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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新篇-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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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殴的局面了。 天子驾临,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王财当场脸就拉下来了,陪驾地警察局长赶紧招呼人手,想要去把这伙乱民全给逮捕,在皇上面前丢脸,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皇上,皇上万岁……”突然人群中有人发现了王财正缓步走来,马上高呼起来,他这一嗓子让打得热闹的人群马上分做两边,稍一停顿便举起各色各样的旗子,有的上书“中国之所贵在人心”,有的却又写着“持公法以保太平之局”,看样子是游行示威的?!王财呆了半天没有反应过了,这个时候就有游行示威的了?心中好奇之意顿生,于是低声吩咐把两伙人领头的叫来问问,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们如此激愤。
没一会十几个警察把几个鼻青脸肿的人推推搡搡的押了过来,走到近前几人都伏地见驾。 王财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说话:“你们都是干什么的?到这里喧哗却是为了何事?”
只听双方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半天,王财才明白,原来这两伙人一边是主张对内尊王礼教(孔教),对外排洋罢艺(洋务),而另一派是主张对内开设议会民主,对外兴办洋务。 可以说双方的立场是根本矛盾,一个要尊奉皇室,反对学习西方,兴办洋务,而另一方主张议会政治,却支持洋务救国。 双方都准备借着这次皇上巡视舟山,把自己的政治理念上达天听,结果彼此之间言语不和,几番争吵之后,没等见到皇帝,自己先打了起来,当真让王财哭笑不得。
“皇上,四民之中,农居大半,男耕女织,各职其业,治安之本,不外乎此。 若机器渐行,则失业者渐众,胥天下为游民,其害不胜言矣。 草民以为机器除制造军用所需外,其余宜一概禁止,不得仿制各项日用器具。 ”一个被人扯得只剩半边胡子的老头摇头晃脑的说道,“洋人之所长在机器,中国之所贵在人心,固我士卒之心,结以忠义,不必洋人机巧也,中国三千年以来,帝王代嬗、治乱循环,惟以德服人者始能混一区宇,皇上德被四海,何需仿夷人之yin技呼?”
没等王财听明白他这番“之乎者也”的见解,另一个乌青着眼眶的年青人冷笑一声道:“夫祖宗成法,有必不可易者,有不得不易者,所谓因时制宜也,然彼有其战具,我非不可以购求;彼有其机巧,我非不可以学习,今日之事,即周、孔复生亦不至鄙夷洋务置而不讲!”说着转头朝皇上欠了欠身道,“草民位卑言轻,然素闻皇上乃奋发有为之君,今草民冒死谏言,请皇上设议院,开国会,君国子民,持公法以保太平之局,其必自设立议院始,有议院,而昏暴之君无所施其虐,跋扈之臣无所擅其权,大小官司无所卸其责,草野小民无所积其怨,吾国行**政体,一君与大臣数人共治其国,国安得不弱?国会者,君与国民共议一国之政法也。 盖自三权鼎立之说出,以国会立法,以法官司法,以政府行政,而人主总之,立定宪法,同受治焉。 人主尊为神圣,不受责任,而政府代之……”
“放肆!”站在王财身边的徐寿眼见皇上脸色越来越不善,赶紧跳出来制止道,“你个无知小民,怎么知道皇上治天下之雄心?妄谈时政,却又怎知朝廷的难处?书生误国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王财看了一眼这位勇敢的年青人,摇了摇头道:“你说的道理都是一串串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所谓民主政治与帝国国情的结合?我想你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问你,江南各省都有议政院,你有没有被老百姓选为议员呢?”
“没有!无知小民哪里知道议会民主的重要意义!”年青人一脸的不肖,“他们眼中只有好处,谁给他们好处,他们就投谁的票,毫无国家民族的责任心。 ”
王财皱了皱眉头道:“这不正是问题所在吗?你回去好好想想,民主不是贵族游戏,也不是你这种有抱负青年的游戏,他是属于全体国民的,你的理论连身边的父老乡亲都没有办法接受,又怎么指望朝廷接受呢?等到有一天你的名字出现在议员名单上时,朕会和你再讨论这个问题。 ”说完王财摆手制止了还想说什么的年青人,转头对那个老者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跑来见朕,足见你心中还是有朝廷的,但是有更好的方式你为什么不去用呢?去参加议政院选举,如果你的思想能够被老百姓接受,那他们就会支持你,当上议员后,你才能影响更多的人,包括朕!”
第225章:私仇旧恨
第225章:私仇旧恨
第225章:私仇旧恨
把两个人送走之后,王财一直在想个问题,既然朝廷明令这些不同政见的人可以通过参加议政院选举的办法来宣传自己的见解,那他们为什么还是喜欢越级来吵呢?刚才的两伙人虽然想法上有错误,但是不能否认他们都是一心希望国家富强的,相对于那些对国事不闻不问的人要好的多了,但还是那句话“好心,方法却错了”,朝廷不可能因为几个书生吵着要改革就开始搞改革,直有到大多数民众希望朝廷变革后,变革才能顺应民心,才更有可能获得成功,否则即使朝廷改革,那权力又会落入少数人的手中,改与不改都是一个样。 王财叹了口气,也许现在他所做的事情并不是被人所理解,但是数十年后,也许时间会证明他是对的。
正在王财因为刚才的不快,准备摆驾回行辕的时候,禁卫军士兵骑着快马飞奔而来,离皇上还有百步左右的时候猛的一拉僵绳,战马长嘶一声立起,士兵跳下马来,缓缓的牵着马走到皇帝面前,单膝跪下,双手呈上一份紧急公文,口中道:“皇上,西南紧急军报!”
