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凿通逸史-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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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剑又扳断了几截,然后把每一节都用兽皮包了,分送给众人。众人大喜,这一下。有了铁器,削冰就快得多了。一大堆的四角冰钉堆在了面前。

    孔几近要嘣布隆把冰钉撒在他们处身的大冰块的下面,清脆的声响引起了大白熊的注意,它望向了这边,看到了冰块上面的人。本来它早就闻到了人的气息,只是它一时没有拿定主意,是不是去抓个人尝尝,现在,这些人竟然想要招惹它!大白熊大踏步的奔来,他们虽然站在高处,不过看到了冰山一般的大白熊迅若疾风的奔来,都是心中惴惴,不知道今天怎么收场。嘣布隆还在撒着冰钉。大白熊到了冰钉的跟前,大脚板踩在了冰钉上面,一声闷响,冰钉碎裂的无影无踪。孔几近看了心中气沮。大白熊继续向前,冰钉越来越多,密布于冰块下面的冰面上。大白熊感到了不适,它想要停下来,它不知道自己的这块领地出现了什么状况,它的两只后脚越来越难受。嘣布隆看到了大白熊留下的足迹,一缕淡淡的红色,红色越来越浓。大白熊怒了,它终于奔到了大冰块的跟前,挥掌击向大冰块,但是,它的后脚的不适越来越强烈。大白熊怒吼起来,孔几近指挥大伙不停地削冰钉,嘣布隆继续撒。大白熊声嘶力竭的怒吼,引来了附近的大白熊,海鸟吓得不敢下落。

    孔几近在一边削冰钉,一边在冰块上鼓捣,大冰块慢慢的洼了下去,他们本来是在冰块的上面,现在成了在冰块的中间了。大白熊终于倒下了,更多的冰钉扎进了它的身体,它在冰面上痛苦的滚动,掉落的冰钉,带出了体内的血,其他地方又扎进了钉子。

    又有两头大白熊闯进了陷阱,它们的命运也没有好到哪里,一头见机得早,扭头溜了,另一头却和第一头一样,被冰钉扎死在大冰块的下面。

    众人看着大冰块下面的两头已经死了多时的大白熊,突然高声呼喝起来:“嘣布隆!嘣布隆!”声音震响,孔几近也跟着高呼。他们下了大冰块,把冰钉收拾起来,把两头大白熊捆缚住,放到一块两丈多宽的冰块上,大伙推着冰块,把嘣布隆和孔几近抱到冰块上,一起回到了居住的冰洞。

    族人见他们一下子猎杀了两头大白熊,都是激动不已,这是他们族几百年来都没有过的大事。男女老幼围着孔几近、围着嘣布隆和大白熊,跳起舞,唱起了歌。全族的人聚在一起,把熊肉烧烤了,嘣布隆把熊的两只前爪分别给了孔几近和唏女两人,两人知道这是他们族里对勇士的最高褒奖,孔几近把熊爪切开,分给了几个孩子,孩子们的脸上满是荣光。

    天渐渐地长了,黑夜慢慢的短了,冰下的水流声越来越响,太阳好像永远的挂着,不肯下落。唏女跟着女人们用兽皮做了几件小孩的衣服,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拿起骨针,穿上兽筋或者细兽皮,把一片片的兽皮缝缀起来,成为衣服的样子。孔几近靠着木板,握着她扎的到处都是窟窿的手,放在嘴边。唏女挣开了,笑道:“你去跟他们喝酒去吧。我在把你的衣服缝上。”孔几近笑道:“他们的酒不喝也罢!淡极了,我还是在这里陪着你。看你做活。”

    唏女害臊的说:“你一定没想到你的老婆居然是个啥都不会的笨婆娘!不会烧饭、不会缝补衣服!”

