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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面夫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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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江湖上出了你这位‘索命判’,吃镖行饭的早就打探清楚了,阮莫叹,夜路走多了总会遇上鬼的!”
阮莫叹好一声怪笑,道:
“巴总镖头,你竟摆我一道!”
巴高峰冷笑道:
“而且是要命的一道。”
右手暴指镖车,阮莫叹道:
“那镖……”
巴高峰双目凶光已现,沉声道:
“只怕你此生已没机会再看了!”
缓缓移动脚步,阮莫叹望向并肩站在巴高峰身后的三个怪汉,冷冷道:
“总镖头,你约了帮手,否则单凭协远镖局只怕你没这个胆,何不大方的先为阮某介绍一番!”
巴高峰坦然笑道:
“不错,对付你这位刁钻狡猾、凶残成性的顽劣之徒,巴某是请了帮手,其实说是帮手倒有些不合实际,因为你的做法已引起道上朋友不满,基于公愤,大家便联手送你上路——”
阮莫叹露出个无奈表情,道:
“总镖头的这项投资必非小数目,敢情好,请说说你都搬来些什么样的天兵天将来收妖?”
指着身后三人,巴高峰道:
“这边两位是‘梅庄双义’霍大同霍大刚,另一位便是川南‘流星刀’祈沧浪,至于这一位……”巴高峰指着虬髯大汉尚未说下去,便听得阮莫叹道:
“关海山,贵局的副总镖头,江湖上人称‘人面虎’的,是吧!”边细看守在骡车两边的七个汉子又道;“七位绝不是趟子手,而是如假包换的镖师!”
嘿嘿一笑,巴高峰道:
“不错,你也早就知道了!”
阮莫叹道:
“早上我便知道了。”
巴高峰道:
“现在已不是你要不要劫镖,而是你根本没机会逃出我们十二人合力围杀,阮莫叹,你该认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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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轻摇摇头,阮莫叹哧哧一笑,道:
“打眼细观,仔细琢磨,似乎连你姓巴的搭上也难同阮某请战试招论功夫,姓巴的,我可不是吓唬你哟……”
副总镖头关海山暴躁得几乎气炸了肺:
“我啃死你娘的老舅……你……你简直狂上了半天,你是什么东西,阮莫叹,我要碎了你这口出狂言的杂碎!”
“嘿”的一笑,阮莫叹道:
“没得碎了别人反倒抹黑自己脸盘!”
淡淡的灰影倏闪,便在这时一束强劲冷芒疾卷而上,“人面虎”关海山业已开始了他的攻击行动,好一手滚堂十八斩!
暴退两丈,阮莫叹笑道:
“好犀利的刀法!”
关海山下撩上劈,出手便是六十四刀,宛似滚动一具刀轮,直往阮莫叹罩去,激流涌荡不绝,刃芒交织飞旋,那等凌厉犹似怒潮澎湃!
阮莫叹跃身闪掣如带翅猛虎,倏忽游走腾掠,于“嗖嗖”不绝于耳的呼啸旋掠中穿进回出,刹那间便脱离了敌人强悍的攻势——
冷吼一声,关海山的身法又变,大砍刀配合着他那幅度极大挥刀粗犷厉烈动作,迅速无匹的直欺而上!
一式旱地拔葱,阮莫叹弹起两丈高下,半空中怪异的身体侧旋如电,一支精亮的铜管笔已拔在手上,落地回点如流星曳空,再次照面,关海山的大砍刀几乎全变得无用刀之地的左拦右挡……
沉哼一声倒仰身,关海山蓦的后退,阮莫叹却并未追杀。二尺半长的铜管笔在手掌上急速的盘旋着,摆出一副潇洒自得模样,冷笑着道: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娘的,凭你那点道行还想碎了别人?没得倒把自己老命贴上!”
那面,“梅庄双义”霍大同与霍大刚二人各端着一支丈二长的亮银枪走过来,霍大同面色凝重的道:
“阮莫叹,千万别得意太早,大戏未登场,小戏刚开锣,距离你吃定心丸尚有待一段你必须戳力奋斗的过程!”
一挺胸,阮莫叹望着霍氏兄弟咧嘴笑笑,道:
“梅庄双义!”
霍大刚冷冷道:
“不错,正是我兄弟!”
