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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不愿再委屈-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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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有翩然如仙的感觉。天下美酒詹继祖自诩少有不知,这酒却是从未尝过的。不禁赞叹叫绝:“乐天居士曾写过‘腹空先进松花酒,乐天知命了无忧。’写的就是此酒吧。以前以为这松花酒早已失传,遗憾不曾品味过,不想今天在这大漠中居然得以遇见,真是有幸!”
寒栎得意地笑:“这酒是大明寺住持薄尘翻遍古方所酿---需选上好的松花粉、糯米、枸杞、桑葚等十几味材料,经过几十道功夫才酿成,酿熟后需埋入古松下,借古松精气沉其燥气,养其清气,不沉二十年以上是没有这番醇厚的味道的。这是我和薄尘论禅赢的一坛。”
她顽皮地眨了眨眼,做了个鬼脸:“后来我尝着好,又去讨,只那老秃却太过小气,死活不给我。我一怒之下就趁天黑把大明寺所有的古松树下掘了个遍,将他的十八坛老酒全都连根刨了。再想喝这么好的松花酒可得再等个十几二十年了。”
69,快乐()
詹继祖不禁失笑。
他自打出生就被抱养在嫡母身边,算是嫡子嫡孙。背负了多少人的期待。从小父亲仁厚懦弱,旁边又有强悍的叔父虎视眈眈。若不是他沉稳持重,少年老成,素为祖父所喜爱,只怕早就没有了他父子的地位了。从小到大,一步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别说从没有这般顽皮恣意,飞扬放纵的时候,就是连放声大笑也从未有过。心里竟有些羡慕寒栎的自由自在。
两人谈谈说说,不觉月沉星希。寒栎毕竟年纪小,到最后实在撑不住,歪倒在詹继祖肩上睡了过去。詹继祖将他移到怀里,用大氅将他裹好,鼻端却嗅到寒栎身上传来一阵清幽的玫瑰香,宠溺地摇摇头:这小子,怎么还跟丫头似的,身上还带着香。看着他柔和的小脸,只觉得心里一片安宁。不觉也靠在乌云盖雪身上,沉沉睡了过去。
整个营地都沉寂下来,只两个人再睡不着。
一个是来贵,他见詹继祖人物俊逸,为人温和又出手大方,早就心生好感,待见他和寒栎言谈亲密,更是心花怒放。
来贵是寒栎的奶公,寒栎出外都是他跟着照看,是看着寒栎长大的。只是眼看寒栎年年长大,却依旧男儿打扮,终日山南海北到处奔走,为孙家不知挣了多少银子。唯独在男女之事上却不开窍。这一帮老仆就不禁心里着急。在孙家下人眼里,这个二小姐为人行事当是天人一般也不为过。能找个人品、家世都配得过,又能和寒栎脾性相投的人,委实太难。如今天上掉下个詹继祖来,怎能不让来贵激动。待他偷瞄到詹继祖抱着寒栎睡得一派自然。更是险些将嘴巴都咧开了花。
另一个醒着人是的詹大。他的心情和来贵可就不一样了。他一边暗暗警惕周遭的动静,一边偷偷瞄着詹继祖怀里的寒栎。暗暗咋舌:“爷自打遇见这个小子,行事可就与以往大不相同了。这个小子除了行事狠辣、精灵古怪外,也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啊。怎当得爷这般另眼相看。不说将太子妃娘娘赐的“鲛泪”给他,那可是太子妃娘娘说要给儿媳妇的。还有那块代表爷的身份的青螭佩,那可是老皇爷在爷出生的时候赐的。爷居然都给了那小子。那小子再机灵,不过是一介商贾,怎能当得起?爷居然还抱着他睡觉,跟了爷也有小二十年了,倒是从来没发现爷有断袖之癖啊。”
地平线刚刚开始出现一丝灰白的颜色,来贵就起来挨个儿将黎家众人踢了起来。寒栎揉了揉眼睛,赫然发现自己竟然睡在詹继祖怀里。
连忙一骨碌爬起来,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到众人还没有注意到这边,松了一口气,抬手轻轻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自己一贯自豪的警惕性跑哪里去了?怎么就这么对人不设防起来。
