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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骑银瓶-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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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瓶也觉得难违众意,她就说:“谷这么低,车辆能够下去吗?”
赶车的说:“能下去,那边有路,一辆车足可以走得过,因为这红叶谷也不是个小村子,早先这儿也还有座官厅呢,有一位老爷带著几个兵,为的镇守这股山路,免得官车有闪失,前二年才裁了的。”
萧千总已经下车,连说:“道路很好,赶车的,你们给我找路往下赶吧!到了下边,有店咱们住店,没店咱们在人家住宿,好在咱们车上是女眷,住在人家家里也没有甚么不方便。”
于是第一辆车的赶车的人就下车步行著,揪著骤子向前走,山路曲曲弯弯,越来越低,可是并不十分斜陡,少时车就停住了,赶车的说:“只能停在这儿,不能再往下赶了,要不然明天早晨走的时候,车可没法子转过来。”
雪瓶也下了马,牛脖子正在去解那匹黑马,雪瓶叫了他一声,才赶紧过来,把白马也接过去,他眼睛吧答吧答地望著雪瓶,龇著黑牙笑说:“看!小王爷你的身上衣服全都湿啦!”
雪瓶没有理他,自己解下马上的湿包袱和宝剑。萧千总搀著他的太太,又大声嚷嚷,叫车夫们也别净忙著卸骤子,先帮著拿一拿车上的东西。
此时谷里的那些户人家已听见上面的杂乱声音了,狗就汪汪地乱叫,三五个村民也迎上来看。
萧千总就在前面,先是客气地说著:“惊扰!惊扰!”后来就拿起来官的势派说:“我是个千总,我们这几位堂客全都是钦差大臣的官眷,我们都是要上迪化去的,遇见了雨,当天赶不出山去啦,只好打搅打搅你们贵村,腾出几间房子来叫我们住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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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
村里的人见他头上戴著红缨帽,就有点害怕,又看见了车、马、骤子一大群,更看见了虽然衣服都湿了,而长得又雍容华贵的一位太太,两位小姐,他们就更不敢怠慢了。于是有两个人迎接上来,连连带笑说:“成!成!今天是贵人来了,我们哪敢不接待,只怕我们这地方太窄,叫老爷太太们受屈!”又有两三个人跑回去嚷嚷著报信,一会儿村里的媳妇、大姑娘、小孩子、老头子、老婆婆都等著出来瞧,上面的车夫们也乱忙著,尤其是牛脖子,他一个人拉著四匹马,到小山沟里叫马饮那尚在潺潺流泄的雨水。
大家谈话纷纷,观著山谷的回音,愈形紊乱。少时,渐渐地静下来,三个赶车的都把车卸好,骤子也喂过了,他们有的躺在车里,有的坐在山石上,抽旱烟,说闲话,村中的树木仍弥漫著雨烟,天空还隐隐滚著闷雷,几条大狗还向著山路上的车马人等乱咬,牛脖子拾起石子来打狗。村里却静静地,雪瓶、绣香、幼霞等人,都分宿于村民的家里。
这座幽谷山村,人家约五十户,居民都是由陕甘两省迁来的,这里也开辟著几十亩山田,饮的泉水,种的果树,还有一家小铺,卖酒卖盐,真似世外桃源一般。可惜都很穷,房子虽都是拿石头,石片建筑而成,经过了这场大雨,也还没漏、没塌,屋里也有拿木头搭成的床,床上也铺,干草,但居民却都穷困得很,男人都赤,上身光,脚,女人的身上也很少有件不破的衣服,他们因为在一个地方住不下,就分在两处住,雪瓶跟幼霞住的人家是姓张,萧千总夫妇是住在隔壁的胡姓家里,胡家的男子是个猎户,他说山上有狼,赶车的那些人睡在那里不大妥,他就也给赶车的和牛脖子都找了住处,骤马也全牵到谷中系在树上,叫几条大狗看守著,山路上只停著三辆空车。
这时离,天黑尚早,几个人家都烧柴热水做饭,男人跟女人都忙著,一大群小孩子也张家跑跑胡家跳跳,看著穿著绸缎衣棠的大姑娘,又看看那位“老爷”。萧千总此时已换了一身半新的官衣,躺了半天,心也静啦,疲倦也歇过来了,村民给他做的饭,有黑面饼子鹿肉脯,还有半砂碗酒,他吃了喝了,心里也十分知足,外面有风冷,屋里又很闷,他就索性穿上件大棉马褂,坐在院中的一块湿石头上乘风凉。仰了仰脸,觉得云气很低,仿佛上面盖著个棉被,可是一滴雨点也没有,山风摇著树木阵阵地响,高处的雨水向下流,发出铮铮的音乐之声。
听了半天,他非常地高兴,就从屋里抱出来那只琵琶,他起先是胡弹胡拨,后来也“崩弄崩弄”
弹奏出来两句小曲,他高兴极了,又唱起来:“正月里来正月正,我与小妹逛花灯。”
绣香在屋里嚷嚷著说:“你唱的是甚么呀?多难听!唉!别唱也别弹啦!人家心里有多么不高兴呀!谁能像你?你想发脾气就发脾气,想乐就乐!”
