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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环曲-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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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地,一条人影掠上荒词屋脊,“唰”地!又是一条人影,落入荒林树后,道旁的两匹健马,不住昂首长嘶,终于奔了出去,奔了不到几步,突地前蹄一扬,“唏律”又是一声令人心悸的嘶喊,后蹄连踢数蹄,“噗”的一声,双双倒到地上!
柳鹤亭剑眉一轩,朗声大喝:“朋友是谁?躲在暗处,暗算畜牲,算得了什么好汉!”
四下荒林,寂然无声,祠堂屋脊,却突地响起一声低叱:“照!”
霎时间,数十道孔明灯光,自四下荒林中一起射出,一起射到柳鹤亭身上,陶纯纯附耳道:“小心他们暗算!”
柳鹤亭“哼”一声,昂然挺胸,双臂一张,朗声喝道:‘阁下这般做法,是何居心,但请言明,否则——”屋脊上突地传下一阵朗声大笑,柳鹤亭剑眉一轩,转身望去,只见星月之下,屋脊之上,双腰叉立,站立着一个银发银髯、精神皇铄、一身灰布劲装的威猛老人,他身材本极高大,自下望上,更觉得身材魁梧,有如神人。
这一阵笑声有如铜柞击钟,巨锤敲鼓,直震得柳鹤亭耳畔嗡嗡作响,四下的孔明灯火,自远而近,向他围了过来,灯光之后,各有一条手持利刃的人影,骤眼望去,也不知究竟有多少人。大笑声中,只听这老人朗声说道:
“数十里奔波,这番看你再往哪里逃走!”一持长髯,笑声突顿,大喝道:“还不束手就缚,难道还要等老夫动手么?”
柳鹤亭暗叹一声,知道此刻又卷入一场是非之中,沉吟半晌,方待答话,只听祠堂中突地发出两声惊呼,有人惊呼道:“边老爷子,夏二姐、梅三弟,梅四弟,都……都……都……”
此人一连说了三个“都”字,还未说出下文,人群中已大喝着奔出一个虬髯大汉,接连两个起落,奔入荒词,接着一声惊天动地般的大喊,虬髯大汉又自翻身掠出,口中大骂:“直娘贼,俺跟你拼了!”劈面一拳,向柳鹤亭打来,拳风虎虎,声威颇为惊人。
威猛老者两道尽已变白的浓眉微微一剔,沉声叱道:“三思,不要莽撞,难道他今日还逃得了么?”语声未了,虬髯大汉拳势如风,已自连环击出七拳,却无一拳沾着柳鹤亭的衣袂,四下人影,发出数声惊呼,向前围得更近,数十道孔明灯光,将柯堂前的一方空地,映得亮如白昼,但灯光后的人影,却反而更看不清。
柳鹤亭虽然暗恼这般人的不分皂白,如此莽撞,却也不愿无故伤人,连避七拳,并不还手,那汉子见他身形并未如何闪避,自己全力击出的七招,却连人家衣袂都未沾着,拳势顿住,仿佛呆了一呆,突又大喝一声,和身扑上,果真是一副拼命模样。
威猛老人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浓眉一皱,叱道:“住手!”
虬髯大汉再击三拳,霍然住手,紧咬牙关,吸进一口长气,突地转身大喝道:“师傅,师傅……蓉儿已经死了,被人害死了。”双手掩面,大哭起来,他满面虬髯,身材魁伟,这一哭将起来,却哭得有如婴儿,双肩抽动,伤心已极,显已得内心极是悲痛。
威猛老人手持银髯,猛一踩足,只听格格之声,屋上脊瓦,竟被他踩得片片碎落,柳鹤亭剑眉深皱,抱拳说道:“阁下——”他下面话还未出口,威猛老人已大喝一声,“唰”地落下,荒祠中垂首走出两个人来,目光狠狠望了柳鹤亭两眼,口音直直地道:“夏二姐、梅三弟他们,身受七处刀伤,还被这厮缚在梁上——”
威猛老人大喝一声:“知道了!”双臂微张,双拳紧握,一步一步走到柳鹤亭身前,从上到下,自下到上,狠狠看了柳鹤亭几眼,冷笑一声,道:“看你乳臭未干,想不到竟是如此心狠手辣,这些人与你究竟有何冤仇,你倒说给老夫听听?”双掌一张,双手骨节,格格作响!