一笑,阮莫叹道:
“闻得霍家枪法诡异狠辣,招式奇幻,今日有幸领教,二位且莫客气而令我失望!”
霍氏兄弟对望一眼,霍大同微一点头,厉喝道:
“我叫你狂!”
他“狂”字出口,银枪已抖出五朵枪花,直往敌人罩去;霍大刚便在这时忽的腾空而起,半空中拧腰挺胸,双肩下压,出手便是十八枪狂刺!
正自发愣的关海山便也借机而上,他双手抱刀抖手二十一刀合为一招杀去!
“嘿嘿”笑了,阮莫叹右手旋飞,金光倏闪,那管铜笔宛似即将溶于大片金光溶炉般激发出大片金星点点,便在这些金芒猝映,几为人目所难以分辨中,霍氏兄弟双双抱枪斜翻向三丈外,二人银枪拄地,上身猛弹而未跌在地上!
关海山的大砍刀已弹起两丈高,人随刀飞,落地一跤斜趴地上!
一式懒骡打滚而起,关海山已狂叫道:
“总镖头,大伙围起来杀,绝不能放走这小子!”
“嘿”的一笑,阮莫叹道:
“我可爱已极的副总镖头,你没有弄错吧?”
突的一声暴喝,“滚星刀”祈沧浪道:
“鼠辈张狂,且让祈某教训你!”
那面,“灰面熊”巴高峰已抱拳笑道:
“有祈兄出招,这小子死定了!”
“流星刀”祈沧浪是江湖上玩刀名家,人生得精壮,灰蒙蒙的脸上留着一撮小胡髭,双目精芒炯炯,一向不多说话,这时他缓缓拉着青衫前摆,冷冷的直逼阮莫叹……
露齿一笑,阮莫叹对祈沧浪道:
“能在江湖上竖招牌立万也算不容易的事,看祈兄气质不凡,风度高雅,绝不像是下三滥和稀泥的下九流角色,何苦趟这种混水,没得倒砸了自己字号,听我一句,你回头走人,我这里全当没见过你这号人物,如何?”
“江湖妖孽,道上杂碎,什么东西,竟对祈某出此不敬狂言!”
阮莫叹盛慨万千的道:
“一番肺腑之言,祈兄,别执迷不悟,没得倒成了别人的替死鬼,那更冤哉枉也了!”
“咯嘣”咬着牙,祈沧浪沉声道:
“你是个既无口德且又阴损的小人,露你的真才实学吧,否则……”
双手交替玩弄着那管铜笔,阮莫叹无奈的道:
“我可是仁义礼全到了,这以后便全看祈兄表现了!”
重重一哼,祈沧浪寒着脸,道:
“阮莫叹,别逗了,对于你的这番假仁假义,说穿了无非是一种消遣他人,直接了当的说,也就是往别人脸上抹黑涂料!”
阮莫叹一笑,道:
“祈兄,你冤枉天底下最善良的人了,龟孙王八才有这种阴损人的念头,只要祈兄回头,阮莫叹对你鞠躬到地,恭谨相送,如何?”
祈沧浪嘿嘿笑道:
“甭罗嗦了,姓阮的,别忘了我可是因你而来,你总不会令我失望吧!”
面色一寒,阮莫叹道:
“想不到你祈老兄也是个至死不悔改的顽固分子!”
冷电微荡,寒气逼人,祈沧浪的那把弯而窄长的厚背刀“嗖”的便到了阮莫叹的头顶,边狂吼道:
“狂妄匹夫,祈某劈了你!”
倒翻又旋,阮莫叹道:
“好一招‘拦江阻洪’!”
他语音尚在,空中已响起清脆撞击声不断,二人倏接又分,刹时间互折十七招!
倒翻身落在三丈外,祈沧浪冷冷道:
“阮莫叹,我要砍掉你那臭狗头!”
阮莫叹伸左手摸摸脖子,笑道:
“凭你?”
祈沧浪厉吼一声腾空再扑,下压的长刀直指敌人眉心,闪亮的刃芒未到,他已闪击几刀成束!
凌空一个斜翻,金芒一泄千里之势,铜管笔尖神奇的拨在敌人刀尖上,“沙”的一声疾滑,阮莫叹沉声道:
“撒手!”
