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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匠莫德里奇·卡尔？”罗比拉德怀疑地问，并哼了一声。“你不是工人，如果你认为这个最新的职业能让你躲避现实，那么你就在愚弄你自己。你天生就是个战士，被当作战士养大，当作战士训练，并且一直从这个职业中得到愉悦。曾有多少次，莫德里奇·卡尔口中唱着坦帕斯之歌冲入战斗？”

　　　　“坦帕斯，”莫德里奇·卡尔轻蔑地说。“坦帕斯遗弃了我。”

　　　　“坦帕斯与你同在，战士传统的信仰支撑着你通过试炼，”罗比拉德强有力地反驳。“你所有的试炼。”

　　　　“你无法知道我忍受了些什么。”

　　　　“我不在乎你忍受了些什么，”罗比拉德回答。他的声明，以及他声音中的强大力量着实让莫德里奇·卡尔向后退却。“我只关心我现在眼前看见的，一个活在谎言中的人，他给周围的人和自己带来痛苦，因为他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真实身份。”

　　　　“一个战士？”莫德里奇·卡尔怀疑地问。“然而正是罗比拉德让我远离这一职业。正是罗比拉德叫杜德蒙把我赶下海灵号。”

　　　　“你不属于海灵号，这一点我肯定，”法师平静地回答。“至少现在不是。对一个冲在前头追寻心魔的人来说，海灵号不是合适的地方。我们成功是因为我们每个人都知道对抗海盗时自己的岗位。但是我也知道，你不属于这里，作为一个铁匠，在深水城的店铺里工作。留意我此时此地的话吧，雪之国度的莫德里奇·卡尔。你的朋友们正步入重大的危险，不管你承认与否，他们是为了你好而这么做的。

　　　　如果你现在不加入他们，或者至少去跟他们谈谈，改变他们的计划，将会有严重的后果。如果派格里斯杜垩登和艾琳娜为了寻找艾吉斯之牙而步入危险，不管结果如何，你将在余生中自责。与其说是因为你愚蠢地丢失战锤，不如说是因为懦弱地拒绝加入他们。”

　　　　法师嘎然而止，只是站着凝视野蛮人，野蛮人体味着这番话中的事实，表情茫然。

　　　　“他们已经走了将近一个月，”莫德里奇·卡尔说，他的声音没什么信心。“他们可能在任何地方。”

　　　　“他们一定经过路斯坎，”罗比拉德回答。“今天我就能让你到那儿，从那里，我有联络人可以引导我们的追踪。”

　　　　“你将加入搜寻？”

　　　　“搜寻你以前的朋友们，是的，”罗比拉德回答。“搜寻艾吉斯之牙·我们到时候看，但这似乎不是我的事情。”

　　　　莫德里奇·卡尔看上去一阵微风就能把他吹倒。他前后摇摆，重心从一只脚移到另一只，茫然地瞪视前方。

　　　　“不要拒绝这个机会，”罗比拉德警告说。“这是你的一次机会，以回答如此折磨着你的那些问题，也是你的一次机会，以终止将会永远压在你肩上的内疚。我提供给你这个机会，但是生命的道路太曲折了，总有意料之外的转折，你不能冒险期望这种机会会再次摆在你面前。”

　　　　“为什么？”莫德里奇·卡尔平静地问。

　　　　“他已经很清楚地解释了我对于你现状的推断，也解释了我相信你应该马上采取行动纠正错误的路线，”罗比拉德回答，但是法师还没说完这个想法，莫德里奇·卡尔就在摇头了。

　　　　“不，”野蛮人声明。“为什么是你？”罗比拉德没有立刻回答，莫德里奇·卡尔继续说，“你提出帮助我，然而你对我没有显示一点友谊，我也不企图把你当作朋友。但是你来了，提供建议与协助。为什么·是出于你以前跟派格里斯和艾琳娜的友情·还是出于你想摆脱我的愿望，让我远离你宝贵的海灵号？”