    孔几近骄傲的说:“我的老婆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最温柔、最善良,最会做事。”唏女笑得合不拢嘴,笑道:“你不怕人家笑话!自己夸老婆。”她已经慢慢地和普通女人没有多少区别了,孔几近越来越少的发现她身上的野性了,她的动辄打打杀杀的暴脾气极少出现了。他有点骄傲,还有一点淡淡的不安。

    在太阳挂在南面一动不动的时候,他们置身的地方冰面破碎了,冰面裂开了大口子。冰冷的水流日夜不停地奔流,他们所在的大冰山随着水流而漂移,这是孔几近两人从来没有经历的奇景,晚上睡觉的时候和醒来的时候,经常发现外面的世界已经大变样了。小有的冰山褪去了外面的一层冰壳,露出了下面的山体和山体上的苔藓、地衣;远处的树林绿了,鹿群在眼皮底下旁若无人的吃着树叶和草芽,游鱼、奇怪的海兽在身边游来游去,有时候不小心就会跳到他们的脚下。

    孔几近和唏女的孩子也在这时候降生了。是一个胖大的儿子。孔几近笑不拢嘴,看着疲惫的唏女,听着嘣布隆族人的祝福。每一个嘣布隆族人都送给了他们新出生的儿子一件礼物:一头小鹿。一只小兔。一条大鱼,一只鸟,一张树枝和兽筋做的弓,一把兽骨磨制的刀、剑。东西堆满了他们的冰洞。

    嘣布隆族人在他们的冰洞前面不停地跳舞、喝酒、唱歌,不知道时间,不计较时间。孔几近跟着他们一起跳、一起唱。尽情的发散着心头的喜悦。他已经很好的融入了他们中间,他们也把他当做了自己的族人。孔几近把自己如何做饭的窍门传授给了他们,告诉他们如何酿酒。这时候嘣布隆的酒,已经有了非常好的酒味了,与他们当初刚到的时候。大为不同。

    孔几近还是跟着嘣布隆的男人去打渔,他们的独木舟在冰缝的流水中穿行。孔几近好多次都翻到了水里,冰冷刺骨的海水,无处不在的冰碴子,让他领略到冰雪国度的冷酷。孔几近觉得自己身上有了力气,也觉得自己比以前强壮了,他不再那么惧怕外界的寒冷和风霜。嘣布隆也惊疑的看着孔几近的变化,唏女也没有想到这个从来没有正型的男人,玩世不恭,吃不得一点苦的男人,如今对跟着大伙渔猎,没有一点怨言。

    唏女悄悄地问他:“身上的病痛是不是还在发作?”孔几近一愣,他近来根本没有注意,这些天没日没夜的打猎、打渔,累得浑身散了架一样,倒下就睡,根本不管他太阳高高挂,还是什么时候。就没有往自己是个“病人”那方面想。唏女挥手向着他轻轻地打去,孔几近已经很久没有挨她的打了,虽然大出意外,仍然退开了。唏女本无意打他,见他退开了,笑道:“看来你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好。”孔几近也没有想到自己可以躲开她的袭击,虽然知道是她无意对自己动粗,还有她刚刚生完孩子,还没有完全康复,功力恐怕恢复的五成也不到,仍然心中窃喜。他虽然对于武功不怎么在意,对于所谓的内功也是嗤之以鼻,不过自己遭受的磨难,使得他有时候也想自己能够有一身高明的武功,在别人欺辱自己的时候,扬眉吐气一番,不过总是想想就罢了,一想到无休无止的练功,处心积虑的找到增强功力的法门,不停地修正各种武功招式,就觉得无聊,远没有他制作一个小玩意的乐趣。

    想到了制作玩意,孔几近走了出去,他答应一个叫做飞鱼的孩子,给他做一个精巧的骨笛;还有个叫树根的孩子,想要一个骨箭。孔几近找到了两个孩子,这两个小孩都是十一二岁,机灵得很,跟着孔几近学了不少的东西,孔几近很喜欢他们。他们到了一个山坡上,那里有很多的各种兽骨,有的是水去后留下的;有的是肉被别的东西吃了,剩下的。孔几近翻找了几根粗大的骨头,让树根拿着;找到一根拇指粗的,二尺多长的骨头,大喜,对飞鱼说道:“你要的笛子有了。”两个孩子也很高兴。

    孔几近把要做笛子的骨头打磨了,小心地用他芦管里的钢钉,一点一点的在骨头上面钻孔。他是见到飞鱼吹树叶,吹得非常好听,说道要给他做一支骨笛的。用了几个时辰,孔几近累得浑身酸困,终于把笛子做好了。放到嘴边,清亮的笛声发出了,这远离中土的极北荒野上,响起了只有在中土才能听到的清越的笛声。孔几近眼中含泪,吹了几支在家乡常吹的曲子,《韶乐》、《清乐》、《溱洧》、《东山》。他想到了家乡的爹娘、家乡的山水,吹不下去了。飞鱼听他吹得凄恻,脸上也露出了忧伤的表情。天边一连串的彩光飞舞了起来。

