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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城之谜-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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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和皇上间权力斗争的漩涡里,处境危险。

冀善指出两湖一带并没有以用毒而闻名的高手,但以医药之道而论,则无人比得上戈墨。凡懂用药的医道高手,必是用毒的专家,由此推论,谁是那毒杀寻宝团的凶手,已是清楚明白。

冀善为何肯帮忙呢?肯定自己有利用的价值。冀善虽然是个厉害的脚色,可是比起三朝元老的凤公公,道行仍是差一点。想到这里,他很为花梦夫人担心。

楚盒变得更关键性了。

如果冀善在与凤公公的斗争中坍台,花梦夫人的安危将系于能否得到楚盒。没有楚盒,他将没有和凤公公讨价还价的本钱。

楚盒内藏的究竟是甚么东西?

自接下任务后,他尚是首次对盒内的藏物生出好奇心。

乌子虚躺在床上,想的不是明天辜月明来见他的事,更不是周胖子赞美他画功的话,而是入睡后的“命运”。

他有一个奇异的感觉,自从那不知是梦还是真与古战车美女的相遇后,他脑袋里某一部分似被触动了,已和芋一种神秘的力量连结在一起。直到这刻,那力量对他仍是充满善意,至少他现在生活得很好,很惬意。而将来如何,则是无从揣测。那力量正在改造自已,刚才听怜影弹筝时,便有从未经历过的奇异幻象,且不止是幻象,而是有身歴其境的感觉的幻境,像睁着眼作梦。更清晰是他的梦再不是以前的模模糊糊,支离破碎;而是有血有肉,清楚实在,醒来后仍印象深刻。

那力量似要透过幻象和梦,唤起自己深藏着的某些秘密,某些回忆。

想到这里,乌子虚酣然进入梦乡去。

清晨时分,岳阳城。

无双女看着辜月明进入布政使司府,不旋踵又策马从布政使司府出来,朝南门的方向驰去。

此时的无双女涂黑了露在衣外的娇嫩肌肤,穿上男装,戴上帽子以遮盖乌亮的秀发,再不像以前般夺目耀眼。也的易容术虽远比不上乌子虚的鬼斧神工,但亦曾得安玠悉心指点,受过专门的训练。

她有点担心辜月明会就此一去不返,但又没有办法,一切只好依计而行。她曾和辜月明交过手,知道在正常的情况下,要杀此人是不可能的事,唯有在不正常由自己一手营造出来的形势里,胜利或许会偏向她的这一方。而她想出来的计划,只会令她稍增胜算。关键处在辜月明永远处于一种戒备的状态下,她不明白他为何可以保持这种似是来自天赋的高度警觉,但她敏锐的触觉却感应到他的状态。

只要被他先一步察觉自己布局算计他,她的刺杀会以失败告终,再没有另一个机会,只恨她没有更好的计划。

街上行人车马渐多,店铺纷纷开门营业。为购买刺杀所需的物品,无双女沿主大街而行,忽见前方聚集了大群人,向贴在一间食肆外墙的告示指点喧哗。

无双女心想难道又是大河盟追捕五遁盗的悬赏图,暗叫自己不要多事,却没法控制一双长腿般挤进人群里,她也不明白自己,好像要多看一眼五遁盗的图像才甘心。

到发觉只是一张招聘的告示,没由来的升起一阵若有所失的情绪,正要离开,“红叶楼”三字映入眼帘,想起这是辜月明昨晚离开宿处夜访之地,才驻足把告示看一遍。

原来是红叶楼为庆祝十周年晚宴招聘表演者的告示,其中还包括表演幻术的艺人,列于招聘榜文之首。

无双女心忖若自己肯去应聘,肯定红叶楼的老板倒履相迎。她当然没有这等闲情,又不是缺银两,悄悄退出人群,办正事去了。

已时初。

丘九师在斑竹楼的平台坐下。这个临街的雅座,已变成为他们特设似的,即使他们没有光顾,也虚为以待。

离百纯午时之约尚有一个时辰,现在丘九师等的不是百纯,而是去见岳阳帮当家马功成的阮修真。

丘九师心情矛盾,阮修真虽为他解去与百纯畅所欲言的紧箍咒,问题却落到他自己身上。百纯表明了不追求天长地久的爱情,他却怕自己一旦燃起爱火,会不能自拔。他的无惧,在于他没有牵挂,故能有一往无前的悍勇姿态。可是百纯打开始便令他动心,愈接触她,愈欣赏她的风情娇姿,予他前所未有的滋味,也令他重新思考一直坚持的立场。

待会该怎样对待百纯呢?