萧千总也立时放下了琵琶,跟这里的主人要了一杯茶喝著,这枣树叶子煮的水,就算是茶,他可真的喝不惯。此时牛脖子穿著酱紫的破马褂又来了,他也喊在屋中太闷得慌,云太低,压得人喘不过气儿,不如到外面来凉爽,他宁可在外面睡一夜看马,也不在屋里睡,又不知他从哪里借来的一杆五股钢叉,叉柄上还有两个铁片,一摇起来,就“哗啦哗啦”地乱响。
萧千总笑著说:“你小子来唱一出金钱豹吧!”
牛脖子也不懂“金钱豹”是个甚么东西,他只把叉使劲地摇著,说:“今天晚上我要拿著这杆叉防狼,如果我要叉死一匹狼,剥了皮,一定送给萧老爷你做个狼皮褥子。”
萧千总说:“我怕褥子把我吃了,小子,你就提防著点吧,别叉不成狼,倒叫狼咬断了你的牛脖子,其实狼也还许不吃你呢,嫌你臭!最要紧的是咱们那几匹马,我的那匹黄骡,小王爷的白龙,那位幼霞小姐的赤兔,还有顶要紧的是那匹黑马,反正这四匹马十六条腿,只要有一条马腿被狼咬伤,你就留神你那两条腿吧!”说完了,他又向旁边蹲著的村民说:“你们这儿真是常闹狼吗?”
村民点头说:“有时候就闹,前天还把砍柴的童老二给吃了呢!”
萧千总听了也不由打了个冷战,立时就拿起琵琶来要回屋去,他又问说:“强盗许不至于有吧?”
村民说:“早先倒有,现在没了,因为这山里没得吃!”
萧千总真没想到这里原是这种地方,今晚不出事就算便宜!在这儿住著,还真不及赶出山口去呢!他挟著琵琶又进了屋。牛脖子倒像是一点也不在意甚么狼跟强盗,他摇动著钢叉,就走了出去。
这时候在隔壁住的雪瓶幼霞,也都换了干衣服,把晚饭也用了,因为屋中闷,两人也走到院中来,隔著一道短短的石头垒成的墙,把那边萧千总弹的琵琶跟唱的小曲,以及所说的话,牛脾子耍叉的声音,她们全都听见了,幼霞就拉了雪瓶的胳臂一下,说:“这山裹还有强盗?”她露出一点惊讶之状,雪瓶却极为镇定,问说:“你怕吗?”
幼霞又笑著说:“我怕甚么?我恨不得这时狼跟强盗都来,我要看看到那时我有办法没有,三爹爹她老人家一生在高山、在草原、在沙漠,单身杀强盗!”
雪瓶摆手说:“别提了!”提起自己的爹爹来,她就又很难过,又疑虑。
她将眉毛锁了一会,便突然向幼霞说:“你没看出来了跟著咱们的那个牛脖子,就不是个好人,今夜我们就要提防著他!”
幼霞愣了一愣就顿脚说:“都是萧姨夫不好!”两人在院中站立了一会,就见天上的云气越来越发黯,树木摇动声,雨水流泄声,越来越大,两人就又都走进屋中,也没有灯可点,一个村民的媳妇抱著个孩子,进来跟他们闲谈了几句话,她们倒能听得懂对方的话,可是那妇人却不懂她们这北京话,所以毫无兴趣,那村妇就又抱著孩子出去了。这里雪瓶就抽出了双剑,拿她的一块绢帕擦拭,旁边幼霞就问她说:“瓶姊,你擦宝剑有甚么用呀?莫不是你想到今天夜里一定有强盗要来?”
