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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草根皇帝-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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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的仙女向自己缓缓走来,婉转送上一双红唇。
“见过小姐!”梦境突然被打断,张彭祖愕然回首,却见史家两兄弟带头,众人正纷纷向马车抱拳施礼。
“免了吧!”霍成君笑了笑,轻轻摇头,满脸慈爱。“你们两个野小子啊,真不让大人省心。下次打架,记得离官道远一点儿。否则被你娘亲听到风声,少不得又要拿家法制你。”
说罢,由两个侍女搀扶着,施施然走向后排的一辆马车。一边走,一边低声冲着自家侍卫呵斥道:“亮刀子干什么?吓坏了人怎么办?赶紧都给我收起来!把坏了的马车拖回院子里,别在这里碍事。一群废物,若不是人家舍命相救,我早就被惊马拖到水里边去了!”
转身之间,便是二幅不同面孔。一幅妩媚,一幅寒冷如霜。不同人的看在眼里,均于心中涌起股别样滋味。那令大伙神魂颠倒的霍成君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入备用马车,又慢慢探出头来,像个长辈般笑着冲史家兄弟叮嘱,“待会儿玩累了,记得到去我的别院来一趟。我那里新到了一批岭南白糖,你们拿几坛回去,难得你娘亲喜欢。是自家伙计专程送过来的,比外边买的强许多。”
“多谢小姐!”史氏两兄弟拱手致谢。
霍成君慢慢放下车帘。众侍卫狠狠瞪了张彭祖和刘病已两个一眼,将已经恢复正常的两匹惊马拴在车队后,连同马车一并拖走。待车队都在官道上消失了,大伙才堪堪缓过一口气来。张彭祖拍了拍胸口,长声感叹,“我死了,我真的死了。老天啊,我是死了,魂在到处飞么?”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跟刘病已几乎打了个平手的那个外乡人摇摇头,大声吟唱。
这两句形容得倒也恰如其分,众人无不摇头而笑。只有先前被张彭祖一砖头破晕了的老夫子,错过了一场视觉盛宴,懵懵懂懂从远处的地上爬起来,莫名其妙地喊道,“你们站在那边干什么?架打完了么?还是握手言和了?哎呀,谁这么缺德,弄了我一脑门子血!”
“哈哈哈哈!”见到他晕晕乎乎地模样,所有人都大笑了起来。笑罢了,互相看了看,心中都失去了将这场架再打下去的动力。
“少年人哪,你在幼年时当快乐。在幼年的日子,使你的心欢畅,行你心所愿行的,看你眼所爱看的。”摘自圣经
猩红色的蜡烛,淡粉色的罗帐。薄薄的烟罗后,沉睡中的美人缓缓张开星眸,发出一声慵懒的呻吟。
“小姐醒了?”正缩卷在床榻旁虎皮毯子上假寐的婢女听见呻吟声,雀跃着站起来,端起温在羊毛巣子里的莲子羹,轻手轻脚捧到初醒美人的案头。
“嗯!”霍成君又发出一声低吟,抬起半个身子,在婢女手上喝了几口莲子羹。然后缓缓伸了个懒腰,叹息般问道:“什么时辰了?”也许是刚刚睡醒的缘故,也许是习惯使然,不经意间,大半个胸脯已经露出了被子,两点殷红隔着一道深深的沟壑,傲然相望。
这风景,即便是女人看了,也会目眩神摇。被唤作香吟的婢女将半空的磁碗放在床边,缓缓低下头,用面孔贴上手臂,“已经二更天了。小姐这一下子睡得好沉!”她轻轻蹭了蹭,低声回应。嗓音带着几分与年龄极不相称的沙哑,令不远处的烛火突然一跳,忽明忽暗。
“作死!”霍成君一巴掌打过去,将小婢女轻飘飘拍出老远。“别在这里烦人,让药痕出去看看,马车准备好了没有?今天下午那两匹马,也不知今后还能不能爬起来?”
