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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颜血-第4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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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

    杨彦哈哈一笑:”无妨,衣衫湿了,脱去不就得了。“

    ”啊,不要!“

    陆蕙芷尖叫,却是浑身酸软,无力反抗。

    出乎杨彦意料,陆蕙芷并不是那种床榻上放不开的大家闺秀,或许是被怜香调教过,也可能是与文艺女青年追求幸福的特质有关,既然决定了委身,陆蕙芷并不扭扭捏捏,反而尽情的抒放自己的心怀。

    不过陆蕙芷毕竟是高门士女,还是有些小小的矜持和底限,有此事情坚决不肯做,也有些部位坚决不让不该碰的家伙碰,这和怜香全身心的奉献又有不同。

    一夕疯狂之后,陆蕙芷食髓知味,与杨彦双宿双飞,怜香则安心保起了胎,时常会一个人发呆,揉揉那扁平的肚皮,毫无预兆的咯咯娇笑。

    年后天气渐渐回暖,安定的生活加上悉心照料,宋袆的身子逐渐康复,可她总觉得全家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仿佛在说,你怎么还不过去?还留这里干嘛?

    这让她苦闷异常,如果杨彦强行索要她,作为一个随波浮沉的弱女子,并没有主宰自己命运的能力,她认了,只是让她主动离开司马绍,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如此的附炎趋势。

    而司马绍日复一日的喝酒,每次都喝的大醉伶仃,这日,庾文君再也看不下去,一把夺过司马绍手里酒壶,狠狠摔在墙角,怒道:“喝,就知道喝,除了终日酗酒,你还会做什么?”

    司马绍的眼神仿佛失去了焦距,盯着那摔碎的酒壶,与流淌一地的酒液,缓缓站了起来。

    庾文君突然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

    司马绍这才转回头,以不带人类感情的声音说道:“你是你摔碎了孤的酒壶?”

    “大王你要做什么?”

    庾文君毛骨耸然,又向后退。

    “贱人!”

    司马绍疾步上前,一把揪起庾文君的衣领,挥掌欲打。

    “大王!”

    庾文君悲呼,浑身颤抖。

    说到底,司马绍虽然不爱庾文君,可这么多年夫妻做下来,还是有些亲情的,更何况庾文君为他诞了两子一女,那怀孕时的喜悦,临盆时的担心,听着那洪亮哭声时的如释重负,一幕幕的流淌进了心底。

    “诶!”

    终究,司马绍这一巴掌还是没能扇下,改为揪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嚎叫:“孤除了酗酒还能做什么?孤寄人篱下,仰人鼻息,朝不保夕,孤连男人都做不了啊!

    罢了,罢了,杨彦之如日中天,年轻气盛,你等都过去跟着他,孤不敢耽搁你等,走,快走!“

    说着,司马绍的手臂直往外挥,还推攮着庾文君。

    “大王!”

    庾文君眼泪都流了下来,死死拽着司马绍,就是不走。

    “你为何不走?那杨彦之年轻俊逸,而你庾家素有雄心,你改嫁过去,两家联合,恰是如虎添翼,你还跟着孤做什么?孤只是个阉人啊,孤感激你这些日子以来的不离不弃,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走,你走,孤不想再看到你,孤求你了好不好?嗷嗷嗷“

    司马绍彻底失态了,多日来郁积的愁苦与愤恨终于在今日来了个总爆发,咆哮着,嗷嗷大哭!

    庾文君也大哭着反抱住司马绍。

    “大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妾从没嫌弃过大王,您可是想要妾死??好,大王要是再赶妾走,妾就死给大王看!”

    庾文君说到做到,捡了块酒壶碎片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戳。

    “放手!”

    司马绍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冲上前,夺过那碎片,紧紧攒在手心,恶狠狠的瞪着庾文君。

    “大王!”

    庾文君伏入司马绍怀里,大哭道:“孟子有云:天若降大志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啊,朝中有陶公心向大王,还有家兄必为大王谋划,大王切莫轻贱自己,也许这就是上天对大王的考验,只要大王挺过去,必国运连绵,长享国祚。

    至于大王那方面的问题,应是心内焦虑所至,他日大王修身养性,胸怀舒抒,妾再找些药给大王补补身子,未必就不能重振雄风啊。“

    “孤还有机会么?自古以来,废帝从无复立之举。”

    司马绍恍如失神般,喃喃着。

    “别人不行,大王一定能行,妾相信大王,也会帮助大王!”

    庾文君大声鼓励,带泪的双眸直视司马绍。

    “是的,孤能行,孤决不能让大晋江山丢在孤的手上,孤不甘心啊!”

    司马绍嚎叫起来。

    “呼”

    庾文君吁了口气,心终于宽下了一半,她就怕司马绍颓丧,消沉,否则她作为一名女子,以及膝下的两子一女奢求善终都难,为了搏那一线机会,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甚至杨彦只要流露出一丁点的意思,她也会毫不犹豫的以身侍君,因为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娘家是靠不上的,她只能靠自己。

    当然了,她有自知之明,到底生了三个孩子,身材走样了,她不奢求用自己的身体与杨彦做交换,不过家里倒是有个现成人选。

    “大王,先坐下来。”

    庾文君微微笑着,把司马绍引至榻边坐下,又奉上清茶,那苦冽的茶水入喉,司马绍的酒醒了些,燥动的情绪也有所平复。

    庾文君又道:“陶公虽有意复迎大王,但当务之急,还得先回到江东,不知大王可曾想过回返之法?”

    “哎”

    司马绍叹了口气:“明王如何肯放孤走,他不加害于孤,孤已是谢天谢地了,哪敢再有奢求。”

    庾文君点点头道:“妾若是明王,也不会放大王走,不过凡事总要试一试,真要是走不了,那也死了心,总好过心里装着事,七上八下的不着落,不知大王可愿一试?”

