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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手无相-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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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可贞道:“诚与不诚而已!”
危烽烟眼珠儿一转,笑道:“原来如此,想不到发脾气还有这大好处!”
笑笑,江可贞道:“危牢主还没答复我的问题!”
严肃的,危烽烟道:“我已说过,我是来投奔贵庄的,但不知做客与参加可有什么分别……”
江可元道:“做客,我们尽朋友之情,参加我们尽兄弟之义。”
危烽烟道:“朋友与兄弟,鲜明的分为内外,我愿变成‘内人’,不愿站在外面!”
哈哈大笑,江可元道:“你这样的内人,可是无人敢消受……”
众人哄堂声中,江可贞道:“那么,就请危牢主露一手吧!”
诧异地,危烽烟道:“露一手没问题,有道是‘丑媳妇难免见公婆’,早晚总得与各位研究,只是现在要露,江女侠可否给解说一下这其中的道理?”
江可贞道:“你不问,我也要说。”
至此一顿,略一正身,咳嗽一声,清清喉庞,缓缓的漫声道:“游云庄在江湖上,能够争得今日的名声,危牢主您以为是凭什么?”
危烽烟道:“当然是贵庄人才鼎盛,与贤昆仲齐心协力的成就,这是摆在面前的事实!”
江可贞双目神光倏现,扫掠全场一眼,得意的道:“我不敢妄自菲薄,但却也不敢昧心,你说我们兄弟同心协力,我绝对承认,这是我不妄自菲薄之处!”
危烽烟道:“那不敢昧心之处,可有讲究?”
江可贞郑重的道:“正是大有讲究!”
危烽烟迷惑兴趣的道:“愿闻其详!”
江可贞一指全厅之人,道:“危牢主,您以为这些个武林怪杰,江湖异人,为何都甘愿在我游云庄?”
危烽烟望望众人,摇摇头,但旋又道:“志同道合,这可对?”
江可元兴奋地一拍手道:“照啊!危牢主毕竟是与众不同,一言中的,但你可知道,他们又为何甘愿为游云庄的‘属下’呢?”
危烽烟这次可是真正的摇摇头,茫然不知为何!
江可贞正容道:“说穿了,简单得很,因为他们不是游云庄的属下,而是兄弟。”
危烽烟诧异的望望江可贞,又扫视一遍厅中众人,只见一个个都微微含笑,默默承认江可贞此话不假!
此情此景,使危烽烟大惑不解。
江可贞于此时,展露出一种甚是自负的表情,道:“这就是危牢主必得露一手的原因!”
危烽烟已领悟到其中的奥妙所在,试探道:“贵庄的庄主、院主,没有上下之分?”
江可元道:“有的!”
更加疑惑,危烽烟道:“庄主可否说得详细点?”
江可贞接道:“在行事上,我们有职务上的上下,在情份上与实质上我们是兄弟一样,讲实在话,游云庄的人,私事是不分上下,公事才有职务的分别,而这职务,除掉大家公推的庄主不变以外,其余职务是按期变换的,职务任期以半年为准,每半年更换一次,更换的方法是推选,可以连任,但在每一个人参与以前,必得先施展一下,以便为大家推选存个底儿,换句话说,武功是大家推选的重要依据。”
危烽烟恍然道:“只不知如何个露法,可有规矩?”
江可贞道:“危牢主与其他弟兄来此的时间、情势,都不一样,一者,此时非本庄任期改选之时,二者,危牢主来此也非本庄草创,需要众弟兄凭全力各自展露的时期,三者危牢主在江湖上,也有身份地位,本已可为众家弟兄的参考,更巧的是,本庄五院之外,最最重要的一位堂主,独一的堂主出缺,无人愿意担任,经大家公议,欲想请危牢主屈就,但因为这是本庄最为重要的职位,庄主依存之所在,所以危牢主得请先露一手!”
