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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马戍凉州-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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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洪辩,钵阐布并未有丝毫的不开心,这老和尚拒绝自己的美意本在意料之中,这些只知道死守戒律枯坐等死的所谓“大乘佛法”信徒,不知道要修几辈子才能成佛,又怎知尽情纵欲享乐却能速证佛道的无上密法。



处理完一大堆的政事,如往常一样回到自己府中的练功密室,然后静等弟子们送今天陪同自己双修的“明妃”进来。每天享用一位处子明妃,已成定例,这些他享用过的“明妃”便再交由手下弟子们双修之用。昨晚那个不满十六的汉族少女,就令他回味无穷,据弟子说是从离逻些很远的墨脱一带的一个大户人家抓来的,这些愚民,居然不肯为活佛主动将自己的女儿献上,也只能发发慈悲强抢来帮他们积些功德了。



钵阐布盘坐于床上,身心微微一阵躁动——进献明妃的时间当然到了。一个小弟子躬身进门,却只有他一个人,钵阐布心中恚怒,正欲发作,却见那一向乖巧的小弟子莽罗蔺真笑嘻嘻道:“师父息怒,今天的明妃已到府内,不过徒儿擅自做主,先不带她进来……”钵阐布压着怒气问:“为何?”小弟子莽罗蔺真凑上前来,在他耳边小声道:“有一个师父早就想要的明妃自己送上门来了——吐蕃最美的女人——属卢王妃求见……”钵阐布一喜,又一惊,旋即一个耳光甩在了莽罗蔺真的脸上,喝道:“胡说!你怎敢对赞普的王妃不敬!”那小徒弟万没料到素来宠爱自己的师父会翻脸,强笑道:“是是,是徒儿不对。王妃是一个人来的,师父是否现在见她?”钵阐布深吸一口气,又呼出一口浊气,沉声道:“王妃前来,我做臣子的自然要迎候……王妃一定是有赞普密旨前来传达,你出去,叫前后左右的布防都看紧点,如有任何人闯入,立刻到密室来告知我!”



钵阐布觉得自己全身的肌肉都收紧了起来,甚至微微有些酸痛,就象自己当年第一次在南诏见到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天女般动人的少女时的感觉。然而,这个天女是不属于他的,这个南诏最美的女人,也是吐蕃最美的女人,注定了即使不能属于达玛王爷,也要属于赤祖德赞赞普。钵阐布也从来没想过如何占有王妃,虽然得不到吐蕃最美的女人,但凭借手中的权势,大可以得到第二、第三美的,而且可以每天换一个新的。人要学会控制欲望,才能更好地满足欲望。做人如此,修行也是如此。钵阐布知道,今天做到这个强盛帝国一人之下的位置上,完全依仗赤祖德赞的全力维护,没有赤祖德赞压制尚思罗等一干暗中信奉“本”教的势力,自己的位置就一天都做不稳。军国大政都由自己一人掌握,和赤祖德赞已毫无区别,有这么一个人在上面,是自己的福气,而赤祖德赞当初之所以压制“本”教力挺佛教,也不过是为了夺回被吐蕃信奉“本”教的王公贵族们把持的朝政。虽然赤祖德赞本人实际上也还在密室中供奉“本”教的各种神像并且与大相尚思罗偶有暗中往来,钵阐布也佯装不知,这不过是一种政治上的平衡之术罢了。钵阐布最佩服的人物是三国时的曹操,雄才伟略,却又深谙进退之道,有生之年绝不称帝,却比称帝过得都舒服。钵阐布觉得自己很多方面和曹操堪有一比,自己也是覆雨翻云让大唐、南诏、大食、回鹘都对本国退让妥协。只是,钵阐布认为自己唯一和曹操不同的是——曹操最后是头风病病死的,而自己,一定是成佛升天,在享尽人间权柄富贵之后,再超脱这一切,永享天国的快乐……钵阐布忽然想起了属卢王妃当年的那双泪眼,那双桃花般曼妙的眼睛虽然是迷人的,但对自己射出的却是足以杀人的光——钵阐布有些后悔亲手杀李菽了。他激情澎湃的心稍微一凉。



