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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草根皇帝-第4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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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去,洪峰已赶过了他,还将前方斜坡下百多丈外的两重拒马阵完全淹没,疾似电闪。

    刘病已下一刻投进水里去。

    洪流破寨后朝两边扩展,转瞬之间,左右山壁巨浪滔天,狂流撞着山壁,激起腾空而起的白浪水花,又倒卷而回,激起更狂暴水浪水柱,斜坡消失不见,代之是”汹涌澎湃“、起伏不休的洪流,浪迭浪的朝河岸拥去。

    事前想得多好仍不起作用,置身洪流之内,压根儿不可能有自主的行为,连想把檑木稳定在水底下也办不到。陈汤等随木在水里翻滚不休,还以为会撞上拒马阵,岂知一路”畅通无阻“,脑袋一片空白下,忽然浮上水面,原来已抵大河。

    大河再非他们所熟悉的模样,一改平时的“波涛不兴”,变得“浪高水急”,“瞬息万变”。

    东边不见陆岸,原河阵的位置,若如汪洋大海;西边勿说狼寨,坡道亦无影无踪,惟见排空飞来的洪流,冲起数丈高的条条水柱。随着浮沉,眼前景况不住变换,不但忽高忽低,还随水回旋翻滚。

    南来的河水,与拦腰从山上杀下来的洪流,犹如两头恶虎相遇,惹起猛烈的剧斗,一时”惊涛裂岸“,浊浪腾空,波荡泛滥,水轰如雷,激起漫空水烟云雾,“遮天蔽地”,岸颤山摇。巨量的水体倾覆入河,展示出无敌的力量和气势。与之相比,千军万马的决胜争雄,实”微不足道“。

    一晃眼,抱着檑木的众人,以”一泻千里“之势,给河水冲往下游去。

    在如斯极端的水势里,唯一仍有点办法的是陈汤,趁沉往水底的剎那,朝左连拍三掌,水底内的“功夫”果然不同凡响,檑木的走向首次为人力所左右,前端往右倾斜,不旋踵已撞上搭乘着许延寿和赵广等人的檑木。

    许延寿本身既精通水性,又具与激流暗涌的斗争经验,知机的乘势藉身体的力量,硬将檑木压得朝下方倾侧,两木六人,沉往右下侧的水底,刚好迎上从后方冲过来的三名兄弟,算是在水下重整阵脚成功。

    尚未有高兴的时间,抱着檑木的众人,又给送上水面。

    水浪水势减弱了少许,河水和洪流合璧形成的洪峰,正走过由南折东的大河湾,令他们晓得河水将他们送离落河处超过十里,在东面不远处,便是敌人仅余的两座河寨。那种给洪流如玩偶般操纵舞弄的滋味,既令他们晕头转向,也夹杂着说不出来的痛快和狂野。

    倏地刘病已现身左方,从水底射上来,撞得他们由人和几根檑木组成的筏子,筏头朝向左岸。

    自被大水冲走,洪峰因河湾首次生出变化,刘病已的”借力打力“,方能奏效,下一刻,连人带木的,给后来的洪水,送往左岸去。若在刚才的直道,一往无前的洪峰,不容他们改向。

    刘病已大喝道:“弃木!”

    众人知机放开檑木,潜往水底,拚命朝大河北岸阴山的方向游过去。

    刘病已最后一个登岸,因要肯定每一个人均能返回陆岸,刚才更不时施以援手。

第五百章 欺山莫欺水() 
    众人爬上阴山山脚高处,瞧着眼下的滚滚洪流,犹有余悸,无不筋疲力尽,疲乏至不愿动半个指头。

    大河虽仍然白浪滔滔,已是明显减弱,泛滥两岸的规模大幅缩减,看来回复正常,指刻可待。

    刘病已在陈汤身旁坐下,大口的喘息着。

    陈汤喘着气问道:“你的哥舒呢?”刘病已答道:“不知滚到哪里去了!”众人齐声大笑,不过却笑得非常辛苦,明知不该笑,却失去控制的力量。

    赵广叹道:“我现在最想的,是能连抽三根卷烟,天塌下来都不理会,只恨烟草留在仓库里,希望没被浸湿。”

