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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圣之剑-第4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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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顺利成为大剑师之后，只要自己不作死，活个两百多岁一点问题都没。
看看大法师甘地吧，身上都带着重伤，还照样能活到快两百八十岁，而且此时仍然思维敏捷。
但面前的亲王，则没能踏入大剑师的领域，那就无可避免要面对早早衰老的危机。
衰老，不仅意味着自身的衰弱，同时也意味着自己对手下的控制力衰减——
纵观两界历史，许多帝王还没死去，只是衰老而已，他们的侍卫、臣仆就已经开始有些怠慢，更多地把精力用在巴结下任继承人，或者用在挖公家墙角上。
而且，欧德曼亲王还算不上真正的帝王，甚至在这方面来说比起如今的洛明还要差一些。
他名下的阿罗哈领地，名义上可算是一个亲王国，但实际面积还要远小于洛明的梵希郡。
而且这块领地实际上也不怎么会听他的话，就是给他撑门面用的而已。当他死后，这块领地就会被皇室收回，再封给下一位亲王。
而他的头号继承人，长子，就只能获得一个次一级的虚封的头衔，以及一份年金。
至于实际领地的话，就算能获得，也不会太多，按照皇室几百年来的惯例，能实封一片男爵领就不错了。
这样一来，威望和势力都会大幅衰退，更会引来各路人士的贪婪。
说不定就连亲王那位皇帝侄儿都会出手，以“保护”的名义瓜分一部分。
到了那时，亲王的手下会有多少人能依旧忠心耿耿，而不会转投别家呢？
而大儿子尚且如此，又何况并非头号继承人的小儿子呢？
按照继承法，亲王能留给小儿子的东西，其实相当有限。
领地是几乎没法转让的，就算钻空子，也只能给他几块小小的庄园，还分散在好几个地区，加起来也几乎凑不出个男爵领。。。
浮财、名下的商会店铺等等，倒是可以转让过去一部分，但小儿子恐怕很难保住这些，就算勉强保住了，也几乎没有了进取的空间。
说到底，安森帝国毕竟还是一个重视传统的国家，没有足够的爵位和封地的话，便不足以服众。
说的再简单一点：如果有一块自己的封地，这就意味着自己的手下可以去那里定居，结婚生子养老，忠诚心自然会比其他人要提高许多。
“不过，现在正好有一个机会摆在我面前。”
亲王从一旁取出两个卷轴，将其缓缓拉开，摊在桌子之上。
洛明迅速便认出，第一张卷轴描绘的乃是帝国南部的地图。
而第二章卷轴上也是地图，洛明乍一看还没认清楚，不过阿雅适时地开口提醒道：“你看，这不是——”
顺着她的指点，洛明看见了第一张地图上用炭笔圈出的地区。
在第一张地图上，那个地区只有指甲盖大小，但在第二张地图上，它被放大到了上菜用的托盘那么大。
第八百零一章 大网（上）（）
指甲盖大小的地区，在第二张地图上被放大到了像是托盘那么大。
同时，图中还包括它附近一圈的地方，而道路、河流、堡垒、森林。山峦、村落等等，这些地标地貌，也都描绘得很详细，可以说是十分用心了。
虽然洛明手里也有一张和这个差不多的梵希全郡地图，以及比这还要精细许多的老美泉领地图，但那是因为是他自己的地盘，可以光明正大地调查测绘。
就算这样，也着实花了不少人力物力，还借助了法师塔和阿雅的帮助才做到。
而亲王调查的这块领地，毫无疑问并不属于他，这就会让难度更提高一层。
“这里是莱茵兰，我那小儿子的母亲，就是上一任莱茵兰伯爵的次女。”欧德曼亲王介绍道，“我请您来，正是为了拜托您帮我谋夺这片领地。”
“伯爵领啊……”
洛明仔细看去，这片区域几乎有半个梵希郡那么大，半郡之地，怎么说也绝对不小了。
就算这片领地直接毗邻梵希郡，洛明也得花点力气才能将其击败，若是远在安森帝国境内的话，就更加麻烦了才对。
光是把几千人连同军械战马等运到帝国境内，就已经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了。
洛明倒也不觉得亲王是个欠缺思虑的笨蛋，或者一个看到点希望就盲目出击的赌徒，只是怀疑他是否打算用较少的报酬忽悠自己去挑战很难的任务，便当即开口问道。
“那么，现在莱茵兰又如何呢？新的伯爵很不得人心，还是说是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小孩？
再或者，您已经成功收买到了内应？”
听见洛明这几个问题，亲王略微一愣，然后露出了不加掩饰的笑容。
“果然，和智慧者交谈就是令人愉快！
正是如此，前任莱茵兰伯爵的儿子比他本人死的还要早，去年继承此位的是他的侄子。
此人现年二十三，志大才疏，喜怒不定。
虽然他的母方家里有一位冬林伯爵，给他借来外援力量。
看似帮他坐稳了位置，但实际上就需要他付出利益来回报这一帮助。
这就使得他需要拼命搜刮领地——他不仅搜刮了自己的直辖地区，还向封臣频频索取，因此自然有封臣已经产生不满，甚至暗中和我通信。
除此之外，他还拦河设卡，对来往商船课以重税——这也招来了许多商人的愤怒。
单独一两个商人不算什么，但许多商人集结起来，也是不可小觑的力量。”
