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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李跟他们想的都不一样。小李的脑海里面保存了很多零碎的画面。他记得太的样子，小鲁班的样子，记得窗口的猫。记得他们说金色巨塔。记得他们说炼丹的事。印象最深的，是一种世间绝无仅有的香味。这种香味分很多种层次，有花香，木头香，甚至露水的芬芳。就好像把世界上最清新好闻的东西就凝练然后集中起来了。闻到这种香了以后，小李才知道，香不是说味道浓烈，呛人口鼻。而是一种很清新很新鲜的味道。就好似突然打开了混沌世界的一种味道。

　　　　他记得携带这种香的女生每天都来窗口给他们送饭。小李本来想吃那些饭的，只是他的同伴都不吃，他也就随大流了。他听见过，有人叫她：“绮谷。”

　　　　现在想起来，那个地方真是太诱人了。猫和绮谷在一起互相唱歌。有一种莫名的气氛感染着小李。小李是学佛之人。七窍通透，有天地的灵感。他认为那里是一个特别的世界。一种极乐。即便找不到外星人，也可以找到别的不一样的，非凡的。

　　　　但是这一次他想单独行动。如果那个世界是极乐，那么他就是属于那个世界的，他不会受到伤害的，极乐让人安全。这个秘密不能跟任何说。因为这是一个很

　　　　“小李，你一会儿去哪里啊。”大家在大门口分别的时候。绣绣走过来，很认真地问。“当然是去家里啊。不然去哪里？”绣绣问得他有一点莫名其妙。

　　　　“你跟谁住啊。”

　　　　“就我自己。”“要不你来我家吧。”“不去了吧。大家都挺累的。先休息一下吧。”

　　　　“没事的，我家也可以休息的。反正现在到了饭点了。”绣绣看了一眼，配备给她的进口的户外运动手表。然后伸手给小李。她的手臂上沾满了泥土。“小李你看。”绣绣有一种紧张的语气。“怎么啦。”小李凑过来看了一下。“啊，手表停了。停在了8点钟的方向。”

　　　　“你快看看你的。”

　　　　“我的停在了4点。”

　　　　“快去看看老杨老张还有小古小王的。”

　　　　正好此时，他们四个从大门口分散着出来。老杨坐在老张的车上。他们几个人就只有老张有车。老张按了一下喇叭：“你们几个，快上车，我送你们几个回去。”在车上，绣绣和小李说了手表的事情。几个人对照了一下各自的手表。发现只有四只表有时间，也都是凝固的数字。“0800”，“0400”，“0100”，“1100”都是完整的整点时刻。只有老张和老杨的手表是一些零散的时刻。“2222”，“1616”。

　　　　“这些数字是什么意思呢？”

　　　　“会不会是外星人给我们的信号？”

　　　　“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是强大的，随时可以毁灭我们的？还是好奇善良谨慎克制的呢？”

　　　　“咱们千万不要回去跟首长说，我们先休息几天，再回来汇报。”

　　　　“来，咱们把手表都放到塑料袋里面装好。密封。”老张从车里面的副驾的抽屉里面，抽出来一个透明塑料袋。

　　　　小李在半路被老张的车放下，爬到六楼。放下所有的背包。他要仔细地检查一下自己的行囊：背包里有冲锋套装，还有一些睡袋。吃剩的干粮的塑料袋。火柴，指南针。瑞士军刀。药片。还有一个小笔记本。可是笔记本上空白的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再检查身上的东西。大部分是食物的残渣，一些极其蓝的矿物质。还有花和草的样本。小李先舒舒服服地烧了热水，洗了一个热水澡。在沾上水之前，他留着一部分身上的灰尘样本，还有泥土样本，毛发样本。

　　　　此值盛夏，洗完澡之后的小李仍然很燥热，他点开了电风扇，调到自动转动模式。随手找来一本小说，读着读着就睡着了。

　　　　这种白天的睡眠，很容易沉。没有多余的念头，也没有迫切的任务。没有念头让小李必须要醒来。他就这样任凭自己沉沉地靠在沙发上。即便感觉到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也没有必要醒来的样子。接着，小李闻到了一阵浓浓的饭香。让他口水一直流。他沉醉其中，不能自拔。突然，一个重要的念头冒出来了：我一个人住啊，我家怎么可能有这么浓烈的饭香？不对！他的潜意识叫醒了自己五次。终于，挣扎着起来了。

　　　　他赶紧跑到厨房，绣绣系着一个围裙，小李家里根本就没有围裙。

　　　　“绣绣。”

　　　　“唉，你终于醒啦。”

　　　　“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我担心你没有吃饭嘛，食堂也关门了。”

　　　　“你自己买的菜啊。”

　　　　“嗯。”

　　　　“你怎么会有钥匙？”

　　　　“你的钥匙就插在门上，我本来想敲门的，对不起啊，小李。你不会介意吧。”

　　　　“绣绣，大家都那么累了，你怎么还有力气做饭啊。”

　　　　“没事啊，做饭对我来说挺放松，等一会儿你记得洗碗就行了啊。”绣绣端着一大碗红烧肉，出来放在桌上。红烧肉，白菜汤，小葱拌豆腐。白米饭。

　　　　“啊，绣绣，你不嫌麻烦啊，还要买菜什么的。”

　　　　“没有啊。不麻烦，怎么会麻烦呢。”绣绣对着他笑，小李懂绣绣的意思，可是，有的话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

　　　　“快吃吧。”绣绣说。

　　　　小李注意到绣绣的视线一直紧紧地抓住他，他低头观察自己——糟了！还没有换衣服。“太不合适了！”

　　　　“你先等一下啊绣绣，我去换一下衣服。”

