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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门阀-第4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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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丁少君看来,整个事情,顺利到让他无法想象。
可能会破坏的张蚩尤,到现在都没有反应。
御史台的阻止,直接被京兆尹扼杀在襁褓中。
最多将来,丢几个替罪羔羊出来,让他们承担责任。
且,就算国家想追究,也有赵家顶在前面。
赵家不查,查他,那就是贻笑天下!
怎么看,丁少君都觉得这一次,那所谓的张蚩尤将在他手里吃一个闷亏。
哪怕现在他知晓了,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正得意着的时候,忽然,县衙门外,传来一阵慌乱声音。
就见一个衙役,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对着袁安和众人,匆忙禀报:“县尊!诸位明公,大事不好了!”
“张蚩尤带着兵马杀来了!”
“啊……”袁安的笑容,立刻凝固在脸上。
丁少君手里的酒樽掉在地上,嘴巴张的大大的。
“张蚩尤带了多少人?”丁少君连忙问道。
“足有数百!”那衙役慌张的道:“全是骑兵,而且……是羽林卫!”
“羽林卫?!”袁安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脸上写满了恐惧。
羽林卫!
是当今天子的亲卫,地位还在负责宫禁的期门军之上。
他立刻看向丁少君,跪下来磕头拜道:“少君救我!少君救我!”
现在他也只能指望这个丁少君,这位鄂邑公主的面首,能够站出来力挽狂澜了。
不然……
想着对方的种种传说,袁安就打了一个冷战。
连丞相父子,都被这个张蚩尤弄死了。
他一个小小的县令,不过是蝼蚁而已!
丁少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立刻看向袁安,拱手道:“县尊勿要自乱阵脚!”
“长安城不曾有闻天子命张子重稽查京畿的事情……”他沉声道:“只要县尊严守口风,那张子重得不到口实,就无可奈何!”
“如今,县尊与吾等,乃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丁少君看着袁安,道:“请县尊安心,吾与鄂邑主,始终会站在县尊身后!”
第五百八十八节 横扫宵小(2)()
在羽林卫骑兵的护卫下,张越与金赏、于己衍,带着士子们,从临潼县衙北门,长驱直入。
根本没有人阻拦,也不敢有人阻拦。
羽林卫的马蹄,踏在临潼的街道上,轰隆隆,一路直指县衙。
整个临潼县衙的大小官吏,在慌乱之中,连忙奔出县衙。
“下官临潼县县令袁安,恭迎侍中公……”一个看上去肥头大耳,穿着宽大长袍的男子,迎上前来,恭身问着。
但,他得到的回答,只有沉默。
没奈何,他只好大着胆子,再次拜道:“下官临潼县令袁安,恭迎侍中……未知侍中虎驾来我临潼,有何贵干?”
端坐在马车之中,张越握着自己腰间的嫖姚剑。
然后,他掀开车帘,走下马车。
金赏紧随其后,举着一面节旄。
此时的汉节,依然是三重牦牛尾为饰,以赤色为主色。
因为极有视觉震撼力,也拥有着强大的威慑力。
节,是君权的延伸。
节旄所在,如朕亲临!
持节使者,因而获得了来自皇权的加持,可以代表皇帝相机决断很多事情。
临潼官吏们,在见到这节旄的瞬间,立刻就匍匐在地,全体顿首:“臣等恭问天使安!”
袁安甚至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了。
“吾乃钦命全权除疫大使张子重!”张越踱着步子,轻轻走上前去:“今日来临潼,乃是为稽查临潼除疫之事!”
“袁县令!”张越猛然提高音调。
“下官在!”袁安哆嗦着顿首,连忙应话。
天子节给他的震撼太大了!
节旄之所至,皇权尾随而来。
“临潼的除疫工作,实在是太让本使失望了……”张越轻声道:“县令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袁安趴在地上,连动不都敢动,只是顿首道:“下官惶恐,不知道天使说的是什么?”
确实如此!
汉室从来没有颁布过任何除疫工作条例。
但张越要的,就是袁安的这个答复。
“很好!”张越笑了起来:“袁县尊既然亲口承认了,那么这渎职之罪,可不轻啊!”
“且夫本使受天子之命,全权负责京畿地区除疫事务,至临潼,临潼无有除疫之准备,可谓是触目惊心!”
“陛下授本使便宜行事之权,为天下万民计,只好委屈县令了!”
“吾以钦命全权除疫大使身份,告知县令:自即日起,除临潼县县令、县尉、县丞之职,械送长安交由廷尉卿问罪!”
廷尉卿是谁?
赵昌乐啊!
虽然这位随桃候还没有上任,但已经被授命在廷尉衙门办公了。
所以,送去廷尉的犯官,只能是站着进去,躺着出来。
袁安听着,一脸懵逼。
其他临潼官吏,也都是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但,天子节在前,谁也不敢有异议。
只好是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
县衙的大门后,丁少君和很多朋友,侧着耳朵,听到这里。
人人都是手脚冰凉。
“这张蚩尤,真是……”有人叹道:“不按常理而为啊!”
所有人都以为,对方的应对措施,无非是告状和动用行政权力阻止,乃至于撕破脸皮和大家刚正面。
但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捡起了那‘长安除疫大使’的身份,行这釜底抽薪之策。
还有羽林卫来护卫,有天子节做依托。
这真的是……
每一个人都清楚,若被其带走了袁安等人,那么大家伙的所有一切就全部要打水漂了。
辛辛苦苦,筹谋这么久时间的好处,说不定也要没了。
更可怕的是,此事若被天子知道了,他们以这样低的价格买他的公田,这位陛下发起火来,一个都跑不掉!
