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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行-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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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破天笑道:“我是你的丈夫,老老实实的不好吗?”丁当摇头道:“不,我宁可你像
以前那样活泼调皮,偷人家老婆也好,调戏人家闺女也好,便不爱你这般规规矩矩的。”石
破天于偷人家老婆一事,心中始终存着个老大疑窦,这时便问:“偷人家老婆?偷来干什
么?老伯伯说,不先跟人家说而拿人东西,便是小贼。我偷人家老婆,也算小贼么?”
丁当听他越说越缠夹,简直莫名其妙,忍不住怒火上冲,伸手便扭住他耳朵用力一扯,
登时将他耳根子上血也扯出来了。
石破天吃痛不过,反手格出。丁当只觉一股大得异呼寻常的力道击在他手臂之下,身子
猛力向后撞去,几乎将后梢上撑篷的木柱也撞断了。她“啊哟”一声,骂道:“死鬼,打老
婆么?使这么大力气。”石破天忙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丁当望手臂上看去,只见已肿起了又青又紫的老大一块,忽然之间,她俏脸上的嗔怒变
为喜色,握住了石破天双手,连连摇幌,道:“天哥,原来你果然是在装假骗我。”
石破天愕然:“装什么假?”丁当道:“你武功半点也没失去。”石破天道:“我不会
武功。”丁当嗔道:“你再胡说八道,瞧我理不理你。”伸出手掌往他左颊上打去。
石破天一侧头,伸掌待格,但丁当是家传的掌法,去势飘忽,石破天这一格中没半分武
术手法,自是格了个空,只觉脸上一痛,无声无息的已被按了一掌。
丁当手臂剧震,手掌便如被石破天的脸颊弹开一般,又是“啊哟”一声,惊惶之意却比
适才更甚。她料想石破天武功既然未失,自是轻而易举的避开了自己这一掌,因此掌中自然
而然的使上了本门阴毒的柔力,那料到石破天这一格竟会如此笨拙,直似全然不会武功,可
是手掌和他脸颊相触,却又受到他内力的剧震。她左手抓住自己右掌,只见石破天左颊上一
个黑黑的小手掌印陷了下去。她这‘黑煞掌’是祖父亲传,着实厉害,幸得她造诣不深,而
石破天又内力深厚,才受伤甚轻,但乌黑的掌印却终于留下了,非至半月之后,难以消退。
她又是疼惜,又是歉仄,搂住了他腰,将脸颊贴在他左颊之上,哭道:“天哥,我真不知
道,原来你并没复原。”
石破天玉人在抱,脸上也不如何疼痛,叹道:“叮叮当当,你一时生气,一时喜欢,到
底为了什么,我终究不明白。”
丁当急道:“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坐直了身子,在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
颗药丸给他服下,道:“唉,但愿不会留下疤痕才好。”
两人偎依着坐在后梢头,一时之间谁也不开口。
过了良久,丁当将嘴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天哥,你生了这场病后,武功都忘记了,
内力却是忘不了的。我将那套擒拿手教你,于你有很大用处。”
石破天点点头,道:“你肯教我,我用心学便了。”
丁当伸出手指,轻轻抚摸他脸颊上乌黑的手掌印,心中好生过意不去,突击凑过口去,
在那掌印上吻了一下。
霎时之间,两人的脸都羞得通红,心下均感甜蜜无比。
丁当掠了掠头发,将一十八路擒拿手演给他看。当天教了六路,石破天都记住了。跟着
两人逐一拆解。次日又教了六路。
过得三天,石破天已将一十八路擒拿手练得颇为纯熟。这擒拿法虽只一十八路,但其中
变化却着实繁复。这三天之中,石破天整日只是与丁当拆解。丁不三冷眼旁观,有时冷言冷
语,讥嘲几句。到第四天上,石破天胸口剑创已大致平复。
丁当眼见石郎进步极速,芳心窃喜,听得丁不三又骂他‘白痴’,问道:“爷爷,咱们
丁家一十八路擒拿手,叫一个白痴来学,多少日子才学得会?”