    清音响遍穷发北,弄笛冰野自有人;谪客神游奏韶乐,肉香伴着彩光飞。

第七十三回 北极逆流归大海 胯下猛虎纵深山() 
仙境成梦都虚化,妙人飘然入碧波;雪影重叠玉世界,孤舟欸乃只手拖。

    飞鱼拿到了平生的第一支笛子,欣喜若狂,爱不释手,按照孔几近的指点,吹响了第一声。

    孔几近更忙了,孩子们、大人们都跟着他,能不能给我做个这?可不可以给我做个那?孔几近微笑着点头,他的手越来越灵巧,他的心思越来越机灵,什么东西都是想到了就能做出来。这一天,他正在忙活,听到了飞鱼的笛声,笛声凄恻,是《黍离》!这是他刚刚教会飞鱼的,为什么里面仿佛有恐惧?有伤痛?孔几近大惊,叫道:“飞鱼有危险!”嘣布隆人看着他,有点不相信,离这么远,怎么可能知道没有影子的飞鱼有危险?虽然他们知道孔几近是个“神人”,不过,也不至于这么神吧!

    孔几近跳上了一条独木舟,众人见了,也跟着各自划着独木舟一起顺着笛声寻去。笛声呜咽,断断续续。孔几近头上的汗不停地淌,他知道飞鱼正在承受着折磨。嘣布隆赶了上来,说道:“这里已经是‘哇洒咔’的地方了。”孔几近知道“哇洒咔”是海里的一种猛兽的名字,和嘣布隆一样,令人畏惧。他还没有见过“哇洒咔”人,不过想来,和嘣布隆人一样,也是当地的土人。他们转过了三座冰山,见到了飞鱼。他被一群脸上涂着兽血,嘴唇插着兽牙的人围着,身下是一大堆木柴,还没有点燃。飞鱼坐于木柴上,浑身颤抖,仍然在吹着笛子。孔几近的心沉下去了,飞鱼成了人家的祭品!别的还可以商量,祭品是不能商量的,一场奇异的战争要在两个部族之间展开。

    果然嘣布隆见了大怒,虽然他们的人没有“哇洒咔”的人多。但是他们把自己人当做祭品,如果天神“哄咙”喜欢了,他们嘣布隆人岂不是每年都要被烧给“哄咙”神?嘣布隆就要动手,对方也拉开了弓,举起了头上绑着石刀、石剑的木棍。孔几近止住了嘣布隆的暴怒。看看独木舟里面的酒袋。心生一计,说道:“有了!把我们的酒袋全部留下!我们走。”嘣布隆不知道他的意思,不过看他笃定非常。也十分相信他,就纷纷把酒袋放到了孔几近所坐的独木舟上,孔几近坐进了嘣布隆的独木舟,嘣布隆使力划开了,留下了装满酒袋的独木舟。“哇洒咔”人发出了欢呼声,他们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嘣布隆人没有打一下就逃跑了,不过相信对方是落荒而逃,不敢和他们“哇洒咔”人战争。飞鱼看着族人的离开,知道自己无法幸免。不禁悲从中来,哭泣不已。“哇洒咔”人把对方留下的小舟拉过来,里面是一个个鱼皮做的酒袋,大喜。打开了,浓郁的酒香勾人,他们也不急于把飞鱼这个祭品送上天。先喝了酒再说。

    孔几近说:“停!我们回去。”嘣布隆看着他,觉得他实在是有点疯了,刚刚不打,现在回去送死去?孔几近点点头,嘣布隆不吭声了。领着人二次杀向哇洒咔。

    他们回到哇洒咔的驻地,不禁大吃一惊,哇洒咔人都倒在地上,呼呼大睡,酒气扑鼻。飞鱼拿着笛子,在敌人中间转来转去,他仿佛明白了些,又有点迷糊。嘣布隆带人上前,把哇洒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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