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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第13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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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公,你怎么了?有事?”初晴见他进来之后面色阴晴不定,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吴南海摇了摇头,“你现在手头忙么?”

    “不忙,那两个女孩子很聪明,我已经教会她茶社的记账法了,让我轻松不少了呢……”

    生意非常之好,好到当初向德隆贷得款提前了三分之二的时间就已经全部还清了。业务繁忙之后,“帐房”已经升格为“经理处”。初晴因为三个月前已经被检查出怀孕了,为此初晴和吴南海商量,要从女仆学校买来了二个财会成绩比较好的女仆学员,安排在“经理处”负责茶社的财务账目和行政工作。

    吴南海原本想从茶社的资深女服务员中提拔,但是初晴觉得茶社里的女服务员现在都已经是脱了籍的归化民,她不放心,坚持从女仆学校买身上背着绝契的学员。

    吴南海觉得这样不大好――但是初晴认为这样才好:“这样我才放心,方便我教导管束。不然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不好管。再说将来若是做得好,再给她们脱籍就是了。做不好,就贬下去当服务员。恩威并用才能管束好她们。”

    吴南海拗不过老婆,只好答应了。

    “你帮我做一件事。要悄悄的。”吴南海压低了声音,关照初晴对杨案发生以来茶社所有关于程咏昕的消费记录都进行了一番梳理。

    “……她哪些日子来得,待了多久,消费过什么,坐哪张桌子,有哪些人和她同坐过一张桌子、一个包厢的,你都整理出来,单独登记好交给我――你亲自做。”

    “好的,相公。”初晴有些迷惑,不过她向来不多问元老们之间的事情。

    茶社的账册十分复杂,全部收藏在茶社帐房内的一间上锁的小屋子里。钥匙只有吴南海和初晴有。在其中的一排黑漆的文件柜里按日期收存元老访问和消费记录。借助卡片索引,可以很容易的找到每个元老的消费记录,包括他们点单的内容、消费的金额、座位号或者包厢号,也能查到同来的归化民。

    账本并不包括谈话的内容,这是绝对犯忌的,吴南海还不至于利令智昏到这个地步,但是仅仅哪些人和哪些人坐过一张桌子,进过一间包厢,就足够推论出很多情况了。

    初晴整理的材料第二天他就看到了。吴南海看了这些日子来她在茶社里的消费记录,不觉吃了一惊。从记录上看,程咏昕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每天都到茶社来,频繁的和一些人会面。仅仅和杨继红案有明显联系的,就有慕敏、萨琳娜、苏莞和杨欣武,还有潘潘和其他一些人。

    吴南海拿着铅笔在白纸上勾画着:慕敏、萨琳娜、苏莞三人都是国家警察的成员,是案件的直接承办人员,潘潘是文宣部门,这四个人的共同点是都是女人。

    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还要加上程咏昕和慕敏,五个女人,还全是元老,聚在一起想干什么?吴南海迟疑了半响,从上锁的抽屉里拿出小灵通,拨了个号码:

    “萧主任吗?我是南海啊,有件事想向你汇报一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节 各怀鬼胎 八() 
姬信从茶社回来之后,觉得这事情蹊跷的很。自从他搞了个“土著保护协会”之后,就成了个众元老避之不及的“怪人”,除了法学会的一干人因为专业的关系,不时还请他参加会议之外,他成了一个几乎没有社会活动和私人往来的人。这样反倒让他觉得可以自由自在的发挥,无需顾忌任何人的感受了。

    最近却连着有三个他原本不熟悉的人来找他,要他为杨继红案辩护――除了杨欣武之外,另二个根本就是局外人――就算是不问世事的终极酱油元老姬信也知道这里头不简单。

    不过他还是接了这个案子。在他看来,不管他们有什么样的目的,既然提供辩护律师是仲裁庭编写的《刑事申诉法草案》规定的法律程序,那么还是要有人去做。与其交给一个三心二意,纯粹应付的法学会元老,不如他来做――起码他会尽心竭力。

    姬信平时不住元老宿舍区,而是在芳草地教育园内一个僻静的角落的一间单人宿舍。一般人很难找到。他在这里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连个女仆都没有,吃饭直接在食堂解决。办公厅为他雇佣了一个钟点工女仆,每天来给他打扫一次房间,顺便为他换洗衣服床单。

    打开房门,屋子里一股冰冷的气味,房间不大,一张单人床,靠墙是简陋的板式书架,一个铁制保险箱是所有元老住所和办公室的标准配置。靠窗放着一张写字台,桌子上除了一个像框之外就是成堆的书籍和文件。几乎把整张桌子淹没了。

    桌子上的材料大多牵扯到林小雅案。移交过来的法律文书除了国家警察关于此案的全部侦察材料之外,还有法学会几次会议的会议讨论纪要、几个法学会骨干用仲裁庭内部备忘录形式散发的自己关于此事的看法和论述、以及各种法律文本:不仅包括旧时空的中国法律,还包括了美国、德国、日本和台湾的法律文本。当然也少不了大图书馆出版的古汉语和白话文对照版的《大明律》、《大诰》和相关的研究论文、专著。

    姬信打开窗户,把桌子上茶杯里的隔夜茶水倒在窗外。目光掠过桌面,他忽然愣住了:有人进过他的房间!

