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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导小古呢？他去哪里了？不是应该被弹回来吗？还想问问他什么感觉呢，是不是有电流什么之类的。”

　　　　人群一下子变得嘈杂起来。躁动不安。突然，有个人很大声，很激动，他在喊：“进去了，他进去了！”

　　　　“什么？”老张赶紧问身边的路人，刚刚他跟小王忙着讲话，没有注意看小古。“什么人进去了！”

　　　　可能是因为太着急，口气有点不好，被他按住肩膀的路人拿白眼瞪他，他都来不及解释，马上换了一个路人。那人才说：“刚刚有个人进去里面了。”

　　　　“什么人，是不是一个小伙子，有点黑，很高，很壮实。眼睛有一点小小的！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上衣。

　　　　“嗯，好像是好像是。”

　　　　对方连连点头。

　　　　一时间，艰难的选择摆在老张的面前。是应该找县领导，找警察，还是像一个战士一样孤身前往。已经做惯了决定的他这个时候，在这样的东西面前，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做进退维谷。

　　　　终于，他知道，自己是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的。

　　　　“小王，你在外面等我！万一我有什么不测，就将我办公室的我椅子下面的那块砖砸开！里面有重要的有价值的内容！把里面的内容公开！一定要想方设法公开！这个是全人类的未来！拜托了！”

　　　　如往常那样，他的手重重的落在小王的肩膀上。

　　　　“不要啊，领导，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不行，小王，不要害怕！你是唯一的核心知情者，我们在跳入一个巨大的未知，按照我们以往的经验，未知的往往都是恐怖的，但冰山一角，一定要记住！我们只是冰山一角！也许，是好事也说不定！在这种东西面前，我们不可以再用经验这种东西。”

　　　　老张一不做二不休，也闭上眼睛直冲进去！他被吞噬了。就像一个大怪兽吃进去了什么东西。这是小王最直观的感受！

　　　　同时，也有一些愚蠢莽撞的小青年学着老张的样子，但是全都无一例外地被弹射回来。

　　　　老张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先捏捏自己，说了几句话，好确认自己是不是还活着。这个“宫殿”里面九曲回肠，又空空荡荡。老张可以明确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心跳，还有脚步声。

　　　　内部跟外部相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看似什么也没有，但人类觉得地球上的每样东西都浓缩着无限的意义。这些材料，这些奇特的空间结构，让老张想起他看过的“史记”，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老张感觉到自己所站的地方不是一个具体的空间，而是某个时间的节点。他站的前面和后面，不是空间的前后，而是时间的前后，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感觉自己仿佛快要见到神了。

　　　　“活着就够了。”老张都不敢有多余的想象。

　　　　“咦，张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小古终于出现了，只不过他说话的方式有一点奇怪。小古从来不会这样对他说话。

第187章　186。黑色枯树枝（）　
“小古？”老张疑惑地看着他，他看上去就像这里的主人。惊惶，陌生，恐惧——一丁点都没有。他还迫不及待地给老张领路：“来，这边来张大人。”他弯腰鞠躬，手臂伸出来，往一个不知名的方向摆了一下。极其有礼貌。而平常的小古，一介武夫，总是昂首挺胸地走路。还没有人看见过他的腰板弯一下。

　　　　老张还是决定跟着他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反正都已经进来了。

　　　　依旧是空空荡荡。

　　　　“喂。”老张喊了一声，连回声都没有。小古也没有回应他。

　　　　“这一天还是来了。”小时候的老张总有一种幻想。他总是以为所有的人都生活在一个巨大鲸鱼的肚子里面。这个肚子足够大，大到看不见它的边界。他小时候常常会被这样的幻想困扰，他跟小伙伴分享这独特的想法，没有人能够懂他，后来他就再也不跟别人讲了，他宁愿多看一些书，自己去寻找答案。老张能够进航空航天研究所，其实不是靠幸运或者维系的人情关系。他一直被误解很深。

　　　　他靠的是自己的学术成就。但万淙归流，他是一个严重的宿命论者，他觉得是命运将他带到了这里。

　　　　没有光，却可以将周围看得清清楚楚。脚底下也没有影子。脚下也没有任何摩擦的感觉，更没有脚步声。细思极恐。“既然都进来了，就没有想过会活着出去。”老张这样告诉自己。

　　　　小古领着他到了一幅奇怪的景象面前：灰色的平滑的地面上，躺着一种长条的东西，干干巴巴，像人又不太像人。有一些淡淡的人的轮廓。但更多的是像一条干枯的树枝。

　　　　“这是什么？”

　　　　“是一个人。”“他……？”“还没有死。暂时昏迷了。”老张正欲贴着耳朵听一下心跳。

　　　　小古说：“他没有心脏。”

　　　　“你怎么知道的？”经老张这么一问，小古很往后退了一步。

　　　　“嗯，根据查验所知。”老张狐疑地上下打量曾经非常熟悉的同事。“你究竟是什么人？”时光要往后倒退进步。

　　　　就连小古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可以顺利地进入这个“宫殿。”他刚一进去。就被电视上拍到过的那种“小黑骑士”就将他团团围住。他本想迈开腿，甩开他们，谁成想，这一下被围得更紧了。而且他们的长刀砍破了小古的脚底板。一瞬间血流不止。小古吓坏了。他听到一个不知道哪里传过来的声音：“过来，年轻人。”就像在月球上那样。小黑骑士到了某一个地点之后，组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小古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一下子晕厥了。