阮修真来了,坐到他身旁,先往街上撇上两眼低声道:“辜月明今天一早出城,不知去向。”

丘九师回过神来,微笑道:“希望他不是这般的溜了,真想试试他的快剑。”

阮修真道:“昨晚他到红叶楼找百纯。”

丘九师为之愕然。

阮修真苦笑道:“没有人晓得他为何去见百纯,百纯特别招呼他,选在香闺见他。”

丘九师记起昨夜百纯有客来访的事,心中充满古怪的滋味,说不出来,但肯定不是愉快的感觉。

阮修真道:“如果辜月明是我们的无形敌手整个布局的部分,他定会回来。但他在五遁盗的事上可以扯什么关系呢?我真的没法想得通。”

丘九师叹道:“我又开始头大了。光天化日,不要再说鬼神的事,五遁盗又有什么新的花样?”

阮修真道:“我的猜测该有七。八分准绳,五遁盗不惜一切混进红叶楼去,肯定有图谋目的。”

丘九师精神大振道:“有甚么新发现?”

阮修真道:“让我先说清楚红叶楼的大概形势布局。红叶楼是以挂瓢池为中心,依池势而筑的建筑组群。南面朝向大街的是主堂在处,一主二辅,共三组楼房,也是招待一般客人的地方。池北是周胖子和姑娘佣婢护院的宿处。池的东西有十八榭四阁,十八榭依位置分东九榭和西九榭,专门用来招呼有身份地位的贵宾。四阁以风晴雨露为名,是红叶楼地位特殊者的居所。百纯住的是晴竹阁,艳娘和蝉翼则居于露竹阁和雨竹阁。朗庚的要求之一,是须有个不受人骚扰的安静居所,周胖子遂让他入住位于湖东九榭北端的风竹阁。郎庚辩说要这样幽静的环境,方可保持状态。我们知道底蕴的,当然猜到他是为了方便行事。”

丘九师欣然道:“这小子逐渐露出狐狸尾巴了。”

阮修真道:“这小子很懂装神弄鬼之道,说甚么要培养画情,指明要在景观最佳的水榭召来入画的美人陪酒唱曲,昨晚他选择的是西九榭中的水香榭,与百纯见你的书香榭是一林之隔。”

丘九师沉吟道:“这小子在勘探红叶楼的环境。但能起甚么作用,难道他是要在红叶楼内偷东西?”

阮修真道:“百纯在见你之前,于同一水榭招待钱世臣。事实上书榭正是景观最佳的水榭,乃百纯的专用水榭,钱世臣每次到红叶楼,只往这个水榭跑。”

丘九师大讶道:“兜兜转转,最后竟又是与钱世臣有关?可以有什么关系呢?”

阮修真道:“恐怕要捉起五遁盗,严刑拷打方清楚答案。不过亦使我们肯定他的目标不是钱世臣的玉剑,故而他明知我们虎视眈眈,仍不知难而退,因为他晓得我们是想错了。”

丘九师道:“会不会他在故布疑陈,他最后的目的,与钱世臣没有任何关系。”

阮修真道:“正如我不住强调的,五遁盗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我们想到的,他也可以想到。只从我们仍留在岳阳,便知道我们对他尚未死心,故必会想方设法的去查证他的身份。因此他该晓得时日无多,必须尽快达到目的,然后离开。”

丘九师冷哼道:“他溜得了吗?”

