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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骑银瓶-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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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伙笑著说:“唉!哪有鬼呀?那不过是早先有些人想要毁他的买卖罢了!老爷您还是在这屋里好!”
铁芳说:“我真得到那屋里看看,这次我还是专找那间屋子来的!”
店伙更是发愣,铁芳就要出屋,店伙却把他拉住,说:“不行呀!那间屋子从昨天就有人住了了!”
铁芳问:“住的是其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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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七
铁芳心中又疑闷了一会儿,外面的人已把蹄铁钉好,铁芳就把钱开发了,他就与店家告别。
店家把他送出门来,还向他悄悄地嘱咐说:“刚才我告诉你的:甚么祁连山上有英雄好汉的事,你往东边去可千万别跟人说!”铁芳说:“为甚么?”店家带著惧怕之意,说:“东路上处处是他们的人,听说吴元猛少山主又正往西来了,你要是因说闲话把命去了,那可不要怨我!”
铁芳不禁一笑,点头说:“好,好,好。”上马便即走去,心中明知这未必是那吴元猛的对手,而且势孤不能抵抗,但又忍不住忿怒,而且决定要往祁连山,决定去救雪瓶的母亲方二太太,虽死无恨。
马又向东行,过大泉站,晚间宿于柳园。夜内,他把门关得很严,且时时惊醒,睡不安觉,所以次日起来得很迟,但是不敢停留,午饭后又往下走,走得他这匹马都疲惫了,天色仍是阴霾,路上的冰雪仍未融化,但是往来的骆驼队可就多了。在一个名叫“白墩子”的地方又宿了一晚,次日向东行三十里便到了安西州。
今春他随病侠西来,就是到了这个地方才转道赴南疆的,所以一来到这里,他就觉得路径有些熟了。先至城中找了饭铺用饭,并向饭铺打听,却又听说:“钦差的官军于前天就走了。”
他又不禁怅然,他明白钦差所用的车马都是到了一站就换,所以才走得这么快。自己这匹马虽然是沙漠里的一条乌龙,但这一年来,他行了不下几万里路,从没有怎么歇息过,如今难怪这样疲惫不堪了,兼又想起卖在新疆不知下落的那匹“乌烟豹”,更不禁觉得惋惜。
他没法再走,只好在此歇息一天,向人打听二十年前曾往这里作过知州,后来又升任凉州府的那位方大人的下落,竟无人知这。他心中想:那是春雪瓶的父亲,作官的人,升迁无定,而且这时不是已经故去,就是辞了官回家养老去了,再想找寻,恐怕甚难!
安西州这个地方,城北三百里有一马崇山,那里水草丰美,养骆驼最为相宜,所以那里的当户都是以养骆驼起家。而骆驼彭家现在已有五百多头骆驼了,在城中还开著大买卖,谁都知这他是因为他爸爸被玉娇龙杀死,而玉娇龙后来又可怜他,资助他,他才发的财,但铁芳向人去打听,别人全都不愿说说此事。
这里,成天不断都是驼铃之声,只要一出门,就可看见满街的骆驼,都驮著很重的货物,还有小骆驼在后面跟著,有走东路的,有走西路的。往西路去的骆驼都特别壮大,驼夫也都黑脸烂眼边,像是久走沙漠的样子。铁芳很想托他们给新疆捎一封信,寄给萧千总夫妇,可又觉得没有甚么话可写。
天气更阴,又要降雪,店里的人都劝他别忙著走,他急得心中永远像滚著热油似的,多一天他也耐不住。看著那匹黑马有点像是缓过来了,又有了精神,他便算清了店账又往东走,而沿途风雪时落时停,但他的马蹄总不停止。又数日,就进了嘉峭关,过了酒泉肃州、盐他驿、高台、临泽,就来到了甘州府张腋县了。
他的心中不禁生出悲感,在马上就要落泪,暗暗地说,这是我降生的地方,生下后就与我母亲分离的地方,上次路过这里的时候,病侠””我的母亲””故意绕这行走,没有进城,记得她老人家那时的神色特别凄黯,有一次还几乎由马上摔下来。唉!可见她那时的心怀旧痛,又膺重病,竟使她飞龙一般的身躯也不能忍受,她明明认出我是她的亲儿,她可又说不出口,她真太可怜了!……
铁芳迎著寒风,拭著热泪,马进了南门,出了东门。此时天色还未黄昏,迎面来了一个男子望见了他,就不禁“啊呀”的一声,伸著小脑袋,瞪著两只发红的小眼睛,不住向他看,他也觉得这个人十分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马走过去了,他还回了回头。
就见那个人站著,把眼睛瞪著看他,索性不转身了。韩铁芳无论怎样想,也是想不起来,又因这人虽没有胡子,可是年纪也有五十上下了,缩肩拱背,穿的是青布粗衣裤,自己实在不认识此人,遂也就不再留意了。
马往东缓缓而行,又走了不远,忽然见街南有一家很大的店房,粉墙上写著很显的字是“来安店”。铁芳就仿佛一惊似的,立时勒住了马,心说:想不到过了二十年,这家店还开著。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在这家住一夜吧!