“应该没大事!小姐放心。刘病已不知道用了个什么法子。虽然把马给打倒了,却真正没伤到筋骨。”小婢香吟一边迈着碎步往外走,一边条理分明地汇报。“一个时辰前管家叫兽医来看了看,开几味安神的兽药,就收了摊子。说是不吃药也行,在马厩里修养两三天,便可以恢复过来!”
“哦!”霍成君的嘴巴慢慢张成了个柔润的椭圆型。她倒不是没钱重新买两匹同样颜色的马,只是觉得两匹牲口很可怜。都被吓成那种模样了,还要挨上狠狠两记老拳。”
“刚才做了一个梦。很奇怪的梦!”霍成君从托盘中抓起一根又粗又长的银链子,在婢女的伺候下系在自己的腰上。这件波斯来的物事有个非常香艳的名字,叫做“锁蛮腰”,粗狂的风格与她纤细的腰肢搭配起来,令其一下子在妩媚之外,再添几分楚楚可怜。
“小姐梦见了什么?能不能跟奴婢说说!”“早忘光了。明知道梦是假的,谁还费心思去记它!”霍成君摇摇头,侧开身子,让婢女给自己披上一袭薄纱。
宝蓝色的轻纱披在肩上,半边肩膀和半边躯体若隐若现。镜子里边,出现了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波斯公主。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霍成筠脸上突然泛起了一层极其不自然的潮红。刚才她的确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只是,梦里的情景,非但一点没忘,而且到现在还历历在目。梦境中,她记得自己也差不多是这幅打扮,被两个又老又丑妖怪掠在半空中,镣铐加身。一个身高八尺,玉树临风的少年恰巧从地面上经过,怒喝一声,冲上云头。一拳将左侧的妖怪打翻在地,然后,对着右侧挟持着自己的妖怪再次挥出钵盂大的拳头。
只两拳,两个青面獠牙的妖怪便被打回了原型,居然是两只老树根。妖型一现,霍成筠在半空中立刻失去支撑,迅速坠落。就在她即将被摔得粉身碎骨之际,那名少年驾着七彩祥云降下来,轻轻托住她的胴体……那一瞬间的幸福与安宁,胜却,平生无数。
“好了!小姐自己看看,这样的妆容可否要得?”香吟的声音再度于耳畔响起来,将沉浸于梦境中的变回来。三分圣洁,三分妖媚,三分妖娆,还有一份楚楚可怜。冲着镜子里的自家笑了笑,霍成君站起身,信手披上一件纯黑色的羊绒大大氅。所有妩媚与妖娆瞬间都被纯黑色的大氅裹了个严严实实,不把大氅剥开,谁也看不见她几乎赤着的躯体和躯体上的那些冰冷的饰物。此刻镜子里的人露在外边的,只剩下一个头颅,带着一缕高傲而疲倦的微笑,永恒不变。
羊绒大氅还没暖和起来,凉凉的,仿佛裹着一块冰。但这块冰,也可以随时变成一团火焰。只要某一天,能与梦境里的那个人相遇。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问自己的过去与将来……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香吟,把烛火挑亮一些。我看不大清楚。药痕呢,这死妮子怎么还没回来!”在镜子前慢慢转动着躯体,霍成君柔声命令。
“怕是在路上睡着了吧!”香吟不着痕迹地诋毁了同伴一句。“她身子弱,容易犯困!”
“都像你一样,蝎蝎蛰蛰地就好了!”霍成君转过头,轻轻戳了香吟一手指。看看其他几个小婢女的身影已经出了门,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今天叮嘱你们从史家哥俩嘴里套的话,你们可曾套了出来?”
