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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门阀-第9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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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负责放牧这庞大牲畜的,照样是奴婢。
只不过,这些奴婢不是外购,而是历次汉军所俘的匈奴人以及河西属国部族所献,来为天子服务的马奴。
他们说是奴婢,实则地位高于奴婢,相当于雇工。
不止有钱拿,还有生产资料。
张越更许他们可以从每岁繁育的牲畜里,取三分之一,为其私产。
所以,这些人的积极性,远高于张越自西域匈奴、乌孙所引进的奴婢。
而农业与畜牧,两产并举,毫不夸张的说,只要过了今年,居延就可以自给自足,除非必要,否则不需要中枢大量转输钱粮了。
“将军!将军!”忽然,远远的,有一骑疾驰而来,飞奔到张越跟前,就翻身下马,拜道:“将军,左官渠的奴婢反了!”
张越听着,眉头皱起,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左官渠,他知道,乃是距此数十里外,属于甲渠候塞的一条外延边墙,因其边墙之内,有当年路博德所修的左官渠而名之。
其地不算大,大约只有两三千人,属于比较偏僻的地方。
但,当地的奴婢数量却是不少。
起码有个三五千人!
因为,在当地,有一个石炭山,张越便命人在那,建了一个石炭矿,采掘石炭以供给居延各塞燃料。
却不想,这些人居然在这个时候反了!
这个事情,让张越非常敏感!
概因如今,居延之中,有着从乌孙、匈奴、西域诸国引进的奴婢将近七万之众!
而造反这种事情,和瘟疫一般是有传染性的。
常常一地反,便会出现连锁反应,形成造反浪潮。
若这居延七万奴婢皆反,恐怕要镇压下去,都得花费不少时间。
这极有可能耽误秋收,甚至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
那骑士马上就和张越汇报了起来。
张越听着,眉头渐渐紧锁。
因为,从那骑士报告的情况来看,这事情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按其所言,左官渠的奴婢,早在数日前就反了。
他们在一个名叫‘塌科’的人的领导下,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在其所居的棚屋之中,藏匿了许多铁棍、铁锹。
然后趁着监督他们的汉军奉命前往左官渠为秋收准备之际,发动了夜袭,杀死留守的汉军,抢夺武器,然后迅速扑向左官渠。
而当地的汉军,全无防备,猝不及防之下,为其所败,连左官渠的塞堡为其所占领。
而那塌科夺取左官渠后,就打起了‘乞活’的旗号,率部从左官渠向甲渠候的主塞进攻。
沿途鼓噪声势,袭击村寨,解放奴婢。
不过两三日,叛军人数就达到了七八千之众。
“麻蛋!”张越听完,忍不住道:“斯巴达克斯起义的东方版?!”
这由不得他不去这样联想。
也由不得他不慎重!
毕竟,他可不想千百年后,历史书上自己变成一个黑脸大反派!
成为阻碍追求自由的敌人!
想到此处,张越立即下令:“速传我将令,命鹰扬旅左右校尉即刻归队,两日后必须来此,此乃将令也!”
“再令,甲渠候各塞即刻进入战备,各塞各烽燧,立刻截断道路,封锁交通,不可令一奴逾越!”
随着他的命令,整个甲渠候及周围塞堡,立刻动员起来。
只用一天时间,汉军各塞便完成了封锁、阻截。
将叛军锁死在了左官渠及其周围五十里地区。
而到第三天,鹰扬旅左右校尉部三千精骑奉命抵达。
张越于是在甲渠候的塞堡下,检阅了这支骑兵,然后率其立刻对封锁圈内的叛军进攻。
叛军,都是些奴婢,哪有什么战斗力?
又被汉军封锁在狭小的区域之中,动腾不得,而鹰扬旅又乃是当世装备、训练和组织最强的骑兵。
在鹰扬旅的三千精骑面前,叛军就像面对草原猛兽雄狮的兔子一样,根本无力抵抗,转瞬之间,便被铁骑碾碎,仓皇撤向左官渠塞。
而张越岂会给他们机会?
挥动大军,一路衔尾追杀,不过半日功夫,便扫清了左官渠外的所有叛军。
又用了一个时辰,就轻而易举的攻入左官渠之中。
叛军于是彻底覆灭,首领塌科以下,皆斩杀降服。
而被俘汉家军民千余人,也被解救出来。
只是,仅此一战,整个左官渠及其周围十余村寨、上万亩粟田遭到了毁灭性破坏。
大量村舍房屋被毁,数百汉家移民遇难。
其生产生活财产,也受到了重大损失。
此外,调动大军,动员左右塞堡,亦大大影响了秋收。
这让张越气急不已。
但,在审讯了抓捕的叛军首领后,张越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因为,从这些人的供述之中,张越得知了,他们造反前就已经知道造反必死!
因为他们不可能是汉军的对手!
他们造反,最多只能发泄、破坏,并葬送自己的性命。
除此之外,什么收获都没有。
然而,他们依然义无反顾,甚至那位名叫塌科的首领,还率部战至最后,为汉军铁骑践踏而死。
这种明知必死,却义无反顾的行为。
让张越震怖不已!