于是下了马,那大门里就有店伙迎出来说:“客官在这里歇了吧!我们这儿是本地最大的店房,老字号,客官把马交给我吧!”
铁芳手中的马缰跟鞭子都被人接过去了,他还在发著呆,但见这店伙才不过十六七岁,比自己的年岁还小,二十年前这里的事,问他恐怕是白问。便进了门,听得风匣呼防呼哧的响,厨房里已经做晚饭了,厨房就与柜房通著,柜房里有许多人正在闲谈。
那店伙已把马交给了别人牵往圈中去了,对于他的那匹马还像是特别的优待,因为院子里还有些车、骤子、驴等就都在受著寒风。这里的客人已经住了不少了,铁芳东瞧西望,觉得各屋里都像是住著人,可是猜不出哪一间屋子才是当年母亲受难自己降身的所在,他心中汹涌著苦液,精神恍恍惚惚,就好像是个痴子一般,被店伙让在一间小东屋里,他的行李,宝剑,连鞍鞯也都送进屋里来。
店伙又向他问说:“客官!后边有同伴吧?……没有啦!那么您用甚么饭呀?”
韩铁芳点了点头,坐在炕上,但头一句话他就问:“从新疆来的那位玉钦差,到了这里没有?”
店伙说:“哦!您也是跟随钦差的差官大老爷呀!玉大人是前天来的,在府衙里歇了一夜,昨天清早就走了,您也不必忙,明天早晨我们就给您备好马,您再住东去,保您不到峡口营就准能赶上,耽误不了您的差事,我们这个店向来接待东来西往的老爷、官员,官眷也常在我们这儿住。”
韩铁芳就问说:“你们这里的老掌柜的还在吗?”
店伙发了发愣,说:“老掌柜的?我这儿的掌柜的才只有四十岁!”
韩铁芳说:“二十年前,你们这个店就是他开的吗?”
店伙摇头说:“不是!早先这个店的掌柜的是叫醉老财。”
韩铁芳说:“就是这醉老财,此人现在还活著吗?”
店伙说:“早死啦!因为早先他当掌柜的时候,这店里出过一回事。”
韩铁芳就假作爱打听闲事的样子,带笑说:“是不是甚么方二太太换人家孩子的事?”
店伙说:“那倒还不要紧,就是隔壁的那间屋子……”
铁芳不由扭头向左边去看,可惜有土墙隔著,他的眼光不能看到那屋去。
店伙接著说:“您这样子也是常出门的,再说您的年岁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出那件事的时候还许没有咱们呢,这不过都听老辈的人说的。刚才您既知这方二太太换子之事,那么详情我也不用细说了,就是自从那次春龙王爷拿宝剑杀死了拉骆驼的黑三,醉老财就倒了霉,人都不敢在这儿住了,说隔壁那屋里闹鬼,他就把买卖倒给我们现在的这位金掌柜。我们这位掌柜也是时来运旺,接过来,买卖就更是发达,隔壁那间屋子别说不闹鬼啦,就从我来到这也三年多了,就没有一天那屋里没人住。”
铁芳站起了身,拿起了宝剑,店伙拿眼睛惊讶的望著他。他就说:“伙计!你把我的行李搬到那屋里去吧!我要到隔壁屋里去住,我倒要看著有鬼没有鬼?”