　　　　罗比拉德狡黠的看看他。“对，”他回答说。

　　　　“作为一个囚犯，他很合作，我觉得，”经过三个小时令人疲惫的审问，希拉克里向贝兰尼指出。审讯期间，盗贼德尔切莫斯自愿提供了他所知道关于莫德里奇·卡尔，派格里斯和艾琳娜的一切。希拉仔细聆听每一个关于这个特殊暗夜精灵的词语。

　　　　“德尔切莫斯的信条是自保，”贝兰尼解释。“除此之外便没什么了。他可以亲自把匕首插入莫德里奇·卡尔的心脏，如果他自己保住性命需要这么干的话。要是派格里斯和莫德里奇·卡尔跟我们作对，德尔切莫斯不会感到高兴的。他甚至会设法置身战事之外，当我们消灭他以前的伙伴时，他不会帮助我们，但他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冒险跟我们作对。也不会破坏我们许诺给他的美好前景，他知道我们能够提供这些。那不是他的作风。”

　　　　希拉能够很容易地接受这样的观念，个人利益高于对群体的忠诚。她的暴徒团伙向她提供的一切忠诚的确来源于此。他们这伙人仅仅是她通过威胁与许诺纠集在一起仅仅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的最大个人利益能在希拉克里的指挥下得来。他们同样也知道，如果试图离开，将会面对可怕的海盗首领的怒气以及她那一群精锐指挥官们。

　　　　茱尔派帕坐在屋子一边，她更加确信德尔切莫斯的可信度，这主要是因为他跟贝兰尼一起到达黄金湾之后的所作所为。德尔切莫斯说的每一件事都完全符合她在十镇短暂逗留期间所了解的关于派格里斯的一切。

　　　　“如果风之精灵和艾琳娜打算来追踪那柄战锤，那么我们可以预料矮人克里克和半身人瑞吉斯也会加入他们，”她说。“而且不要忽略派格里斯带着的那头黑豹伙伴。”

　　　　“我不会忘记任何一个的，”希拉克里向她保证。“我很高兴勒罗里内来到我们这儿。”

　　　　“勒罗里内在这儿出现也许会被证实是最最幸运的事，”贝兰尼同意。

　　　　“现在德尔切莫斯正要跟那个精灵打斗么？”海盗首领问，因为勒罗里内如此为派格里斯所困扰，他要求跟这个新来到隐蔽巢穴的人私下待一段时间，而此人才刚刚直接遭受到可恨的暗夜精灵折磨。

　　　　茱尔派帕对这个问题报以放声大笑。茱尔到达黄金湾不久，勒罗里内便跟她一起度过一个又一个小时，让她模仿她看到派格里斯所做的每一个动作，甚至那些跟战斗无关的。他要知道他步伐的长度，说话时头倾斜的角度，以及一切关于这个可恨的风之精灵的事情。茱尔知道德尔切莫斯很可能不会向精灵展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是她也知道，勒罗里内会让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他的动作和话语。茱尔从没见过任何人象这样完全被迷住心窍的。

　　　　“即使到现在，德尔切莫斯很可能还在勒罗里内身边，无疑在重复表演他如何被派格里斯与艾琳娜逮住的经过，”贝兰尼回答，并瞥了一眼发笑的茱尔。

　　　　“你去用魔法监视他们，”希拉指示女巫。“你要注意勒罗里内吐出的每一个字，注意他对德尔切莫斯做的每一个动作。”

第445章（）　
“你仍然害怕我们的敌人可能派精灵来做卧底？”贝兰尼问。

　　　　“勒罗里内的到来有点太合时宜了，”茱尔指出。

　　　　“我更害怕这个愚蠢的精灵会在派格里斯以及他的朋友们找到我们之前就去寻找他们，”希拉解释说。“那群人也许要花上几十天在群山里游荡，却仍然找不到一点圣堂谷和黄金湾的线索，而且与其让如此强大的敌人直闯进来，我更喜欢那样。”

　　　　“我愿意燃起一堆火把他们引进来，”茱尔平静地说。“我欠那群人一些东西，并打算完全还给他们。”

