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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冲之凤凰传说-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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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慕容冲对于属下杀慕容泓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史书没有记载,但既然没有处治凶手仍然重用,就证明他没有反对。而本文中为了使慕容冲的形象更立体一些,作者为他设想了这样一个灭秦与不灭秦的矛盾冲突做为原因。
生死相随俱尘土卷二十七
           慕容冲上皇太帝尊号,向长安进发。
    长安皇宫。
    “陛下,陛下,大喜啊……”太监欣喜若狂一路跑了进来。
    “混帐!孤还有何喜?”苻坚满面怒容,天下叛乱四起,守将接连吃败仗,城池逐一丢失,连儿子都被叛贼杀了,他每日都焦头烂额,烦躁不堪,除非那帮叛贼一夜之间全死了,否则从任何一个方面来说他都无喜可言。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太监跪下诚惶诚恐道:“启禀陛下,确实大喜啊!平原公蒙上天庇佑一夕康复,现下正在殿外求见呐……”
    “什么?”苻坚震惊之下猛然从皇位上立起身来,差点连御案都撞翻在地,他面含喜色急切地询问道:“你说晖儿他,好了?”
    “恭喜陛下,平原公康复,现下正在殿外求见。”太监不得直视君颜,但他从耳中听闻苻坚的乍喜,又语气肯定得复述了一遍。
    “快……快宣!”苻坚高兴的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十一年了,这个儿子从不得不用铁笼铁链困住的撕人狂魔到疯疯癫癫,再到痴痴傻傻,再到静静呆呆,自己是什么法子都想遍了,却仍治不好他,驱不走他的心魔,他早就相信这个儿子已经废了,从未想到,他竟然还有复活的一天。
    苻晖头束金冠,身着华服,面色苍白却镇定自若一脸平静地缓缓步入殿来,清癯削瘦的身姿令苻坚眼角湿润,泪水几乎就要落下。
    苻晖掀起长袍,俯身跪地,道:“儿臣叩见父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快平身。”苻坚匆匆跨下御阶,亲自上前扶起苻晖,望着儿子没有任何表情冰冷冻人的脸,终于忍不住清泪纵横。
    他颤着双手想要抚上苻晖的脸,却见苻晖缓缓开口,咬牙切齿道:“儿臣请斩白虏逆贼慕容冲!”
    苻坚后退了一步,苻晖真的好了吗?他是不是又发疯了?自己不想再失去儿子了……苻晖看着苻坚满脸的惊诧之色,平静道:“儿臣闻言,逆贼慕容冲的内眷之中,有儿臣心之所系之人……”说到此处,苻晖稍稍停顿了一下,神色瞬间的黯然,顷刻复又恨道:“此仇不报,儿臣誓难为人!”
    苻坚忐忑着不敢决定,苻晖真的好了?这不是自己的幻觉?
    觉察到苻坚的神色,苻晖跪下道:“儿臣昔日狂悖疯乱,如魔如兽,人鬼不分,累得父王亲人为儿臣白白蹉跎十一载光阴,全拜逆贼慕容冲所赐,儿臣今日誓请斩此逆贼!”
    清醒了,真的清醒了,什么都知道了,苻坚心中大感欣慰,他没有直接允旨给苻晖,而是拍拍他的肩头,对这个仍然年轻的男人一字一顿语气坚决道:“抢回你的女人!”
    苻晖肩头颤了一下,父王,这正是我心中所想。慕容冲,你抢了我的女人,害我十一年的疯狂,十一年里我一无所有,如鬼如兽,此恨此仇不供戴天,如今我便要向你讨还!
    苻坚望着儿子沉着稳健的步履缓缓迈出大殿,夕阳下那背影竟似没有那般萧条了,夕阳笼罩的周身光晕使他的身躯被渐渐放大,射出光芒。
    抢回你的女人,任何男人都会被这句话而激发全部力量!