    以他房间里的简单程度来说,是根本看不出有没有人进来过得,但是他的桌子看似混乱,其实堆放都有规律,现在却明显有了移动的痕迹,而放在他案头的像框,更是移动了位置,似乎有人拿起来看过。

    房间是有本地制造的挂锁的,他刚才开门进来也没觉得锁已经被破坏了。除了他之外,芳草地的保卫科和他的钟点工都有钥匙,随时可以开门进来。不过行政科那把钥匙是备份,一般不会取用;而钟点工知道自己的要求,打扫房间的时候从来不动书桌上的东西。

    这屋子里也没什么要紧的东西,除了卧具就是一些换洗的衣物,大图书馆出版的书籍,贵重要紧的私人物品不是放在元老宿舍区的宿舍里就是存在办公厅的寄存库里的。

    至于说够得上秘级的文件材料,那是照例要锁到保险箱里――政治保卫局和办公厅会经常会来经常性组织突击检查。违反《保密条例》人的id照例要在内部bbs上“悬首示众”。还会在《启明星》杂志上被点名。

    桌子上这些东西,虽然牵扯到旧时空的材料,但这些全是经过真理办公室删改过重新出版的东西,即使有土著看到了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是谁,为了什么,又是怎么进了他的房间的?

    “死掉一个林小雅,抓了一个杨继红,急得上窜下跳的看来不止一个杨欣武么。”

    姬信的脑海里正寻思着,忽然抽屉里的小灵通电话铃响了起来――这真是件稀罕事,他的小灵通很少会被人呼叫,有时候一二个月都不会有人打进来。

    “是姬先生吗?”电话里传来一个娇媚的女声。略略发嗲的声音,让他立刻想起了此人是谁。

    “你是――”

    “对,你的耳朵真好,我是程咏昕。”电话里传来吃吃的笑声,“姬先生最近有空吗?”

    “有,什么事?”

    “方便的话明天来大图书馆一起喝茶吧。我扫花以待。”

    “还是为了杨继红的案子吗?”

    “瞧您说得,除了杨继红的案子之外我们就没什么其他的可谈了吗?我还会为你介绍一个新朋友,我想你会觉得不虚此行的。”

    姬信的好奇心顿时被激发起来了:这些人到底在唱哪一出?他决定去看看再说。至于这次入室案,他决定暂不报告,先看看形势。

    “程程宝贝,你真得觉得这样做合适?”潘潘在程咏昕的办公室里问道。

    潘潘这些日子以来和程咏昕的友情日渐升温,进入了起腻的阶段――在闺蜜这方面,倒是中外不分家――潘潘虽然已经搬回了宿舍,却渐渐的夜宿不归起来。她经常到程咏昕的宿舍里过夜,两个人喝着小酒彻夜畅谈。丁丁对此无可奈何――潘潘开始变得会“作”起来了。过去吸引他的那个曾经爽朗利落,大方快乐的美国女孩变得尖酸刻薄,满腹牢骚。他们之间甚至开始无法沟通,虽然两人还经常发生性关系,但是星空下整晚的谈论人生、理想和文艺的美好时光已经变成了过去式。

    “为什么不合适呢?”程咏昕反问道。

    “这样对杨继红也好,对死去的林小雅也好,还有那些女仆们,都是一种人身侮辱。彻底的否定了她们的人格呀。”

    “彻底否定她们人格的不是我,是一贯光荣伟大正确的元老院。”程咏昕冷笑道,“这些绝契,女仆制度还有贩卖奴隶可都是元老院制定出来的政策。我们只是钻下他们的空子而已。”

    “作为女人,通过贬低女权来挽救一个女人,真是够讽刺的。”

    “呵呵,就是要这个效果。反差。过去女元老们没有意识到她们的性别地位有多低,只是沉浸在‘我也是元老’的心理幻觉中。很多人大概已经默认了自己是‘第二性’了,但是这个案子会提醒她们第二性意味着什么。”

    潘潘若有所思。

    “潘潘宝贝,你的政治嗅觉太低了。想想看,一旦这个我们的这个辩护理由在法庭上抛出,会有什么结果?”

    “那杨肯定能够从中脱身,只是叫她的主人赔一笔钱给办公厅就可以了。甚至她都无需背负杀人的罪名。”

    “宾果!然后呢?”

    “然后?”潘潘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除非法学会的那帮人准备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否定他们一天到晚吹得震天响的‘依法治国’――所以他们会捏着鼻子认账按照我的计划走。不过后续元老院里一定会很热闹:一心解救自己女仆的杨元老和一帮把元老超公民地位看得无比重视的元老会弹冠相庆;而法学会肯定会强烈反弹。至于女元老们,不用杜雯上窜下跳――兔死狐悲,杨继红、林小雅虽然是土著,可到底也是女人。你觉得她们会怎么想?”

    程咏昕冷峻的说道:“杨继红和林小雅,都是男性沙文主义下搞出来的女仆制度的牺牲品。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最可怕的是,既然今天可以牺牲一个女性土著,明天何尝不可以牺牲一个女元老?要说起来,刘三的老婆已经被牺牲掉了。现在还有谁记得刘大夫刘神医的前妻是谁?”

    “她们会团结起来。发出自己的声音,而不是继续做沉默下去,对男人们的为所欲为视而不见!”潘潘被挑逗的激动起来。

    “是啊,女元老们要发出自己的声音,法学会呢,其他人呢――特别除了选票什么都没有的边缘元老们,他们在那个杨元老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处境。每个人都会意识到他需要大声的说话,争取权利。特别是那些几乎不掌握资源的女元老和边缘元老们会愈发迫切。在哪里说?那个几乎已经无人问津的内部留言板?一年才召开一次的全体大会?大多数元老还不是常委会的成员,他们能有哪里可以说又能让大多数元老听到呢?”

    “报纸,媒体。”

    “潘潘宝贝,你终于有这个觉悟了。”程咏昕打开格瓦斯,略略一倾后仰头喝了一大口,

    “我想你也很清楚,你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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