亲王笑着说道：“除此之外，我也联络了另外几位和冬林伯爵有隙的贵族。他们自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对头壮大，因此如果我们真要动手，他们会帮忙牵制一部分东林伯爵的力量。”
“不错嘛，悄无声息，就张开了一张大网。”洛明忍不住赞叹道。
有了这些条件，这个计划就不再是空谈或者忽悠，而确实有了成功实施的可能。
当然，他也不会盲目就全盘接受，自己也会去核实一下。
如果亲王所说属实的话，这不仅是亲王幼子的幸运，也可以说是洛明的幸运了——
恰好他在这个关键时刻来到千塔之都，身为半个外国人（公国名义上是帝国的附庸），不受帝国盘根错节的传统束缚，同时又有着武力和军力，才能撞上这一桩好生意。
第八百零二章 战斗的理由（）
接下来，洛明便和亲王展开了一系列的详谈，初步确立了合作意向。
当然，他可不是轻信的人。
对于阿雅、格兰蒂等人的信任，也是一天天构筑起来的，并不是说一两天就能亲密无间，立刻有无可动摇的信赖关系。
但对于刚认识的欧德曼亲王自然不同了——哪怕对方刚才推心置腹地讲了许多话，但这也并不是洛明信任他的理由。
尽可能问得详细一些，不仅有助于洛明制定计划安排，同时本身也就是一种试探。
骗局这种东西，做的越精细，成本就越高，也越容易出现自相矛盾的破绽。
洛明问出足够的信息，就可以大大降低自己被骗的可能性。
就算他自己一个人暂时没法全部处理这些信息，但阿雅也在呢，而如果两人都不够用的话，事后自然可以交给一群幕僚共同考虑，有什么问题的话十有八九都能揪出来。
最终，虽然洛明没有直接允诺，但还是表示出了“有很大可能接受这个邀请，只是还想考虑一下细节和报酬问题”的态度。
亲王也知道，像洛明这样的聪明人并不至于一谈话就立刻轻信，很大度地表示请他不用急，可以慢慢考虑，一两个星期也完全没关系。
虽然生意没有立刻谈成，但二人的关系也算是拉近了一步，亲王欢喜地又和他聊了十几分钟包括享乐和帝都名胜之类的话题，然后欢笑着将他送上马车。
坐上马车，洛明仍然在思考。
在这种没什么事的时间，稍微抽出几分精力来提前思考未来，为以后做预案，算是他成为统治者之后强迫自己养成的一个好习惯。
现在，自己的名下有一郡之地，哪怕那些新收服地区还不够可靠，暂时不考虑，单纯看他的美泉旧部，也已经是一支劲旅。
之前甚至能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以轻微伤亡就击退合计上万贝兰大军。
当然，能有着这辉煌过头的战绩，还是因为有着诸多外在优势，比如说本土作战，依托城防，再比如说洛明得到黑日殿下的预警之后，提前做好准备，坚壁清野，储备粮草……
不可否认，哪怕离开这些外在优势，美泉军本身也绝对不弱，但离着“强无敌”就当然还差得远了。
首要的问题，就是数量本身了。
别看洛明建立的动员兵役体系已经经过抗贝兰战争的考验，十分有效，但那其实是有着诸多局限性的。
洛明对人民的思想教育也的确很用心了，但有些事真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比如说士兵们为之而战的理由。
最简单的理由当然是军饷了，洛明目前还不缺钱，给的军饷的确也不低，但那也到不了足够让人完全失去理智的程度。
单纯愿意为了钱而冒生命危险的人，终究还是少数——尤其是洛明治下的人民生活水平不错，基本都达到了这个时代的平均线之上，好好劳作就能养活自己，穷怕了，去为钱打仗的可能性自然也就更低。
除此之外的理由，比如说“保护家园”倒是很好使，但这就有着局限性了，一般来说只能让士兵们有干劲在梵希本地作战而已。
拿这个理由挑起战争的话，就算将其发挥到极限，也只能到“预防性战争”的程度而已——
简单地说，就是宣传“某个国家/势力在积蓄力量，迟早会来进攻，所以我们先发制人教训他们一顿吧”，然后让士兵们发起进攻。
但如果乱扯一个其实几乎不可能打过来的势力的话，只会无谓地损失公信力，被士兵们当做是在敷衍他们而已，英名毁于一旦。
。
第八百零三章 战斗的理由（二）（）
再比如说“为生活在野蛮中的可怜人们送去文明”，这算是符合人们生活好了之后就会开始可怜别人的思想没错。
如果用这个理由来煽动人们开拓荒野，征服蛮荒，搞殖民，倒是还马马虎虎。
但要是攻打文明世界的地区的话，这借口显然也行不通。
或者说，不足以让多少人为之奉献牺牲，这个时代没那么多闲的没事儿干的圣母病人。
而如果宣传一些更过分的思想的话，肯定可以让士兵们有干劲对外作战，洛明纵观两界历史，对此还是有不少认识和把握的。
但宣传这种思想本身，就很容易招来各种各样的风险与敌视。
无论是“用我们的剑为我们的犁争取土地”，还是“打倒落后封建统治，解放农奴，为全世界带来自由平等”，亦或是“为了我们的伟大神明而驱逐伪神”……哪一个纲领口号配合着足够的宣传教育，都能带来很强的战斗力，但代价就是会被各方警惕。
到时候，周围一圈势力连成包围网都算是轻的了，说不定会被王室和教会视为现存秩序的重大威胁，而直接予以孤立甚至是排除。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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