    公元384年七月,平原公苻晖奉前秦天王诏率大军讨伐慕容冲。
    苻晖的领军出征令我心里卷起漫天巨波,甚至是百转纠结,我竟然有丝高兴,他能带兵出征就能证明他好了,可他征讨的却是我的凤皇,我不想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出事。
    得知苻晖出征的消息之后我又病倒了,高烧不退,整夜的做着恶梦,梦中慕容冲与苻晖撕杀到浑身是血,先是苻晖杀了慕容冲,接着慕容冲也杀了苻晖,他们俩人血淋淋的手同时向我伸来,苻晖乞盼地看着我,目光中无尽的爱恋与不舍,他嘴唇颤抖微微嚅动,等着我扑入他的怀抱……
    “不——不要——别逼我——”我被梦魇惊醒从被褥里猛然坐起,满头是汗,胸口剧烈得急喘,眼角还有恐惧的泪水缓缓流下,想起梦中的情景,想起苻晖最后的那个眼神,我再也忍不住捂住面庞失声痛哭起来。
    “又做恶梦了?”慕容冲也坐起身子,将我揽入他怀中,温柔地抚着我的长发在我耳畔轻呢“别害怕,有在我。”
    我伏在慕容怀里哭的更加悲恸欲绝,他知道我为何而哭,从得知苻晖出征的第一天他就觉察到了我神色以及心理的变化,但他从来没有怪过我,也没有说过我,乃至我为此而生病,他仍然那么体贴入微地爱护着我、关心着我,半句询问和责怪的话都没有,让我情难堪负,无颜以对。
    “凤皇……”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对,甚至可能会伤害到他,可我仍是没能忍住,泪流满面抽泣着艰难地开口“若他日于战场上逢济北王与巨鹿公当日的情形,你,能不能放过……放过平原公……你,别杀他……”说到最后,我的声音低到连自己都捕捉不到。我真的不是个好女人,我最爱的男人被仇人发誓诛灭,我却劝他放过仇人,不要杀了他……
    慕容冲摸着我的脸,良久后一声幽幽地叹息,温柔道:“好。”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个不值得他爱的女人,他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我却在他的军国大事上为他添堵加绊,甚至让他放过一心要杀自己的仇人。他当年为救十年万亲人同族,忍辱负重受苻坚所逼,我当年却是自己主动投怀送抱勾搭苻晖,虽说是为了折磨他要他痛苦,可最终受了折磨半生痛苦的也包括了我自己。
    凤皇,我的凤皇,你依然是那么圣洁,你依然是那么不可亵渎!可我却……
    你从来没有问过我跟苻晖的事,你相信我,或者你不愿伤害我,可我自己却不能原谅自己。我以为当你离开了秦皇宫,我们苦痛的日子便会就此结束,哪知,我从此被下了一道咒,想起那个人,想起那个名字,心里便痛到生不如死,跌入阿鼻地狱。
    慕容冲拥着我,将我抱在怀里,轻轻拍抚着我的背,像哄个受惊的孩子般温柔又充满爱恋地将我缓缓引睡入眠。我这一生何德何能,可以拥有他这样的男人永远爱着我、护着我?凤皇,此生有你,我夫复何求!
    慕容冲记得对我的承诺,没有对苻晖采取铁血攻略,谁也不知他怎么想到的,居然组织起了一支女子“啦啦队”在战场上替自己扬尘助威。
    两军交战之际,苻晖戎装猎猎,气势逼人,一身阴寒的戾气让周围的人皆不寒而栗。猛烈毒辣的阳光下,苻晖挥动手中长剑,一声令下,两军如洪水猛兽般冲上阵列拼命撕杀。
    慕容冲冷笑一声,他麾下的一众女子每人手拿一个装满灰土的布袋,穿花衣服,骑着牛,手持长槊排在阵后,两兵交接,他一声令下“班队何在”,啦啦队冲上前来,拆开灰土袋,顿时埃雾连天,猛牛载着奇装异服的女子满场乱蹿,漫天埃雾之中,如同天降野兽,凶猛临阵。
    秦军不知底细,惊惧到无以复加,立时丢掉武器,有的屁滚尿流,有的抱头遁蹿,大溃而逃。
    全军溃逃,战场上慌乱震天,苻晖再怎么气愤施令也没用,眼前埃雾连天根本无法睁眼睹物,他强撑着挥剑前冲要入阵斩杀慕容冲,奈何连马儿也不听指使一心逃蹿,副将见苻晖一副又要发疯的样子,吓的立刻策马近前,趁苻晖不备,用剑柄将其砸晕,驮上自己马背,仓皇领着全军撤退。
    待秦军迅速的悉数撤走,慕容永策马上前,朗声大笑:“哈哈,秦军连同主帅都这般胆小如鼠,焉能不败!”段随也驾马奔近慕容冲身前,看着他满脸欣喜加崇敬道:“皇太弟妙计!”
