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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出的火花；随后又是海盗们发出的一阵惨叫。

　　　　胜利号继续飞驰，已经靠近了海盗船。哈西打着响指；法克是船上另一个知道发烟药的人，他正搓着自己的大耳朵。

　　　　“快转向，”哈西命令德莱蒙，“我们太近啦，太近啦。他们会把炮弹打到我们脸上，把我们轰到海里去。”

　　　　德莱蒙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大概能了解到，罗丽兰的魔法无法阻止海盗的武器。当船长回头望向罗丽兰的时候，他发现魔法师正在疯狂地鼓动一股股狂风，不断增加胜利号的速度。他显然对敌人的炮击无能为力。如果船长继续向左行驶，胜利号无疑会进入敌船火炮的攻击范围；如果这时他掉头向右，虽然可以躲开炮弹落点，但肯定会和海盗船发生正面冲突。即使他们消灭了这支海盗，剩下的两艘海盗船也将追上他们，让他们承受灭顶之灾。

　　　　“让魔法师做好准备，”德莱蒙对兰尼斯特说，“叫那只猫来；我们需要你，朋友！”

　　　　兰尼斯特立即开始行动。但哈西看见凯瑟拉所说的金属筒旁边出现了一枝火把，大喊一声：“来不及了！”一下子就平趴在甲板上。

　　　　凯瑟拉也从高处看见了那枝火把，借助火光，她还看见了哈西所说的大堆麻袋。她下意识地将箭尖对准那个拿火把的人，但她忽然记起了哈西刚才的问话。于是轻挪弓背，撒手放箭。银箭直扑向堆积在海盗船甲板上的麻袋。

　　　　拿火把的海盗刚想点燃引信，突然感到身边银光一闪，而自己却像一颗豆子一样被崩上了半空。

　　　　海盗船几乎垂直竖立在海面上，包围它的火球比哈西和罗丽兰曾经见过的都要巨大。产生的冲击波震倒了胜利号上所有的人，崩飞的碎片在船帆上撕出不少破洞。

　　　　胜利号大幅度左右摇摆，直到德莱蒙恢复神志，并重新站在舵轮后面。不管怎样，他们终于冲出了陷阱。

　　　　“诸神在上，”凯瑟拉喃喃地说道，她这次真是吓坏了。片刻之前，海面上还有一艘完整的快帆船，现在那里只剩下了碎片、木屑，还有漂浮的尸体。

　　　　兰尼斯特望着瞬间形成的屠场，内心的震撼几乎让他失去了行动能力。他觉得自己看见了世界末日的预演。如此彻底的毁灭，即使是强大的魔法宗师也做不到。足够的发烟药能够铲平一座山脉，一座城市，甚至是整个世界。

　　　　“这就是发烟药？”他对哈西说。

　　　　“冈底斯祭司的东西。”魔法师回答。

　　　　“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东西。”兰尼斯特又看了一眼那片红黑色的海水，起身走向对面的船舷。

　　　　那天后面的时间里，船员们一直在为修理帆篷和索具而忙碌。兰尼斯特和凯瑟拉在休息的时候靠在船头的栏杆上，眺望空旷的水面，心中思量着他们面前漫长的旅途。

　　　　最后，凯瑟拉忍不住开口道：“你打败他了吗？”

　　　　兰尼斯特凝视着她有些焦急的双眸，仿佛根本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那个领主？”凯瑟拉继续追问。

　　　　“我拿到了那张地图，还有那个箱子，不过没能把它带上船。”

　　　　“那，法克说过，无论你是胜是败，都能拿到它们啊。”年轻女子不耐烦地说。

　　　　兰尼斯特冲她笑了笑，“那场比试对我并不重要。”

