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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火焰鸢尾-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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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喜欢昊天的啊……
千湄在他又一次低下头来的时候,闭上了眼睛,仰起头迎了上去。
“啪”那朵火红的鸢尾花轻轻掉到了地上。
紫色的窗棂后,一双眼睛闪烁了一下,缓缓移开。
不见天日的房间,银色的华丽的世界,没日没夜红烛高烧,羧猊炉里的冰
麝龙延混着肌香,腐烂而甜艳非常。
千湄就坐在这一切之中,一领白狐皮褥子上,穿着月白小袄,,披散的头
发铺了满座,把她整个人衬进了黑色,脸上脂粉不施,却有任何脂粉也调合不
出的奇异的容光,流转的眼波,一直一瞬不瞬的看着水晶瓶中的鸢尾花。
又是一天来临了……还有三天。
三天。离青崖少主——自己的那个丈夫回来还有三天,离大婚还有三天。
那些诡异的老侍女已经被昊天用不知什么的理由调开了,似乎没有问半句
多余的话。这半个月来,他们偷偷的相会了许多次。那是她生命里最灿烂盛开
的日子。
每天夕阳西下的时候,她会登上二楼眺望,看着他从走廊那一端安然的过
来,衣袖间缠绕着一朵火焰般的鸢尾花。然后,推开她的银色的门。
现在,她知道了——那条长长的廊道的尽端,是一个小小的侧门,通向后
院一片荒芜的山地。每次,昊天总会从那里过来,带一朵她喜欢的火焰鸢尾,
敲响她的门。
她站在楼上,看着后园的荒地,和远处的大海。
荒地上是密密麻麻的不知道什么种类的灌木,一人多高,没有叶子,长着
蜷曲的枝干,遮盖住了地面,一直顺着道路延伸到一片池沼旁边。那个不见底
的池沼边上,东一丛西一丛的,盛开的正是火焰一般跳跃的鲜花。
这一天,是最后的一天。他来,用修长的手指把新摘来的花插在她长长的
秀发间,深蓝色的眼睛看着她,忽然说:“湄,少主很快就要回来了,我们怎
么办?”
“我——”坐在软榻上,她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因为听到那个不愿意听的
名字,最后只是柔弱的回答,“为了听雪楼,我、我还是要去嫁给那个人的,
然后——”
“我——”坐在软榻上,她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因为听到那个不愿意听的
名字,最后只是柔弱的回答,“还能怎么办?为了听雪楼,我、我还是要去嫁
给那个人的,然后——”
黑暗中,她低下了头,手指抠住了紫檀木床的边缘,用力的刻进去。过了
半天,才吸了一口气,将方才那两个字接了下去:“然后……我们就当不认识。”
说完这句话,她只觉得手一痛,“啪”的轻轻一声,指甲居然折断在檀木中。
“真是聪明的女子。”他倏的笑了,轻吻了一下她无所适从张开的嘴唇,
笑容里有一种魔力,静静的绝不眩目的光华,就如拂过荷塘的月影。
然后他俯下身子,看定她:“当龙家的少奶奶实在是别人梦寐以求的事…
…如果不是因为有这张脸,我是怎么也无法和少主比的——反正,我们没有约
定过什么……”
“是啊——”千湄的口吻有几分冷冷的嘲讽:“我去当少奶奶的时候,还
要多靠总管大人操劳了……”
仿佛说这一句话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她虚弱的往后一靠,倚在帷幕上,半
晌不动。漆黑的夜里,寂静如死。突然,千湄的肩膀一抽,急忙抬起手捂住脸,
可哪里来得及,只是转眼间、就哭的说不出话来。
昊天在黑暗中看着她,目光中有灰暗的笑意。待得她哭了半晌,他才在床
边坐下,揽着她的肩,目光中说不出的奇怪的阴郁,仿佛哄孩子一般的轻声说