周围的大臣颇觉意外,西南能有什么事情?一时间议论纷纷,只有王财不会声色的接过军报仔细一看,原来从缅甸经云南撤回国的曾国荃果真与石达开旧部发生了冲突。
一个多月前,接到朝廷军令的曾国荃马上把当地军、政事务全部移交给高建国、李秀成两人后。 三天之后便全军拔营北归。 说实话曾国荃宁可走藏南也不愿意按照朝廷指定地云南回国,他非常清楚,云南那是长毛的地盘,虽然现在大家都降了朝廷,但湘军与长毛的血海深仇是一辈子都解不开的死结,自己属下哪个军官身上没有背着几条人命?可以说近三分之一的士兵家中都有亲人死在长毛手中,这要是一入云南。 那与孤军涉险入敌境没有什么区别,双方稍有摩擦就可能擦枪走火。 到时候恐怕自己担不了这个责任。 而接到迎接曾军回国命令的石达开也是莫名其妙,在他看来自己的手下与湘军那真是不共戴天,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已经是最好地结局了,朝廷为什么还要多生事端?从云南走的确省时省力,但是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肯定就是震动两湖、西南地大事,只怕朝廷也不好收拾。
但尽管曾国荃与石达开两人都对朝廷的命令非常不理解。 但是他们谁都没有上奏提出异意,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自己乃是降将身份,对于朝廷的军令出言反对已经是令人起疑,拿出的理由又是上不了台面的私仇旧恨,别说朝廷未必会同意,就算同意了,也平白让对方看笑话。 因此他们两人都一再交待属下克制,无论对方如何刁难都必须好生对待。 甚至他们都下了死命令,谁妄动生事,就砍谁的脑袋!
既然双方都极力避免冲突,那事情原本是可以朝着好地方向发展,甚至以此为契机化解两湖湘军与西南太平军旧部之间矛盾,但是往往天不随人愿。 尽管石达开亲自赶到腾越为归国的湘军搞了一个颇具声势的欢迎大会,但双方的仇恨毕竟是深入骨子里的,哪能轻易就化解开?曾国荃在踏入国土的那一刻心情变化是极其复杂的,此前他反复告戒自己要以大局为重,人家好意来接,自己也不能枉做小人,应当大度以对,但一看到带着部下迎面走来的石达开,他心中马上想起了惨死李续宾、李续宜、鲍起豹、塔其布等等数万湘乡子弟,心头忍不住就火起。 而石达开也一样。 为防止旧部闹事。 此番带来迎接湘军地部队全都是到了云南之后新征的士兵,欢迎会场面倒也热闹。 可是一看到铁青着脸的曾国荃,原本准备好的一大堆欢迎之词立刻化成简简单单的一句“将军饮马恒河,为国建功,辛苦了!”。
两个人板着张脸相互之间客套了几句之后,欢迎会就草草结束,石达开亲自领着湘军前往腾越军营暂住,一切都安排好之后,当晚还尽地主之谊,邀请湘军军官一起吃了顿饭,总算两人都严格约束手下,虽然席间不时有人冷嘲热讽,但也都忍住没有发作。 石达开客气的请曾国荃在云南多住些日子,曾国荃哪敢在是事之地久留?因此推说两湖军务繁重,不便久留,第二天一早便带领部下离开腾越返回湖南,石达开自己也是公务在身,只是派了少校营长刘永福带着两百名士兵沿途护送照应后,也返回了越北。
刘永福自然知道两家地矛盾,一路上所过府、县他都拿出石达开亲笔通关文书,严格约束各地守军,因此也没有出什么大事,眼看着快到湖南了,这一日在镇远府却出了事情。 几个湘军士兵半夜溜出军营跑到镇远府街上去喝花酒,结果被镇远府军法处抓了正着,这撞到枪口上的湘军还能讨得好去?立刻被抓回军法处,少不了挨了顿臭揍,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把这几个鼻青脸肿的家伙放回军营。 回营后,这几个人马上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原本就看不惯长毛的湘军士兵鼓噪起来,几个军官带头领着几百个弟兄封锁镇远府,冲进镇远驻军军法处,不但把东西全砸了,甚至屋里的人不管军官还是士兵,全部推倒了殴打,一直等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曾国荃和刘永福赶到,才把他们撤了回去。
这么一闹镇远府是不能停了,曾国荃深知消息传来,周边长毛驻军都会赶来,到时候真就闹的不可收拾了,因此也不能部队吃过早饭,下令全军拔营,加快速度返回湖南,他认为只要一进入湖南,长毛再狠也拿他没有办法。 可是这消息传播的速度永远比人地两条腿快,等到他们赶到思州府地时候,周围聚集而来的太平军旧部已经超过了五千人,而且他们封锁了全部入湘要道,非要曾国荃交出凶手不可。 这事情闹将起来,火爆脾气地曾老九也不肯服软,非但不肯交出凶手,还下令就地驻营设防,谁敢靠近军营格杀勿论。 事实上一直到此刻曾老九还认为自己不先开枪,就不错在自己。
而集结到思州府的太平军旧部也是左右为难,一方面是刘永福拿着石达开亲笔通关文书,严令各地放行湘军,另一方面是已经闹起来的士兵要发泄不满,此刻收手,只怕士兵约束不住,再说他们觉得自己并没有错,只要曾国荃交出打砸镇远府的凶手,他们马上让开道路放行。 结果双方就这么僵持着,谁都不肯轻易让步。
就在王财接到紧急军报的同时,湘乡曾国藩与越北石达开也接到了各自手下送来的消息,石达开恼火镇远府军法处干嘛去招惹这路神仙,人家喝花酒喝完不是就走了么,这一晚上就都忍不住,无奈之下只得派石镇吉赶去处理。 而曾国藩就不同了,曾国藩只是简单的看了看,就把曾国荃送来的信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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