　　　　“更不用说他们携带的诸多魔法宝物了，”贝兰尼同意。“我相信我会习惯象关海法这样的伙伴，再说了，希拉，你的腰际缚上暗夜精灵那对传说中的神奇弯刀难道不是看上去很漂亮么？”

　　　　希拉克里点点头，邪邪地微笑。“但我们要在我们认为合适的时机遇上这群人，而不是他们觉得合适的时候，”她解释说。“当我们做好准备对付他们，等到冬天削弱一点他们的力量，就把他们引进来。我们让勒罗里内去战斗，所有这些年来这个愿望一直跟随着顽固而愚蠢的精灵，希望到时候派格里斯会被彻底打败。如果没有，那我们剩下分宝物的人就会少一点。”

　　　　“说起这，”茱尔插话，“我注意到我们很多食人魔朋友外出四处活动，在乡间捕食。我认为在派格里斯杜垩登这桩事情结束前，管束住它们会对我们有好处。”

　　　　“一次只有几个而已，”希拉克里回答。“他已经跟卓古鲁加说过多次了。”

　　　　不久之后，贝兰尼离开了屋子，事情进展顺利，她禁不住微笑起来。通常，冬季总是平淡之极，但现在有望好好地大战一场，还有更好的宝物，以及更多的机会让盗贼德尔切莫斯来陪伴，年轻的女巫自从当初在路斯坎当学徒的那些日子以来都没有过这么多机会跟德尔切莫斯作伴。

　　　　这将是个精彩的冬季但贝兰尼知道希拉克里对勒罗里内的担忧是正确的。如果他们不小心，疯狂的精灵被派格里斯所困扰，可能会招致灾难。

　　　　贝兰尼直接回到她的房间，集中了一些占卜法术所需要的物品，把法术定位在希拉克里指派给勒罗里内的大石头房间，监视精灵与德尔切莫斯舞动兵器，勒罗里内命令德尔切莫斯一遍又一遍说出他所知的关于这个奇特暗夜精灵的一切。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没有发生打斗。”德尔切莫斯恼怒地问，他双臂向侧下方伸展，每只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当我知道了风之精灵和他朋友们的厉害，我就不想继续下去了。”

　　　　“不想继续下去，”勒罗里内尖锐地重复道。“那就是说是你开的头。而且你刚才承认你了解到暗夜精灵的厉害。那就展示给我看看，快点，否则我会向你展示我的厉害！”

　　　　德尔切莫斯点点头，对着精灵假笑了一下，无视这个新贵无礼的威胁。或者，至少看来如此。事实上，勒罗里内让德尔切莫斯相当不知所措。凭着他对潜在的敌人与朋友的了解，这个盗贼在环境糟透了的街巷中生存了这么多年。他本能地知道何时战斗，何时使诈，以及何时逃跑。

　　　　这次遭遇很快就归入第三类，因为德尔切莫斯无法预测勒罗里内。他意识到，精灵的困惑超出了能够解读的范围，几乎进入某种狂乱状态。他能从精灵蓝色与金色眼睛里的极度紧张中清楚地看到这一点，这双眼睛正在荒唐的黑面罩后面瞪视着他。如果他不给出必要的信息，当然是以勒罗里内能够接受的态度，勒罗里内会不会真的攻击他呢·他对此一刻也没有怀疑过，他也不怀疑他可能会被击败。

　　　　派格里斯杜垩登似乎很轻易地挫败了他最佳的进攻路线，并且展开一轮反击，如果风之精灵想要德尔切莫斯死的话，可以在数秒之内杀死他，而如果勒罗里内能够光明正大地向派格里斯发起挑战……

　　　　“你希望他死，但为什么？”盗贼问。

　　　　“那是我的事，不是你的，”勒罗里内简略地回答。

　　　　“你带着怒气跟我说话，就好像我不会帮你一样，”德尔切莫斯说道，他强迫自己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镇定。“也许会有个办法”

　　　　“这是我的战斗，不是你的，”回答象德尔切莫斯的匕首一样锐利。

　　　　“啊，但是你孤身一人对抗派格里斯和他的朋友们？”盗贼推理道。“你也许能对风之精灵发动一次漂亮而压倒性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