　　　　“不用换了，没事的。我不会多想啊。”绣绣小声的说。小李很认真地看了一眼绣绣。“算了，还是换一下吧。”

　　　　“吃完饭再换吧。”站起来的小李又坐下。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别人的家里，哪里都不太合适的感觉，做什么都好像不太对劲。他的内心，只希望绣绣快点走掉。

　　　　但是他问了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问题，直戳戳地戳破了窗户纸。“绣绣，你怎么对我那么好啊？”

第65章　65。老大爷（）　
“因为我喜欢你啊！”绣绣等这个提问等了很久了。小李还没有问完，她就紧赶着回答。她就是一个如此直接的女孩子。

　　　　场面一下子有点尴尬。

　　　　“绣绣啊，刚刚我睡着了，不好意思啊。我做了一个梦。”当一个男人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说到梦，基本上就等于是拒绝了。绣绣的心凉了半截。小李是一个高材生，瘦瘦的，不高也不强壮。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大概绣绣看起来要强壮一些。绣绣在想，会不会是小李觉得自己对他来说太有威胁感。

　　　　“小李，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啊。”

　　　　“挺好的。人很好。绣绣，我刚刚梦见我爬到了月亮上面。还是爬梯子，那个梯子一直一直延伸，越爬越长。越爬越高。但是……”

　　　　“小李，梦是愿望的满足。你最近是不是比较压抑？”“没有啊。真的，那个梦就像童话一样，以前我从来没有做过类似的梦。应该说我以前不怎么做梦。”“你在梦里有什么感觉？”“就是很着急啊。那个可以延伸到月亮上面的梯子只有我一个人，我拼命地呼唤大家，但是没有人搭理我。我告诉他们月亮上有好东西，就是没有人信啊。”“真的。小李。来，我先敬你一杯。”绣绣举起一小杯二锅头，看样子是非常习惯酒桌的一位女生。“这些天我们都辛苦了。”“对不起绣绣，我不抽烟也不喝酒。”

　　　　“那我自己喝。”“绣绣你不想找到月亮吗？”“月亮？”“你不想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吗？你不好奇吗？不好奇那个飞碟，还有我们开始想起来一些事的时候，为什么会穿着一身户外的装备在野外？这些你不想知道吗？”“想啊。但是这终归只是一种工作嘛，还是要量力而为的。领导下派给我们任务，我们就去干就好了。至于能不能干成，我想那不是由我们单方面所决定的。我们最后还是要回归生活的？”

　　　　“绣绣你为什么会到航空航天局工作？

　　　　“因为我是部队的，复员以后被分配的。”其实绣绣还挺开心小李对她的经历发起了疑问。

　　　　“你相信世界上有外星人吗？”“我觉得应该没有吧。”“那你怎么会参加这次任务？还是唯一的一个女性。”“因为首长觉得你们都是男的，可能有的时候面对有些不可预期的任务的时候，需要一个女性。”“其实我就是一个备用的人。”小李把椅子拉着靠近桌子，椅子往前倾，整个椅子只有两只腿着地。小李坐着，脚尖点地，整个人是前倾向于绣绣。

　　　　“我觉得地球上到处是外星人。”说完，他就马上恢复了之前的坐姿。低头猛扒饭吃。然后，小李和绣绣便各自尽各自的宾主之谊。

　　　　绣绣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吃完了饭，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感觉到有一点尴尬。

　　　　“那我走啦，小李。”如果时光能够重来的话。绣绣想，自己应该会更主动一点。至少也应该把小李扑倒一次。因为，自从这次分别以后。小李这个人似乎就从地球上消失了。

　　　　绣绣走后，小李睡了很长的时间，说很困也不是。他只想知道自己在梦里面为什么那么渴望到月亮上去。他想再做一次那样的梦。不知是因为太累了，还是因为吃太饱了。迷迷糊糊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动身出发。他被某种不具体的信念召唤着。他凭着自己的记忆原路返回。简单的户外装备就轻装上阵了。可是待他以为走到了目的地的时候，那里却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普通的森林。和一个寻常的守林人。

　　　　他敲开守林人的门。这是一座80年代特别普通的砖头堆砌的二层小楼，组成这座建筑的，除了砖头和水泥和钢筋，什么都没有。方方正正。没有什么造型，也没有瓷砖贴面。门上的油漆已经翻起了鳞片。随着小李的敲击，有很多粉绿色的油漆粉末掉落到小李的运动鞋上。

　　　　守林人驮着背，天气很热，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老头汗衫，整个人看起来60岁上下，满脸的络腮胡和头发都是银白色，连粗壮的手臂上的汗毛都是银白色。有一点像个外国人。

　　　　小李都犹豫了，要说中文还是英语。

　　　　“您找谁？”

　　　　“这里是不是有个村子啊大爷？”

　　　　“没有啊。什么村子。”

　　　　“就是在盖一个金色巨塔的村子。”

　　　　“这片森林是国家的用材林基地。没有村民。只有我一个人。”

　　　　“哦。”小李不安地玩弄起双肩包的背带。“难道自己经历的真的只是一个梦吗？”

　　　　“大爷，您有没有养猫啊，或者有没有看见过一个穿着有蝴蝶图案纱裙的女孩子，头发是卷的。长长的。”“没有，这里哪有女孩啊。我都不想在这待着，别说女孩了。”“难道是我搞错了吗？”

　　　　小李走出森林几里地，踩踏着厚厚的腐殖质，莎莎作响。他回头举目四望。“不对啊？我记得就是这里啊。”“明明就是从这里进去的。”小李已经走了一天了。他索性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灌下很多水，吃一些大饼和干粮。目前来说，他没有找到任何的突破。他打算等待。如何天黑之前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他就回去。继续研究外星人的飞船。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飞船那边的线索一经早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