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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草根皇帝-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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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皇帝陛下是孝武皇帝的亲曾孙。”旁边的大妈就比较八卦了。
“那当然,你以为人人都能坐上至尊宝座?你可知道,天下有多少高祖皇帝的子孙?”这话一听就知道是长安的百姓,他们就在天子脚下,消息自然比外地灵通些。
刘病已紧握着许平君的手,担心地看向她。许平君强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可她发白的脸色述说的是相反的意思。
刘病已讲完话后,并没有收到预期的反应,百姓们虽然高呼着“陛下万岁”,可他们的懒散的声音里透露出几分敷衍,并没有刘病已所渴望的激情。
他的心不禁沉了一沉。如果没有民众的支持,这场战争,究竟有几分胜利的希望?
许平君看到刘病已的脸色,小声说:“陛下,可否容臣妾对他们说几句话?”
刘病已有几分诧异地点了点头。
许平君向前几步,直走到最前面,她望着城楼下黑压压的百姓,脆声说:“皇上为了这场战争,夜夜睡不安稳,日日苦思良策,这一切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整个大汉天下的安稳、所有百姓的安稳。本宫只是一个弱质女流,不能领兵出征,为皇上‘分忧解劳’,为天下苍生尽力,本宫所能做的,就是从即日起,缩减用度,将银钱捐作军饷,尽量让皇上为粮饷少操一份心,让天下苍生少一份担子。”
她一面说着话,一面将头上的玉钗金簪,耳上的宝石坠子一一摘下。百姓的注意力被许平君的话语吸引,再看到她的古怪动作,全都眼睛一眨不眨。
“本宫的所有首饰全都捐作军饷。如果一根金簪能免除十户人家的赋税,那么它比戴在本宫的髻上更有意义。”
百姓们望着黑发上无丝毫点缀的许平君,心中生了感动。
刚才说话的小媳妇、大嫂们受到了感动,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议论了:“她是个好娘娘。娘娘不但生得好,心眼也好。””
“是啊!娘娘连首饰都不戴了,这仗只怕真的非打不可。”
低低的议论声中,众人对战争的厌恶好似少了一点。刘病已看到众人的反应,赞赏地看了许平君一眼,许平君垂目微笑,样子很是贤惠淑德。
一个许广汉家以前的邻居失声叫道:“许丫头……不,是皇后娘娘!”
如被施了“定身法“,挤攘的人群突然不动了,纷扰的声音也突然消失,人人都“将信将疑”地看向许平君。
那个邻居想到刚才脱口而出的一声“许丫头”,双腿直发抖,软跪在了地上。一面重重磕头,一面请罪:“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
许平君的心在发颤,她有什么资格让她请罪?她心虚地想后退,却看到刘病已抬着头向她微笑,眼中有深深的相信。她深吸了口气,挤出一个虚弱的微笑,看向周围。
“大娘你起来吧,你没错,其实和‘皇后娘娘’这个称呼比起来,我更习惯‘许丫头’、‘野丫头’、‘许老汉家的闺女’这些称呼,每次人家叫我皇后娘娘时,我都会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不知道他们在叫谁。看到人家跪我时,我会紧张得连手脚往哪里放都不知道,现在你跪我,我不但紧张,还感到害怕,我现在手心里全是汗!”
当她直面自己一直以来的心虚、胆怯时,她反倒觉得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微笑渐渐自然,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许平君笑道:“我很希望自己的出生能变得高贵一些,能做一个大家期望中的皇后,值得你们的跪拜。我一直很努力地在学习,很努力地让自己配得起‘母仪天下’四个字。可是,我再怎么努力后才发现,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只要自己努力就可以做得好的。”
低下头的百姓们,一个、两个……慢慢抬起了头,好似在慢慢忘记眼前人的身份,目光开始毫不回避地看向许乎君。
许平君看了看刘病已,眼中有泪光,嘴边却有淡淡的微笑。
“我大概让你们失望了,我不是你们想象中和期待中的皇后娘娘的样子。我没有办法变得行为举止‘高贵大方’,也没有办法变得气质文静雅致。不管如何修饰,我仍是我,一个出生于贫贱、曾经犯过罪的小官吏家的普通女子。“
许平君停顿一下,续道:”很多时候,我甚至对自己很失望,我无数次希望过我能‘心细如尘’,能‘多才多艺’,能为陛下‘排忧解难’,我能是一株清雅的兰花,或者一棵美丽的玫瑰,而不是田地间普普通通的小草,就在刚才,我又一次对自己失望了,可是现在,我很庆幸我是小草。”
她看向在她脚下的千万百姓,面对着他们展开了双手。
“因为家里穷,我自小操持家务和农活儿,我的手指不但不光滑,还十分粗糙;我的手指关节粗大,还有老茧,我曾经因为怕出丑,很羞于在别的娘娘面前露出这双手,常常将它们藏在袖子里。现在,我很羞愧于我曾经有这样的想法,这双手应该值得我骄傲的,它们养过蚕、种过地、酿过酒、织过布,做过很多事,就靠它养活过我和家人!“
第二百二十六章 破茧成蝶()
说到这里,她又看向小媳妇、大嫂们:”你们看看我倒是又犯糊涂了,今天表彰的都是家里的贤内助,你们的手都和我一样,只怕很多姐妹、大婶的手比我更巧、更能干!‘普普通通’的一双手而已,有什么值得多想的呢?手不就是用来干活的吗?不过我还是很自信,你们若有人能胜过我,当年也不会看着我一个人把钱都赚了去,却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她说到这里,终于有人忍不往,哗地笑了出来,一个人的笑,带动了其他人,大家都低声地笑着,原本的紧张压抑的气氛一下了全都消失了。
许平君深情地说道:“前几日我去村庄走了一圈,看到很多家庭为了这场战争在闹分歧。我是妻子,也是孩子的母亲,如果出征的人是我的夫君、我的儿子,我想我也会悄悄的掉眼泪,也会和她们一样怨恨这场战争。如果不打仗多好!好端端地为何要打仗呢?我知道大家心里在想,不是我们不肯保家卫国,可人家匈奴不是还没来侵略我们吗?”
