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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狙击手-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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恙，天下太平！”
啪啪啪……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铁良乃满人中兴之臣，确实与一些老朽有本质不同。岳山也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一脸兴奋的模样。
岳山这一招，就是李教主的厚黑学了。在后世历练过的人，其脸皮之厚，确实前无古人。按本来儒家习俗，此时岳山应诚惶诚恐，但这家伙却装b卖萌。
“岳山，你说是不是啊？”突然，铁良转过身来问道。
“大人英明，属下惶恐！”岳山虽然兴奋得在鼓掌，但那神色其实是兴奋铁良说的，而是不自我得意，所以当铁良搞突然袭击时，岳山却很自然地转换了角色。
“哈……好……”铁良也被岳山略有俏皮的回答给弄得很爽的样子。
应付了铁良，岳山等终于可以回程了。岳山意料的北洋可能要留下他的士兵的情形，根本就没发生。实际上，岳山还是高看了自己一些。
岳山经历过后世娱乐时代，觉得各类比赛的第一很了不起，但在清末，这种类似于选秀节目去挣第一，哪怕很有意义，但在熟知官场环境的其他人眼里，也不过就那么回事儿，以其奋力在这种场合争第一以升官，还不如把上官巴结好。
至于岳山追求的军队战力，其他军人怕是想都没这么想过，因为军队战力强弱根本无所谓，那不是他们能够解决的。而且，中国人太多，作战时大家一涌而上，人死了再去招去抓就行。至于以训练促战力，傻瓜才会去做那件事，如果抓训练，物资装备消耗从哪儿出？士兵官员的辛苦费谁出？上官出？对不起，上官不可能给你出这个，因为你这是从上官包儿里往外掏银子的行为啊！
实际止，上次两支营级队伍剿匪，损失那么惨重，要不是汉阳造供不应求，难以买到；要不是清末新军的素质要求较高，难以次充好，他们哪怕全营死绝，只要营长还在，就有可能在几天的时间内招募一个新营出来。历朝历代作战，哪个没有杀良冒功？哪个没有抓夫抓丁？只要有装备有给养，三天拉起几万大军可以说易如反掌。
更重要的，当官为了啥？如果不为了发财，谁愿意当官啊？如果发不了财，谁会支当官啊！岳山终归是后世而来的灵魂，想要彻底了解这个时代还需要努力。
“长官，卑职有一事不明。”回程的路上，一位士兵问道。
“什么事？”
“长官不是说过，好男儿跪天跪地跪父母，为什么长官要跪铁良铁大人呢？”
岳山顿时懵了，头脑中有如一道闪电被击中！
岳山懵了不是回答不出，而是他低估了手下的士兵，他们虽然地位很低，见识有限，但他们也在思考。而且，他们对自己这个长官，是一直在关心着、观察着的，并不是一味的简单服从！
人都是有思想的动物，这是人与动物的区别。历朝历代的统治者，总喜欢把下属下民看得愚笨不堪，总喜欢这样那样的愚民举措，但是，下属下民的心头是清楚的是雪亮的，那些旧的统治者，因为他们高高在上，或许因为他们不可挑衅的自尊，下属即便有疑问也不敢出口相问。
而岳山，不但对士兵很亲切，用后世的话说叫“打成一片”，还不时引导、启发士兵们思考身边的现象，自己去分析是否合理，并尽可能去寻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显然，岳山的这种做法，有如一颗智慧的种子，终于在士兵头脑中发芽了。
岳山知道，他此时的回答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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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 岳家（）
“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遇没遇到这种情形，明知道别人说的是错的做的是错的，但你们也必须服从呢？”
“有啊，长官，怎么没有？这种情形太多了，小时候，我爷爷总是冤枉我，让我多挨了好多次打！”一个士兵反应很快，马上就找到了佐证。
“还有学堂里的先生也有这种情形，明明是他说错了做错了，可还是要我们依照他说的执行……”另一个家伙也想到了。
“长官，你是说向铁良大人下跪明知是错的，但你却必须下跪，或不得不下跪？”一个家伙似乎更聪明，立即联系到长官身上了。
“正确，铁良大人是鄙人的上官，在下属见到上官时，如果不知上官的脾气与习惯，就得以最正规的最隆重的最标准的礼节相见，免得被上官找麻烦。虽然我明知下跪的礼节非常不好，但我却必须下跪。”
“哎呀，长官你这是入乡随俗啊！”
“哎呀，长官你这是阳奉阴违啊！”
“错！长官这叫住大丈夫能屈能伸！”
众人拍着马屁，有人故意弄出一些危词。
“好了，别争了。我赞同入乡随俗的评价。跪不跪，都是一种外在的形式，关键在于我们每个人内心，是否已经足够坚定、坚强，我们不能像某些人，见到上官见到洋人脊梁就软了，腰杆就弯了！”
“大人教训得是！”众人似乎又明显了一点什么。
……
岳山才给手下的十二个兵解释了下跪一事，但他马上就又要下跪了。他带着士兵回到安庆，便接到他便宜父亲岳宁的信，叫他回家过年。
