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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洪局长跟着我并肩走到了解剖台的旁边，屈言修已经开始检查洪芝芝的身体，这具身体现在已经完全的尸化，真正的狰狞可怕，两只手的指甲已经变成了刀子一样，足有十几公分长短。

　　　　我注意到她的双脚五根脚趾已经并拢，骨节似乎多出来了一些，如果这样的话，我记得昨天早上和陈文喜院士解剖的那具真正的行尸基本上没有任何的区别了。

　　　　这时候屈言修正在观察洪芝芝肚子上的枪眼。

　　　　我看到洪局长惊恐的目光，以及伤痛的表情。

　　　　我知道这是一个父亲该有的神态，我没有去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着屈言修最后的判断。

　　　　屈言修对洪芝芝说道：“我不保证你这个状态是不是可以坚持住，如果一旦你的灵智全部泯灭，那么为了保证你不去伤害无辜的人，我必须杀掉你。”

　　　　“你在威胁我女儿？”洪局长听到这句话，怒吼起来。

　　　　屈言修转过头，问他：“你知道你女儿的状态么？”

　　　　“局长，你冷静一下！”熊武半挡在屈言修的身前，转身对洪局长说道。

　　　　“熊武！！”洪局长愤怒极了。

　　　　屈言修说道：“你是她的父亲，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听我说后面的事情。当然还有你，也要听一下我的建议。”最后的一句话是对洪芝芝说的。

　　　　“我可以帮你变回去，但是你将失去一次可能会有的长生机会。但是有一个很特殊的情况，就是你受伤了，这个位置你是学医的，应该很清楚是什么位置，一旦你变回普通人，很可能会立刻死亡。当然，你作为父亲，又是一个老警察，应该明白这个位置代表着什么，警用手枪打出的贯穿伤，几乎致命的伤口范围，你想赌一次，我无所谓。我会还给你一个‘人’一样的女儿，但她会死！”

　　　　顿了顿，屈言修没给他们接口的时间，继续说道：“还有就是我会帮助她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当然，我的能力有限，不足以做到这一点，所以我会把她送到我的家族中去，我保证她的个人自由，家族也不会限制她的生活。但是她想要通过自身的努力再次变成人形，可能会需要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或许是一代人的时间，或许是更久。但是我保证，她的命运会比你我更长久。”

　　　　洪局长额头上爆着青筋，愤怒的表情已经不需要描述了。

　　　　听完屈言修的‘胡说八道’之后，就愤怒的问道：“你在说什么鬼东西！我现在怀疑我女儿变成这个样子跟你有关！”

　　　　屈言修呵呵一笑，转头去问洪芝芝：“我想问你，你是想死的时候是个人，还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最后成功的活下去，而且还是有机会重新变回人的样子，甚至于，传说中你这样的人也许可以永生。但这些只是传说，至少我在家族中的典故中从没找到过这种例子，彭祖据说活了八百年是因为窃取了一线天机，最终上苍震怒降下雷霆，彭祖连个尸骨都没有留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但是我觉得你的出现是上苍的一个示警。”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我的身体我知道。其实我想让你帮我变回人，哪怕是死，也不要这种鬼样子。可你现在告诉我你可以让我活着，而且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变回人形，为什么？”洪芝芝问屈言修。

　　　　屈言修说：“你听说过‘保洁员’吗？”

　　　　“没有。”

　　　　“那你呢？”屈言修回头去问洪局长。

　　　　洪局长闭上嘴巴，不去回答屈言修的这个问题，很显然他这样的表情出卖了他，洪局长应该知道‘保洁员’的存在。

　　　　屈言修继续说道：“‘保洁员’是我们这种人在普通人中的一种称呼，主要是方便而且被人听到也没什么麻烦的一种叫法。准确的说，我们这种人叫做符咒师，就是专门画符捉鬼，念咒祈福的那种。你现在的情况，叫做尸毒入体。

　　　　本来呢，你会变成一个失去理智，失去思考的尸体，然后大肆的破坏和杀戮，并且可以传播尸毒尸气，嗯，就好像美剧里丧尸片那样，算是一种科学上无法的解读的病毒吧。只是更可怕，它们不是真正的物理形态，而是一种目前科学都无法辨认的一种能量。”

　　　　洪芝芝眨眨眼，白色的眼白里充满了好奇。

　　　　“胡说八道！”洪局长在后面嘀咕了一句，但已经不再是刚才的模样。

　　　　“我是不是胡说暂且不说，你女儿现在的样子，你难道还不明白？我是来救他，不是来害她！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现在很激动，因为你女儿这样的情况，据说已经有上千年没有出现过了。最近一个是茅山上有个老道的不小心让自己的孙女沾染了尸毒，结果没有死不说，还在百年之后重新变成人形，在世间行走了一百多年才重归茅山，至于现在是死是活就不敢肯定。”屈言修说道。

044节、舟太太的尸体丢了（）　
“如果那位还活着，那一定是茅山的老祖宗！”屈言修不无羡慕的表情说道。

　　　　“真的那么神？”我这一次忍不住开口问道，屈言修的描述简直就是一个仙侠世界的样子。

　　　　屈言修说道：“没那么简单，先不说她的魃体是怎么来了的一直都是一个迷，更重要的是魃体出现未必有机会接触到尸毒，两者缺一不可！”

　　　　我问道：“那你打算把洪芝芝送到茅山，培养成为旱魃么？”

　　　　“不，我打算送回家里，老家伙们一定会欣喜若狂的。如果我们能够将她培养到哪怕是绿毛僵的级别，后果都是可怕的！不化骨太远，更不要说进化成为旱魃，那可是天地间第一尊僵尸的神明，后者能够无限接近恐怕都不可想象，更不要说成为旱魃。”屈言修对我解释，同时摇头觉得实在可惜。

