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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仙-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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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若都是妖兽也就罢了，偏偏还有许多修士葬生妖兽之口。
和平年代而来的穿越者，若非真实的接触过某些场景，是无法领会这个世界的残酷的。
怪只怪，清源真人他们一直以来将张昕薇保护的太好了。
其实……她大概也是差不多吧？
纵然她曾是一个黑心律师，赚过不少亏心律师费，但草菅人命这种事，她却也不敢沾手，最多也只是帮某个真正有罪的罪犯做个减轻刑罚的辩护而已。有人在眼前死去尚且悲哀，何况是如此之大量的人，甚至其中还有可能有自己熟悉的修士……第一天抵达这座城的时候，发现死了将近一半修士的那一刻，张白菓都沉默了。
她不是没见过血，也不是胆小怕事，只是为这个世界脆弱的生命感到怅然。
在这个修真世界里，人类的渺小其实远胜从前。
不要觉得修士有多么高大上，当你的人权得不到保障，安全也成为隐患的时候，你就会知道，现代有警察叔叔可以抓坏人的社会。是多么的美好了。
张白菓尚且有如此感悟，又何况张昕薇。
近百年来，她其实一直没有接触过这般真实的修真界。她有父亲师兄遮风挡雨，因此即便知道危险。她也下意识忽略了这份危机感。
可是人总是在慢慢长大的，而成长总是伴随着种种疼痛。
只是，张昕薇的疼痛来的有些不合时宜，竟然是在战场之上！
张白菓用心的弹着琴，渐渐放开了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她的琴音渐起。原本柔和温润，却渐渐高亢急促起来。
但又不是一个马上转变的过程，而是一点点的加快，一点点的将自己融入琴音之中。
如果不是极为熟悉音律的人，根本无法察觉其中的差别。
席卫自己也再忙碌中，自然没工夫去听张白菓的琴音，张昕薇一直出神，也不曾注意到。
唯有此刻在他们后方掠阵的沐风注意到了她的状态有异。
他会站在这个地方，而不是直接拿着自己音器加入进去，本来就是为了防止有意外情况发生。造成音修辅助跟不上，此刻自然直接看向了张白菓的方向。
不过只瞧了一眼，他就忍不住暗暗点头。
同门近二十年，虽然不如甄云嵘那般关注这个小师妹，但她的成长过程，沐风自觉还是看得一清二楚的。早先只是觉得这丫头运气好的离谱，总是有各种机缘相随，后来渐渐才觉得，她除了那些外在的东西，自己的努力也占了很大一部分的先机。
看着她从稚龄小童长成妙龄少女。如今更是个大姑娘了，她也从连引气入体都要耗费大半年时间的菜鸟进化成为真正的炼气后期修士。
到了后期这一步，一旦踏入大圆满，与筑基便只有一步之遥了。
只要踏入筑基期……以她如今的灵根品级。若是运气够好，恐怕也不必他们这些个双灵根差！
不……她现在的修炼进度，已经堪比双灵根了！
虽然有些丢脸，但沐风也不得不承认，他曾经不怎么看得上眼的这个小师妹，未来的成就恐怕未必会比自己低多少！
瞧瞧……她居然在炼气后期就能够进入天人合一的境界了！
所谓的天人合一。当然不是什么真的和天融合成一个之类奇葩的解释，而是说，他们这样的音修在演奏战曲的过程中，将自己融入到了周身的环境之中，从而激发了战曲的最大能为值。
当然，因为要融入环境的缘故，平时练习的时候几乎是不可能产生天人合一的效果的，所以音修们天人合一的时候，大多数都和张白菓一样，是在实战的战场之上！
这并没有什么稀奇。
唯一稀奇的是……她仅仅还是炼气后期！
天人合一，不应该是筑基期才能领悟的技能吗？
张白菓倒是没有注意到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只是突然发现自己的精神很亢奋，而且还是处于一种无法自控调节的状态……她这样的人，从来都习惯了掌控自己的情绪，这一时失控，难免让她有些慌张。
不过她能够感觉得到，现在这个状态并不是不好的那种失控，是以虽然有些不习惯，但她并没有试图去中断，而是选择了顺其自然。
她的琴曲中渐渐开始带上了悲怆与沉重，武器与利爪相撞时的哀鸣，皮肉撕裂的痛楚……她知道这些并不是她的情绪，却出现在她的琴声之中。
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明明知道自己弹奏，却总觉得灵魂与身体抽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觉得开始疲惫，明明精神还很亢奋，可是眼皮子总是忍不住要合上，手指也开始疲软，甚至磨在琴弦上还会感到一种刺痛。
眼前一黑，张白菓的身体软软的向后仰倒。
沐风正要去接，却见不远处流光一般窜过一道人影，眨眼便到了眼前，将女孩软倒的身躯抱进了怀中。
却听他闷哼了一声。
“小师弟？”沐风惊讶的叫了出来。
“五师兄。”甄云嵘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张白菓似乎消瘦了的脸颊，方才抬头看向自家师兄：“你先替下菓儿的位置吧！大师兄和四师兄都到了。”
音修这边，是不能没有人掠阵的。
没人指望张昕薇。
洛一鸣和谷暨丞来得正好。（未完待续。）
225 归来（）
越阶天人合一的例子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当然后遗症也很显著。
因为是第一次进入这种修士的特殊状态，所以张白菓并不能好好的掌控自身，这样肆无忌惮的后果就是她很快就会灵气耗空，丹田枯竭。如果不马上加以疏导的话，这是很危险的。