柳鹤亭暗叹一声,想到昨日清晨遇到西门鸥,与这老人当真俱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火气竟比年轻小子还旺几分,口口声声的别人不要莽撞,自己却不分青红皂白,加人之罪,又想到自己数日以来,接二连三地被人误会,一时之间,心中亦不知是气?是笑?是怒?口中却只得平心静气他说道:“在下无意行至此间,实不知此间究竟发生何事,与阁下更是素昧平生,阁下所说的话,我实在一句也听不懂!”
威猛老人目光一凛,突地仰天冷笑道:“好极好极,想不到你这黄口小儿,也敢在老夫面前乱耍花枪,你身上血迹未干,手上血腥仍在,岂是胡口乱语可以推挡得掉,临沂城连伤七命,再加上这里的三条冤魂,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小子,你就与老夫拿命来吧!”
虬髯大汉一跃则起,紧握双拳,身躯前仰,生像是恨不得自己师傅一拳就能将此人打得大喝一声、口喷鲜血而死。
周围数十道目光,亦自各个满含怨毒之色,注目在柳鹤亭身上,灯光虽仍明亮如昼,但却衬得圈外的荒林夜色,更加凄清寒冷。
陶纯纯突地“噗哧”一笑,秋波轻轻一转,娇笑着道:“边老爷子,你身体近来可好?”
威猛老人呆了一呆,只见面前这少女秋波似水,娇靥如花,笑容之中,满是纯真关切之意,心中虽不愿回答,口中却干咳一声道:“老夫身体素来硬朗得很!”
陶纯纯口中“噢”了一声,娇笑又道:“您府上的男男女女、大大小小,近来也还都好吗,”
威猛老人不禁又自一呆,呆了半晌,不由自主地点头又道:“他们都还好,多谢——”他本想说:“多谢你关心。”说了多谢两字,突又觉得甚是不妥,话声倏然而住,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这少女问话之意,就连柳鹤亭,心中亦自大惑不解。
只听陶纯纯突地幽幽叹道:“那倒奇怪了!”
说了一句,半晌再无下文,威猛老人浓眉一皱,忍不住问道:“奇怪什么?”
陶纯纯轻轻抬起手掌,挡住自己的一双眼波,轻叹又道:“好亮的灯光,照得人难过死了。”
威猛老人环顾一眼,缓缓放开手掌,突地挥掌道:“要这么亮的灯光作什么?难道老夫是瞎子么,还不快熄去几盏。”
柳鹤亭心中暗笑,暗道:“这老者虽然满头自发,却仍童心未泯。”
只见老人喝声一落,四下灯光,立即熄去一半,这才看出月下人影,俱是一色劲装,人人如临大敌,过了一会,陶纯纯仍然手托香腮,默然无言,威猛老人干咳一声,继又问道:“你奇怪什么?”
陶纯纯缓缓走到他面前,缓缓瞧了他几眼,目光之中,满是关切之意,纵是心如铁石之人,见了这般纯真娇柔少女的如此之态,亦不禁要为之神移心动,何况这老人外貌看来威风凛凛,言语听来有如钢铁,其实心中却是柔软仁慈,若非如此,此时此刻怎会还有心情与一少女絮絮言语。
正文 第七章 幔中傀儡
暮云四合,夕阳将落,大地上暮色更加浓重,青萧上的剑痕,也已有些看不甚清,但触手摸来,却仍斑斑可数,柳鹤亭微叹又道:“在那刹那之间,他目光似乎也为之一变,垂地长剑,骤然闪电般挑了起来,但却似因夕阳耀眼,未能立即看出我招中破绽,长剑微一颤动,那时我左掌已抓向他右腕,右手萧业已将点向他右肩,只当他此番轻敌过甚,难逃劫数!”