第580章 忍痛割爱() 
“也罢,改日孤去见明王,亲自提出。”

    司马绍苦笑着摇头,他可没指望杨彦会好心释放自己,那日说要放走,无非是客套话罢了,换成他,俘虏了杨彦,哪怕不杀,也会圈禁终生。

    庾文君拦着道:“万万不可,若是大王向明王当面提出,一旦被拒,将再无转圜余地,故此事还须由他人代大王向明王提起。“

    ”哦?谁?“

    司马绍问道。

    ”宋姬。“

    庾文君淡淡道。

    ”什么?“

    司马绍猛站了起来,面有怒容,哼道:”原来你是早有此心,怕是宋姬独得孤宠,早已看不顺眼了罢?“

    是的,别看司马绍曾说过把宋袆送给杨彦,可那是气话,宋袆是他最为钟爱的女子,打也好,骂也罢,那都是他的人,他哪舍得把宋袆送人呢?

    尤其还是送给杨彦。

    ”大王莫要激动!“

    庾文君似是早料到了司马绍有这反应,倒是神色不变,跟着站起来道:”妾知大王钟爱宋姬,但若想离开,不付出代价如何能行?妾观明王对宋袆有些动心,何不忍痛割爱,投其所好?与大业相比,区区一名歌舞姬又算得了什么?莫非在大王心目中,祖宗传下的江山竟不如宋姬重要?“

    这话就重了,司马绍现出了痛苦之色,颓然坐下,双手抱着头道:”文君所言甚是,孤若连一女子都舍不得,又如何复国?

    只是既便把宋姬送与明王,就一定能回得了江东么?“

    庾文君也陪坐在司马绍身边,柔声劝道:”天下事谁能说的准呢,试一试总有机会,不试的话,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江东,大王待宋姬不薄,宋姬亦非不念旧情之人,否则也不会为大王挡了那一刀,只要和宋姬说清楚,宋姬必会理解大王的为难,于明王面前代为美言。”

    司马绍想起了那时的情形,明明庾文君就在身边,却除了大喊大叫,无动于衷,反是宋袆飞扑来为自己挡了一刀,此情此义,让他念起了宋袆的好,再一对比庾文君只会吼叫,顿时生出厌弃之心。

    当然了,他是不会表现出来的,也明白把宋袆送给杨彦是理智的选择,可就是舍不得啊,想到从今往后,宋袆将在杨彦的胯下缠绵绯侧,他的心头就好象被狠狠剜了一刀似的。

    庾文君见着司马绍的模样,心里挺不是滋味,夫郎对宋袆分明是真爱,作为妻室,先不管有没有感情,任谁的心里都不舒服,于是从旁劝道:“大王,妾说句实话,宋姬到底已年近三旬,年老色衰,为时不远矣,妾想请问一句,倘若宋姬变得鹤发鸡皮,容颜憔悴,大王还会不会再宠爱宋袆?“

    “这“

    司马绍迟疑了。

    是啊,如果宋袆又老又丑,自己还会宠爱她么?

    他很想对庾文君说,会,但是又发现自己没任何的底气,一时竟哑口无言。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庾文君哪怕再是敌视宋袆,此时都难掩失望之色,毕竟将心比心,她发现自己看错了司马绍,这个人的心里,只有他自己,连对宋袆的爱都不能确认,又逞论她?

    不过庾文君在暗暗叹了口气之后,很快就把心绪调整过来,说到底,她和司马绍只是同床异梦罢了,留下不走,是担心名声不好听,回了家也没地位,司马绍究竟爱的是谁,其实不重要,重要是的,尽快离开襄阳,回到陶侃身边。

    念及于此,庾文君浑身轻松,彻底认清了自己和司马绍的关系只剩下同舟共济,没必要计较太多,于是又道:“大王不必强作回答,妾已明了,妾说句心里话,大王若重得天下,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又何必一心系着宋姬?与其将来宋姬年老之后心生厌弃,不如趁着宋姬色相尚在,使之为大王出最后一把力,而宋姬跟了明王,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大王对得住她了。“

    司马绍失神的望着屋外,喃喃道:”陶士行欲奉迎孤只是传言,谁知真伪,又或者只是把孤当作汉献帝挟持,投奔他,无异于自投罗网。“

    庾文君略一沉吟,便道:“妾觉得大王无须担心,陶士行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奉迎了大王,就由不得他,甚至他无心奉迎亦是无妨,大王去了他那里,难道他还敢下毒手?大王放心,他不是曹孟德,大王也不是汉献帝,妾更不是伏皇后。”

    司马绍还是犹犹豫豫的样子,庾文君也不催促,只是看着他。

    好一会儿,司马绍吞吞吐吐道:“孤去看看宋姬。“

    ”大王意欲何为?“

    庾文君警惕的问道。

    司马绍颇为难以启齿的说道:”孤想试一试,还行不行了。”

    顿时,庾文君气的脸都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事?

    司马绍的意思好理解,如果确实不举,就把宋袆送给杨彦,万一举了,送不送还是两说。

    “妾必须奉劝大王,或许明王就等着大王把宋姬送过去,若是待得明王失去了耐心,托人来索要,恐怕连这情份都没了,望大王三思。“

    庾文君寒着脸,沉声提醒。

    这真是开玩笑了,要是让杨彦知道司马绍刚从宋袆身上下来,再转手给了自己,会怎么想?这就不是情份,而是结怨。

    司马绍也回过神来,负着手,在屋里来回走动,越走越急,终至如下了天大的决定般,重重叹了口气:“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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