丁不三一时语塞,眼见石破天确已将这套擒拿手学会了,那么此人实在并非痴呆,这小
子到底是装假呢,还是当真将从前的事情都忘了?他不肯输口,强辩道:“有的白痴聪明,
有的白痴愚笨。聪明的白痴,半天便会了,傻子白痴就像你的石郎,总得三天才能学会。”
丁当抿嘴笑道:“爷爷,当年你学这套擒拿法之时,花了几天?”丁不三道:“我那用着几
天?你曾祖爷爷只跟我说了一遍,也不过半天,爷爷就全学会了。”丁当笑道:“哈哈,爷
爷,原来你是个聪明白痴。”丁不三沉脸喝道:“没上没下的胡说八道。”
便在此时,一艘小船从下流赶将上来。当地两岸空阔,江流平稳,但见那船高张风帆,
又有四个人急速划动木桨,船小身轻,渐渐迫近丁不三的坐船。船头站着两名白衣汉子,一
人纵声高叫:“姓石的小子是在前面船上么?快停船,快停船!”
丁当轻轻哼了一声,道:“爷爷,雪山派有人追赶石郎来啦。”丁不三眉花眼笑,道:
“让他们捉了这白痴去,千刀万剐,才趁了爷爷的心愿。”丁当问道:“捉聪明白痴?还是
捉傻子白痴?”丁不三道:“自然是捉傻子白痴,谁敢来捉聪明白痴?”丁当微笑道:“不
错,聪明白痴武功这么高,又有谁敢得罪他半分。”丁不三一怔,怒道:“小丫头,你敢绕
弯子骂爷爷?”丁当道:“雪山派杀了你的孙女婿,日后长乐帮问你要人,丁三老爷不大有
面子吧?”丁不三道:“为什么没面子?有面子得很。”自觉这句话难以自圆其说,便道:
“谁敢说丁老三没面子,我扭断他的脖子。”
丁当自言自语:“旁人谅来也不敢说什么,就只怕四爷爷要胡说八道,说他倘若有个孙
女婿,就决不能让人家杀了。不知道爷爷敢不敢扭断自己亲兄弟的脖子?就算有这个胆子,
也不知有没这份本事。”丁不三大怒,说道:“你说老四的武功强过我的?放屁,放屁!他
比我差得远了。”
说话之间,那小船又追得近了些。只听得两名白衣汉子大声叱喝:“兀那汉子,瞧你似
是长乐帮石中玉那小子,怎地不停船?”
石破天道:“叮叮当当,有人追上来啦,你说怎么办?”
丁当道:“我怎知怎么办?你这样一个大男人,难道半点主意也没有?”
便在此时,那艘小船已迫近到相距丈许之地,两名白衣汉子齐声呼喝,纵身跃上石破天
的坐船后梢。两人手中各执长剑,耀日生光。
石破天见这二人便是在土地庙中会过的雪山派弟子,心想:“不知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们,这些雪山派的人如此苦苦追我?”只听得嗤的一声,一人已挺剑向他肩头刺来。石破天
在这三日中和丁当不断拆解招式,往往手脚稍缓,便被她扭耳拉发,吃了不少苦头,此刻身
手上的机变迅捷,比之当日在土地庙中和石清夫妇对招之时已颇为不同,眼见剑到,也不遑
细思,随手使出第八招‘凤尾手’,右手红个半圆,欺上去抓住那人手腕一扭。
那人“啊”的一声,撤手抛剑。石破天右肘乘势抬起,拍的一声,正中那人下颏。那人
下巴立碎,满口鲜血和着十几枚牙齿都喷出船板之上。
石破天万万料不到这招‘凤尾手’竟如此厉害,不由得吓得呆了,心中突突乱跳。
第二名雪山弟子本欲上前夹击,突见一霎之间,同来的师兄便已身受重伤。这师兄武功
比他为高,料想自己若是上前,也决计讨不了好去,当即抢上去抱起师兄。此时那小船已和
大船并肩而驶,那人挟着伤者跃回小船,喝令收篷扳梢。
眼见小船掉转船头,顺流东下,不多时两船相距便远。但听得怒骂之声顺着东风隐隐传
来。石破天瞧着船板上的一滩鲜血,十几枚牙齿,又是惊讶,又是好生歉仄,兀自喃喃的
道:“这……这可当真对不住了!”