到那时候,大家就是直接和皇权正面冲突。
而不是曾经设想的局势躲在庞大复杂的官僚系统后面,浑水摸鱼,让官僚系统去应对皇权的压力。
“不行!”丁少君立刻就说道:“不能让那张子重如此肆意妄为!”
“君等请马上派人快马回长安,告知鄂邑主和盖候以及赵氏,将此种情况说明……”丁少君看着门外的情况,急忙布置任务:“这张子重,我来拖一拖!”
现在也只能行此下策了。
说着,丁少君就推开县衙大门,一跺脚,索性抛掉内心的恐惧和害怕,鼓起勇气,大声喊道:“且慢!”
丁少君的这一句话,就像是天籁之音,炸响在袁安等人耳畔。
他们立刻像看到救世主一样,满眼热忱的看向丁少君。
就见丁少君高高举起自己手里的一枚符印,高声道:“张侍中且慢!吾乃盖候家臣,受鄂邑公主殿下之命来临潼公干!”
“以小人所知,侍中公所受之命,乃是‘长安全权除疫大使’而非‘京畿全权除疫大使’!”
“这临潼的事情,侍中恐怕管不了吧?”
“而侍中今日如此,恐怕乃是矫诏了!”
这也是丁少君想出来的办法,不管怎么样,无论对方是否获得了授权,先来死缠烂打,把事情拖住了再说。
只要争取到时间,让长安的贵戚,特别是赵家反应过来。
那么这张子重的力量,就会被另一股力量抵消掉。
他正打算将自己所知的矫诏罪名和后果阐述清楚,好让袁安和那些羽林卫士质疑和动摇起来。
就听着远远的,那个被羽林卫骑兵簇拥着,连模样都有些看不清的侍中官轻声道:“哪来的贼子,竟敢在天子节面前胍噪?”
“羽林卫何在?”他手中出现了一枚虎符。
玉制的虎符,在阳光下闪耀着奇妙的光泽。
虎符一出,早就整戈待发的羽林卫骑兵立刻就动作起来。
作为司马官,田广马上就恭身拜道:“末将恭闻将令!”
“斩了!”张越冷然道:“咆哮节前,是为大不敬,威胁本使是为叛逆,这种不忠不孝的乱臣贼子,留着作甚?”
“诺!”田广恭身一拜,然后看向左右,大声呼喝:“执行将令!”
“诺!”一个在外围的伍马上得令。
下一瞬,铁蹄如惊雷,快如闪电。
五马齐奔,如同泰山压顶般冲向县衙门口,长长的枪戟被横在手上:“杀!”
丁少君甚至连躲避的动作都来不及做,就已经被一杆骑枪挑了起来,强大的动能,直接将他的身体穿透,鲜血和内脏淅淅沥沥的流了一地。
第五百八十九节 横扫宵小(3)()
一个羽林卫骑士,提着血淋淋的人头,径直走到张越面前,将其丢到地上,拜道:“末将幸不辱命,已经斩杀贼子,特来复命!”
对这些汉军精锐而言,杀人如喝水。
张越瞄了一眼那个倒霉的自称丁少君的家伙。
狰狞的头颅,就在自己脚前。
一双眼睛,鼓得大大的。
单看容貌的话,确是是一个清秀男子,也符合此时长安贵府们的审美标准。
可惜……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张越点点头,道:“辛苦阁下,请归位吧!”
“诺!”
然后,张越就在金赏的簇拥下,走上前去,看着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甚至几乎要失禁的临潼官吏们。
他心里面也很清楚,这些官吏,有一个算一个,统统是废物!
连贪污这种事情都做不好,只会敲骨吸髓,而不知道扩大蛋糕,简直是渣渣。
而且,他们中的人,全部砍了可能有冤枉的,但隔一个杀一个绝对没有错!
他们是汉室政权身上的腐肉,是国家的癌症。
当然了……
这些渣渣,算不得什么。
充其量,只是别人的傀儡、白手套与走狗。
“诸位……”张越踩着地上的血迹,缓缓向前:“尔禄尔俸,民脂民膏,上天易欺,下民难虐!身为国家官员,既食汉禄,要上忠天子,下爱百姓,对得起先师教诲,圣人教导啊!”
“看看尔等吧……”张越提了一脚丁少君的头颅,然后毫不客气的踩上去:“县衙座上宾是贵戚的走狗鹰犬,而城外百姓,饥寒交迫,六邪侵袭,五病缠身!尔等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先师、圣人的教导,天子的期望吗?”
所有人都垂下头。
官僚其实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对付的群体。
只要你抽出屠刀,告诉他们——哥真的会杀人!
这些家伙的膝盖,软的比谁都快!
就像朱元璋,扒皮实草,整个大萌官场,人人噤若寒蝉,很多人连一个铜子也不敢多拿!
而大萌后期,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皇帝不敢杀人。
于是,争相恐后骗廷杖。
现在在血淋淋的屠刀面前,所有官吏,两股战战,瑟瑟发抖。
名曰张蚩尤的传说,终于从他们的心底浮现。
于是,他们立刻崩溃了!
“侍中公!侍中公!”袁安第一个受不了,他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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