    刘病已看着落在狼山后面的夕阳,深有所感的道:“人说‘欺山莫欺水’,诚哉斯言。”

    许延寿叹息道:“水势怎可能这么可怕的?波及的不止一处一地,而是整截河段两岸方圆数十里的地域,无人能幸免。”

    赵广道:“且是不分敌我,六亲不认,你奶奶的我们的蓄洪池,的确大了一点。”他的话又惹来另一阵苦乐难分的大笑。

    副将哑然笑道:“唉!大了点?真的太大了,我们的池壁没提早坍塌,是’鸿福齐天‘,现在还不知如何截流。”

    三流归一后,水流变成激流狂瀑,不可能循原路走回去。以刘病已之能,可如壁虎般攀壁而行,不过既耗力又费时,绝不划算。但任由水瀑从狼寨处淌流下来,亦不是办法。水流量非常庞巨,否则不能在短短大半天的时间,注满蓄洪池。

    刘病已道:“唯一办法,是由朕再走一趟旧路,将截流的泥石包搬走。”陈汤道:“微臣陪陛下去!”

    刘病已道:“这边须有爱卿照应,此行对朕是’驾轻就熟‘,全无风险。趁天尚未黑,朕走先一步,希望三更前能回来吃些热呼呼的东西下肚。哈!朕去了!”

    刘病已刚越过河寨三里,便感不支,那是从心里涌出来的劳累,然后蔓延往身体,特别教人吃不消。

    他一路走来,”畅通无阻“。

    此役也不知淹死对方多少狼军、兵奴,教本性善良的他心中恻然,又”无可奈何“。

    战争的本质就是如此,愈能伤害对方愈好,绝不留手。

    想到这里,刘病已心里累上加累,遂找到北岸阴山脚下一处林木区,坐下调气运息。人力有时而穷,刘病已更害怕的是透支得太厉害时,他的“至阴无极”耗尽下,再难水火相济,重演在毛乌素沙丘区虚脱的情况,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杯弓蛇影”下,这个无形的威胁总挥之不去,故不得不好好休息。

    从他的位置,可看到两寨的灯火,还想运功感应时,脑袋一片模糊,倦意涌了上来。

    也不知道他睡了多久,刘病已忽然醒觉,张开眼睛。

    振翼的声音在回复原状的大河传来,星夜下一点黑影在前方飞过,迅速去远。

    刘病已眼锐,恰好捕捉大河上望东飞去的,是头鸽子。

    好一阵子,脑袋仍是一片空白,下一刻整个人惊醒过来,他奶奶的!怎么一回事?他的思感自然而然追踪着牠,直至鸽子离开他能感应的范围。

    此鸽非常鸽,是受过训练的信鸽,沿大河直线飞行,乃一般鸽子不会做的事,且鸽子好群居,怎来孤零零一只的,朝某目的地全速飞翔?

    刘病已的脑筋活跃起来。

    犹记得当日张安世听到信鸽飞过船上的异响,”全神戒备“,并向刘病已表示,将信鸽训练至可在大河船与船间传递讯息,乃失传已久的绝技,当时刘病已心有所感,只是”模模糊糊“的,并不清晰。到幽州后,灵机一触下猜出鸟妖和香文的关系,方想到练鸽之技来自鸟妖。

    刚飞过的信鸽,令凭空的推想变成凭据。

    想到这里,心中抹了把冷汗。

    这头鸽子,放鸽者极大可能是哥舒,从河寨放出来,将讯息传递往河套东面大河上某艘在等待消息的船。

    不论河寨、狼寨,是位于后套平原西北角的一隅之地,东面尚有以百里计的广阔平原,兼且后套本为北帮的地盘,设有分坛,北帮仍有人留守在附近,毫不稀奇。

    想到这里,刘病已心中一动,从林内悄悄走出来,投进冰寒的河水里去。

    刘病已睁开眼睛,是给惊醒过来,两骑离开河寨,朝他的位置驰来,骑速不急不缓,因两人在马背上说话。

    横渡大河后,刘病已以“守株待兔”的情怀,隐藏在一丛杂树间,苦候个半时辰,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他立即又闭上眼睛。

