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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门阀-第3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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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
重骑兵是贵族的玩具,普通人那里玩得起?
而轻骑兵……
好处当然有很多。
一支精锐的善于骑射,拥有丰富作战经验的轻骑兵,能够肆意凌辱和鞭笞他的对手。
各种放风筝,各种吊打。
而且也非常适合现在的汉匈战场和未来的西进。
但问题是……
精锐的轻骑兵太难训练了。
他们既得能够在马背上三百六十度各种挪腾,还得能熟练使用一切兵器,还得拥有无比敏锐的战场观察力和对危机的嗅觉。
在心里想了想,张越就将这个问题暂时搁置下来。
因为,无论是重骑兵还是游射轻骑兵,都不是他现在玩得起的。
也不是短短四个月就能训练的出来的。
起码要三年时间,才能训练出一支合格的骑兵。
而天子的检阅,却很可能在四个月后就到来。
必须交出一份让他满意的答卷。
“考验我做ptt的功力的时候到了!”张越心中轻笑着,已经有了决断。
先把军队的架子搭起来,招满合格的兵员。
然后……
先将他们把后世的仪仗队方向训练吧。
反正只是给天子看看,够威武够漂亮够新鲜就好了。
张越也想的开,他将自己想象成为一个创业者,把天子看成风投的老板。
这么一想,这个事情就不是很难了。
……………………
四百多辆武刚车,将成千上万件军械,运进新丰城。
仅仅是将这些武器卸下来,就足足花了两天时间。
这个事情,自然吸引了无数人的侧目与好奇。
新丰县运进大批军械的八卦,更是传遍整个关中。
随之,新丰县要搞冬训,操练民兵的事情,也传遍大半个关中。
无数人立刻将视线聚焦了过来。
“新丰要搞冬训,还运进了大批的军械?”敏感的长安公卿立刻侧目。
国之大事,唯戎与祀!
长孙在这个时候,忽然带着大批军械回了新丰,新丰还要大搞冬训!
傻子都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信号?
于是,刘进的外祖家族的地位,在长安公卿心中立刻暴涨!
大包小包的礼物,不要命的往老史家送。
史家家门口,直接被无数马车堵的水泄不通,最后还是靠了执金吾的卫兵,才驱散了这些想要攀附的人群。
但……
史家的地位,也因此迅速蹿高,成为长安城里不容他人忽视的贵戚!
起码也是将来的后族!
博望苑之中,却因此炸锅了。
“陛下这是在想什么?”很多太子大臣,私底下不得不揣摩建章宫主人的想法。
现在,天子准许长孙在新丰冬训,还带回去那么多军械。
天子会不会私底下有什么念头?
譬如说,隔代传位?
虽然这种事情,从无先例,但当今天子,干过的没有先例的事情多了去了!
旁的不说,罢黩百家独尊儒术和修改正朔,就足以让他的大名垂于史册!
其他什么盐铁官营、广关、开拓西域等等,在他之前,史书上哪位天子做过?
无论三王五帝还是三代先王,没有一个人曾做过像他这样激进猛烈的改革举措!
换而言之,天子要是觉得,长孙比太子更适合扶保宗庙,继承大统。
他有的是手段和法子,让这个事情,变成天下人都能接受的先例!
只要他愿意,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他不能做和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
一时间,整个博望苑和太子、宫上下,人心浮动。
就连太子刘据,也是惶恐不安。
虽然,刘进是他的爱子,还是长子。
但……
他已经当了三十七年的储君了。
三十七年来,所有人都对他抱有期待。
虽然他自己感觉似乎这个太子做的不是很合格。
但,他早已经习惯了作为国家的储君和未来的天子的身份。
现在忽然出现了这个事情,让他马上就陷入了迷茫与惶恐之中。
他不清楚,现在忽然出现的这个事情,他是他的父亲已经对他死心了的表现还是这仅仅只是一次他老爹的任性行为。
他的父亲,这位当今的天子,做过的任性和可怕的事情,在过去这几十年来,屡见不鲜。
譬如,去年小皇子刘弗陵出生,欣喜若狂的天子,直接下令,将刘弗陵出生的宫殿的宫门命名为尧母门!
这在当时的朝堂上,可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最后还是天子自己出来打了圆场,他告诉朝臣:“汉家尧后,此天下公认也!皇子弗陵,即为朕子,高帝子孙,自有尧帝血统……”
又安慰他说:“朕知太子敦厚文静,欲求守成之主,安有难贤于太子者?”
他那时信了,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父亲说的没错。
他性格敦厚文静,仁而爱人,确实是适合的守成之主。
可……
现在,他却不敢再信了。
因为,无数事实告诉他——他敦厚文静没错,但仁而爱人,就未必了!
这些日子以来,刘据一直严重失眠。
每天晚上,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能想起郁夷、雍县的灾民。
那么嚎啕的农民,那些绝望的眼神。
那一个个在干裂的田地里,哭泣的人民。
还有那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孩子。
最让他恐惧和害怕的是,他在雍县亲眼看到过的一个可怕场面——一个母亲,抱着一个孩子,绝望的坐在一栋摇摇欲坠的茅草屋之中抽泣。
那孩子很小很小,可能出生不过半个月。
母亲拼命的将自己的**想要塞进孩子的嘴里,可是……
孩子却怎么都张不开嘴里。
他饿死了!