詹继祖可能是乏很了,还没醒。寒栎推了推他:“詹大哥,詹大哥。醒醒了,咱们要赶路了。”
众人一路猛赶,终于在傍晚赶到了水源。说是水源,也不过是因为有两眼细细的泉水,才衍生出的一片小小的绿洲。但在沙漠里跋涉了好几天的人来说,看到那一点点的绿色后都激动地欢呼起来。
寒栎一声呼哨,腾起一个高高的跟头从马背上翻下来,下来后又大叫着翻了一连串的跟头。接着伸个长长的懒腰,一边扭扭脖子伸伸腿,一边唱:“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咱们来做运动。”黎家众人中,除了来贵和几个老成些的不动外,其余的也都大呼小叫地跟在寒栎身后,一边跟着鬼哭狼嚎地唱,一边跟着伸胳膊扭腿。
詹继祖主仆看到这简直是群魔乱舞的一幕,先是下巴险些掉下来,越看越是忍不住,笑得身子乱抖。不知不觉,疲惫已不翼而飞。
众人正在喧闹,寒栎忽然神色一变。只见东边的沙梁上,影影绰绰的有许多影子在晃动。詹继祖主仆却是神色惊喜,詹大将手指塞在嘴里,打了个呼哨,那沙梁上顿时冲下来一彪人马,黑压压的不下二三百人。人马都披带重甲,马上骑士都是刀出鞘、箭上弦,严阵以待,杀意腾腾。
寒栎冷眼止住躁动的众人,看那领头的一骑滚鞍下马,小跑到詹继祖面前单膝下跪刚要张口,见詹继祖打了个眼色给他。就含糊了一下:“爷,末将因几日都联系不上爷的行踪,心下着急。就违令往西迎候。请爷责罚。这几天可把末将的脖子都盼长了,今天要是再等不到爷,澄海就要带人杀到张掖去了。”
詹继祖温言道:“你做得很好,若不是我们被这位黎兄弟相救,只怕就要全部埋骨在这巴丹吉林沙漠里了。”
寒栎心里倒吸一口凉气,只怕这次可是招惹到马蜂窝了。只盼着能早些脚底抹油,离这漩涡越远越好。亏得这次手脚做得干净,没有留下什么破绽。唯一在雅各布盐场换盐的盐引,却是前些日子在草原上遇见一帮马匪,黑吃黑得来的。盐引上写的是山西的一家商队,不用说是遭了那帮马匪的毒手,那家倒霉的商队自是无法再开口说话了。寒栎仔细思量了一番,确信没有留下蛛丝马迹,方上前对詹继祖道:“詹大哥,既然你的人都到了,你的安全无虑。我们就此分手吧。”
詹继祖不想寒栎这么快就要走,待要挽留,自己又确实急着赶回京城处理此事的后手。看得寒栎的态度坚决,也就不再作挽留。
他回头吩咐了徐澄海几句,徐澄海答应着下去,不多时送来一叠东西。
詹继祖接过递给寒栎:“兄弟,前天毁了你的货物,实是让哥哥心里过意不去。只是我的手下也都是出门在外,身上没带太多的银钱。本想你能跟我去武威,到了卫所让他们补银子给你。你既然这就要走,我就让大家凑了凑,大概不到两万两。兄弟你先收下,余下的等你到京城再补给你。”
70,分别()
寒栎看那一叠有整有零的银票,不禁有些感动,正色道:“既然大哥叫我一声兄弟,还和我撕扯这么清楚做什么?别说是几万两银子的货物,就是几十万、上百万两银子,又怎及得与大哥相识一场?何况大哥不是已经赔给我“蛟泪”了吗?我怎能再贪得无厌,还收大哥的银子?再说了,我若是让大哥的手下都剥得干干净净的,把银票搜给我,大伙儿这一路连喝个花酒什么的都没了钱,还不是会埋怨大哥不是?”她调皮地一笑,将银票又塞回詹继祖手中
詹继祖无奈:“那蛟泪是哥哥我谢兄弟的救命之恩的,并不是赔偿所失。”他沉吟了一下,将乌云盖雪牵了过来:“兄弟,这匹马儿脚力还算强健,就送给兄弟吧。”
寒栎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心说:我隐形匿迹还来不及,这匹“花卷儿”就是个活招牌,有它在,走到哪儿还不是会被你逮得死死的。
推脱半天,见詹继祖实是要给,当下笑着答应:“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她笑眯眯地接过乌云盖雪的缰绳,对着马儿道:“大花卷儿,这下你可落到我手里啦!从今往后,你就改名叫“花卷儿”!”