　　　　我点点头，不管把洪芝芝送到哪里，都比留在普通人周围强得多。

　　　　而且通过屈言修现在这么厉害来对比一下，估计他家的长辈会更厉害！

　　　　自然也就不会怕洪芝芝的强大了。

　　　　洪芝芝留在普通人之中，绝对是祸害！说不等哪天就会神智彻底消失成为一个可怕的怪物。

　　　　屈言修回头看了看洪芝芝，问道：“你想好了吗？我现在不敢肯定你能坚持多久，因为魃体的事情本身就是从茅山传出来的，而他们也只有一个成品，以前可以说是世间唯一，魃体不可查探。‘沾染尸毒，神智不失’，就是茅山传下来分辨魃体的方法。我能做的就是请动我这里最宝贵的一张符镇压在你的身上，保证你在短时间内不会有任何的变化，你会沉睡过去，到时候我会安排家里的人来接走你。

　　　　有一点还是希望你能考虑清楚，想要获得永生或者长生，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在见到你的父亲，你的家人，你的朋友，当你再次出现在人世间的时候，可能已经沧海桑田，时间到底会过去一百年还是一千年，没人能知道。

　　　　你也可以现在就选择死亡，我会让你变回人的样子，只要抽掉你身上的尸气尸毒就可以，十分简单！只要几分钟就可以做到，但是你会在痛苦中回复成人的样子，你身上的贯穿伤将会是你最致命的一击。在这一点上，我可以发誓，没有欺骗你和任何人。”

　　　　说完这些，屈言修转头去问洪局长：“您的选择呢？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在你的面前，还是给她一个可以活下去的机会，哪怕是今生永不相见。但是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她会活下去，但是能活多久，我不知道，不确定！我只能保证，你们会有联系，电话、短信、甚至视频语音都没有问题，但是，具体会是多久，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我一概不保证。现在你可以做出选择了。”

　　　　妈的！

　　　　我发现屈言修这他娘的坏，坏透了！

　　　　哪有当着女儿的面这样询问一个父亲的？

　　　　无论哪一种都是杀人心的话头，可是我又已经听明白了屈言修其实对洪芝芝的势在必得，似乎和家族、门派还有着不小的联系，尤其是他不止一次的以茅山为例子的事情。

　　　　我看得出来洪局长也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屈言修的表情，只是被屈言修挡住，洪芝芝看不到而已。

　　　　最终，洪局长只能无奈的点头。让他说出亲眼看着自己女儿去死的话，是每一个父亲都无法说出口的。

　　　　屈言修笑着说道：“很好，那么我就不收你钱了，你应该知道‘保洁员’的收费很贵的，下次你请我的话，我可以为你打两次八折的优惠。”

　　　　我几乎是清晰的‘听到’洪局长心里在疯狂的喊着‘滚，滚，滚！’的咆哮声。、

　　　　这时候，洪芝芝也开口说道：“屈大帅哥，你确定我可以活很久吗？”

　　　　“是，如果不出意外，你会活的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长！”屈言修认真的点头回答道。

　　　　洪芝芝忽然笑道：“那不是说，我可以看很多韩剧！美剧！也许还能看到火影、海贼王、柯南的大结局？”

　　　　屈言修难得幽默了一次，说道：“只要你努力，也许可以看到新闻联播的大结局也说不定。”

　　　　“额……”我真为了屈言修这样的回答感到无语，好吧，我这辈子是看不到了，按照现在这个世界的发展，我估计我孙子都特么看不到这个结局。

　　　　“好吧，那我答应了！”洪芝芝笑着回答，但是我听出来她声音中的一丝丝颤抖，或许是我太敏感了吧？我自己这样想到。

　　　　洪芝芝把目光从屈言修的脸上挪开，环视了一下我们所有人，最后闭上眼睛许久，才说道：“能让我和我爸单独聊一会儿吗？”

　　　　“当然可以！”屈言修说道，而且干净利索的转身就往外走。

　　　　我和熊武对视了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们仨钻进审讯室里，这里很安静。

　　　　我开口问道：“洪芝芝真的会长生是吗？”

　　　　屈言修看了看我，问道：“你也想长生？”

　　　　“不，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很滑稽。”我认真的回答道。

　　　　屈言修笑了笑，不知道是自嘲还是嘲笑我：“我也很想知道，连我们屈家都是靠着祖上才能够林立在那里面，可我们依旧自问没有找到长生的大门，更不要说古代传说中那些可以飞升成仙，立地成圣的人。”

　　　　“那僵尸呢？”

　　　　“僵尸？不错，它们是可以长生的，但是那种没有自我，只有本能和杀戮的长生你要吗？不在五行中，跳出三界外，终生游离在世界之外，连地府都没有它们的落脚点，享受永生的同时，同时在享受永生永世的孤独！天道是公平的，不可欺的，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代价，而有的时候代价往往比得到的更可怕！”屈言修说道。

　　　　“真不知道你总是说的家族，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家。”我幽幽的说道。

　　　　屈言修对我笑了笑，说：“如果你能拜师成功，你就会知道很多事情，一个你根本无法想象的世界。”

　　　　我好奇的说道：“你到底让我学什么？”

　　　　“一种很神奇的手段，连我也说不清楚，我只是偶尔听说，那是一位在我们的圈子里都堪称高人的存在，如果你真的可以学到他的本事……”说到这里屈言修停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追问他：“学会了会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屈言修耸耸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