他又自长叹一声,缓缓接口道:“哪知此人武功之惊人,令人匪夷所思,就在这一刹那中,他目光一瞬,右手长剑,突然转到左掌之内,剑尖一颤,笔直地刺向我萧招之中的破绽,那时我左掌左指纵能伤得了他的右掌右腕,但我右掌右臂,却势必要被他左掌长剑刺中,这其间全无考虑选择的余地,我只得不求伤人,但求自保,左掌变抓为拍,与他右掌相交,我身形也就借着这两掌相拍之力,向后掠去,其中只听叮叮七声微响,直到我纵落地上,这七声微响,似乎还留在我耳中。”
陶纯纯幽幽叹道:“当时我生怕你已受伤落败,心里的着急,我不说你也该知道,直到看清你身上一无伤痕,才算放下心事!”
柳鹤亭苦笑一声,长叹接口道:“我身形虽然站稳,心神却仍未稳,若不是夕阳耀眼,他只怕不等我左掌掌至,便已刺穿我的右肋,若不是我左掌指力不发,变抓为拍,他那一剑,我也无法躲开,但他左掌使剑,仍有那般威力,在我萧上留下七道剑痕,右掌仓猝变招,仍能接我那全身下击的一拍之力,武功实在胜我多多,唉——我看似未落败,其实却早已败在他的剑下,而他明知我取巧侥幸,口中却无半句讥嘲言语,姑且不论其武功,就凭这分胸襟,何尝不又胜我多多!”
语声渐更低沉,面上神色,亦自渐更落寞,突地手腕一扬,掌中青萧,脱手飞出,只听“呛”地一声,笔直击在山石之上,山石片片碎落,青萧亦片片碎落,本自插在山石中的长剑,被这一震之势,震了下来,落在地上青萧与山石的碎片之上!
众人不禁俱都为之一惊,陶纯纯幽幽长叹一声,轻轻说道:“你说他胸襟磊落,我却说你的胸襟比他更加可人,世上的男子若都像你,当胜即胜,当败即败,武林中哪里还有那么多纷争——”仰首望去,夕阳已完全没于这面山后,她犹豫的面容上,忽又绽开一丝笑容,微笑着道:“我只顾听你说话,竟忘了我们早该走了。”缓缓抬起玉掌,将搭在臂弯处的长衫,轻轻披在柳鹤亭肩上,嫣然又道:“秋夜晚风,最易伤人,你还是快些穿上衣服,我们该走了。”温柔的语言,使得柳鹤亭犹豫的面容,不禁也绽开一丝感激的微笑,一面无言地穿起长衫,一面随着陶纯纯向谷外走去。
夜,终于来了。
盘膝坐在地上的黑衫黄中汉子们,虽然俱都久经风尘,但今日所见,却仍令他们终身难忘。
他们亲眼看着“灵尸”谷鬼如何被“戚氏兄弟”戏弄嘲笑,亲眼看到巨人“大宝”手舞帐篷,挥退箭雨,亲眼看到他们的两位帮主一人被俘,一人受制,也亲眼看到白衣人突地从天而降,以一身武功,震住谷中诸人,黄破月却乘隙逸去!
此刻,他们又亲眼看到一切惊心动魂的事情,俱已烟消云散。
直到柳鹤亭与陶纯纯两人的身形转出谷外,谷中顿时变得冷清无比。
于是他们各各都突然感到一阵难以描述的寂寞,凄清的寒意,自他们心底升起,竟是他们自闯荡江湖以来,从来未曾经历!
于是他们心里都不禁有了去意,只是帮主黄破月临去之际,却留下叫他们等候的言语,他们虽也不敢违命,一时之间,众人面面相觑,各人心头,都似压有一副千斤重担,压得他们几乎为之窒息。
就在这寂寞、冷清的刹那之间!
四面山头,突地闪过十数条黝黑的人影,双手连扬,抛下数十团黝黑的铁球,铁球落地,“噗”地一声巨响!那十数条黝黑的人影,却又有如鬼进一般,一闪而没!
黑衫汉子见到铁球落地,不禁心中齐都一愣!
哪知……
转出谷外,柳鹤亭放眼四望,只见山色一片苍茫,眼界顿时为之一宽,心中积郁,也似乎消去不少。陶纯纯素手轻轻搭在他臂弯之上,两人缓缓前行,虽然无言,但彼此心中,似乎都已领会到对方的千百句言语。
山风依依,大地静寂,初升的朦胧星光,膝胧暮色,映着他们一双人影,林间的宿鸟,似乎也忍不住要为他们发出啁瞅地羡慕低语。
他们也不知走了多久,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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