:“傻丫头,我骗你的,哭什么呢?虽然我也知道我和少主是不能比的,可我
哪里肯轻易就放了你……”
才说了一半,她用力抱住他,再也不让他说下去,啜泣着,在他怀里断断
续续的说:“才不是……才不是!……只要我喜欢的,就是好的——哪怕你长
得和少主一个样也没关系,哪怕你是个魔鬼也没关系……反正我就是喜欢昊天
……”
“哪怕是个魔鬼也没关系?”他怔了怔,莫名的重复一遍。一直不见底的
眼睛里,忽然有什么晶莹的亮光泛起——“湄……”他突然将她从榻上拦腰抱
起来,动作很粗鲁,完全不像平日里的温柔文雅,他将她按在床上,疯狂一样
的吻她。
就这样纠缠着,忽然,她听到他在耳边轻轻喘息,说:“湄,我们杀了少
主吧!……这样,就能在一起,一生一世。”
“昊?……”她蓦地惊慌起来,看着他在上方的眼睛,那样深邃迷离,仿
佛一个让人陷进去就不愿醒来的梦,“怎么可以?……楼主想要我来和龙家结
盟……”
“如果是我当了龙家的主人,一样能和听雪楼结成秦晋之好。”他一边开
始替她拉下衣衫,一边在耳边沉沉的说着,声音忽然有些颤抖起来——“或者,
你还是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去嫁给那个……那个怪物。”
泪水似乎是倒着灌进喉咙的,她觉得嘴里有些咸,不知不觉啜泣起来:
“我不要……我们逃吧,昊……我们,我们离开莺歌屿吧……”
“怎么可能……多少人想过要逃,可被抓回来后比死都不如……”
她冰冷的肌肤贴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昊天伸出手来,抽掉了她挽发的紫
玉钗,漆黑的头发顺着他的手跌下来,铺了千湄一肩。他的手流进了她的发际,
柔柔地浸没,她乌黑的发丝仿佛在水中摇荡。
“湄,我们杀了他吧……杀了那个怪物……”
“杀了他吧……”
她的唇上有淡淡的血痕,很快又度到了他的唇上,脸上,她不知道,这样
……算不算相濡以沫。
“昊……我喜欢昊……”她轻轻呻吟了一声,抱住他,久久地,紧紧地,
伴着悠长而缓慢的颤动和战栗;漆黑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了,贴住他的手臂、胸
膛和脊背。
那才是她真正灿烂着绽放的生命,那才是她愿意无悔赌上一生的感情!
“唉……”她仿佛承受不住似的叹了口气,他立刻迎上来,用滚烫的咀唇
噙住,同时听到了她吐出了两个字:“好吧……”
他抱着她,眼睛里忽然有了笑意。
“晚上在事情结束后,去后院的池塘边找我……”穿好衣服,他对她说。
他走的时候,依然是还是半夜。
千湄从床上撑起身,看着他离去,看着他一袭白衣轻灵的飘在长长的廊道
中,无声的走着,最后拐一个弯,消失在飘摇的风灯下……她眼睛里忽然有泪
水。
桌子上的水晶瓶中,那朵火焰鸢尾散发出幽幽的荧光。
她颓然倒回榻上,手指间抓着他留给她的那包毒药——用来在合卺酒中毒
死她丈夫的毒药——“藏一点在指甲里,趁他不注意撒到你的酒杯里,然后交
杯的时候喂他喝下……”
昊天临走的交代在耳边响起,怔怔良久,千湄终于还是心力交瘁地沉沉睡
去。
在半睡半醒的恍惚中,她看见墙壁上的画活动了起来,先是眼睛,接着是
脸……然后,那个美丽的龙家夫人,就从墙壁上轻盈盈的走了下来,来到她床
前。
手指间也有一朵鸢尾花,摇曳着,淡淡的光线映着死去的人的脸。
龙夫人看着她,眼睛里居然满是悲哀和怜悯。
千湄心中骇极,但不知为何,身体却向厣住一样丝毫动弹不得,只是在床
上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苍白脸色的女子走近……
“要杀我的儿子吗?……”龙夫人慢慢走过来,看着她,问,嘴角忽然有
奇异的笑容,“可怜的女孩……哈哈!第十二朵鸢尾花……”
她来到床头,手中的鸢尾花轻轻擦着千湄的脸,笑容惨淡——“知道火焰
鸢尾为什么会发光吗?……因为里面有磷火啊……”
“它是必须在尸体血肉上才能成长的花,吸取人的骨髓,以腐肉为泥土!”