    慕容冲绝美的脸上稍稍流露出一丝令天地也能为之动容的风情,淡淡笑了笑,凤眸中刹那放射出的光芒令日月无光,山河失色。那光芒转瞬即逝,片刻间便又黯了下去。
    慕容永倡领全军振臂高呼“皇太弟天纵神圣——皇太弟天纵神圣——”呼声耸入云宵,在空旷的山川河野中激荡盘旋,久久不绝。
    慕容冲全胜而归,率领大军回营,我在病榻上得知这一消息,心里顿时安稳了不少,连泪水都是带着一丝喜悦的。凤皇,谢谢你,谢谢你这样包容一切的爱着我。
    苻晖回营后醒转,盛怒之下又有些犯病,在军中狂吼狂叫,见人就杀。主帅发疯,这支秦军自然失去战斗力。而苻晖心魔一发,任苻坚如何降旨也召他不回。
    慕容冲与苻晖大战于郑西,使用拉拉队大破苻晖以后,很快又在灞上打败苻坚少子苻琳和前将军姜宇,占据了阿房。
    当年苻坚不舍于他的凤皇儿离宫,闻长安歌谣“凤皇凤皇止阿房”,便以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为之广植数十万桐竹于阿房以待。如今终于迎回来了这只血凤凰,数十万一望无际的桐竹,一夕之间尽披血光。
    长安几乎已经垂手可得,慕容冲的野兽军队更是纵情烧杀抢掠、奸、淫妇女,无恶不作,慕容冲对这种行为很是欣赏、快慰,甚至心里会有小小得兴奋,但他并不会获得满足,一切才刚刚开始。
    屹立于阿房之巅,慕容冲衣袂飘飘,纵满身血腥,仍说不出的风华绝代。氐贼,苻坚,一切才刚刚开始,长安,天下最繁华的地方是吗?我慕容冲不喜欢繁华,我要让她变成天下最大的一座坟场!
    作者有话要说:慕容冲的班队,是世界历史上有迹可寻的,最早的,第一支啦啦队。
生死相随俱尘土卷二十八
           占据阿房之后,我的身子又稍稍好转了些,在一个细雨霏霏的早上,烟玉进来禀报说有人求见城外守军头目,说受皇太弟夫人的一位故人所托,有封信劳烦他转交给皇太弟夫人。
    我刚刚起床,景儿正在给我梳头,听了烟玉的话便疑声问道:“什么故人?”
    “不知道。”烟玉摇了摇头。
    “那信呢?”我接着又问。
    “在这。”烟玉从袖子中掏出一封信来递到我的手上,我示意景儿不用再梳了,接过信来撕开看道:“属下尊叩公主……”
    是孙成海,他怎么好生生的不来见我,却派人送一封信来?一种不详的预感从心底开始缓缓上升。
    果不其然,看完信,我双手一松,信笺便飘飘落地,失神怔在原处,泪水无声的漫了出来。
    信很长很长,他说司马润被东晋皇帝司马曜引为乱臣贼子下了天牢,他好不容易花重金获得半个时辰的时间混进天牢,却发现司马润已经身染重病,将不久于人世。
    狱中的司马润病入膏肓如同老了十几岁,见到孙成海从平阳赶回来看他,感动的老泪纵横,似乎是回光返照般,竟然恢复了些力气能支撑着站了起来。孙成海看见生身父亲落得这般境地,如此凄惨模样,心里酸痛难奈,顿时便也落下泪来。
    他跪在司马润膝下嘴唇嚅动用颤抖的声音缓缓说道:“不孝子……叩见父亲大人……”话毕,便重重磕了头三个响头。
    司马润顿时后退了两步,惊的连嘴都合不上,他花白的胡须乱颤,手指孙成海抖道:“你……你说什么……”
    孙成海跪在地上缓缓抬起头来,脸上的泪痕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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