“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张越呢喃着这三国乱世之中的名言:“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
他很清楚,这种事情,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
尤其是居延当前特殊的经济正治环境下,大量胡人奴婢的引入,必然导致反抗将不断存在,并一直延续。
正如后世所言——哪里有压迫,哪里便有反抗!
这是不分人种、民族、国家的通性!
纵然是向来被认为温顺的三哥,后世不也有游击队在抗争?
所以,现在摆在张越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加强监管,强化镇压,甚至给奴婢上枷锁、脚铐,将之当成消耗品,以快速消耗他们的生命、健康,让他们在居延活不过半年就劳累而死。
这样,这些奴婢就没有力气反抗,也不可能有反抗的组织出现。
只是……
如此作为,且不说舆论反应和青史之上的评价。
便是良心上也很难过去!
毕竟,这样的行径,几乎等于反人类。
是比夷狄还夷狄的野蛮政策,诸夏君子那里能用?
且夫,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今天居延可以用这种反人类的政策来对付夷狄奴婢,明日子孙后代,未必不能将这些东西用在诸夏苗裔自己身上。
须知,帝国主义者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内残外暴。
在资本家、地主、奴隶主面前,所有人都一律平等。
作为正治家,张越知道,凡事都应该有底线。
这底线不止是对外人的,也是对自己人的。
所以……
“只能给出路了……”张越叹息了一声。
没办法,想要长治久安,便不能一味的高压统治。
正如他所知的那般,一手诗书,一手大棒,才是真理。
当然了,妥协归妥协。
原则和底线,还是要把握好。
任何社会都有秩序,任何人都不能破坏秩序。
特别是这些人,只是汉家买回来的奴婢。
给出路,是诸夏仁义,给了出路还不听话,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第一千零三十二节 仁义(2)()
延和三年夏七月二十六,旧左官渠塞废墟。
张越站在已经被焚毁、破坏的塞墙上,俯视着已经被驱赶在墙下空地之中的千余被俘奴婢。
这些人,在汉军明晃晃的刀枪剑戟面前,瑟瑟发抖,战战兢兢,只有少数人昂首挺胸,用着充满仇恨的眼神看着周围的汉军与那塞墙上的汉家大将。
这些人,成分复杂。
有髡头披发的杂胡,也有黑发褐目的塞人,更有金发碧眼深眼窝的异族。
张越扫视着,心中凛然:“果然啊……奴婢之事,须得解决!”
因他知道,未来随之汉家对西域的经营,甚至对更远异域发起征服。
进入汉家边墙,为汉奴婢的异族夷狄,将会越来越多!
他们的数量,将随着时间推移,而呈几何数字上升。
十万、百万,甚至数百万夷狄奴婢,可能在未来,进入汉境。
若不予理会,不制定政策。
那么,可能最初能以残暴的统治与高压政策压制。
然而,一代人、两代人、三代人之后,这些今日引入的奴婢,将成为明子孙后代的定时炸弹!
旁的不说,后世米帝何等强大?
照样因黑奴问题差点栽跟头,即使勉强和解,无处不在的黑人犯罪与教育问题,依然成为米帝挥之不去的噩梦。
以至于发展到新世纪,矫枉过正,出现了黑命贵这种逆向思想。
“民如水,社稷如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张越轻声念着这孔子的名言,上前一步,面向着场中的俘虏们,清了清嗓子,然后道:“吾乃英候、鹰杨将军,兼领居延将军、令居将军,钦命持节假河西诸事张子重!”
此言一出,所以俘虏都抬起头来,死死的望着塞墙上的那位汉朝将军。
与此同时,负责看押、监视这些战俘的汉家将士持刀上前,一脚一个将这些人统统踹在地上,强行让他们跪下来。
几个不肯的,更是被一阵拳打脚踢后,为汉军将士踩在地上。
张越看着这个情况,一直等到汉军将局面控制住,情况稳定下来,现场不再嘈杂,才继续道:“尔等造反的缘故,吾已知之!”
“下吏克扣,劳作烦苦,死伤者众……又暗无天日,邈无前途,而吏动辄刑罚,甚至以刑罚取乐……”张越面无表情的道:“种种感受,加诸于身,尔等乃反,确实情有可原!”
书云:抚我则后,虐我则仇,故独夫受洪唯作福,乃汝世仇!
于是,有天听自我民听,天视自我民视之语。
于诸夏而言,残暴统治、高压统治,乃至于那种让人只是想想都毛骨悚然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统治方式,在诸夏文明的词典里只有一个形容词独夫民贼!
对待这样的统治者,诸夏人只有一个方法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
哪怕同归于尽,也要干死这独夫民贼,拉他一起下地狱!
又推己及人,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思想。
进而发展出儒家的仁与义。
仁义好不好,自是好的。
就像民猪一般,本身没错。
毕竟,一个讲仁义,哪怕是嘴上讲仁义的统治者,都比那种**裸明晃晃的告诉别人韭菜,让我割……你也配姓x一类的统治者要好得多。
就像后世的那句名言一般最虚伪的仁义也比最好的残暴要强!
因前者要脸,后者连命都要!
虽然说,在大多数当代汉家贵族乃至于百姓眼里,夷狄不算人,充其量不过是两条腿走路的禽兽罢了。
死了就死了,犹如尘土,灭了就灭了,仿佛虫豸。
根本无伤大雅,从来无足轻重。
但张越知道,事情没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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