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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其他人眼里，十九岁的琪琪只能算个大些的孩子，但是在林凯眼里，十九岁却是不折不扣的女人，早就该嫁人好些年，孩子都生出好几个了。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执拗的别扭愤愤地瞪着林凯，半点也不相信这个土匪头子的说辞。

　　　　“俺他娘的，还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咋地？”林凯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别扭狂撇嘴：“切，黄河本来就是黄的，干净下去一身泥出来，能洗干净才怪。”

　　　　林凯气得直跳脚，恨不得直接抽出盒子炮来一枪崩了这个死脑瓜瓤子，正打算再争辩几句，何骏已然领着琪琪迈进隔离门，看着大眼瞪小眼的林凯和别扭，愕然问道：“你们俩这是干嘛呢？比谁眼睛大？”

　　　　“没有的事儿。”林凯抢着回答。

　　　　虽然他没打琪琪的主意，可是话在别扭嘴里说出来，就不一定是怎么回事了。

　　　　“真没事？”何骏狐疑地左右看看，“别扭？”

　　　　“真没事。”别扭勉强笑笑。

　　　　他只是懒得动脑筋，而不是脑子真的不灵光，被土匪头子惦记不是什么好事儿，这事儿最后背后跟何骏说何骏心里有谱防备防备就得了。最好别让琪琪知道。

　　　　虽说琪琪的实际年龄比别扭还要大几岁，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别扭的心理年龄直线上升，一点不觉得琪琪比自己大。反而以兄长自居，自然而然地了保护小女孩的角色。

　　　　十五岁的别扭身高体壮，体形比大多数成年人还要强壮，哪怕只是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讲，保护女孩也是义不容辞。

　　　　何骏看得出，两个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但是两人一起否认，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干脆来了个难得糊涂：“没事就好。耽误不少时间了，走，上楼！”

　　　　几个人沿着熟悉而又陌生的走廊往前走，别扭一边走一边啧啧赞叹：“骏哥你看，收拾得多干净，一点也看不出来了，真是难得。”

　　　　这个单元是以五单元改建而成，就是何骏当初用液化气当云爆弹，烧死几十个鬼子的单元。

　　　　鬼子的尸体烧得面目全非。又在水里泡了**天，普通人看一眼都能吐出来，能把这里收拾干净，简直就是奇迹。

　　　　“可不是么。”何骏同样感慨不已。“要不是墙上这些弹坑还在，我都不敢相信这是那条血胡同。”

　　　　走在何骏身边的琪琪忽然扯了扯他的袖子：“何大哥，你们说什么呢？”

　　　　何骏暗暗咧嘴。支支唔唔地说：“没什么没什么，前阵子跟鬼子打了一仗……墙上崩了不少血。”这条走廊要了将近二十个鬼子的性命。光是想一想就觉得一阵阴风在脖子后面直吹，真要是说出来。还不把琪琪吓出个好歹？

　　　　楼里死的鬼子不是一个两个，必须提醒别扭，以后千万不能乱说话，跟死人有关的话更是提也不能提！

　　　　走在前面的别扭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事儿他是亲身经历，如今小区里还知道这事儿的，也就他与何骏两个人了。

　　　　林凯倒是也知道一点，但他都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压根儿没机会亲眼看看那副惨绝人寰的景象。

　　　　其实在场的三个男人都乎鬼子死成什么样子，但不约而同地决定把这事瞒着琪琪。

　　　　路过电梯的时候，何骏意外地发现向下的电梯按钮被一屋薄薄的金属板焊死了，他下意识地在向上的按钮上捅了一手指头。

　　　　只听“叮”地一声轻响，电梯门流畅地向两侧滑开，露出了熟悉的电梯厢。

　　　　已经走过电梯的别扭惊讶地回身：“修好了？”