阮修真道:“在七月七日前,他肯定溜不掉。但红叶楼晚宴结束时又如何呢?以百计的宾客声势浩荡的离开,个个有头有脸,大群保镳随从,有些留在城里,有些连夜离城。马功成说钱世臣已答应周胖子,彻夜开放南北两边城门。在那样的情况下。凭五遁盗的遁术身手,要离开是易如反掌的事。”

丘九师道:“我们就在晚宴前擒他,如果手上有证据,师出有名,当然没有问题。即使京师仍未有消息传回来,我们仍可以软禁他,如果他真的是郎庚,我们依足江湖规矩道歉赔款了事。”

阮修真同意道:“就这么办,也是我们现今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丘九师默然片刻,道:“待会我见到百纯,真的要向她说出我们的情况吗?”

阮修真微笑道:“做违心的事是很痛苦的,到时你像五遁盗般随机应变,遵从心中感觉的吩咐。”

丘九师苦笑道:“你倒说得轻松。我们现在是否被牵着鼻子走呢?若照你的猜测,结果如何,再不是掌握在我们手上。咦!你要到哪里去?”

阮修真起身离座,拍拍他肩头道:“是我不好,弄得你变成畏首畏尾。一切放手去做,再不用疑神疑鬼。我要去见一个人,待会来与你碰头,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乌子虚呆坐厅里,一副未睡醒的神情。

蝉翼在他对面坐下,道:“艳娘要我来看看你睡醒了没有,可是看你现在这副模样嘛!我该告诉艳娘你睡醒了,还是仍在睡梦中?”

乌子虚捧头道:“我昨夜又作噩梦,处处死人,只有我一个人活着。”

蝉翼没好气道:“梦当然有好有坏,作噩梦有甚么稀奇?死的东西不可怕,活的东西才可怕。”不知是不是忆起某个满是可怕活东西的噩梦,俏脸满布犹有余悸的神色。

乌子虚仍捧着头,沮丧的道:“可是我不久前才作过这梦,昨夜几乎是同一个梦的重复,场境不同,只换了不同的人,死法又大同小异。唉!不知是否前世作的孽,今晚真不想睡觉。”

蝉翼不以为意的道:“少说废话。艳娘问你今午点甚么菜。我们的胖爷被你昨夜的美人画哄得欢天善地,下令要以贵宾之礼待你,吃甚么和在甚么地方吃,任你选择。”

乌子虚抬起头来,痛苦的道:“我现在没有吃东西的胃口,山珍海味都引不起我的食欲。待我见过老朋友再说吧!”

蝉翼道:“老朋友?谁是你的老朋友?”

乌子虚道:“就是辜月明那小子,麻烦蝉翼姐为我留神,带这家伙直接到这里来,最好不要惊动其它人。你知啦!我这人行事低调,不爱出风头。”

蝉翼不耐烦的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人恁多废话。今晚又如何?艳娘须预先作安排。“

乌子虚心忖一切还要看辜月明的态度,若他一见自己,立即拔剑相向,自是一切休提。道:“待见过老朋友再说吧!”

蝉翼拿他没法,只好向艳娘报告去了。

辜月明骑着灰箭进入城门,城卫早得指示,不敢有丝毫留难。

他故意不走贯通南北城门的通衢大道,穿行在小街大巷,朝红叶楼的方向缓驰而去。太阳往中天攀去,今天的气温特别高,辜月明猜一场大雨正在酝酿中。对观天,他是高手中的高手,预测十次有九次准。

那女郎在干甚么呢?

想到自己正与那女郎在同一座城内,女郎更视自己为杀舅仇人,心中的滋味实在复杂。这个误会不难解开,只要自己有机会表白便成。与她和解后又如何呢?他有点不敢想下去,他从未这么去想一个人过。究竟她向自己说过一句怎样的话,为何自己没法记起来,难道那是发生在前世轮回里的事?现在她岂非勾起了自己前世的记忆。

这个想法令他心生寒意,纵使天气是这么炎热。

前方出现一间茶馆,吸引辜月明注意的是有三张桌子放在馆外街道上,对面是一条河,较远处一座桥雄跨河上,使辜月明感到若坐在其中一张桌子旁,喝几口龙井茶,会是从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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