王妃粉面含春,眼波盈盈,弱不禁风,我见犹怜。钵阐布不敢再多看,低头问安,向自己的客厅做了个请的姿势。王妃很随意地道:“我有赞普密令要告知国师……国师可有隐秘些的地方?”钵阐布心中一动,屏退左右,道:“那到臣平日练功的密室吧。”王妃紧紧跟在钵阐布后面,钵阐布缓步前行,似乎,可以感受到王妃口中呵出的若有若无的热气,还有那第一次见面就让他深深着迷的王妃玉体特有的山茶花气息——钵阐布又觉得自己身上的肌肉一僵。从昏暗的回廊拾级而下时,走在后面的王妃似乎很怕黑,用小手牵住钵阐布的衣襟后摆,有几次丰满的上身还不小心撞贴到钵阐布的后背上,钵阐布尽量调整着自己的步伐,不动声色地享用着那些温柔香艳的磨擦,呼吸却渐渐有了些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加粗。



密室内只燃着两只昏暗的牛油蜡烛,钵阐布躬身而立,王妃环视一周,道:“国师这里布置得真是比赞普的寝宫还要奢华舒服啊!”钵阐布一惊,道:“陋室哪里敢跟赞普的相比,王妃说笑了!”王妃不以为意,仍是好奇地左看右看,还触了触桌上钵阐布的金刚杵,一歪头,指着他床边一尊真人大小下身围着黄布的双身欢喜佛相,奇道:“这佛像为何下身要围着啊。”说着便身手去扯,钵阐布慌慌张张横身拦住,急道:“不可不可,这个不能露出来。”王妃歪着头,忽闪着一双迷惑的美目,嗔道:“我是王妃,我就要看嘛!”钵阐布不敢硬挡,王妃便隔着钵阐布去扯那黄布,几乎整个香软的身子都半贴在了钵阐布身上,发髻也离他的鼻子近在咫尺,钵阐布热血上冲,却听王妃娇滴滴地惊呼了一声,遮眼后退了两步,跺脚道:“国师你好过份哦,在这里摆春宫像给人家看!”钵阐布尴尬万分,心里嘀咕着这像摆这里多少年了,又是你自己非要看的,嘴里却道:“臣罪该万死,不过这是我佛教中的密像,并非世俗的春宫可比。”



王妃缓缓移开小手,羞红着双脸,又走近了欢喜佛像,道:“这不就是男女……男女……的像嘛,咱们佛教戒律不是要戒淫的吗?”钵阐布眼珠不断在王妃的俏脸上转悠,口中道:“王妃近年虽读了不少佛经,却只是些显教的所谓大乘佛学的经书,不知当年释迦牟尼佛开示出的八万四千法门中,有两万一千法门是世尊为断除众生的贪心而宣说的经典;两万一千法门是世尊为断除众生的嗔心而宣说的律典;两万一千法门是世尊为断除众生的痴心而宣说的论典;还有两万一千法门则是为断除众生的种种习气而宣说的密宗经论。显教教化众生发心成佛,要经过三大阿僧祗劫;而修我密教,则可此生成就。显教如大路朝天,易行,离无上道远;密教如荆棘捷径,不易行,但离无上道近。密教修行,若无大根器及上师护持,擅自修持则无异自寻死路。而密宗许多观点,也自与显宗不同,如‘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显教无论大小乘,都以断绝欲念以求解脱,然荤腥美酒,男女情爱,又岂是那么容易断绝的?每日患得患失心神不宁,故成佛遥遥无期;而我密教,只要修持到一定程度,上师便许他尽享饮食男女之乐,然此享乐时之心态自与凡俗享乐者不同,乃是不破不立,入乎其中方能出乎其外,以物极必反之理,于饮食男女中看破饮食男女之乐,身自饮食,身自交合,而我心寂然不动,则持戒破戒,共成无漏,再无挂碍,所有欲望,一旦彻底满足,必生四大皆空之心,以此证果成佛……”