　　　　“本来就没坏好不好！”何骏纠正道。

　　　　之前一直不能用是因为没电，现在供电有了保障，电梯当然恢复了正常。

　　　　“等啥呢？上啊！”林凯催促道。

　　　　何骏和别扭一起笑了，笑得促狭无比。

　　　　林凯老脸一红，恨恨地瞪着两人：“啥意思，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

　　　　“没有的事儿，我就是想啊，今晚是不是搬进来住。”别扭一边走进电梯一边笑呵呵地说。

　　　　“你差不离行了，俺不就是没见过这玩意儿么？稀罕！”林凯气乎乎地说。

　　　　他第一次看到现代电梯的时候，还问大伙这是谁住的屋子，连床都没有又这么小，晚上怎么睡觉，惹出了不小的笑话。

　　　　琪琪一脸地好奇，何骏绘声绘色地把前阵子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惹的琪琪娇笑连连，一个劲儿地追问还有什么好玩的事。

　　　　何骏心说孩子就是孩子，刚才还哭得眼泪哗哗地淌，这才多一会儿，就高兴得全都忘了。

　　　　抱着分散琪琪注意力的想法，何骏又挑了几件比较可笑的事说了，不管到底可笑不可笑，琪琪一律很给面子地大笑不已。

　　　　何骏渐渐也品出味儿来了，恐怕琪琪不是孩子心思忘得快，而是想故意表现得高兴一些。

　　　　至于究竟是不想让他担心，还是想分散她自己的注意力，就只有琪琪自己清楚了。

　　　　别扭随手按下了七楼，电梯门关闭，很快就升到了七楼。

　　　　走出电梯，一扇防盗门出现在几个人的眼中。

　　　　七楼原本有两户人家，但是一个防盗门现在已经变成了墙壁，剩下那个单元门也换过了，形制居然和单元门一模一样！

　　　　防盗门正面一人高的地方还贴了个牌子，上面刻着两个醒目的正楷：“宿舍”。

　　　　何骏轻出一口气：“今后就里就是咱们的家了。”说罢将手掌贴在防盗门的玻璃片上。

　　　　不起眼的暗红色玻璃片瞬间变成醒目的浅绿，防盗门“叭”地一声轻响自行弹开。

　　　　“呦！”别扭轻呼，“我还当这门跟楼下那个一样厚呢，原来这么薄啊！”

　　　　防盗门厚不过三指，单元门放平了不比棺材薄到哪儿去，拆开了少说能做七八扇防盗门。（……）

313　焕然一新　二（）　
何骏大步跨进玄关：“防盗门做那么厚干嘛？有下面那个单元门就足够了。”

　　　　别扭打了个哈哈，跟在何骏身后进门，故意挡在林凯和琪琪之间。

　　　　林凯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要是别的事，他肯定不会退让半分，可是今天与以往不同，他只要是有一点争执的迹象，马上就得让别扭扣上“觊觎兄弟女人”的帽子。

　　　　胡子也有自己的江湖规矩，讲究五清六律，七不抢八不夺。

　　　　六律中有一条便是奸淫妇女者处死，虽然这一条并不是的绺子都严格执行，但他林凯好歹也是个有妻有妾的二当家，再怎么**，也不会把主意打到自已人身上。

　　　　这小子简直就是门缝里瞧人，啥时候那女人，必须跟这小子好好掰扯掰扯。

　　　　林凯愤愤地想道。

　　　　走进玄关的何骏下意识地跺了跺脚，可室内的照明灯并未像走廊那样自动点亮，他这才想起没人会在室内装声控灯，随手摸向开关的位置。

　　　　“啪”地一声轻响，屋中亮起柔白的灯光，瞬间照亮整个客厅。

　　　　几个人瞬间呆滞。

　　　　别扭眼珠子都快抽筋了：“不是吧，这也太破了！”