　　　　徐福在想：“人间真好。年轻人真好。”

　　　　所以，现在站在老张面前的小古，其实也就是徐福。

　　　　“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徐福。”

　　　　“徐福？谁啊。”“我乃战国时齐国人士，小识医，术，炼金，背负秦王嬴政浩天使命，寻长生不老之药……”

　　　　徐福说着一些让老张半懂半不懂的古文。老张废了好大的劲才搞明白。很久很久之后，他才有机会提出自己的问题：“小古呢？真正的小古在哪里？他死了吗？”“没有，当然没有。我只是暂时借用他的身体。我不是鬼，我是仙。鬼可以吞噬灵魂，我不是啊。再说了鬼和仙都是外星人。”“外星人”三个字触碰了老张神经里面最紧张的那根线。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如果你们真的要毁灭地球，就一下子来，一股作气，不要一下一下的，一个一个的，这样对你们来说，有什么意义呢？还是说，你们根本就不要什么意义啊！”“大人莫急！我并非外星人。我只是一个携带使命的齐国人。”

　　　　“你有什么目的？”

　　　　“现在的社会为什么都那么讲目的。”徐福低下头，好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突然，他说：“是的，我有目的。现在是哪一年？”“公元1985。”

　　　　“这是什么年代？你们怎么这么纪年，用这种方法纪年，你们怎么祭神？”“大概就是距离战国时代2000多年吧。”“那么遥远啊。”“我的目的就是回到秦朝。怎么样？你可以做到吗？”这个自称是“徐福”的小古，看起来有一点急迫的样子。

　　　　“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老张没有说话，默默地围绕着那个干枯的黑色物体转了三圈。走这三圈用了很久的时间。几乎是三个小时，不过在宫殿飞船里面，没有明确的时间的感觉。老张在这段时间里面天人交集，几乎是把自己的所有历史倒放了一遍。

　　　　说实话，老张已经43了，至今未婚，从小他就是一个直觉感特别强烈的人，他总是可以感觉到这一天迟早要来临：他想要做一个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人。但是那三个女朋友怎么办呢？

　　　　人一旦要面临重大的选择，就会发现根本无从下手。

　　　　“我的条件就是把飞船留在这里，我跟你去秦朝。我也要看看中国的始皇帝是个什么样子。”

　　　　小黑骑士排成两列，从徐福的身后跑过来，整齐地站成两个队列。

　　　　“好，我同意你的条件。”协议已经达成了。

　　　　“现在怎么出去？”问这个话的人是徐福。

　　　　“啊，这个不是你的东西吗？你连怎么出去都不知道？”

　　　　老张毕竟了当了多年校领导的人啊。他马上出台了一个方案：趁人少的时候，悄悄地找个出口出去飞船外面。然后一起坐专机回去。再然后。就是老杨的那个方案了。

　　　　其实老张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但是他想为人类留下一些美好的东西。反正“小古”从外表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

　　　　“这个黑东西怎么办。”“哦，你不说我都快要忘记了。”“带着他一起走。你身上有袋子吗？”

　　　　“没有，等没有人的时候，扛起来就可以走了？小古以前经常做这样的事。”

　　　　“我还不能使用他的肌肉力量。”“他是人还是什么东西。”“他是一个外星人。”“外星人？”老张的下巴都要惊讶得掉了。

　　　　他从来没有想象过外星人像一棵枯树枝。

　　　　他们相对而坐，静静等待。

第188章　187。因为恐惧（）　
小黑骑士全部都待在一个大箱子里面。“小古”和老张在人们惊异的目光之中走出宫殿飞船。这个工程还真是不太好弄，他们找来了当地最大的一辆吊车把飞船吊起来，再找来最大的拖车，把飞船拖到火车站，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固定在火车上面。整个一列火车空无一物，全部都是为了飞船而服务。

　　　　因为别的人碰到，就会有被奇怪的力量弹射出去，所以整个过程基本上都是老张和徐福在弄。徐福使用起公元1985的男性的身体，刚开始有点不习惯。要知道他从前可是一个又丑又老又矮的人呢。任务摆在他的眼前，很紧急的样子，也由不得他多想了。就用老张的办法，三下五除二地弄好。他着急回到秦朝，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变化，他要赶在变化发生之前到达那里，交给那个人那个东西。他现在恨不得可以坐上火箭，一下子就飞到秦朝。

　　　　在月球上用“仙气”那么久，也不是白待的，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维持自己的灵魂那么久的时间，足足有一两千年了。是“仙气”让他得以存活，也给他一种“决定”的力量。让他可以在重要的事情即将要发生的时候，知道该怎么做。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最重要的事情发生。

　　　　处理完宫殿飞船的事情。徐福就乖乖地跟着老张，几乎是他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这跟以前小古那种在单位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情形完全都不一样。老张为了不让单位里面的人起疑，也继续将小古带到那个地方。

　　　　“张主任，我真不想再去那个鬼地方，如果再去哪里，我肯定是要崩溃的，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你的眼前消失，你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是鬼是神是外星人？这种感觉太让我难受了。”

　　　　要去那一重的玛雅谷的事情，老张跟上面报备了一声。具体的没有太细说。因为寻找外星人计划，一直在进行，到目前为止，比较诡异的一点是，外星人计划是航空航天研究所里面，最省钱的一个，相比起造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