,可恶之至,咱们得想十法子收拾他不可。”
甄小苹轻轻道:“小声点儿,人家若是运功查听的话,可以听到你的说话。”
陈仰白道:“他听见就最好不过,如果咱们不是奉命不许惹事,那厮不找咱们,咱们也要去找他麻烦。”
他的声音并不压低,同时还向甄小苹使个眼色。
甄小苹恍然大悟,忖道:“原来他一开始就故意恫吓对方的,他做得很对,我既穴道受制,不能动手,而他又武功有限,不堪高手一击,所以只好唬唬人家了。只不知那人是谁?”
她笑了一声道:“我们虽是奉命不许出手惹事,但如果人家欺负到头上,就可以出手了,对不对?”
陈仰白道:“当然,这样的话,自当别论。”
甄小苹道:“你们男人没有一个不是色迷迷的,待我向他抛个媚眼,挑挑眉毛,瞧他敢不敢进来,好不好?”
陈仰白见她十分聪慧,了解自己的意思,心中甚喜。
现在他们之间的对话,句句都是假设敌人听得到而发的,亦等如是诈语一般。
陈仰白道:“你不妨试试,但却不见得每个男人都是色迷迷的。”
甄小苹道:“我试一试就知道了,包你无话可说。”她徐徐转头,望向窗外,却见窗外沓无人影,不觉一怔,道:“咦,那个人不见啦!”
陈仰白笑道:“也许根本没有人。”
甄小苹道:“不会的,那人的目光那么厉害,我的感觉决不会出错。”
陈仰白沉吟道:“假如真有其人的话,便有两种可能,一是你的头转得太慢,被他及时躲起。二是这个人敢情查听到咱们的说话,是以早一步行开了。”
甄小苹道:“他为何要躲开?莫非真是个色鬼,怕我把他的魂魄勾走吗?”
陈仰白道:“如果正如你所猜测,那就好了。至少单凭你的姿色魅力,就可以制服此人。怕只怕那人功力奇佳,居然能查听到咱们的对话。”
忽见一个人走人酒肆内,往右边座头一坐,便招呼伙汁取酒。
这个人年约六旬,形貌猥琐,衣服也甚是破旧。说话之时,声音显得甚是虚弱。
甄小苹仔细瞧看过这人,向陈仰白道:“决不是这位老人家。”
陈仰白道:“我瞧也不像……”
正在说话,突然一辆大车驶来,停在肆前,车中钻出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接着又有两个少女下车,相偕人店。
甄小苹先看男的,陈仰白先瞧女的,都同时露出惊诧之色。
甄小苹道:“啊,好漂亮。”
陈仰白道:“是呀!”
事实上甄小苹赞的是那个书生,而陈仰白认为漂亮的,却是那两个少女。
那三名年轻男女在另一座落座,接着又进来一个书童打扮的人,亦到他们那边坐下。
陈仰白移开目光,但耳朵却伸长去听。
只听那个书生吩咐酒保,切一盘甭鸡,一盘牛肉,炒些青菜,又来一碗牛肉汤,还要一百个饺子等。
两个少女全不做声,而那书生交待好之后,亦不再说话。
陈仰白压低声者,向甄小苹道:“这几个人好像有点蹊跷。”
甄小苹问道:“什么地方觉得蹊跷?”
陈仰白道:“如果他们是一道出来游玩的,以他们的年纪,自应嘻嘻哈哈,有说有笑才对。”
甄小苹抬头道:“那可不一定,人家可能是正经之人,讲究男女礼教,大家不苟言笑。”
陈仰白道:“如果是礼法很严的人,那个书生就不该和她们坐在一起了。”
甄小苹语塞,微微颔首。
陈仰白又道:“而且你听见了没有?他们点了一百个饺子呢!”
甄小苹道:“人家叫饺子吃也有文章么?”
陈仰白道:“当然啦,他们没有叫酒,只要了四菜一汤和饺子,分明是要填饱肚子。你想想看,此处距城内市街不远,他们如果不是喝酒,为何不到城里用饭?”
经他这么一分析,果然问题丛生,这些年轻男女,来路显然大有古怪。
这时陆续又有几个酒客人肆,这些人虽是先后人来沽酒,但彼此都认得。有两个是小商人模样,四五个庄稼人打扮。
他们显得很热络,酒保及掌柜的都跟他们相熟,所以一望而知他们均是附近居民,不是问题人物,
甄小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书生和两个美女身上,她细加观察之下,发现那书生两眼神光内蕴,话声虽低,但还听得出很有内功底子,音质沉实。
至于那两个关女,更是容易瞧出不是凡俗之人。因为她们的举动优美而不软弱,流盼之际,各有一种动人风韵,亦不是寻常的女孩子所能具有的气质。
至于那个书童,乃是最明显地露出曾经修习过上乘武功的一个。举手投足之间,精力沛然。
陈仰白道:“你瞧出什么苗头没有?”
她摇摇头道:“没有。”
陈仰白道:“以你猜想,这些人里面,有没有在窗外注视你的人?”
甄小苹道:“都不像,虽然他们都不是俗流。”
陈仰白道:”那么其他的人呢?”
甄小苹目光一转,在那穿着破烂的老者面上扫过,摇头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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