该来的，终于来了。
岳山虽然骨子里有些不情愿见家人，但却无法逃避。这个时代，孝还是人伦第一大事，如果因孝而怒起杀人，甚至还可能不受刑罚，不像后世的法律那样机械。
如果岳山因为逃避家人而落得一个不孝名声，那他在未来的日子就举步维艰了。
年前回家一趟？岳山回到安庆时，已经腊月二十三，从安庆到潜山，还要三四天。所以，岳山只在安庆呆了两天，检阅了一番士兵们的训练后，便带着近卫棚的八个士兵急急地回家去了。
当岳山回到潜山岳家庄，已经腊月二十八。在保定，岳山亦搞定了西历与农历的区别，这一天，亦是公元1908年1月31日。
而次日的腊月二十九，则是除夕。
回家的岳山，先依这个时代的规矩，跪拜了爷爷、父亲、母亲等，接着又让手下8个卫兵进来分别跪拜了“太老爷”、“大老爷”及“老太太”。这个“老太太”不是后世称普通老人，而是专指比“太太”长一辈的女性长者。
活人拜见完后，岳山还跪拜了太祖岳淳的牌位，然后才让卫兵把给家人买的东西给抬进来。
爷爷岳策，翻了年便75岁，奇特的是身子骨还相当硬朗，爷爷喜欢古玩字画，岳山便送上一幅清初画家的画，这个，当然不是岳山懂行收购的，也不是从卧虎岭缴获的。而是潘明那家伙上次见岳山时留下的一件小礼物。
当时岳山便问了多少钱买来的。潘明说只花了500大洋，但实际价值在3000大洋以上。这样的礼物，送给自家爷爷，亦算拿得出手。毕竟，岳山只是当兵的，并不是经商发了财的。再加上岳山独自闯荡，时日尚短，更见其礼物难能可贵。
所以，当爷爷看到是一个名画家的作品时，当即就对岳山表扬起来。说几个孙儿，就岳山孝顺。老人的话，千万当不得真，听一半丢一半最好。
送给父亲的礼物，是一个玉蟾。而且是成色很好的玉蟾，这是岳山临回家之前，让张秋舫在安庆给岳山淘回来的。传说玉蟾主财，便宜父亲才47岁，正是龙虎之年，送一个招财进宝的礼物最为祥瑞。所以，便宜父亲拿到礼物好也高兴得合不拢嘴。
送给母亲的是一尊玉佛。本来，岳山是不懂这个的，便问了张秋舫为何。张秋舫说，这个东西送给老太太最好。
“山儿，你小舅对你还好吧？”母亲高兴地问了一句。
“好呢。这不，连续升了我几级官，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岳山爽快地说道。
“哈哈哈……竟然还有嫌官升快了的。”爷爷岳策听说后，大笑道。
接着便是二娘胡娴，大哥岳成、二哥岳广以及四个侄儿侄女，每人都有礼物，一个不拉下。这一下子，全家人真的喜气洋洋了。因为岳山出手大方，哪怕送给侄儿侄女的礼物，也至少要上百大洋才能买得到。
岳家很奇特，太祖之上，便是单传；从太祖岳淳到爷爷岳策这一辈，同为单传；爷爷岳策到父亲岳宁，同为单传，一根独苗。可谓是几世单传了。但是，到了岳山这一辈，便宜老爸发力，便有了三子二女。
虽然三子中老大岳成颇会经营，老二岳广也很不错，但看起来，这老三似乎更是出人意料，原以为这家伙还会纨绔到老，谁知从德国回来不久，真的转性了。听人说，他曾被人一拳打昏，看来那之后终于醒悟，也算是一个浪子回头了罢。
如果岳山知道自己在家人心里是这幅印象，他绝对会郁闷万分。
礼物分发完毕，便是晚餐。岳山也没把自己手下的卫兵当成下人，而是当成朋友在大堂里另摆一桌，岳山此举，顿时让岳策产生了“此子心机别样”的感慨。至于近卫棚几个家伙，包括冯仁贤在内，更是感动得一塌糊涂。
晚餐后，爷爷和父亲把岳山留下，一同留下的还有岳山的二哥岳广。四个男人围着油灯而坐，显然是有事要谈。
岳山有些紧张，因为他担心家人谈他成婚之事，如果让岳山去面对农村里的小脚女人，岳山极有可能做出像那些革命先辈一样的逃婚举动。
“山儿啊，听说你在安庆城外搞了一个安庆工业园区？”爷爷岳策发话。
“是啊，爷爷你们都知道啦？”岳山听是这回事，心头大定。只要不说媳妇的事，一切好说。
“你做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家人商量？”爷爷问道。
这是兴师问罪？岳山又紧张起来。不过他还是有应对方法，因为那个工业区，严格地说并不是他一个人的，是他手下所有兄弟的，而他只是一个承头之人。不过，为了过这一关，岳山只有把这个前提给讲出来。
“这么说，那块工业园区，我岳家想去沾点利益也不行罗？”爷爷又问。
“爷爷，你的意思是家里可以去那里投资？”岳山心头狂喜。马达，如果有家人在人力物力方面的帮衬，岳山的发展速度完全可以更快一些啊！
“当然。目前我们看中的也是那块地盘，觉得你小子眼光不错。但是，要让家族投资，还得看你有没有什么赚钱的行当！”这话，是岳山的便宜老爸岳宁说的。
“爷爷，爹，赚钱的好行当，很多啊。譬如我们可以办一个火柴企业，对就是生产洋火的企业，而且，我还掌握着不输给洋人的生产技术，只要把机器设备买回来，就可立即投入生产。此外，我们还可以生产肥皂，也就是我们用的洋胰子，而且我同样有比洋人更好的技术……”
“比洋人还好的技术，哪来的？”岳山的爷爷可不太好糊弄。
“爷爷，爹。我在德国时，加入过一个科学社，从中学到好多知识与技术，这些技术，目前都还没用诸生产。”
“别人的技术，你拿来用？”爷爷依然不放过岳山。
“不是的，爷爷。我们从那里学到的，都是最基本的，也是洋人现在已经用上的技术。但是，我们那个叫科学社，实际上是在洋人掌握的技术基础之上，再进行研究而开发出来的最新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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