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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行剑-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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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下全无声响,走到廊上,先低头瞧看挺卧不动的韦通,手中长刀尖垂下,指着地上这个人。
假如他不是先从窗户向房内瞧一眼的话,看他的动作,一定沉刀刺戮韦通无疑。
但这青面燎牙大汉为了先了解房内情况,以免无意中惊动敌人,便先向房内窥看一下。这一眼望去,恰好看见阮玉娇正在脱衣,罗裳半解,露出大半酥胸,双峰挺实,肌肤如雪。
若是普通女子,纵是美貌,魅力仍然有限。阮玉娇乃是幻府双狐之一,就算规规矩矩的和衣而立,也已万分迷人,何况牺牲色相。
那个青面燎牙大汉顿时一怔,目光再也收不回来,眼见玉娇又撩起长裙,露出浑圆的玉腿,方自目迷神摇之际,鼻中忽然嗅到一阵淡淡的臭味,还未及转念,头脑一晕,便失去知觉,一交跌倒。
他跌倒了不打紧,在院落围墙的另一边,本来另有两名劲装大汉,一个提斧,一个持剑,都以一只手肘压着场顶,露头向对面房间窥看。及至看得见那大汉忽然躺下,都为之一怔,时上一使力,身躯往上升起。
这两人当然不明白打前烽的那一个何故栽倒,心中惊疑交集,是以涌身升起之时,都不曾查看身后动静。
朱一涛手挺长剑,就在这两人身后丈许处,猛可纵起,身剑合一,幻化出一道强烈光华,挟着风雪之声,向那两人卷去。
那两人惊觉之时,朱一涛的剑光已经卷到,忽然往上升高数尺,从这两人头上掠过,落在院内。
只听砰砰两声,从墙外传来。朱一涛沉声道:“韦通,玉娇走吧。”
厕上的韦通固然一跃而来,房内的阮玉娇也应声纵了出来;她甚至连上衣还没有整理,兀自露着迷人的胸脯。
他们三人越过围墙,那两名大汉横躺地下,动也不动。原来朱一涛剑光一掠而过之际,已经刺杀了这两个人。
要知朱一涛剑木通玄,功夫深不可测。这两名大汉正面与他为敌,尚且不是敌手,何况朱一涛是趁他们心神分散之时,乘虚暗袭,自然一击便中。故此看起来虽是很简单容易,其实是其中已包含了上乘武功和过人的才智。
他们三人一齐向这三名大汉进来的方向迅奔,越屋踏瓦而去。朱一涛身法如电,领先数步。阮玉娇也似是飞鸟一般轻灵,跟在后面。韦通此时便比较出武功稍差,落在最后。
三人如串珠般冲出十余丈,朱一涛首先泻坠街上,这是一条僻静的街道、闽然无人。可是朱一涛忽然折转方向,朝左方飞驰而去。
对面的屋顶上出现四条人影,齐齐扑下。用他们的动作时间,本可与朱一涛碰上,可是由于朱一涛突然改变方向.是以他们一扑落街上,便又忙忙转弯追去。于是这四名劲装大汉,也从一窝蜂的队形变为一连串的纵形队伍,向朱一涛追去。
后面的阮玉娇斜斜冲落,身形迅若飘风,截击那四名大汉的最后一名。
她身上带起的香风还未送到那名大汉鼻中,手中的金色短剑已脱手电射,直取这个距她尚有五六尺远的敌人。
这口短剑的风声,被她身形及双掌所发的风声所遮掩,此是朱一涛事先指点之计,果然功效卓著。那名大汉才一回刀,短剑所化的金光已深深插入他腰间要害。
阮玉娇刷地从这名大汉身边掠过,直到她超过这人数尺之远,那口短剑才又化为一道金光,突然飞回她玉掌中。原来在这口短剑剑柄未端,有一条极细的金链系着,另一端缚在她玉腕上,所以能发能收,不须用手拔取。
