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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不愿再委屈-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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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王见她不闹了,也是松了口气,也就随她去了。

    寒栎在老御医那儿泡了几天,却是大失所望,老御医那里的药多是些止血生肌的金疮药居多,当然了,前线将士一般用得上的都是治外伤的。还有些也不过是治些伤风感冒的,寒栎要的药却是没有几味。

    时日越久,寒栎越是烦躁,想到家中该不知如何人仰马翻地找她,她就恨不得将汉王和严先生这两个狗东西给活埋了。见了汉王也越发没好气给他。

    这日距离那次胜仗已经半个月了,汉王的报捷奏章也已经上报朝廷有十来天了,这日一大早,寒栎就被一阵喧嚣的锣鼓给惊醒了。一问,原来是皇上派人来抚恤伤亡、犒赏有功将士。寒栎知道反正不会跟自己相关,也不关心前面的喧闹,只是凝神静坐,细细体会自己经脉中的堵塞之处,百般实验,看看能不能将那封锢之处弄松动些。她想起老和尚的书中有一门功夫,叫柔劲,据说练成之后,能以柔化刚,能化万物。她恨恨地想,如今看来,解药是难以到手了,实在没奈何,大不了从头练这门柔劲好了,看看能不能花去这经脉中的堵塞。

    说干就干,寒栎将伺候的人都打发出去,就静静打坐,试着开始练习柔劲的入门功夫。

    由于经脉与丹田相连处被堵得严严实实的,寒栎在丹田生出的劲力却是传不到经脉中,只能在丹田中打着转儿。这股柔劲一生成,寒栎就觉得它果然不同,这股真力软绵绵、懒洋洋的,却是能附在那处堵塞的地方黏着,渐渐好像有一丝要软化的迹象。

    寒栎大喜,更加用功催动丹田真力转化成柔劲,好继续去攻坚。

    不知不觉间,一天已经过去,寒栎从打坐中醒过来,一睁开眼,天色已经黑沉似墨了。一天没顾得上吃饭,这会儿肚子已经觉得咕噜噜直叫了,寒栎正想让人送饭进来,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箫声。这箫声却与平常的箫声有些不同,声音更为低沉恢弘,一曲破阵子吹出来,气势雄浑、悲壮激昂,大有千军万马、俾睨天下之意。只是乐声一转,其中却带有几分愤慨不平、悲怒伤怀之意。

    寒栎不由得听住了,这是谁,敢在皇上犒赏三军的好日子里吹这种悲愤不平的曲子?寒栎很好奇,当下饭也不吃了,顺着箫声寻了过去。

    一路静悄悄的,按理说今天皇上圣旨颁下,升官的升官,受赏的受赏,营中怎么也该庆祝热闹一番才对啊,怎么会这么冷清清的,没有一点儿喜气?

    寒栎顺着箫声一路来到整个行辕最后的角楼下,仰头看去,只见高高的角楼的脊兽屋檐上,一个人正高踞在上头吹得忘我。朦胧的月光下,寒栎看得清楚,不正是朱高煦吗!

    寒栎大奇,这汉王爷今儿玩的是什么风?做什么摆出这么一幅沉郁?的模样?寒栎想了想,也不做声,顺着屋檐爬上去,坐在朱高煦边上,静静听他吹箫。离得近了才发现,朱高煦手中的萧竟然不是普通的竹萧、玉箫,而是一管铁萧,怪不得这箫声如此雄浑高亢,一般的竹萧这般吹只怕早就炸裂了。