　　　　“那你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凯瑟拉看来不会放过他了。

　　　　“他要维持这里的和平与统一，所以保持他的名誉是非常重要的。”兰尼斯特转头望向大海，又看了看后桅的船员们是否需要帮忙。

　　　　“你让他把你打败了？”凯瑟拉看起来很不高兴？

　　　　“我没有这么说。”兰尼斯特回答。

　　　　“那么就是他自己把你打败了？”年轻女子推测。

　　　　兰尼斯特耸耸肩，走向后桅处正在工作的船员们。罗丽兰和哈西迎面向他走来，他们显然是想加入到他和凯瑟拉的谈话中。

　　　　凯瑟拉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皮克斯尔，她一直没有弄明白兰尼斯特模糊的回答。她相信兰尼斯特让塔希赢得了比赛，或者至少和他战成了平局。因为某种她说不出的原因，她根本不愿设想塔希是否真正地战胜了兰尼斯特，她不想任何人战胜兰尼斯特。

　　　　看到她的表情，罗丽兰和哈西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第478章（）　
“兰尼斯特打败他了。”罗丽兰冲她喊。

　　　　凯瑟拉惊奇地望着魔法师。

　　　　“这就是你想知道的吧？”罗丽兰问她。

　　　　“我们看了整场比赛，”哈西说，“哦，当然，那是一场很精彩的比赛。”哈西模仿兰尼斯特的样子一伏身，结果招来凯瑟拉的一阵嘲笑。“他向左一跳，”哈西毫不在意地继续表演，“然后又在眨眼间出现在右方，塔希根本来不及反应。”

　　　　“然后他就被兰尼斯特击中了，”罗丽兰急忙插话，“那个领主还在向左边兰尼斯特待过的地方发动攻击呢。”

　　　　凯瑟拉知道这套战术，他们管魔法师描述的这种攻击方式叫做“鬼步”。

　　　　“这回他可接受到教训了！”哈西欢呼了一声。

　　　　“那个领主大概有很长时间坐不了凳子了。”罗丽兰用这句话结束了整场战斗解说，两个魔法师随后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笑声。凯瑟拉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开心的罗丽兰。

　　　　年轻女子重新靠在船栏上，而两个魔法师也大笑着离开了。凯瑟拉翘起唇角，她现在知道了兰尼斯特说这场比试对他不重要的真意。以后她一定要用这件事去嘲笑那个皮克斯尔。但兰尼斯特的胜利也让她感到很高兴。

　　　　因为某种原因，他的胜利对她非常重要。

　　　　修整工作一直持续了两天，胜利号也一直没有全速行驶。即使是这样，北方吹来的强劲海风还是让她轻快地向南前进。仅仅三天时间，她就从明檀赶到了四百里之外的月影群岛东南端。德莱蒙从这里掉头向西，将胜利号驶入广阔无际的外海，逐渐远离了月影群岛的南岸。

　　　　“我们在今后的两天航程中还能看见月影群岛。”德莱蒙告诉大家。

　　　　“你不去考维尔么？”法克·塔玛斯总是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我想我可以在考维尔上岸。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一座美丽的城市。”虽然这个小个子尽量表现出一副轻松的样子，但拈住耳朵的手指早已暴露出他的紧张。

　　　　德莱蒙没有理他。“如果明天的风足够强，到正午的时候，我们就会通过龙头。那时，我们可以找到一座叫做维恩门的村庄。我们在那里补充最后一批给养。然后我们进入外海。我们滞留在外海的时间应该是二十天，如果没有这股风，时间就会拖长一倍。”

　　　　船员们都明白，这将是一次艰苦的旅行。但他们不约而同地全部点了点头，没有一个人出言反对，但这并不包括非船员。

　　　　“维恩门？”法克大声说，“为什么，我要再待上一个月才能离开那里！”

　　　　“谁说你要离开了？”德莱蒙问他，“等我们回来的时候，自然会让你在合适的地方下船。”

　　　　这句话让那个人吃惊不小，也改变了他一直以来的态度，他向不到三步以外的德莱蒙大声喊叫，“如果你们回来？！你也是剑湾人，不要告诉我你没听说过那些事情，德莱蒙！”

　　　　船长慢慢转过身，面色阴沉地看着他。不过法克的话还是在甲板上引起了一阵骚动。

　　　　法克把目光从德莱蒙身上挪开，转头望向甲板。看到紧张不安的船员，他的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哈，你没有告诉他们。”