祈沧浪的刀势一顿,忽见敌人笔尖顺着刀身直往自己腕门点到,这光景他若不闪身抛刀,便只有一途可行,而他竟咬牙采取了这唯一的一途,横里拍出左掌!
“噗”的一声,血雨洒向半空,祈沧浪右手未把刀抛落,而左掌却被笔尖点穿!
牙齿咯崩欲碎,祈沧浪发出“咝咝”声,人已跃退两丈,双目凶光尽露的直视着阮莫叹——
铜管笔又在掌上旋转,阮莫叹道:
“实力便是最好的证明,证明我所说的话句句肺腑之言,只可惜不为人所接受,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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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跃身到祈沧浪身边,总镖头巴高峰相当关切的道:
“祈兄伤得如何?”
祈沧浪沉声道:
“不碍事!”
悄声的,巴高峰道:
“传言果是真,也愧得包爷提醒,姓阮的泼皮果然是个扎手人物!”
微点着头,祈沧浪面色沉重的道:
“姓阮的这身功夫不可轻忽,业已到了炉火纯青境界,力道,招式,皆无懈可击,我们之间任何一人皆难以摆得平他!”
双眉一扬,巴高峰道:
“看样子我们得撇清江湖规矩,大伙并肩子上了!”
祈沧浪道:
“大概只有运用包师爷的两着棋了!”
一咬牙,巴高峰厉声道:
“好,就并肩子上,娘的老皮,这节骨眼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面对着轻松自如的阮莫叹,巴高峰戟指着厉吼道:
“好小子,你可知道引起共愤了?皆因你的嚣张与狂傲,眼下你将招致我等的围杀,这便怨不得别人了!”
阮莫叹笑笑,道:
“你的这段场面话,等于是在放响屁,不值阮某一笑,一开始你们就应该联手上,迟至现在,倒也令我大出意料而为各位暗自可惜!”
蓦的狂吼一声,祈沧浪一马当先,长刀电闪便兜头盖顶冲着阮莫叹劈去——
“围起来杀!”
便在他的吼杀声未落时,七个镖师一色的钢刀,十分有序地已把外围圈住——
一边,关海山向霍氏兄弟一招呼,便不要命的扑击而上!
“哈”的一声笑,阮莫叹右手翻飞,金光成层,铜管笔快得似欲追逝千百年已逝辰光,猝映如银河倒泻,逼得近身的长刀与双枪弹翻在两丈外!
三环钢刀斜刺里斜砍方至,一片光灿灿的金芒已撞上敌人刀身,“冬”的一声,巴高峰倒退一丈,面色一寒,而关海山已“叫”的一声撞来!
伸手架住斜肩欲倒的关海山,巴高峰狂叫,道:
“杀!”
祈沧浪推刀如行云流水,未见举步,人已欺到阮莫叹身前,搂头便是二十一刀!
那面,霍氏兄弟闪击在敌人倒背,两支银枪交互疾点,巴高峰便在这时抱刀就地往敌人下盘滚去,关海山已失心疯般的直往敌人撞去!
铜管笔“咝咝”疾点劲拨大半个圆弧,金光闪击吞吐如旱天闷雷,五支兵刃几乎撞击在一起,而阮莫叹已怒翻跟斗在三丈外,兀自哈哈一笑——
便在这时,七个镖师狠砍怒杀而上!
阮莫叹身形疾旋,七把钢刀尚未落下,他已一招“平沙飞雁”跃起半空,金光疾闪,已见三个镖师挟着篷篷鲜血翻滚在三丈外,妙的是三个受伤镖师的伤全部在右臂肘端,钢刀已落,痛的三人泪人儿似的冒冷汗!
这一阵扑杀,说来话长,实则极短,便在巴高峰等一阵楞然欲扑时候,阮莫叹长笑一声拔地而起,空中一连三个空心跟斗,他已落在镖车辕上,边哈哈笑道:
“得瞧瞧包师爷这趟红货装了几箱!”
松林中,巴高峰狂叫道:
“阮莫叹!”
金芒对准篷车帘布疾撩,阮莫叹正欲回头笑向巴高峰几人那种怪异模样,篷车里斗然“嗖”的一声!
阮莫叹一个倒栽空翻,标溅一溜血雨,落地又起,闷不吭声的便往山下狂跑……
巴高峰一声哈哈笑,道:
“花贤妹,得手了?”
车内一声巧笑,车篷帘子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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