    看不出来,只是赳赳武夫的汉王竟然还吹得这么好的箫。寒栎一手支着头,歪着脸打量着汉王。

98,商量() 
朱高煦一曲吹罢,长吁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天边的月亮,淡淡地道:“今日父皇敕封有功将士,征西前将军勇破敌寇,杀敌过万,勇冠三军,得封武安侯。其余将士俱个有赏。唯独我,他连一个字都没提!我没上阵杀敌吗?!我没拼死搏杀吗?!我不是贪图他奖赏我什么,可他为什么连提都不提我一个字!当初若不是我在白河沟将他拼死力敌瞿能父子,将他们父子俩都斩于马下,将他救出来,哪里会有他今天的皇位?!那日后他答应我,待得了天下之后,就会立我为太子。还有那次他在东昌兵败,张玉都战死了,只剩下他一人纵马逃跑。如不是我领番骑赶到,只怕他还是得死上一回。他曾经许多次都跟我说:你大哥懦弱肥胖,不是能当皇帝的材料。只有我英勇过人最是肖似他年轻时的模样,所以会立我为太子。谁知道他做了皇帝以后就变了!他听解缙那东西的话,立长不立幼,立了大哥为太子。既然说到做不到,他还骗我做什么!”

    寒栎翻了翻白眼,这货还真心实:”谁说过说过的话就一定要兑现?您不也是有说话不作数的时候么?再说了,你爹也不是寻常的爹,他还是这天下的皇上呢,他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哪能由得自己做主?俗话说,天家无父子,你还拿他当个普通的父亲来要求,当然会伤心。“

    朱高煦闻言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小时候,他经常把我抱在马上,带着我,亲手教我骑射,他怎么就不是个普通的爹?“

    不过他想了想,终于恻然承认:”你说的对,那时候他还不是皇帝。“

    他沉默了一会儿,想起今天的事,又气得连连喘气:“如今就因为老大那条狗说‘汉王位已至尊,赏无可赏。况且杀敌卫国,原属皇子分内事,不应再过褒奖。’我操他的奶奶!这个狗日的顾佐!什么是至尊?我上头还有太子和皇帝呢!怎么就是至尊了?他娘的,本王拼死的功劳,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给我抹煞了!偏偏父皇还就是信他的狗屁!他已经不在把我当他的儿子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我只是他的一个臣子!一个连家里的狗都可以随意欺负的臣子!”

    “顾佐?”寒栎扬了扬眉,又是顾佐啊。

    她在心里算了算时间,大概也就快了吧,只是她如今困在这里,若是再递不出消息,只怕这步棋就走不了了,怪可惜的,唉,说不得要送个人情给汉王了。

    她侧着头看着朱高煦,伸手拿过他放在膝上的那只铁箫,打量一番,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要用只铁箫?”

    朱高煦闷闷道:“小时候皇子皇孙们都要习音律,我的琴弹得师傅恨不得要杀了我,男人吗,又不能跟娘们儿似的,去学琵琶什么的,我就选了这个家伙,它倒是对了我的胃口。从此,我就走哪儿都带着它,久而久之,也就吹出个调调来了。”

    寒栎发笑,她想象着朱高煦满脸凶恶地弹琴的画面就觉得十分可笑。他这样性格的人,能弹出高山流水的琴声才叫有鬼。

    她侧过头对朱高煦道:“你想不想把顾佐扳倒?”

    朱高煦闷闷地道:“如何不想,他已经坏了我几次事儿了,上次居然将刘观都给除了!可是他官声太好,父皇信任他比我这个儿子都甚,我想找他的茬子都没处下手,真是恨人!”

    寒栎道:“我若是有法子将他整下去,你可放我走?”

    朱高煦挠了挠下巴,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宁可让顾佐活蹦乱跳地祸害我,也不会放走你的。黎涵,你说说我有什么不好?我有权有势,你跟了我我保证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他有些扭捏地道:“嗯,年龄上我是比你大了些,可是我不比那些青瓜蛋子对你好吗?黎涵,你别走了,留在我身边,等我以后拿了这江山,我一定让你成为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

    寒栎嗤笑:“汉王爷,您如今还只是被贬到这儿守国门来的,距离您的梦想还太远,至于地位,我真的不稀罕,我只想当个自由自在的人,可以将满天下的美景都走遍。这世上那么多奇妙的风景都没有看过,怎么算是来这个世上一遭?我可不想将余生都困在那高高的宫墙中,与你的嫔妃妻妾勾心斗角,”

    她叹了口气对朱高煦道:“这样吧,咱们打个商量,我帮你把顾佐给整倒,你既不放我走,那我就在你身边待三年吧。这三年我不做你的女人,我给你当谋士,你我宾主相交,不涉私情,如何?”