　　　　德莱蒙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你不能不把那些见鬼的东西告诉他们一声就把他们带到那个鬼地方去！”

　　　　“这个人这么喜欢捣乱么？”凯瑟拉悄声对兰尼斯特说。

　　　　“他喜欢倒霉。”兰尼斯特也同样小声回答。

　　　　德莱蒙盯着法克，很长时间没有说一句话。船长严厉的眼神渐渐抹平了他脸上愚蠢的笑容。德莱蒙抬头看着兰尼斯特和凯瑟拉，当他需要支持的时候，他总会用目光寻找他们。他们两个看起来毫不在意法克阴险的言辞。船长从他们那里得到信心，转身面对哈西。魔法师还是往日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但其他人，至少是在舵轮附近的船员都听到了他们的争吵。德莱蒙注意到，不止一个人显出了躁动不安的样子。

　　　　“告诉我们什么？”罗丽兰用生硬的口气问，“橘子么？”

　　　　“唉，德莱蒙船长。”法克失望地叹了口气。

　　　　“橘子，”德莱蒙镇静地说，“也许仅仅是个传说，几乎没有人曾经到过那里，它离所有的文明地区都太远了。”

　　　　“我们知道这些，”罗丽兰说，“如果它只是个传说，而我们最后不得不因为淡水告磐而返航的话，这对胜利号也没什么损失。但这只虫子说的那些见鬼的东西是什么？”

　　　　德莱蒙狠狠地盯着法克，恨不得立时把他扼死，“有些自称到过那里的人，”船长小心地选择着词汇，“说他们在那里见到过一些特别的东西。”

　　　　“那是鬼怪！”法克突然插口说，“橘子是一座鬼怪之岛，”他跑了一圈，用睁大的眼睛扫过周围每一个船员，“那里有幽灵船和女巫！”

　　　　“够了。”兰尼斯特对他说。

　　　　“闭上你的嘴。”凯瑟拉喊喝一声。

　　　　法克闭上了嘴，但他用胜利的眼神瞥了一眼年轻女子，自认为已经赢得了这场争论。

　　　　“这些都是谣言，”德莱蒙大声说，“我在到达维恩门的时候，自然会把这些告诉你们，但不是现在，”船长停顿了一下，又一次扫视周围。这次，他是在向他的老部下们寻求友谊和忠诚，“我会把这些告诉你们的。”船上的每个人，也许要把法克除外，都相信他的话。

　　　　“这次航行不是为了深水城，也不是为了对抗海盗，”德莱蒙继续说道，“这次是为了我，我必须对码头街的那件事有所反应。也许胜利号正在向陷阱驶去。也许我会得到答案。但不管怎样，我必须去一趟。我不会强迫你们之中任何人和我一起去。你们的职责是追缉海盗。每一个船长都会因为拥有你们这样的船员而感到骄傲。”

　　　　随之而来的又是长时间的停顿，船长和船员们依次交换目光。最后，他把视线落在兰尼斯特和凯瑟拉身上。

　　　　“任何不愿意前往橘子的人都可以在维恩门下船，”德莱蒙的话让所有船员都睁大了眼睛，“每个人都能根据留在船上的时间得到相应的酬劳，再加上我提供的奖金，如果我们能回来的话……”

　　　　“如果你们能回来。”法克又插了一句。但德莱蒙没有理这个制造麻烦的家伙。

　　　　“当我们回来的时候，”德莱蒙又说了一遍，这回他的语气更加坚决，“我们会在维恩门带上等在那里的人。留下的人不会受到责怪。”

　　　　罗丽兰哼了一声，“每座岛不都有鬼怪么？如果一个赶海的什么都信，他就留在剑湾的海岸上好了。海怪还会出现在深水城呢！罗瑟姆岛有大毒蛇，尼兰德岛不是有海盗吗？”

　　　　“这话说得不错！”一个水手喝了声彩，大家报以一阵会心的笑声。

　　　　“就是这样！”罗丽兰继续说，“那些谣言总是真真假假。”

　　　　“那如果橘子真的有鬼怪呢？”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