因为,他的母亲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连一滴也分泌不出来。
那个母亲才不过十六七岁,她只能无助、绝望的抱着自己的孩子哭泣,哭到血泪都干涸,哭到撕心裂肺。
那是刘据这一生都不敢忘记的梦魇。
就在他这个太子的治下,就他以为的‘仁厚君子’们的治下。
百姓成批成批的死去,倒毙在路上的尸首,数以百计。
整个鸿固原,哀嚎遍野。
而最后,拯救了这些灾民的是他曾经看不起、以为是祸国殃民的法家官僚。
是他的大臣嘴里面的奇技淫巧和机变械饰的水车。
这让刘据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现在他再也不敢说自己‘能安天下’了。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从噩梦之中惊醒,浑身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在梦中,他不仅仅一次又一次的梦到了郁夷的灾民。
他还梦到了,他坐在皇位上,但天下已经烽火四起,群雄并立。
草莽之中,无数英雄,带领着人民,吊民伐罪,问罪长安。
而整个天下,都在战火之中熊熊燃烧,无数繁华大邑,化为灰烬,数不清的百姓,在战火之中惊慌失措的逃难。
这让他长久以来,备受抑郁。
内心之中,更是充满了疑问。
他现在甚至只求,不当第二个秦二世,不做亡国之君。
所以,在听到臣子们私底下议论着‘天子会不会让长孙隔代即位’的时候,他甚至还有那么一刻,内心居然生出了一丝丝的轻松。
在内心深处,他甚至不由自主的想着一个问题:“进儿,会不会比孤更适合?”
虽然这种想法只持续不过零点一秒就被强烈的危机感和强大的权力欲所驱散!
刘据站起身来,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
“孤才是太子!”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进儿哪怕再贤能,也必须在孤死后才能即位!”
事实证明,人类对权力和地位的渴望与控制欲,是不分性格的。
刘据也是如此!
他推开房门,对门口侍立的大臣下令:“马上给孤召集太子太傅、太子少傅及太子舍人、洗马,与孤一同入宫,面见父皇……”
第五百一十九节 父子(1)()
深秋的蓬莱阁,风光别有一番滋味。
在这秋风萧瑟,万物寂寥的季节,蓬莱阁中的温室系统开始了运作。
深埋在地底的炭火盆,每天十二时辰不间断的燃烧,恰到好处的将蓬莱阁中的许多殿堂的温度维持在舒适的二十四五度,温暖如春。
以至于,有些生长在蓬莱阁殿堂之间的植物产生了错觉,在这晚秋错误的抽出了嫩芽。
而在延伸到蓬莱阁前人工湖中的一些建筑里,炭火的余温,向水中散逸,吸引了鱼群,靠拢在这些阁楼的周围。
天子站在窗台边,将手里捏着的米粒,洒向湖水,吸引无数鱼儿争相抢食。
看着这些争相抢食的鱼儿,天子的嘴角露出了丝丝笑意。
他很喜欢看这样的情况。
当年,汤武网开三面泽及鸟兽,而他的恩泽,连鱼也能享受,也知道感恩。
“太子是何反应?”天子轻声问着。
“回禀陛下……”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宦官,弓着身子,轻声答道:“老奴听说,太子得知此事后,闭门沉思许久,现在已经带着太子太傅石德等属官,在来建章宫的路上……”
“哦……”天子笑了一声:“朕还以为太子已经转修老庄之道,想要避世隐居,与世无争了呢……”
老宦官连忙低下头,深深的俯首,不敢接话。
他伺候这位陛下已经四十几年了,在建元年间,他便入宫,在这位陛下身边,照顾他的起居饮食。
对于这位陛下的性子,老宦官了如指掌。
天子却是捏着手里的米粒,全部丢进水中,立刻吸引无数鱼儿,拥挤抢食。
“王监令……”天子轻声问道:“你伺候朕四十多年,太子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来说说看,朕和太子,究竟是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老宦官抬起头,露出满是皱纹的脸颊,深深内陷的眼窝,有些浑浊,他巍颤颤的道:“老奴老朽昏聩,岂敢非议陛下家事……”
“呵!”天子笑了一声,叹道:“也对,汝不敢说的……”
“太子……不类朕……天下皆知!”
老宦官连忙俯首,拜道:“陛下息怒……”
不类朕……
就是这宫廷之中挥之不去的梦魇,代代相传的诅咒。
高帝不喜欢惠帝,觉得赵王刘盈才像自己;太宗在世之时,更喜欢梁怀王刘揖而不是先帝,要不是刘揖坠马早夭,恐怕一场宫廷内乱,早已经无法避免;先帝看粟太子,横看竖看都不顺眼,终于忍无可忍,废黜粟太子,改立当今,而眼前这位,又对当朝太子,百般苛责。
似乎这汉家天子和他的太子,不发生点矛盾,不闹点事情,就不正常。
可是这位陛下和当朝太子据之间的关系,却是历代以来最复杂、最难以捉摸的。
甚至就是连他,已经伺候了这位陛下四十几年的老臣子,也是有些看不太懂这对父子的复杂关系。
天子却是忽然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老宦官,问道:“那朕问问汝,这宫里面,上上下下的人,是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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