乌云盖雪气不过,扬首又打了个响鼻,想故技重施,喷寒栎一脸吐沫。谁知寒栎上了一次当,早有防备,一伸手揪过詹继祖挡在面前。
乌云盖雪的吐沫一滴都没浪费,全喷在了詹继祖的脸上。
徐澄海大喝一声:“大胆!”
詹继祖挥挥手止住他,无可奈何地伸袖子抹去口水,将在他身后揪住他衣衫笑得打跌的寒栎拽出来,抬手给她个蹦豆儿:“顽皮!”
寒栎对乌云盖雪做了个大大的鬼脸,又笑着对詹继祖说:“大哥,这马可是我的了,怎么处置是不是就由我做主了?”
詹继祖笑道:“那是当然。”
“既然大哥这么说,我就决定了,兄弟这匹马可是千里良驹,哥哥送我蛟泪,兄弟我无以回报,就把这匹马送给哥哥吧。”她把缰绳又塞给詹继祖:“只不过呢,这匹马从今就叫‘花卷儿’了。哥哥需得每天叫它三遍才好。”
清脆的笑声中她跳上骆驼,冲詹继祖挥手:“大哥保重!兄弟告辞了!”带着孙家众人扬长而去。
詹继祖目送着一行人渐渐远去,只听得打头的黎寒在骆驼上远远的在唱歌:“打起手鼓唱起歌,我骑着马儿翻山坡”
歌声渐渐远去,一行人影也渐渐消失在地平线。詹大看到詹继祖依然不动,心知是牵挂寒栎。劝道:“殿下,您可是不放心那位小爷?”
瞄一眼詹继祖并没生气的意思,方忍笑道:“依小的看来,那小爷可是个混世的魔王,闹事的祖宗。看来倒是他欺负别人的时候多,是吃不了亏的。殿下您就放心吧。”
詹继祖不禁失笑:“你这句评语确实是不错,倒是我关心则乱了。”他叹了口气:“我只是有些舍不得他,有他在身边这两天,我倒是从来没这么乐过。”
詹大犹豫道:“既然是殿下舍不得他,就把他留下便是。”
詹继祖摇摇头:“不必了,你吩咐个人,以后照看着他些。”
詹大答应下来,牵过乌云盖雪,道:“殿下,请上马吧。”
詹继祖看到乌云盖雪又笑:“花卷儿?”他拍拍马颈:“好吧,你以后就叫花卷儿啦!”翻身上马,挥挥手:“回京!”
这詹继祖是谁?答案自然是呼之欲出了。这几年来,哈密卫的忠顺王脱脱久有暴虐不法之事风传,然朝廷数次遣使来查都没查出什么来。这次朱瞻基微服亲自前来,自然是行踪隐秘至极,但是居然被人泄漏了形迹,并且遭到了哈密卫和凉州卫一明一暗的两路追杀,若不是遇到了寒栎,只怕皇太孙的千金之躯就要葬送到了这茫茫沙漠之中了,历史便又要改写了。不过身在其中的寒栎虽不明白所有的来龙去脉,但是警觉的他却本能地选择了抹去一切痕迹远远遁去。
等到数月后,随着哈密上报忠顺王暴毙,皇上下旨赐脱脱叔父之子兔力帖木儿为忠义王。这王朝最西部的边境算是又安稳了下来。刀光剑影、你死我活完全隐没在了历史的沙尘中。至于凉州卫的人,在圣旨上根本就没提,在亿万人之上的圣上眼里,这些区区蝼蚁一般的人根本就不会让他费一点心,就湮灭在茫茫沙漠里了。
朱瞻基忙完手中的事,终于可以松了口气。见到手中的简报,不由得想起拿些日子中的刀光剑影,突然想起一事,吩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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