雪瓶说:“他们也未必敢来,不过我们不妨防备点。”
幼霞一听,当时也拿出她的那口宝剑来,也用手巾擦抹著,两人在屋里就像作工似的,都这么加紧地擦剑。
外面的天色更黑了,山风山水的声音也更大,雪瓶就不禁心中凄恻地想著:在沙漠里若刮起来大风,一定要比这声音还猛烈吧!可惜我不能断定我爹爹是不是现在仍在沙漠中受著大风的吹打,她若是准在那里,就凭大风能将人吹死,我也要去救她!正在想看,忽听外面一阵犬吠之声,汪汪地乱叫起来,山谷的回音也汪汪地响著,就仿佛有无数条大狗,都看见了甚么诧异的东西。
雪瓶立刻就站起身,持创出屋,幼霞也持剑随地出去。雪瓶说:“咱们两人得分开办事,如果真是狼或是强盗来了,那就叫我独自去抵挡,你只保护住了萧姨娘跟咱们的马,尤其是那匹黑马!”幼霞点头答应。
雪瓶在前,一纵身上了石墙,由墙上又跳到邻舍的屋子上去。她就如同一只敏捷的狸猫似的,一只手握著双剑,将剑藏在背后。她瞪著眼向下瞧去,就见夜色混上了烟云,连上了树木,灰茫茫地一片,甚么也看不清,只听见狗叫声越来越急。雪瓶就由石屋再跳到了石墙上,一连走过了好几户人家,只听见狗叫,倒没有别的声音,她正想要下去看看,就听“哗楞哗楞”的钢叉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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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人见他头上戴著红缨帽,就有点害怕,又看见了车、马、骤子一大群,更看见了虽然衣服都湿了,而长得又雍容华贵的一位太太,两位小姐,他们就更不敢怠慢了。于是有两个人迎接上来,连连带笑说:“成!成!今天是贵人来了,我们哪敢不接待,只怕我们这地方太窄,叫老爷太太们受屈!”又有两三个人跑回去嚷嚷著报信,一会儿村里的媳妇、大姑娘、小孩子、老头子、老婆婆都等著出来瞧,上面的车夫们也乱忙著,尤其是牛脖子,他一个人拉著四匹马,到小山沟里叫马饮那尚在潺潺流泄的雨水。
大家谈话纷纷,观著山谷的回音,愈形紊乱。少时,渐渐地静下来,三个赶车的都把车卸好,骤子也喂过了,他们有的躺在车里,有的坐在山石上,抽旱烟,说闲话,村中的树木仍弥漫著雨烟,天空还隐隐滚著闷雷,几条大狗还向著山路上的车马人等乱咬,牛脖子拾起石子来打狗。村里却静静地,雪瓶、绣香、幼霞等人,都分宿于村民的家里。
这座幽谷山村,人家约五十户,居民都是由陕甘两省迁来的,这里也开辟著几十亩山田,饮的泉水,种的果树,还有一家小铺,卖酒卖盐,真似世外桃源一般。可惜都很穷,房子虽都是拿石头,石片建筑而成,经过了这场大雨,也还没漏、没塌,屋里也有拿木头搭成的床,床上也铺,干草,但居民却都穷困得很,男人都赤,上身光,脚,女人的身上也很少有件不破的衣服,他们因为在一个地方住不下,就分在两处住,雪瓶跟幼霞住的人家是姓张,萧千总夫妇是住在隔壁的胡姓家里,胡家的男子是个猎户,他说山上有狼,赶车的那些人睡在那里不大妥,他就也给赶车的和牛脖子都找了住处,骤马也全牵到谷中系在树上,叫几条大狗看守著,山路上只停著三辆空车。
这时离,天黑尚早,几个人家都烧柴热水做饭,男人跟女人都忙著,一大群小孩子也张家跑跑胡家跳跳,看著穿著绸缎衣棠的大姑娘,又看看那位“老爷”。萧千总此时已换了一身半新的官衣,躺了半天,心也静啦,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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