    朱高煦思索了半天,终于松了口:“好吧,你说这样就是这样吧。”

    寒栎瞥一眼他道:“王爷,您不会再想剃一次胡子充数吧?”

    朱高煦老脸一红,道:“你放心,这次绝对不会食言,否则我。。。。。。”

    寒栎伸手止住他继续发誓:“得,您甭再发誓了,您的信用在我这儿已经破产了,我信不过您。咱们还是白纸黑字写清楚,省得日后您再赖账。”

    朱高煦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破产”,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话,但他对寒栎的话还偏偏反驳不了,想了想好歹还有三年的时间不是?这三年自己死缠烂打还不能拿下她一个小女子不成?汉王爷对自己的魅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北京城,大时雍坊的一条小胡同里,就是左都御史顾佐的家。一座三间正房两间倒座的猫屁股大小的小院里,就住着顾佐和老仆两人,非但不觉得拥挤,还让人觉得很宽敞。无他,东西太少了而已。顾佐的房里,也只是一张床榻,上铺着薄薄的一床青布被褥,隔壁的房间被顾佐当做了书房,也不过就是几函书,一张八仙桌充当书桌而已,壁间倒是挂了一张琴,满室雪洞一般干净,连一张字画都没有。也不知道顾佐是不擅长这些还是压根儿就不喜欢这些俗事。

99,狐疑() 
老仆住了一间倒座,另一间做了厨房,主仆俩日常也不过就是一饭一蔬,一间厨房一眼炉灶倒是足够了。

    今日顾佐却是有些失态,他竟然踏足到了这烟熏火燎的厨房之中!只见他眉间紧锁,将手中的书信交给正在炉灶下面烧火的老仆:”财叔,你看这该怎么办?“

    那老仆也并不奇怪,接过信就着炉边的火光看了起来。信很短,不过寥寥数行,那老仆看过后却也是眉头深皱,一边将锅中的面盛出一碗来递给顾佐,自己又另盛了一碗却是不吃,将碗放在锅台上道:”若是老太爷正常去世的话,你自然应是报丁忧的,只是。。。。。。”他看了一眼那封信,叹了口气:“老太爷这种死法,却是怎生说得出去?若是被刘观的党羽知晓了,只怕老爷你的名声就要被牵连了。如今这消息尚未传出,不如我们写信嘱咐夫人暗自发丧,对外只说老太爷出门游历去了,待到局势稳了再给老太爷办丧事就是。”

    顾佐失神道:“如果我如今报了丁忧,子不言父过,我爹的死因即便让人知道也须不能说是我的过错,只是让我丢脸些罢了,丁忧满后自然会有起复;但是我如果将父丧的消息隐匿不报的话,若果被有心人知道了参我一本,那就是欺君与大不孝,只怕以后更没有翻身的机会。”

    第二日,顾佐就报了丁忧,言说老父去世,要回乡去办丧事。开始皇上是要夺情的,不准顾佐丁忧,只肯给他十日假,让他回乡去办完丧事即刻返朝。一个御史跪下奏曰:“臣以为,顾佐丁忧乃是情非得已,他今日若不是已经丁忧了。只怕明日他就没脸站在这大殿里了。”

    满大殿的文武百官都奇怪了,为何顾都御史会没脸站在这儿?莫非这里头有什么玄机不成?

    顾佐却是脸色苍白,知道肯定是事情泄露了,只在心中暗自庆幸,亏得自己没有隐藏父丧的消息,否则此时只怕更难事了了。

    那御史见顾佐不语,更是鄙夷道:“顾都御史只言父丧,为何不跟大家说说,令尊是如何去世的?都御史大人您不是曾说过‘已不正何以正人’吗?不知道可有‘父不正子何以正’这句话?“

    顾佐一系的官员虽不知顾佐家中出了何事,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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