那名大汉摔倒时,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走在他前面的一名大汉闻声回顾,去势稍滞。
阮玉娇正好及时追上,宛如乳燕投怀,直向那大汉身上憧去。
她的幻府心法果然妙绝,只见她不知如何已从那大汉身上旋开,那口短剑,正插在对方胸口。这一气呵成的动作,极尽缥缈幻妙的能事,使人瞧也瞧不清楚。
那名大汉的惨叫声尚未发出,已经远达三丈处的朱一涛忽然回身发剑,猛袭当先那个紧紧追到的敌人。
这名大汉挥刀封架,一片震耳的金铁交呜之声过处,但见他连入带刀,往后摔开寻丈,手中的长刀,竟然折为两截。
朱一涛这一剑之威,惊世绝俗,排在第二的劲装大汉,目下也是硕果仅存的一个,亲眼目睹之下,不禁惊得愣了。
此人并非胆寒害怕,而是感到十分意外。
朱一涛杀气腾腾,压剑欲发,忽听莺声听听道:“杀鸡焉用牛刀,朱大侠且退,待我收拾此人。”
那名大汉横移数步,与前面的朱一涛,后面的阮玉娇成为三角之势,因而能够同时望见这两人。
朱一涛道:“阮三小姐这话未免太轻敌了,这一位仁兄虽然面目陌生。似是初入江湖之士,但他武功之高,不在同来的数人之下。”
阮五娇道:“朱大侠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以我看来,此人功夫粗浅,莫说是你,连我也必能在十招八招之内.把他击败。”
朱一涛晒道:“阮三小姐未免太不把天下男人看在眼内啦!”
那名大汉长得有一张丑脸,此时泛起怒气,嗅目道:“婆娘休得夸口,你可敢与老子单打独斗?”
阮玉娇冷笑一声,道:“看来你武功虽不高明,但胆气倒是不弱,你即管动手,瞧我十招八招之内,能不能击败于你。”
韦通也早就追上来,不过他却躲起来,没有露面,他听了朱、阮二人的话,便已晓得他们设巧汁激使那丑陋大汉纯以武功决斗。所以他们的说话很有分寸,尤其是阮玉娇,决不说出杀死取命之言,以免对方刺激之下,生出同归于尽的凶心。
他眼见朱一涛巧使奇谋,发挥了三个人的长处,在眨眼间击杀了六名勇士之多,其中的一个,更是四名领队之一,这等才智手段,实有梭绝六合之概,当下信心情增,感到投向朱一涛这一方,并非全无对抗取胜智慧门的机会。
只听阮玉娇娇叱一声,奔前数步,玉手扬起,短剑化作一道金光,电射敌人。她这一剑去势虽疾,但迎面发出,自然无法伤得敌人。却见她玉手连连抖动,那口金剑忽进忽退,忽前忽后,灵活无比,竟在七八尺外连攻数招。
这名丑汉使的乃是钢鞭,已经挥舞开来,幻出一片鞭影,手法严密,招式神奇,把阮玉娇的几招飞剑尽行挡过。
在朱一涛这一方定须速战速决,方可避免被其余的三队勇士追上围困之祸,因此朱一涛一看阮玉娇不能在三招两式中.把这名敌人收拾,不觉凶心陡起,举步行去。
韦通突然跃了出来道:“阮姑娘衣裳未整,难怪无法发挥全力应敌。不如暂且后退,待小可看守这厮,好让你把衣服扣起。”
他一现身,朱一涛便停下脚步,并且还见到韦通向他施眼色。朱一涛本是机智绝世之人,心念一转,已明其然,忖道:“不错,我若是上前,与阮玉娇并肩攻敌,这个大汉见我在场,必将使出同归于尽的手法,韦通的眼色,定是阻我上前。”
此念掠过心头,当即不进反退,拉开一大段距离。
那名丑汉果然微露失望之色,同时又因韦通提醒,目光不禁掠瞥阮玉娇敞开的前胸。
他虽是憨不畏死,却仍然有男性的欲念,一望之下,春色映眼,登时心神摇动,鞭势力之滞缓。
阮玉娇手中金剑一紧,鹰一声射破鞭影,深深插人那名大汉心窝。她玉腕一抖,收回金剑,回眸向韦通笑了笑,说道:“谢谢你的帮忙。”
韦通愣了一下,才道:“姑娘艳名真不虚传,无怪那厮会着迷而失手丧命了。”
阮玉娇扣好上衣道:“你这般年轻,居然也懂得利用你们男人的心理,真是有点儿使我难以置信。”
他们在朱一涛相招之下,迅速奔去,韦通边走边道:“有些事情不一定要自己经历过才懂,对不对?”