“那哥俩嫩得很。您回房休息后,我跟药痕根本没用任何手段,他们就竹筒倒豆子般把我们想知道的事情,全倒了出来!”美艳小婢香吟想了想,脸上的表情不禁有些得意。“那个拉住马车的公子,是皇曾孙!”“嗯!”霍成君轻轻点头,示意香吟继续说下去。
“那个见了您连口水都顾不上擦的小无赖,叫做张彭祖。家中两个老的俱在,但都是撒手掌柜。由着他的性子胡闹。依奴婢之见,今天这场乱子,恐怕就是他惹起来的。”
“提那小无赖作甚!”霍成君笑了笑,嘴角露出一丝不屑。见了美色心有所动是一回事,见了美色就迈不开步子时另外一回事。前者证明了自己魅力之威,而后者,则只证明了那小东西自己成不了气候。
第五章 霍成君(三)()
“剩下的几个人就更不值得一提了!”香吟皱了下眉头,实在想不明白今天下午遇到的人中间,有谁值得主人关注。【过不想追究他们的责任了,问得再清楚也是瞎忙。况且除了史家哥俩,刘病已,还有姓张的那小无赖之外,其他人把骨头敲碎了熬油,也未必赔得起自家的马车。
第二天一早,刘病已带着满肚子疑问赶到了常乐坊斗鸡场。谁料到平素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扎在斗鸡场里的张彭祖却突然转了性,居然迟迟没有现身。
倒是平素不怎么出现的史家哥俩,今天也早早地赶来了。与刘病已互相打了个招呼,随即便吩咐健仆从身后的一辆敞篷马车上,搬下来十几个乌漆描金的鸡笼。
那笼子里面的斗鸡个个体型高大,毛色油光水滑,一看就知道是花费重金专门培养出来的良种。虽然说朋友之间有通财之义,刘病已还是上前拱了拱手,笑着谢道:“又让两位哥哥破费了!其实两位哥哥不必如此,咱们的场子里,拿得出手的‘大将军’还有好几只呢!”
“都是朋友送的,不值几个钱!养在家里边,只会越养越颓废。还不如拿到场子里来早点接受历练。”史丹看了他一眼,笑着给出一个听上去非常顺耳的理由。
史恁年龄比哥哥小两岁,性格也不像哥哥那般沉稳,挥了挥手,非常不耐烦地道:“二郎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我们也是场子的股东不是?怎么也不能年年白拿分红,出了事情却让你一个人担着!”
“二哥客气!”刘病已无言以对,只好感激地抱拳。
还不到开业时间,三个人便站在大堂里面一边监督伙计们收拾场子,一边闲聊。随便扯了几句之后,史丹四下看了看,很是惊诧地问道:“怎么没见张彭祖?按道理,平常这个点儿他早就来了?”
此刻听史氏兄弟提起,刘病已不由得在鼻孔里冒出一丝苦笑,“我也正找这小子呢?平时赶都赶不走,今个儿却却不知道跑哪去了!两位哥哥昨晚去见霍成筠,她没难为你们吧?”
“没有。只是随便聊了几句家常,还留我们哥俩吃了晚饭。她那个人,其实心肠挺好的!”史丹想了想,微笑着回应。
“霍成君留你们哥俩吃晚饭了!天哪,你们居然在霍成君家吃了晚宴!”没等刘病已接口,门外突然闪进张成的身影,鼻梁上贴着块硕大的膏药,却依旧无法令他那女人般尖细的嗓音变得稍稍粗犷分毫。
“一顿便饭而已!”史丹回过头来,笑着跟他解释,“去年我一个同宗族叔想续弦,还是霍成君他们家出面给牵的红线呢。新婶娘是她的一个远房表妹!”
“天哪!天哪!天哪!”张成才不管别人话里话外隐藏着什么意思,只管一味地抱着脑袋大叫,“你们居然有幸去参加霍成君家的晚宴。居然不带上我?如何?那霍成君是不是像传说中那样,那样……”
“行了,哪都有你。”见张成越说越不像话,刘病已只好上前打断,“张成,昨天你回家没事吧。伯父没有接茬罚你?”
“是啊,我们还以为守直最近肯定要在床上趴上十天半个月呢!”知道张成就是这种口无遮拦的性格,史家两兄弟也不跟他多计较。上前几步,目光围着张成上下扫视。
“嘿嘿!”张成得意洋洋地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我阿爷昨天在朝廷当值,压根儿就没回家。最近朝廷里边好像事情特别多,估计没十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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