“那是死人的灵魂……邪恶的花朵……”
“你看——”
紫衣的龙夫人忽然用空着的左手挽起了右手的垂地长袖!
那里,整只右手齐腕被砍断,里面的肌肉大片大片的腐烂着,有阵阵腐臭
的气息——然而,在那烂肉中,细细的根如同毒蛇般顺着筋脉扎入,缠绕着,
蜿蜒着,居然在尽端开出了一朵极其美丽的花朵!
“啊!!!!!!!………………”千湄再也忍不住地尖叫起来。闭上眼
睛,极力扭动着身体,想让僵化的身躯活动起来。
“唰!”她终于从床上蓦然坐起!
然而……没有人,什么人都没有。黎明前的微曦中,只有桌子上那一朵鸢
尾花在灿烂开放。千湄抹了满额的冷汗,长长出了一口气……
然而,她忽然又呆住——没有风吹进来,但是,但是……墙壁上那一幅画,
居然在微微的摇晃!
“送入洞房~”黄昏,傧相唱礼的声音悠扬的响起,漫长的如同几百年的
仪式终于到了尾声,千湄在大红的盖头下,几不可闻的长长吸了一口气——真
正的行动要开始了……
她握着喜帕的右手轻轻握紧,长长的小指指甲触到了手心。
毒药……指甲里暗藏的毒药——用来在合卺酒里毒死她丈夫的毒药!
虽然如同魔鬼般丑陋,暴躁,但是却是她丈夫的那个人!
蒙着盖头,她只能看见脚低下的一尺见方的地面,一只手握着喜帕,一只
手执着红绸的花球,被牵着走。
周围人的脚步都是轻的奇怪,只有她的步伐,清楚的叩响在长长的木廊地
板上。
“前面就是门槛……小心了。”耳边,忽然传来青崖少主嘶哑的声音,同
时她被搀了一下,跨了过去——对于丈夫忽然间不经意的关怀,千湄的身子陡
然剧烈的一震!
门轻轻的在身后合上,关起——这里应该就是紫色的房间了吧?
那个神秘的,只能在大婚之夜进入的地方!
“很好……终于只剩我们两个人了,我的新娘。”丈夫嘶哑的声音在咫尺
的地方响起,那冰冷,潮湿的手伸了过来,拉住她的手,让她不自禁的颤抖了
一下,“坐这里,我们先来喝杯合欢酒……我的美丽的新娘子!”
顺着一拉之势,她跌坐在一个座椅上,然后,耳边就听到酒水汩汩倒出的
声音。
到最后了吗?
为了能和昊在一起……必须杀了这个人!必须杀了这个人!
多少个销魂的夜晚,多少次生死的盟约——一想起昊天,她的手就渐渐握
紧。
想……想要和昊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那么,就要杀了这个人!
但是……除了丑陋和暴躁,他有必须死的理由吗?
他有做过什么,让她非要夺去他的性命吗?
“喏,这杯给你……”一个白瓷酒杯放到了她手里,她用右手接了,迟疑
了一下,拿过来,在喜帕的遮挡下,手指伸到了酒杯上方。
“请。”粗哑的声音说着,一杯酒送到了她唇边,已经容不得再迟疑了!
——千湄的手终于颤抖着抬起,把自己手里那一杯酒交替着递了过去。
轻啜了一口对方递过来的酒,同时,她听见自己手中那杯酒也被汩汩的咽
入了对方的咽喉,她身子忽然无法控制的战栗起来。
“夫人……”也许是因为完成了仪式,从此就是正式的夫妻,青崖少主对
她的称呼也变了,嘶哑的声音尽量的带了温柔,“你喜欢鸢尾花,是吗?——
和我故去的母亲一样呢!”
“可是……你知道我漂亮的母亲,她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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