危烽烟道:“如此重任,危某岂敢担任,庄主还是另请德高望众者,较为适宜,且危某刚至贵庄,一切皆不熟悉,怎可……”
江可元笑道:“危牢主讲的虽是实情,然而却并非不能克服的问题,况且,此乃公议危牢主就勉为其难吧!”
危烽烟略一沉吟道:“既然如此,危某恭敬不如从命,只不知诸位要如何考较在下?”
江可贞笑笑道:“考较二字可说不上,我们只是想瞻仰一下金错刀三绝招的威势,假若危牢主能在手下留情,‘修堂’的任一位长老,均可指名喂招!”
危烽烟双目向那不属五院,被称为“游云庄”最重要一堂——修堂的长者们所坐的一桌望去。
只见那僧道俗齐全的一桌上,一个个都是江湖上知名的人物,除有少林,武当的名门正派以外,其余的,一个个莫不是江湖隐逸,武林魔头,任何一位在江湖上的名声,与他危烽烟的名头,都可说是难分轩轻,仅只是成名时间,行道地点,与门派不同,年龄不同的差异而已。
眼睛在看,危烽烟的心里却在不停的犯嘀咕,费思量,这是一个难题,不要说动手喂招,兵刃不长眼睛,即或是他危烽烟在江湖上,较任何人都高强,性格也都做上十倍,然而在这个情况之下,他可不能指名挑战,一者他不是来此树敌招怨,二者,说老实话他也没有这份实力。
要知道,他如今来此,乃是先求一枝之栖,然后再看风使舵,或另谋他图,或就此长住下去,甚或是……
故而,他这名义上让人瞻仰瞻仰绝学的动作,骨子里却是对他的艺业的考较。
既然是庄中最最有潜势力的一堂,荟萃全庄精英的所在,那么要想当上这一堂的堂主,当然得有过人的智慧,服人的艺业,他危烽烟若是冒冒失失的来个指名喂招,虽然能胜但也就暴露他的双重弱点。
一者证明他乃是一好高骛远,刚愎自用的血气之勇的莽夫,一者是证明了他乃是一个自视自高,目中无人的狂夫,这在对方,最易引起众怒。
不管他有无挫败对方之能,若他危烽烟败了,那不用说,堂主给他做,他也无脸,恐怕游云庄连一时也呆不下去,他只好打马就走,假若他赢了对方,很可能引起另一人的继续挑战,这是很有可能的情况,因为武林人谁不好名?名总是引人垂涎的。
所以,危烽烟他要想在游云庄立足,甚至于插上一腿后,进而扩充实力,巩固势力,则非运用高度的智慧,配合上精湛的艺业,使之能服众不可。
于是,在心念转动之下,在扫视群豪一周之后,他那白晳的玉面上,露出了温和的微笑,以一种特有的情感流露的声调,诚挚的道:“在座无一不是江湖中盛名久著的前辈人物,庄主若说是虚位以待在下,确实不敢担当,至于说要看一下在下那见不得人的几手功夫,更是简单,任何时期,任何地点,都可以的,可是……”
略作停顿,望了望众人那种摸不清他说这一些客套话的原因的表情,微微一笑,正容续道:“危烽烟此次既然到此,即是怀着一股诚意,参与游云庄,哪敢不掬诚以对诸位?既然诸位叫在下献丑,那么我也就顾不得初来乍到的礼貌,倾箱底的让各位指教一番,只是在此‘盛筵’之上,动刀动枪的拼搏,恐有伤大雅,是以,我的意思是换个方式,既可让诸位指出在下艺业不到之处,亦可满足诸位想看一看我三脚猫的刀法,不知大庄主与诸位意下如何?”
一席话,既软又硬,语气词句,充分表现了危烽烟的谦和,但话里却也显出了不愿伤人的意味,但你却不能直指他有这股傲气,因为也可以说他不愿被人所伤,这种两面都是理的话,任何人听来,略加思索,即知危烽烟并非是一勇之夫!
头一着,危烽烟即显露了智慧,让在座的每一个人,自心底里暗暗叫好!
