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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雪玄霜-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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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衲之意,想请小旅主当著天下这多高人之面,展露一下剑术,使我等得一睹绝技。”

方兆南暗暗想道:“此刻我纵然藉词推托,只怕也无法推掉,眼下既成了骑虎难下之势,倒不加爽爽快快的答应下来。”

心念一转,重又缓缓站起身来,道:“老禅师既然吩咐来,晚辈敢不尊命,不过晚辈也有一个不情之求,不知老禅师可否答应?”大方禅师道:只要在情理之内,老衲无不应允!”

方兆南微微一笑,伸手指着伍宗汉道;〃晚辈想请这位伍老前辈和在下过招!”

大方禅师微微一怔,道:“这个,得问伍大侠了!”

室中目光大都转投到伍宗汉脸上。在这等众目睽睽之下,伍宗汉心中纵然怯敌,也无法说出不字来。

他只好站起身来,说道:“承蒙你这般看得起老朽,老朽自是奉陪!”缓缓走出座位。

大方禅师突然高声说道:“彼此过手喂招,只是切磋武学的性质,任何一方,均不得出手伤人!”

方兆南回眸对陈玄霜笑道,〃不论我胜败如何,你千万不可出手。”

陈玄霜犹豫了一阵,笑道:“你是一定可以胜他,还会用得着我出手?”

方兆南身子一侧,大步走入偏殿正中。

这时,那四个身披红色袈裟的和尚,一齐向前移步,环守四周,那样子大概是防备方兆南藉机逃走。

一掌震三湘伍宗汉,缓缓站起身子,走了过来。

他目光转动扫掠全场。一面高声说道:“眼下之人,聚集了南七北六一十三省精英,兄弟有一件不既之事,想诸位定然有人知道。

当今之世除了冥岳之外,还有那一位施用七巧梭暗器?”

全场一片严肃,但却无一人接口说话。

伍宗汉略一停顿之后,接道:“但眼下之人,却有一位身怀七巧梭,老朽虽不敢肯定指人是冥岳中派来的奸细,但心中疑窦却是难以自解。

老朽如若不幸伤在对方手中,但请诸位务必要查明此事。

他这几句话,既似自言自语,又似告诉场中所有之人。

方兆南心中暗暗想道:“他虽没有指明我是冥岳派来的奸细,但全场中人,心中都知道他说的是我,眼下情势,纵有苏秦的善辩之才,只伯也难以说的清楚。

眼下之策,只有先凭武功胜了几人之后,再设法解说。”

当下翻腕拔出背上长剑,朗朗一笑,说道:“各位老前辈中,有不少曾和冥岳中人有过动手经验,或能从晚辈剑招、掌法之中,瞧出一点来路……”他微微一顿之后,目注伍宗汉说过:“老前辈凭藉一支断梭,就指说晚辈是冥岳之中派来卧底之人,未免也太过武断。

想来老前辈早己试过冥岳门下武功,定可从晚辈剑招掌法之中指出破绽,快请亮出兵刃来吧!”

伍宗汉冷笑一声,道,〃老夫就凭这一双肉掌,接你几招试试!”

方兆南一领长剑,身子疾转半周,说道:“老前辈既不肯用兵刃和晚辈动手,那就请当先赐招。”

其实伍宗汉被人尊称一掌震三湘,不但在掌法之上有着特殊的造诣,而且练有铁沙掌,竹叶手两种掌上功夫,一硬一软,刚柔互济。生平之中,甚少遇有敌手。

一笔确天葛大鹏心惦方兆南救命之思,高声叫道:“伍大侠以掌法驰名江湖,难有敌手,方兄尽管用兵刃出手……”伍宗汉暗提真气,冷冷说道:“老朽年过七旬,生平未用过兵刃和人动手,阁下尽管先行出手。”