丁当从船舱中出来,走到他身旁,微笑道:“天哥,这一招‘凤尾手’干净利落,使得
可着实不错啊。”石破天摇头道:“你怎事先没跟我说明白?早知道一下会打得人家如此厉
害,这功夫我也就不学了。”丁当心头一沉,寻思:“这呆子傻病发作,又来说呆话了。”
说道:“既学武功,当然越厉害越好。刚才你这一招‘凤尾手’若不是使得恰到好处,他的
长剑早已刺穿你的肩头。你不伤人,人便伤你。你喜欢打伤人家呢,还是喜欢让人家打伤?
打落几枚牙齿,那是最轻的伤了。武林中动手过招,随时随刻有性命之忧。你良心好,对方
却良心不好,你若给人家一剑杀了。良心再好,又有什么用?”
石破天沉吟道:“最好你教我一门功夫,既不会打伤打死人家,又不会让人家打伤打死
我。大家嘻嘻哈哈的,只做朋友,不做敌人。”丁当苦笑道:“呆话连篇,满嘴废话!咱们
学武之人,动上手便是拚命,你道是捉迷藏、玩泥沙吗?”石破天道:“我喜欢捉迷藏、玩
泥沙,不喜欢动手拚命。可惜一直没人陪我捉迷藏,阿黄又不会。”丁当越听越恼,嗔道:
“你这胡涂蛋,谁跟你说话,就倒足了霉。”赌气不再理他,回到舱中和衣而睡。
丁不三道:“是吗?我说他是白痴,终究是白痴。武功好是白痴,武功不好也是白痴,
不如趁早杀了,免得生气。”
丁当寻思:“石郎倘若真的永远这么胡涂,我怎能跟他厮守一辈子?倒也不如真的依爷
爷之言,一刀将他杀了,落得眼前清净。”但随即想到他大病之前的种种甜言蜜语,就算他
一句话不说,只要悄悄的向自己瞧上一眼,那也是眉能言,目能语,风流蕴藉之态,真教人
如饮美酒,心神俱醉;别后相思,实是颠倒不能自己,万不料一场大病,竟将一个英俊机变
的俏郎君,变成了一段迂腐迟钝的呆木头。她越想越是烦恼,不由得珠泪暗滴,将一张薄被
蒙住了头。
丁不三道:“你哭又有什么用?又不能把一个白痴哭成才子!”丁当怒道:“我把一个
傻子白痴哭成了聪明白痴,成不成?”丁不三怒道:“又来胡说八道!”
丁当不住饮泣,寻思:“瞧雪山派那花万紫姑娘的神情,对石郎怒气冲冲的,似乎还没
给他得手。他见到美貌姑娘居然不会轻薄调戏,那还像个男子汉大丈夫?我真的嫁了这么个
规规矩矩的呆木头,做人有什么乐趣?”
她哭了半夜,又想:“我已和他拜堂成亲,名正言顺的是他妻子。这几日中,白天和他
练功夫,他就只一本正经的练武,从来不乘机在我身上碰一下、摸一把。晚上睡觉,相距不
过数尺,可是别说不来亲我一亲,连我的手脚也不来捏一下,那像什么新婚夫妇?别说新婚
夫妇,就算是七八十岁的老夫老妻,也该亲热一下啊。”
耳听得石破天睡在后梢之上,呼吸悠长,睡得正香,她怒从心起,从身畔摸过柳叶刀,
轻轻拔刀出鞘,咬牙自忖:“这样的呆木头老公,留在世上何用?”悄悄走到后梢,心道:
“石郎石郎,这是你自己变了,须莫怪我心狠。”提起刀来正要往他头上斫落,终于心中一
软,将他肩头轻轻扳过,要在他临死之前再瞧他最后一眼。
石破天在睡梦中转过身来,淡淡的月光洒在他脸上,但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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