王妃眼现异彩,如痴如醉,喃喃道:“现在才知国师佛法之博大精深……”钵阐布得意一笑,问:“不知赞普让王妃所传密令何在?”王妃忽然面上飞红,忸怩道:“其实……不是赞普让我来的……是我有事——要请教国师。”钵阐布盯着王妃雪白的脖颈,道:“对臣而言都是一样的。但请王妃吩咐。”王妃以轻如蚊蚋的声音道:“大王这几年,因病重,已许久不能……行夫妻之礼……近日大王渐渐康复……但仍是——素闻国师有许多仙丹妙药,所以想来讨些……”王妃说罢,头颈垂得更低,在昏暗烛火映衬下,娇羞美不胜收。钵阐布双目放光,心突突乱跳,肆无忌惮地从上而下逼视着王妃,趋前一步,用略带颤抖的一只手拉住王妃袖袍,道:“王妃也站累了吧,先在臣的床上歇息一下!”王妃任由他牵着,坐到床上,仍垂着头。钵阐布嘿嘿一笑,道:“王妃何必害羞,夫妻行男女之事,本是天理。赞普之病,气血两亏,现在虽略有好转,仍需调养,不能以丹药辅助行房,否则必致欲火焚身精气尽耗而病重不治……”



王妃幽怨地叹了口气,道:“只怪我命苦,年轻轻便要守这活寡……以后只能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了……”钵阐布心中一热,俯身,两只大手盖在王妃两只小手上,颤声道:“王妃是金颜度母转世,是注定要成佛的,如果蒙王妃不弃,小臣愿授王妃我密教‘乐空双运’无上瑜伽密成佛大法,并效犬马,送王妃赴极乐之境!”王妃抬头,媚眼如丝:“承蒙国师传授无上密法,只是我资质愚钝,也不知学得会学不会……”钵阐布握紧王妃双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不住摩挲,低声道:“只要王妃能发誓遵守本门规矩,对任何人都不得泄漏我传法给你及你我合体双修之事……”王妃唇角一牵,哼道:“这个还用说?”钵阐布大喜过望,双手扳住王妃削肩,喉头咕噜了一声,道:“臣斗胆替王妃宽衣,传授‘乐空双运’无上瑜伽密法,同登极乐之境!”王妃胸口起伏,桃花美目微合,任钵阐布胡乱扯开了自己腰间的丝带……



赤祖德赞面色惨白。



烛火摇曳,将他瘦长的影子晃荡着罩住正在锦被内颠鸾倒凤合体双修的钵阐布和属卢王妃。



钵阐布呼出一口浊气,掀被,起身,拽过床头的一件外衣套在身上,又将王妃裸露在外的肩头用锦被盖住,然后跪倒。



赤祖德赞一言不发。



钵阐布平静地道:“恭喜赞普您身体康复……臣未经您允许,教属卢王妃‘乐空双运’无上瑜伽密法,甚是不妥。”



“本王曾特许过你不必事事请示,可相机决断。”赤祖德赞声音空洞。



钵阐布一时语塞,随即道:“赞普您生就慧根,对佛教各种修习方法都有涉猎,想来也应知道当年先王赤松德赞曾将心爱的易西措结王妃赐予莲花生大士修‘乐空双运’无上瑜伽密法的事……”



赤祖德赞“哦”了一声,道:“本王没有尽早将自己最爱的属卢王妃送给国师,还是对我佛、对国师您诚意不够,是本王的不是。”



钵阐布长叹一声,道:“本来臣是想等赞普身体康健一些了,将‘乐空双运’无上瑜伽密法传与您,让您和属卢王妃同修……赞普您如果认定臣和王妃只是在行世俗男女苟合之事,便请治臣死罪,臣自当引颈就戮!”



赤祖德赞怒道:“好个以退为进!这个朝廷,这个国家,都在倚重你,是不是?我这个赞普,也要对你唯唯诺诺,连自己心爱的王妃都要送给你做明妃是不是?举国上下,谁也不敢动你一根汗毛是不是?来人,给我捆了!”



莽罗蔺真仍是带着惯有的羞怯的笑容从密室的回廊内闪出,臂上悬着一捆又粗又长的麻绳,向钵阐布施了一礼,道:“师父,得罪了。您如果让徒儿捆,徒儿才敢捆,您如果不让,在我们吐蕃,还没人有本事能将师父您强行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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