方兆南道:“恭敬不如从命!”起手一创

伍宗汉想不到对方出手一击,剑势竟然如此迅速,心中微生惊骇,疾退一步,右手劈出一股强凌的掌力,拂击剑势,〃左掌虚飘飘的还击一招。

方兆南一剑击出之后,身子立时随剑而起,他近月连番惊遇强敌,对敌甚是谨慎,对方还击一招,虽然看出虚弱无力,但仍然不敢硬接。

身随剑势一转,让避开去,双足一落实地,立时挥剑抢攻过去。

他自得那驼背老人传授武功之后,剑术一道,已兼得各大剑派之中精华。忽而用一招华山的绝学,忽而又用出一招昆仑派的绝技。

看去剑光不若整套剑法施将出来那般完整绵密,无懈可击,但攻势却是锐利异常,片刻工夫,伍宗汉已被方兆南博杂奇奥的剑势,迫得满头大汗。

激战之中,忽闻方兆南长啸而起,长剑盘空一挥,一片精芒罩下。

大方禅师高喧一声佛号,道,〃好一招。天网罗雀'!'余音末绝,剑光忽软,方兆南捧剑倒退五步而立。

一掌震三湘伍宗汉,满面羞愧之色,拱手说道:“阁下剑法卓绝,老朽不是敌手……”转身疾向偏殿门外奔去。

大方禅师伸臂一挡,劝道:“胜败乃江湖常见之事,伍大侠何苦这般认真?”

他功力深厚,这伸臂一拦,有如一道铁壁。伍宗汉难以向前冲行一步。

忽见袖手樵隐一皱眉头,瞪了方兆南二眼,满脸惊异之色,他素不喜说话,心中虽有千言万语,但也不愿开口。

大方禅师缓缓把目光移到方兆南的脸上,说道:“小施主可否把身怀“七巧梭”取出与老衲一瞧?”

方兆南回头对陈玄霜道:“把那半截断梭拿给他们看看吧!”

陈玄霜秀眉微皱,站起身子,探手入怀,摸出一截断梭,交到方兆南手中。

方兆南把半截断梭,托在掌心之上,说道:“这半截断梭,是否'七巧梭’,晚辈不敢肯定,诸位请过目一瞧……”他话还未说完,已连续响起了四五个声音接道:“不错!不错!”

方兆南缓缓将断梭收回,正待交还陈玄霜。突听大方禅师说道;〃小施主请把断梭给老衲一瞧。”

方兆南犹豫一下,但终于手托断梭走了过去。

他伸出托梭右掌说道:“这断梭是一位老前辈的遗物,我们还要从这断梭之上,收回一些旧物,老前辈要看可以,但看过之后,必须赐还晚辈。”

他如说这断梭是冥岳岳主,邀他赴会的请柬,立时可免去所有之人的疑心。

但他这般的据实相告,只听得全场之高手,连萧遥子那等人物,也不禁独目闪光,投注断梭之上。

大方禅师自眉耸动,双目神光闪闪望了方兆南手心托的断梭一眼,说道:“小施主既然担心老衲不还断梭,那就请收起来吧!”

他微微一顿之后,接道:“这断梭的来处,却望小施主详细说明,以解天下英雄疑心。”

方兆南暗暗忖道:“眼下情形,十分凶险,如若一言错出,立时将引起一场风波。”

他生性坚毅,愈是遇上大的危险,心中愈是沉着,当下收好断梭,笑道:“此梭来历,晚辈也不太清楚……”他回头望了陈玄霜一眼,接道:“师妹请把陈老前辈事迹,据实说出来吧,可消除在场之人的心中疑虑……免得引起误会!”

他想眼下之人,大都是江湖上极负盛名的高人,或有人知得驼背老人的隐密。

要知方兆南聪明异常,他早已从这断梭之上,联想到那驼背老人,可能和冥岳中人,有着什么牵缠。

但又不好追问于她。纵然追问,也因陈玄霜年级纪小,无法说得清清楚楚。

如今天下高手齐集于此,其中大都是年过花甲的老人,目睹江湖数十年一切演变,陈玄霜只要能说出一点蛛丝马迹,就不难被人忆起旧事。

那驼背老人熟知天下各门各派武功,自非无名之辈。

陈玄霜近月来和方兆南东奔西走,日夕伴守,早已把他看成世间唯一的亲人,一缕柔情,早系郎身,对他之言,从来顺眼。

当下走了过去,问道,〃师兄,你要我说些什么呢?”