    皆因马上的骑士,一为金狼军大统领哥舒,另一为参红,任何一人,均有和刘病已决生死的资格,大意下惹起他们的警觉,一番苦心,便要尽付东流。

    下一刻,刘病已嵌进他们约束着的声音波动去。

    他们的对话声,渐转清晰。

    河寨内显然不方便说密话,故此哥舒送参红一程,顺便解释情况。

    刘病已早猜到哥舒不会在飞鸽传书里透露机密,因不知传书落入何人之手,而只会约见面的地点,由他派出的人亲口说出,而这个人,当然是参红。

    哥舒的声音道:“壶衍鞮的万人队将在天明前抵达,我们尚余四至五天的时间,攻打敌人。”参红沉默片晌,道:“会否太冒险呢?”他们以匈奴语交谈,刘病已全神窃听,不放过任何匈奴语的措辞用语,表达的方式,皆因心内生出大胆的,可姑且一试,不成便拉倒的念头。

    参红的回应,绝非对攻打刘病已一方的回应,那并没涉及冒险或不冒险的问题,指的该是另一件事,肯定关系重大,故此以参红般的超卓人物,也犹豫难决。

    果然哥舒勒停马儿,解释道:“此事尚须香文点头才成,万勿小觑此人,以鸟妖的目中无人,对他仍推崇备至,称他的‘功夫’已臻‘明暗浑一’之境,即使对上拓跋无量,鹿死谁手,尚未可料。骤然发动下,武功可看齐他者,亦会为其特异的功法所乘,看看陈汤便明白,而香文绝无疑问是在陈汤之上。”刘病已为之咋舌。

第五百零一章 混淆视听() 
    哥舒虽没明言令参红也犹豫的行动,但已有足够暗示,行动该与刺杀壶衍鞮有关系,否则不会特别提及拓跋无量和香文在骤然发难下的惊人威力。如要刺杀壶衍鞮,拓跋无量势为最大的障碍。刘病已不知多么感激参红,没他反问哥舒的一句话,哥舒可能就在这里送别,现在则须耐着性子说服他这个心腹高手。

    哥舒说的毫无疑问是鸟妖,惟他清楚香文的深浅。也可知鸟妖在受创前,一直保持着与香文的联系,清楚香文最新的情况。

    君子津的接应、投石机和石弹的供给,均由鸟妖一手安排,从而晓得壶衍鞮对鸟妖的信任和重用。

    哥舒、鸟妖和香文的结盟,实力庞大,非是没成功夺壶衍鞮匈奴之主宝座的机会。参红道:“今趟我真的可见到香文吗?”

    刘病已暗中谢天谢地。参红这句早该问了的话,显示哥舒与他驰出寨门前,参红仍是一头雾水,不知哥舒要他去干甚么。在短短二、三里的马程,哥舒语焉不详,令参红满腹疑团。像参红般的人物,绝不是任哥舒差遣的人,哥舒须说服他,使他同意自己的想法。

    在这样的情况下,哥舒势泄露更多的秘密。

    哥舒叹道:“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起程前,我藉探伤去见鸟妖,他将密函交给我,嘱我抵达后套时,只要放出他的‘千里灵’,定下见面的时间、地点,可在两个时辰内见到香文,又千叮万嘱密函只可送入香文之手,否则宁愿毁掉。我刚才已告诉你香文的长相,凭你的眼力,不可能认错人。”

    听到这里,刘病已暗松一口气,香文见过哥舒,与参红则素未谋面。

    参红问道:“大统领读过该函吗?”

    “读是读过,但鸟妖写的是一种现今已没人用的古代文字,他解释了一遍,我只好信他一半,希望能找到读得通的人,因而到此之后,一直没联络香文,至今天再没法拖延,才有今夜要你走一趟。”哥舒苦笑,顿了下续道:“信写得很长,令人奇怪。刘病已射中他的一箭,外伤不足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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