甄云嵘抱着已经失去意识的张白菓走到一边，抬眼就见沐风已经坐到了她离开后的空挡，很快就补了进去，没有大乱修士们的步调，松了口气。
他扶起张白菓，一手就要按上她的背，用外力替她补充灵气梳理丹田。
其实最好是她能够吃下补充灵气的丹药自行调理，但如今她已经昏迷，自然不可能做到。
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小臂上，抓住了他的手。
他一下抬头，就对上谷暨丞略显疲惫的脸——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三个东躲西藏，兽潮开始之后又混在修士堆里逃出了万兽林的势力范围，当然不可能太好看——仍旧没什么表情，眼眸中却暗含着些许的关心。
关心……他？
他一怔：“四……师兄？菓儿她脱力了，得马上给她……”
“我知道，”谷暨丞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而后又落在了张白菓身上，有一丝困惑之色一闪而过：“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我来。”
甄云嵘没有犹豫，直接让开了。
比起自己，谷暨丞的灵力更深厚，而且他从小指导张白菓修行，两人的修炼方式有七分相似，灵气入体后受到她排斥的可能性也比自己要更小……虽然这一点让他有点稍稍吃味，但他更重视张白菓的身体，而不是在这个时候选择没道理的钻醋缸。
他便在一旁扶正张白菓的身体，免得她摇动干扰了谷暨丞行功。
洛一鸣则自动接替了先前沐风的工作。
张昕薇看见洛一鸣的时候眼前一亮，总算打起了点精神。不过虽然她是个傻甜白的女主，但还没有没脑子到这时候跑上去跟他来个别情依依。或许是丈夫的露面给了她一些支撑自己的力量。她总算是摆脱了那种无力又无助的心理状态。
随后就发现了被自家两个师弟架着“疗伤”的张白菓。
“小师妹怎么了？受伤了吗？”她有一瞬间的慌张，这是她唯一的师妹！并且是她认可的，以后要继承母亲衣钵的弟子，可万不能有什么闪失！“”
“她没事。只是脱力了。”
“只是脱力为什么会晕过去？”累晕的？可张白菓不是那种娇柔的人啊！
有时候，张昕薇都觉得，自家师妹简直是女汉子一只。
她话不多，也很安静。但不是女孩子应该有的那种文静，只是不喜欢说话而已。她好像总是独来独往。哪怕对自家师兄弟也不亲热，席卫和沐风就总说小师妹看起来有点冷。
但她又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冰山，跟谷暨丞的差别在于，她会对你笑，也跟你开玩笑，甚至偶尔撒个娇……只是修炼起来那认真过头的势头有点让人受不了。
甄云嵘看了她一眼，解释道：“灵气流失的太快，所以身体一下子承受不了……”
尽管对张昕薇没有尽到师姐的责任有些失望，但甄云嵘还是惦念着她往日那些好的地方。人无完人，二师姐毕竟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场面。有些失态也是正常的……虽然事实上，很多扛在二三线的筑基期和炼气期的修士，也俱是第一次。
这其实与经验无关，而是一种心态上的不认可。
尽管穿越了那么多年，可在内心深处，张昕薇的灵魂依然是那个成长于和平年代科技社会的现代人。小偷小摸是要坐牢的，抢别人东西是犯罪，虽然会闯红灯但是很明白那是不对的……她只是一个长得还不错有点儿小善良也有点儿小傲娇的普通白领。
那是一个遇上当街杀人这种事会有人报警有人围观有人尖叫跑开有人拉开凶手的年代，而现在的真实却是，哪怕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那些人也不会有半分恐惧和罪恶感，杀红了眼的妖兽与人类厮杀，场面惨烈的冲击着视网膜。
她可以半夜看恐怖片还喝着小可乐，欧美的血腥暴力美学对她更是没有半点压力。但她做不到将眼前的伤亡视作理所当然，她迷茫又害怕，觉得这个世界很可怕，本能的想逃避。
这就是战争。
当内心深处生出了无边的恐惧，那么哪怕她是金丹修士，哪怕她已经结婴甚至碎婴渡劫。也只会一击即溃且溃不成军。
她的表现还不如张白菓。
可尽管知道这样很丢脸，她也管不住自己的内心。
而此刻看着因为灵气耗尽而昏迷的张白菓，二十四岁的她看起来还像个孩子。她一向仿佛装了很多心事的眼睛此刻紧紧闭着的没有睁开，这让她内心的恐惧忽然变成了担忧。
兽潮是真的会死人的，而且很有可能下一刻，死的就是她熟悉的那些人。
恐惧有什么用呢？她也根本不可能逃走。
尽管心里很想转身拔腿狂奔，但是她不可以。
虽然性格有明显太过软弱的缺陷，但张昕薇还是有自己的底限的。
她不会自私的抛下一切只求自己活命，更何况如今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在她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谷暨丞收功了。
没了灵气支撑的张白菓身体再次瘫软下来，被他扶着靠进甄云嵘的怀中：“小师弟你好好照顾她，我和你二师姐先去帮忙。”
这是要照顾他们两个“病患”的意思咯！
什么？张昕薇闻言无措的抬起头看着谷暨丞，写着一脸的茫然。
如今的她还没有身为“修士”的自觉，她在无为峰上一直是以“女儿”“师妹”“师姐”这样的身份生活着，虽然有修炼，但修炼在她看来更像是一份工作。
她觉得自己是女人，属于应该被保护的族群，而不是主动去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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