店伙笑著说:“唉!哪有鬼呀?那不过是早先有些人想要毁他的买卖罢了!老爷您还是在这屋里好!”
铁芳说:“我真得到那屋里看看,这次我还是专找那间屋子来的!”
店伙更是发愣,铁芳就要出屋,店伙却把他拉住,说:“不行呀!那间屋子从昨天就有人住了了!”
铁芳问:“住的是其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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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八
店伙说:“跟您一样,也是单身,年纪比您还轻,由西边来的要往东边去,也不是个买卖人,大概也是当官差的。”
铁芳不由感觉到失望,将剑放在炕上,又颓然坐下。愣了一愣,便向店伙说:“你给我先打洗脸水去吧!”
店伙答应了一声,却不立时就走,问起他的话头,他就禁不住要往下说。他说:“我们这家店就因为那件事情更出了名,早先只要是住在这儿的客人,就要跟我们打听,近两年才不大有人提,可是……”
铁芳赶紧看著他,等著他往下说。店伙又说:“这件事我可也是听说的,前几天,有一天还来了一个南方口音的太太呢!她打听得更详细,她还直哭。有人问她姓甚么,她也不肯说,但人都疑惑她就是当年换去人家孩子的那个方工太太。”
铁芳听到了这儿,不由更是发愣,说:“她既是被黑山熊抢去了,她怎么又能出来?”
店伙在旁又说了几句话,就出去砌茶打洗脸水去了。铁芳坐在炕上只是思索,到了晚饭后,屋中已点上灯了,他却走出屋去。天色浑沉,又有雪花片片飞落,各屋中差不多都有灯光,尤其隔壁的那间屋子,窗上且有人影闪动。
他虽没看清楚,但知这屋中确实有人住著,自己与人又不相识,当然不能愣走进去看那屋子,而且看那屋子又有甚么用呢?虽然自己是生于那屋子里,但事隔多年,母亲玉娇龙,养母秦氐都已死了,进屋去又能看见甚么呢?细想起来自己也未免太蠢!只是心中愈为不痛快,皮袄上已落了雪花,他还在院中徘徊,车辆跟骤子又碍著他的脚。他不觉走到了柜房前面,却听有人跟那年轻的店伙正在谈话,只听说是:“他问得这么详细,你没问他姓甚么吗?他跟玉娇龙是甚么交情呀?……”
铁芳不禁吃了一惊,暗想:我走了几万里路,遇见过几千几百万人,这还是第一次听见人敢高声叫出玉娇龙之名,这是个甚么人?好大胆!
他停住脚步往里去听,一句清楚一句模糊地,也不过就是屋中的那个人向店伙询问刚才都说了甚么话,没有说别的。而这柜房的窗上虽嵌著玻璃,可是从里边结了很厚的冰花,灯光照在冰花上闪烁如金,同里边看去甚么东西也看不见,除了拉开门进去。可是铁芳又怕太显露出来痕迹,叫人猜著了自己就是二十年前在这里落生的那个孩子。
他愁烦地望望天空,又望著地下的皑皑白雪,暗叹了口气,就抖了抖皮袄上的雪,进屋,关上了门,上了插门,就和著皮袄,枕著行李,躺在炕上,眼前灯光越来越暗,四面也惭静,只有隔壁的屋中环发出“当当”“吧吧”的声音,不知是数钱,还是称银子呢?他又忆起自己散尽了家产出来半年多,还幸而没有挨过饿,这为甚么?这还不是仗著有春雪瓶的多次资助吗?唉!春雪瓶!春雪瓶!
他不禁口中叫出来了,天涯海角,再会无期,他的心中不禁怅悯、悔恨,又叹息了几声,便不觉得睡去了,但是睡得很惊醒。过了些时,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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