阮玉娇吃吃而笑,问道:“你究竟懂得不懂得呢?”
朱一涛接口道:“你别逗他,他虽然只有十四五岁,但天聪过人,读书又多,身体虽未长成,但心理已经成熟,你招惹他可没有什么好处。”
几句话工夫,已经奔出老远,来到热闹的街道上,所以他们不得不放慢速度,以免引起行人惊顾。
朱一涛转头查看了一阵,才道:“智慧门的追踪线索已经中断啦!”
阮玉娇道:”如果我是你,一定不作这等猜想。”
朱一涛扬眉一笑道:“你要知道一点,许士元派出这二十四勇士,心中至少认为有九成把握可以除去了我,谁知咱们三人合力,在指顾之间把其中一队完全杀死,从这个缺口中逃出来占这等情况,他做梦也想不到,故此追踪线路忽告中断,何奇之有?”
阮玉娇点头承认道:“你这话说得是。”
要知他们三人各有所长,不但才智和武功都臻绝顶境界,还有艳绝当世的美色。因此这三大高手合力之下,举手之间毁去了一队勇士,殊不为奇。但在许士元方面,却是梦想不到的。
他们不久已出了城,又走了一程,来到一座庄院门前。
朱一涛忽然停步道:“韦通,请你特别注意=下四周,咱们可曾在某种高深莫测的监视之下?”
韦通四下观察,沉吟不语。阮玉娇也看过前后左右,说道:“没有呀,除非有人躲在屋后,遥遥监视我们。”
朱一涛道:“朋你看来,在院内可有人暗中监视着我们?”
阮玉娇道:“没有,我看是没有,但也许我看错了。”
朱一涛道:“你没有错,我也认为监视者不在庄院内。因为远在还未看得见这座庄院时,我已有了被人监视着的感觉。”
韦通道:“朱人侠见多识广,所说的话自然不会没有根据,但如果咱们老早已受人监视,这一路行来,却不见有可疑迹象。再加上一路上的地势。合起来推想,则如无人监视则已,有的话定是腾云驾雾的神仙,方能逃得过咱们的眼睛。”
朱一涛道:”腾云驾雾的神仙就算有,亦不会受智慧门的驱策,对不对?”
阮玉娇道:“说不定有人练成千里眼的神通,一时在我们目力所不及的远处,遥遥监视。”
韦通道:“这一说不是没有可能.然而以咱们眼力来说,苦是比咱们更瞧得远的人,除非身在高处俯望,不然的话,由于两下相距太远,目光将被拱起的地面所隔阻。故此目力虽佳,也没有用。等他走近到目力可达的范围,咱们也看得见他了。”
原来由于地形的关系,如果两下相距得大远,眼睛纵能锐利及远,却也因拱起的地面而隔断了卧光。
朱一涛转眼向天空搜索,喃喃道:“身在空中,身在空中!”
韦通道:“人非飞鸟.如何能翔游空中?”
他也向天空看,突然失声道:“是了,在遥空中有一只鹞子,我先前也曾见到。”
朱一涛定睛查看,疑惑地道:“鹞子也可以派出来侦察么?”
韦通道:“要训练鹞子找寻目标并不难,难只难在如何使它辨认出目标。”
他一面说,一面露出深思的表情,可见得他正翻寻记忆中所阅览过的典籍,找出有关这方面的知识。
朱一涛和阮玉娇都不打扰他,只听他缓慢地道:“据我所知,飞禽走兽中,亦有聪明杰出遇异凡俗的。正如人类中的天才特异之士。伯乐相马,相的正是群马之中罕有的千里驹,故此若是能够识得相禽之道,亦可以在各种飞禽中,找出灵慧的而加以训练。”
“可是要训练到这只飞肖能够辨认出某一个人,似乎是不可能的事吧?”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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