她对自己身世,一片茫然,除了驼背重伤的祖父之外,连自己的父母,也未见过一面,要她说出祖父之事,实觉无从说起。

方兆南转头望去,只见她脸上一片柔顺,不觉心中暗生愧疚之感,付道:“她这般诚挚对我,我却对她动起心机。”

方兆南轻轻叹息一声,说道:“随便说吧,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如若他们不肯相信,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陈玄霜秀目转动,扫掠了群豪一眼,依偎在方兆南身边,说道:“这断梭是我爷爷临死留下之物,他要我们用这断梭找一个人,讨回一柄宝剑……”她初次面对这多人,庄庄重重说话,只觉数十道眼光,齐齐在她粉颊之上转来转去,心中甚是不安,说了两句,候而住口。

虽是两句简简单单的话,但其中却是已包含了无穷秘密,只听得全场之人,个个双目圆睁,精神一振。

大方禅师突然伸出手来,说道:“小施主可否再将那断梭取出,借给老衲一看。”

方兆南依言取出断梭,递了过去。

大方禅师接在手中,仔细一瞧,只见那小巧银梭折断之外,痕迹陈旧,果非近数月中折断。

一面把断梭交到方兆南的手中,一面高声说道:“依老衲察看所得,此梭折断痕迹,恐已在数年之上了。”

此言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对群豪解释。

忽见萧遥子缓缓站起身子,向前走了两步,目注陈玄霜问道:“敢问姑娘高姓芳名?”

陈玄霜瞧了方兆南一眼答道:“我叫陈玄霜。”

萧遥子仰面自语说道:“陈玄霜!陈玄霜!”

思索了半晌,又问道:“不知姑娘可否把令尊的大名说出来?”

陈玄霜轻轻一皱眉后,摇摇头,说道:“我连父母都未曾见过,如何会知道父亲的名字?”

萧遥子怔了一怔,叹道:“请恕老朽饶舌,姑娘既然难亿父母之事,不知教养姑娘长大的是……”陈玄霜柔目微微一闭,两行清泪顶腮而下,幽幽答道:“我跟在爷爷身边长大的。”

萧遥子沉声问道:“姑娘既是追随爷爷长大,那定知道爷爷的名字了,不知他老人家如何称呼?”

哪知陈玄霜仍然轻摇螓首,答道:“爷爷除了教我读书写字,学习武功之外,连我父母之事,就末说过,自然不会告诉我他的名字了。”

这几句简单的答话,便会场的人,都为之侧然,纷纷轻声叹息。

萧遥子独目闪闪,投注到方兆南脸上问道:“小兄弟和这位陈姑娘既然以师兄妹相称,想必知道她一些往事?”

方兆南正待回答,陈玄霜已抢先答道:“我都不知过自己的家世,我师兄自然是更不知道了。你们问他不是白费话吗?”

全场所有人,以萧遥子的盛名最大,地位最尊,自他开口之后,就没有人再和他抢着问话了。

只听他轻轻的咳了两声,说道:“姑娘既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总该记得令祖的面貌吧!”

陈玄霜似是对萧遥子这等盘究根底的问话,已感不耐,回头望了方兆南一眼,道:“这人问东问西,问起来没有个完,要不要告诉他们?”

方兆南微微一笑,道:“萧老前辈乃是武当派中名宿,师妹如果知道,尽管说出就是!’其实他心中亦是想知道此事,只不过不便相问而已。

陈玄霜似在回忆往事,仰脸思索了一阵,说道:“当我记事,祖父已经是很苍老了,他又有着很重的伤势,每日之中有一大半时间,在沉沉熟睡之中。

醒来之后,就忙着教我武功,读书写字,从没有时间和我说别的事情,我不知道他受了什么伤,但看去似是很重。”

萧遥子似听的十分入神,看他住口不言,立时接着问道:

“我想问令祖形貌、年龄,不知姑娘是否愿说?”

陈玄霜道:“我爷爷年纪多大,我不知道,大约总在八十以上,白髯过胸,身体瘦弱。”

萧遥子沉思不言,半响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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