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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图-第3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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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但是醉心时光本就是短暂的,更何况这个多彩又无情的世界还存在着那么多的诱惑。

    风可以吹散韩先的燥热烦心,确也能将他人的气息吹进韩先的心底,更何况这还是对自己痴心人有无尽诱惑的东西。

    “好香啊。”

    韩先面上喜色顿起,在梦中自己就以欢呼其中滋味了,而此刻终于可以切身体会它了,目光极眺,大道之上随风而扬的酒字大旗甚为热眼,心如何能守的住,猛一拍胯下马就冲了过去。

    在风中热切的人,就不觉得奇怪吗?

    这可是帝王将要前往禅叶寺的朝拜之路,任何一切有失皇家体面的东西,定已被官家聪明人肃清个干净,这荒野酒肆是如何幸免于难的?

    可能它的出现,只为了等有缘人。

    而心急躁动的韩先不就是那千里只为相聚的有缘人吗?

    空气中酒香愈来愈浓,而此刻韩先的心真的将一切不相干的都遗忘了,唯有眼前酒,更只有那即将会被自己饮入腹中的忘忧水。

    最后一段路,与其说是骏马飞奔携带着韩先,还不如说是韩先携带着骏马飞奔。

    隔着老远,韩先就焦躁的喊道:“店家,真是好酒啊,来、来、来,快给我装上俩坛,好带走。”

    可是当韩先冲至酒肆确微微有些傻眼了。

    此地哪有什么店家啊,只有一个如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独自一人坐在桌前畅饮忘忧水,而此刻正一脸笑意的看着韩先的热切。

    虽无店家,但是此处有酒,韩先当然不会就此离去。

    有心人早以等待多时,不等韩先开口,那少年面上笑意更盛,说道:“兄台,可是为杯中之物而来?”

    韩先想过否认,但是脑袋确是生硬的点了几下。

    “呵呵,既然同为爱酒之人,当共饮一碗。”那少年颇为诚恳的说道。

    虽然馋,但韩先确也不是真的被酒虫完全啃了心,虽然还是相信天底下好人多,但会这么突兀出现,又这么热心的好人注定是无处寻找的。

    脚下以有几分迟疑不前。

    那少年面上悠悠一乐,而以不在看韩先,自顾自己慢慢、细细的品味碗中好酒,良久方才说道:“兄台何故不信我呢,这好酒恐怕也只能我一人独饮了。”

    是酒香诱惑太深,还是心中放下的对生人的戒备。

    韩先脚下微微一动,居然向那人走了过去。

    酒味虽然好闻,但是人更是好奇,心中以怀这想一探此人究竟所为何意之心,几步就以走到桌前。

    韩先这可能是为自己贪杯找一个正当的理由,而自己的好奇何尝不是正中他人下怀。

    那少年面上一笑,手中微光一闪,韩先的面前已是酒碗落定。

    而此刻他手中以出现一枚古朴的酒葫芦,塞头取下之时,韩先心头顿时微微一震,而原本一双警惕的目光之中立时浮现出欣喜之色。

    那人在为韩先斟酒之时,口中低声说道:“在下,步无双,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韩先咧嘴一笑,确是不答,可心中警惕完全成空。

    居然直接将身前酒碗抓起,一口饮尽。

    疲惫的人,当饮柔绵酒,韩先是真的疲惫,这酒是真柔,滚喉入腹中时,疲惫瞬间就被融化干净,人已在温暖中醉。

    心陷多情苦海的人,当饮烈酒,对情、对人,韩先不想承认,可这酒是真的烈,倾入心间,宛若佳人在侧,她在笑。

    自己在这份笑中醉。

    酒入腹时,天又黑,韩先的眼睛闭上,更已是以将头搭在了桌上。

    那少年面上悠悠一笑,口中低语一声,道:“呵呵,以为你至少能喝上三碗呢,确成想,一碗就晕倒在地了,也好,这‘梦三千’得来可是不易啊。”

    可是步无双的行为确甚是舍得,居然直接将酒葫芦塞进了韩先的手中,口中还不忘低语一声:“拿好咯。”

    烟云散去,一切都以成灰。

    韩先也以跌坐卧倒在地上。

    ‘梦三千。’

    梦三千而醉,但是此刻趴在地上吐着均匀呼吸的韩先确是一梦都未成,眼闭是昏沉的黑,人安静沉眠其中。

    酒不是醉,确是人在找一个醉的理由。

    这一梦好长啊,这无尽之中韩先只梦到了黑色。

    但人确不可能永远沉醉其中,旅途微微而晃,韩先的大脑以从黑暗当中找到了一丝昏沉,眼睛十分吃力的睁开,好熟悉的人啊。

    “是她。”

    目光中的那张掩纱的容除了挂纱女阙容又是谁,心中立时被嘲讽填满,而口中更已是悠悠叹息道:“还在梦里啊。”

    真的在梦里吗?

    韩先可以其中稀松这睡眼,但是阙容确是在现实当中十分清醒的睁着清冷的双眼。

    低声问道:“你醒了。”

    韩先头脑顿时一抽,而立时弹身坐了起来,目光落在手中酒葫芦上,面上尽是迷茫疑问,口中连声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乐国公,以后还是少饮酒微妙,误了大事是小,可别在醉意恍惚之间将自己的小命给丢了。”阙容暗讽一声就直接钻下了马车。

    自己是清醒了,可是那人又这么走了。

    本能的,韩先居然又将手中酒葫芦抬起,大口大口的就其中美味吞入腹中。

    还是醉了好啊,那样就可以什么都不想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百三十四章 苦心地() 
酒还是酒,人还是人。