　　　　“是够破的。”何骏表<；情复杂无比，四下里打量一圈。

　　　　他之前从没进过这一户，对屋中原本的装饰一点也不了解，但是现在，装饰风格无限粗旷化。

　　　　头顶的灯光来自于螺旋状的大节能灯，瓦数绝对够大。一片炽白的光芒将的角落照得纤毫毕现。

　　　　墙上的装饰都被拆掉了，拆卸的痕迹仍然留在墙上。墙面布满了大窟窿小眼，破败得一塌糊涂。乍一看就看只刷了一层灰浆的毛坯房，有一股说不出的破败感。

　　　　除了墙面难看到极点，地面也好不到哪儿去，即不是地砖也不是地板，而是普普通通的水泥地面，八成是直接揭掉了地板。

　　　　原本的窗口已经变成了厚实的墙面，“窗”下摆了一圈不知道从哪儿搬来的沙发，四个方向居然有三种不同的规格颜色，眼力再挫的人。也看得出这些沙发是怎么凑出来的。

　　　　沙发中间不是茶几，而是一张看起来十分结实的大木桌，桌子占据了客厅大半空间，令面积还算不错的客厅仿佛骤然间缩小了几分。

　　　　除此之外，客厅里一无，只有那几扇跟金属制成的门闪闪放光，算是唯一的亮点。

　　　　“怎么能这样啊！”别扭失魂落魄地说。

　　　　“哪里不好？俺瞅着挺好。”林凯大马金刀地坐到沙发上，舒服地翘起了二郎腿，“比俺们绺子里那个山窝子强多了。”

　　　　别扭懒答理他。赌气坐在何骏身边。

　　　　何骏重重地叹了口气，“工期太短了，没时间做面子工夫……算了，有这么个地方已经不错了。”

　　　　琪琪熟门熟路地打开厨房的灯。开放式厨房令大家眼前一亮。

　　　　何骏笑道：“最起码厨房还不错。”

　　　　别扭回身看看设备的厨房，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

　　　　厨房显然是在原本的基础上加以改建，铝扣吊顶水磨地砖。一圈稍嫌破旧的老橱柜，崭新的白钢台面上摆着锅碗瓢盆。

　　　　灯光照耀下。闪闪白钢台面与陈旧的橱柜形成极其明显的对比，不用问。肯定也是新换的。

　　　　然而别扭马上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骏哥，那是什么炉？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指导着白钢灶台边缘的圆形凹陷说。

　　　　那个地方大概有巴掌那样深，转圈还有支撑用的铸铁架子，不是看见那一圈铁架，别扭未必认得出这东西是个炉子。

　　　　何骏一阵长吁短叹：“那个啊，应该是烧固体燃料用的。”想起固体燃料，何骏就一阵蛋疼，耿乐那家伙忒不靠谱，炸药那玩意儿能当柴火烧么？

　　　　一想到库房里放着一堆炸药，他就觉得底下坐了个点燃的炸药包，一把抓起物资清单：“走，看看库房去！”

　　　　“不先看看房间么？”琪琪弱弱地问。

　　　　三个男人压根儿意房间里到底什么模样，他们更关心与生存有关的东西。但琪琪不一样，女孩也是女人，更关心房间布置之类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

　　　　“也好。”何骏从善如流，翻了翻手里的清单，“四个房间，正好一人一个。”

　　　　这间宿舍是打通了两套住宅改建的，客厅里除了通向走廊的防盗门，另外还有七扇门，八扇门恰好分置左右两两相对。

　　　　何骏随手推开其中之一，一间平凡的卧室出现在几个人的眼中，一张床，一个书桌，一台电脑，一个衣橱，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真够简单的。”何骏蛋疼地说，“我就住这间得了。”

　　　　“那我要这一间！”琪琪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何骏的对门儿，可是推开门一看，居然不是卧室，而是一间挂满了液晶屏幕的监控室。

　　　　琪琪的嘴巴登时噘起老高，少说能挂二两豆油。

　　　　别扭马上把其它几个门都推开，居然没有一个卧室，不是装满了备用的显示器，就是摆满了乱七八糟的仪器，还有一间屋子里挂满连体式防化服、氧气瓶和防毒面具。

　　　　与防盗门正对的那扇门打开之后，赫然是另外一条走廊！

　　　　几个人的目光一齐集中到何骏身上，何骏赶紧翻看手里的清单，直到翻至最后一页，才找到楼内的情况介绍，一目十行地看过之后愕然叹道：“卧室这儿，这里是应该是控制中心，兼职会议室、值班室和监控室什么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