这种聪明,不是学得来的,厅中人,一个个暗自点头,本是注目凝视,大有人人跃跃欲试的情势,顿然变作沉思,刹时间,均自斟自饮,借作思考,重新在心里估计危烽烟的分量!
大庄主浑沌老人江可元道:“危烽烟之意是……”
危烽烟扫视厅中情景,暗自得计闻声接着:“我们可否换个比较别致的方式?”
浑沌老人道:“如何个换法,危兄可否明示?”
危烽烟笑笑,心想:口气变得好快,老狐狸!
口里却道:“在座的诸位,都是艺业高强,久走江湖的武林豪客,黑白两道的霸主,说得实在点,在各位面前,是揉不进一粒沙子的,各位可知道,危某此次败在战飞羽之手,甚至于甘愿让他在未得手之前,我就放弃了我苦心经营的基业,而来游云庄,是为了什么?”
这是个任何人都想问,都想知道,而不方便出口的问题,如今经当事人,自己提出,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全厅中,每一个人都停著注目,凝神,望向危烽烟。
危烽烟在动用心计,逐渐转移不利的形势。
江可元亦为他的话所吸引,未能注视厅中状况。
然而,江可贞却在扫视一周厅中情形后,暗自皱眉。
危烽烟整容道:“诸位都知道,一个武人,在终生的苦练中,所企求的即是能够在与敌动手时的抢制先机,而抢制先机的最大秘诀,就是一个快字——”
在众人同意的眼色里,危烽烟沉重的继续道:“而一个武人数十年苦练,所争的就是令名与美誉,所保的就是生命,最忌的就是料敌错误,估计高低相差悬殊的骄敌行动——危某人就犯了这个错误,失了先机,也毁了基业。”
这是一种人人可能遭遇的情况,亦是众多武人常犯的大忌,可也正是任何人都羞于出口的话语。
危烽烟郑重的在这么一个场合中提出来,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被他的“反常”行为所震撼——
要知道,要一个武林人物拼命流血容易,要一个武林成名人物,在大厅广众之下承认“错误”却是甚难。
危烽烟的这种言行,大出武林常规,因为在任何人心目之中,这种事除了存在心底,腐蚀自己的心灵外,除非是对知己倾诉,才有可能,如今,危烽烟吐了出来,这岂不是最大的勇气?这岂不是将在座的人,引为知己?是以,全厅的人,对危烽烟的看法,在逐渐改变,在心理上,已扫除了原本要出他的乖,露他的丑,与那种因他一举败在战飞羽手下,而毁弃基业的轻视心理!
危烽烟当然看得出情况的变化,他更进一步的要把握这种有利的契机,于是一危烽烟调整一下姿势,诚挚的道:“在我轻敌骄傲的举动下,被战飞羽抢到先机而将我杀伤的刹那,我已知辛苦经营的基业已毁在战飞羽的那一双锋利较实际兵刃犹为快捷狠毒的双手下,同时,机关总制被毁失灵,我变成了受敌攻击,受机关限制的局面,当时,我若一味的蛮干,只有多死伤一些兄弟,所以,我决定放弃基业,保存实力,在那痛苦的决定之时,首先想到投奔的地方,就是游云庄,因为我同三庄主的交情,毕竟是与众不同的,况且,凭我之力,想与战飞羽拼搏,必得要经过一段较长的休息锻炼,而贵庄正是最好依靠的地方,因为这样,我想,我不方便在诸位面前动刀动枪的,所以,我想,在既能达成诸位考较危某人艺业的目的,也不伤和气的情形下,展现我那略有虚名的金错刀招式!”
无言就是默认。
厅中人都注视着危烽烟,等待着他说出考较的方式。
危烽烟微微一笑,跨步离座而出,在酒席桌子的中央空隙一站,向送酒菜的侍者道:“请借把刀一用!”
侍者迅捷的取来一把钢刀,危烽烟掂了掂,轻缓的抚摸一遍刀鞘,暗自调匀呼吸,左手执鞘,右手执刀,抬头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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