所有人都在点头,有个人忘记了她是皇后,像平常拉家常一样,一边擦眼泪,一边抱怨着说:“就是呀!也不知道皇上心里怎么想的,没事非要找个事出来,‘太太平平’过日子,不好吗?”
许平君含着眼泪说:“说实话,西域那些国家我并没去过,他们之间的利益纠纷我不懂,也说不清楚,但我琢磨着,匈奴就像一头卧在你身边的老虎,它就在恢复元气,暂时现在没有进攻你,不代表你就安全,它只是在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机会,好将你一击致命。我们有两个选择,一是被动地、提心吊胆地等着它的进攻;二是趁它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杀死它。正因为我是个妻子、是个母亲,我选择后面的做法,我希望我的儿子能安全长大,希望我的夫君不必将来面对一头更凶猛的老虎,你们呢?”
有的人一面擦眼泪,一面点头,有的人边叹气边颔首,还有人皱着眉头不说话。但不管他们作出何种反应,却显然都认可了许平君的选择。
许平君抹去了眼角的泪:“我对要出征的男儿们就说两句话,你们放心去,你们的妻儿交给我!我许平君在一日,就绝不会让一个人‘挨饿受冻’。”
众人立即”交头接耳“起来,嗡嗡声如无数蜜蜂聚集在了一起。
许平君反问:“怎么?你们不相信我的话?”
大家不知不觉间早忘了许平君是皇后,有人毫不顾忌地大声说:“天灾的时候,施粥也只能施几日,自古‘救急难救穷’呀!”
许平君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手,挑着眉毛冷声问:“大家都是有手有脚,五官俱全的人,谁会需要别人的施舍?”
那个刘病已久违了的泼辣女子又回来了,刘病已想笑,眼中却有了泪意。
许平君脆声说:“我是做娘的人,宁可吃自己种的粥,也不愿儿子靠别人的施舍长大!儿子要长的不只是身体,还有精气神!只要你们有一双这样的手,不靠男人都能养活自己和儿子。我以皇后的名义下旨,宫中所有丝绸布匹的采购会先向家中有征夫的家庭采办,价格一律按宫价,我还会命人成立绣坊,如果手艺好,可以来坊内做绣娘,官员的朝服都可以交给她们绣。”
刘病已偷偷瞪了许平君一眼,又笑嘻嘻地对众人说:“许皇后早年就是出了名的会敛财、会抠门;大家若不信,尽管去和以前在尚冠里的邻居打听,她是连大雁每年飞过都要刮一刮毛,留到明年再用的人。你们出征的男子汉不用担心,家里的老婆、孩子交给她,肯定不用愁!”
众人大笑起来,原本愁云淡淡的人们骤然变得轻松。在笑声中,对匈奴铁骑的恐惧、对家人回不来的担忧在消散,而对这场战争胜利的信心在凝聚。
其实世间的男儿都有颗“雄心壮志‘”,有几个会甘于一辈子平庸而无所作为的活着,不愿意去沙场上”驰骋纵横“、像“冠军将”霍去病那样“封狼居胥”呢?
如果说汉家男儿们最喜欢的东西是宝剑和良马,是”勇往直前“、”冲锋陷阵“、”建功立业“,那么女子们是平静的守护这个家、温柔的等待他们归来。
因为有了女人的守护和等待,汉家男儿的马匹冲刺起来速度才会更快,宝剑杀起敌人才会更锋利。许平君用一颗妻子和母亲的心,承诺了和所有的妻子、母亲一道守护和等待,所以这些大好的汉家男儿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投入到战场上去。
刘病已怕许平君站得太久累着,对宦官作了个眼色,赶紧对大家告了声辞,便扶着许平君向车里行去,众人都很自然地站起来给她们让道。不少人都叮嘱许平君当心身子,好生保养,还有那位认识许平君的妇人,说家里有只养了几年的老母鸡,回头给娘娘送来补补身子。
离未央宫越来越近,离人群越来越远。道路两侧开了不少花,几只彩蝶在花丛间翩翩飞舞。许平君和刘病已都被这一幕美丽的景像所吸引,不禁下了车驻足欣赏。刘病已微笑着想,世人们只看到蝴蝶的美丽时,有谁能想到它们曾是丑陋不堪的毛毛虫?又有谁知道它们”破茧成蝶“时的那些痛苦呢?
两人看了一小会儿,又向前行去,许平君轻声说:“病已,谢谢你。”
许平君没有说为什么谢谢他,刘病已却很明白,微笑着摇头:“平君,你该谢的是自己,不是我。你今天完全放开了自己,说的那些话,我也是第一次听到。”
刘病已稍微停顿了一会,深情地说:“你不知道你当众演讲时的身影多么美丽!落日的阳光照着你,你就像……像小草,不过不是刚长出来的稚嫩小草,而是已经历过‘日晒雨淋’后的金黄麦穗,你想想看这种景像的美丽程度绝对不输给兰花、玫瑰!”
第二百二十七章 爱不释手()
许平君不好意思起来,笑啐了一声:“好了!又不是作诗词歌赋,还‘没完没了’了?”
她握着刘病已的手说,“如果不是有你一直会站在我身边,我也许根本就没有勇气去正视
刘病已笑起来:“我们是夫妻呵,你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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