    但是此刻倾入腹中的酒确以无法将韩先这人带入三千醉梦当中了,它如水,如同秦木容若冰冷一样,渐渐将韩先心中所怀的炙热,冻穿、冻裂。

    无神的面,写这深深的愁苦。

    但心中没有一丝叹息,确有不知道此刻的自己为什么会躲在这摇晃的马车当中,像是在逃避,又像是在用无声来责问自己。

    韩先可以躲,但是有人确只能望着多姿的蓝天,暗自在心中暗暗长叹。

    矢公子的面上,虽然时常挂这和煦的笑容,但是他的一颗心,确是比韩先要悲切的多,脑海当中一次次响起父亲严厉的训斥声。

    “好男儿当为家族洒尽一腔热血,难道你想让你的子子孙孙都龟缩在这阴冷之地吗,在说这何尝不是一件喜事,只要你与阙容结合,那么整个楚月朝廷几乎一半都落入我们的掌控之中,待得天下异动,我矢族定能再现往日辉煌。”

    矢公子听的语,是父亲的荡气回肠,可自己这听的人,确是悲苦连天,撞山屈。

    “可是她真的太丑了呀,脸上的刀痕足足要把孩儿吓死了,现在我每天夜里都会被她那张脸给惊醒。”

    “哼,大丈夫连死都不惧,何来畏惧‘丑’。”

    “爹爹,娘你到是帮帮孩儿吧。”

    “哎,你爹爹说的对,罢了,阙儿你只要牺牲些色相,就算是为家族立下大功了,一个女人而已,到的事成,天下美女不是任由你挑选吗?”

    “这事由不得你。”

    矢公子嘴角微微一抽,虽说心中已经屈服于父亲、家族的权威,但是在心里根深蒂固念头确是没有改变。

    在矢公子眼里,就算阙容的薄纱那将面容遮蔽,可就在看到她时,那狰狞的刀痕就会自然而然的浮现在心底。

    而‘丑’字自然而然就会在脑海中打转。

    心中瞬间冷汗直冒,可面上确是阳光笑意不减,柔声道:“容儿,韩师弟怎么样了。”

    阙容一笑,头轻轻一摇,并未言语。

    既然以无从选择,矢公子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面上笑容如同骄阳在空,道:“容儿,你也不必介怀挂心,想我韩师弟只是近几日疲乏了些,说了些疯言疯语,相信此番以后,他应该已是觉悟了吧。”

    “呵呵,但愿如公子所言吧。”

    阙容神情谦然一笑,道了声抱歉,就从矢公子的身边离开了。

    矢公子笑容和煦不改,而目光依旧是过的分流连在阙容的身上,心中已是叹息满满啊:“哎,如果只看着背影,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女啊,可是。”

    想起可是,矢公子的嘴角就狠狠一抽,而浑身鸡皮疙瘩顿起。

    而矢公子又可曾知道,此刻自己的背影也落在他人的眼中。

    韩先不知道何时将车帘,掀起,但是看到的确是后悔,秦木容若与他人的欢声笑语一丝不差的落在心里。

    “呵。”

    韩先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而此刻十分诡异的是,原本想将矢公子除之而后快的念头居然凭空消失了。

    是不恨了吗?

    当然是不可能。

    韩先深刻的知道,这念头只是短暂蛰伏而已。

    因为明白现在的自己并没有将他杀掉的机会,不过天下太大,机会总是在有意、无意间出现的。

    大好男儿,怎能在车厢中困卧,风刀寒霜才是我韩先的热爱。

    跳身而出,快步疾走,韩先不动声色的就从一脸和煦中夹杂冷笑的矢公子身边擦了过去。

    “韩师弟,你醒啦,可担心死我了。”矢公子心中虽惊,但是面部颜色立时不带半分污垢,连声关切道。

    但可见其声,确未见其行。

    矢公子见韩先没有理会,瞬间满面都是尴尬之色,心中愤恨道:“本来对那阙容没什么兴趣,不过现在吗,呵呵,我到是想让你在临死前,有幸见识到心爱女子倒在我怀中的欢笑的放荡模样。”

    谁先死,天知道?

    谁又能预测他人在临死前会见识到什么景象,命运轮回知道?

    而此刻萧望之以察觉到韩先带着一身酒气在向自己走来,面色顿时阴沉,不过心中确有几分不忍,目光复杂了扫了一眼。

    “哼,好点了。”

    这是来自师父的责备确有带关切的冷哼。

    韩先面上不禁微微一红,头颅稍低,口中声以几乎无声,道:“师父。”

    “哎,先儿,太多事是不能强求的,有些事过去,就让他过去了吧,何苦为仇怨怀恨在心啊。”

    萧望之在说些什么,韩先当然是明白的。

    能过的去吗?

    管汉宁是否真的身死,虽然自己坚信他还活着,但这仿佛是在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世界的意识一样,以不仅仅是无力了。

    可自己就是放不下。

    也许不将‘古丛风’碎与拳下,那么这颗心此生都将无法安宁,至于强求之事,心中所牵挂的是秦木容若,不是挂纱女,更不是阙容。

    “师父。”

    “哎,算了吧。”

    深陷情海,人如能能自拔,此生注定只能在其中徘徊,萧望之头颅微微一摇,而就转身离开了。

    这时在一旁憋了许久的文子期终于有了机会,连声说道:“师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晕倒在大道上啊,可把师父担心坏了,是不是身上有什么暗疾啊?”

    韩先面色顿苦。

    心中已是冷笑连连:“步无双、步无双,我们一定还会在见面的。”

    “呵呵,师兄哪里话呀,只是一时管不住嘴,多喝了几口,不小心醉了而已。”韩先连声搪塞道。

    “哦。”

    对这,文子期当然不信。

    “师兄,离禅叶寺,还有多远啊。”

    “快了吧,在有十日路程应该就能到了。”文子期气定神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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