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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论女主的战逗力-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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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适才在下卜了一卦,那只妖物的气息的确已消失。”

    ……

    几个人交头接耳,议论的声音隐约可闻。

    这时,王二毛抚额,露出歉意的表情:“只是加上你们二人就是三十一人了,多了一人,你们当中哪位委屈下?”

    其他人听到这话,也停下了手中的事,发出无奈而惋惜的叹息,眼里深藏的却是幸灾乐祸的光芒。孙展书仿佛被当头一棒,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开合。

    “只有三十个名额?!怎么办?仙人肯定会选比较强的她!我难道只有就此回去?……”孙展书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周围的世界全是一对对嘲笑的恶毒眼神,星夜一般闪烁着。

    “或是按照先后顺序?刚才谁走前面……”王二毛轻轻地几句话重锤一样擂得孙展书头脑发沉,他记得自己是跟在夏元熙后面的!

    “依我看来,此人仅胎息,若是对上正主,能逃脱生天都是祖坟冒青烟了……”眼看局势已定,几个人又开始对将来的对手品头论足。这几句窃窃私语如醍醐灌顶般让孙展书精神一振。

    “仙人!且听小生一言,方才这位姑娘舞弊,用了违禁物品!”孙展书抱拳,下定决心大声说。

    “你再说一遍?我用了什么?”夏元熙眼锋一扫,寒气逼人。

    “我就说嘛,一个胎息怎么可能。”

    “竟然敢不顾仙长的告诫,使用家里长辈给的宝物,真是胆大包天。”

    孙展书快速向前,几步与夏元熙拉开距离,贴着王二毛,仿佛这样比较安全,这才继续说:“这位姑娘所遇乃是一只两头牛大的蜘蛛。开始不敌,仅能苦苦支撑。最后她拿出一种符箓,瞬息之间便将其击杀,此事必定有蹊跷!”

    “符箓?如果他所言非虚,这倒十成十是舞弊了。”

    “能把那样的妖物一击灭杀,赐下物品的长辈也不知是何方神圣?能制作道术符箓大多已得一脉真传,何必让自家晚辈舍近求远?”

    “说不定是向别人购买。”

    “那可是下了血本啊!”

    和凡间方士所作,用以驱疠禳灾,祈福除鬼的符纸不同,撰书能激发道术的符箓必须通晓玄文。如今临近末法,大道徒流于形式,各宗门往往依照自己的道统,增删修改玄文,这样虽然更易解读,可是代代传下来却个个残缺不全,衍生出不少次生玄文。比如炎洲昊阳山羲和殿的离火真文,就是把上古玄文有关“日”“炎”之类部分提炼,再加以注释;而琅虬琼书则是北海元洲沧海岛天一阁代代总结而来。由于只知有关自己功法的部分,如果门人稍有不争气,传承断绝一两代,符箓这类号称“符中有书,参似图象;书中有图,形声并用”的严谨道术,一旦没有师承指导,仅凭文献记载揣摩就很容易学个似是而非,要么干脆失传,难以通过别的玄文考据、推敲出原貌。所以在场的修士们认为,如果夏元熙的符箓是家中长辈赐下,那她根本没有必要参加昆仑下院的遴选,毕竟那边是一门真传,而且很有可能还是上古传承。

    “你们说的是我一天就能画十多二十张的玩意?”夏元熙一句话让在场的人安静起来。

    随即更大的议论声爆发。

    “口出狂言,真是无知者无畏。”

    “要么她当道符是菜市口‘麻衣神相’‘铁口直断’之类十文钱八张的东西吧?”

    “诸位稍安勿躁。道友称符箓为自己所画,可是据我所知,山腰处的引梦狼蛛已有八百年道行,是本门前辈外出游历时降服。由于凶性难退,故而毁去它八目,将其禁足放入山洞,待到它结成妖丹便将之炼作法器。此獠一身外骨,刀剑难入,更何况还会听风辨位,行动敏捷,符箓要想击中也殊为不易。若是它身上无伤,筑基修士亦不敢缨其锋。道友的符箓如若能一击之下将其杀死,以贫道猜测,就算道友天资聪颖,自幼通晓玄文,撰书这等符箓,自身修为至少也要凝元。”王二毛也收起了一贯懒散的做派,正色道。

    “所以说我是近身上去用刀开了口子把符送进去。”

    胆子不小!王二毛不动声色打量她一言:“那道友如何证明符箓确实属于自己所作?”

    夏元熙冷笑着眼神巡视一周,最后定格在王二毛身后的孙展书脸上:“我要是当场画出来,可以把它贴到你脑门上吗?”

    孙展书心中一惊,少女那力战蛛群,英姿飒爽的身影又在眼前浮现,即使被洞穿左肩,牵动伤口时候疼得倒抽凉气,也不改行事嬉笑怒骂的本色。他自小在宅院中长大,见惯了弱柳扶风,伤春悲秋的娇美女儿,又何曾遇到过比身为男人的他更坚韧不屈的少女?如果自己也步入仙道,是不是也会成为话本上所写“纵然万刃加身,亦不坠青云之志”的伟男子?

    “我看她是虚张声势!如果我会这手段,早就自己去找个普通宗门投奔,雪中送炭不如锦上添花,人家昆仑又不缺这点玄文,倒是那些个小宗门肯定会倒履相迎。”

    旁人的起哄声传来,孙展书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胡思乱想着:“一定是这样的,她知道自己有保命底牌,所以才能临危不惧!让凡人和仙人竞争本来就不公平,我这也是逼不得已……不对,是她舞弊了!我揭穿只是为了伸张正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凭什么仙人的后代就要高人一等?就该抢夺凡人的机缘?她家中长辈宠爱,肯定会有更好的出路,不如让给我!纵然一介凡夫出身,我一定也会成为仙人!”不断这样安慰自己,孙展书竟鬼使神差应下!

第21章 剑迹·摩云崖(一)() 
上古阴阳始分之时,宇宙鸿蒙之气在虚空凝结为文书,状如庆云,所以称之为云篆,是最早的玄文。之后衍生的玄文则是以云篆为基础,用当时的文字强解,正如大道无形无相,强名为道。夏元熙虽然被山洞中玉环灌输了一脑子云篆,可是她没有达到相应境界,不能理解云篆真意,只是在脑中把云篆替换成最接近的汉字理解。正如对一个天生目盲之人形容太阳如同火炉,瞎子目不视物,在他的印象里太阳就是一个烫手的金属圆柱,似是而非,依然是在强解。要通晓云篆真意,也只有到她修为达到一定深度,才能拨云见日。

    所以当夏元熙伏案挥毫的时候,谁没认出这女童笔下拙劣的文字就是神妙莫测的云篆,毕竟世间除了宗门,还有许多隐姓埋名潜修,收徒只看缘分的高人。说不定哪支祖上就有高人曾学过云篆,把自身功法需要的部分做了解读和注释,方便后辈的,也数见不鲜。

    “画好了。”夏元熙放下笔,吹了下墨迹,阴恻恻笑道:“不知吾手书符箓,可否破汝面皮!”

    玄黑挺括的空桑纸上,淡金色的字迹光华流动,其中蕴含的真元昭示着它并非装饰物。

    “怎样?洗好脖子等死了吗?”夏元熙两指夹住符箓,轻快地一步步走来,轻飘飘的脚步声听在孙展书耳中却宛如沉重的鼓点,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眼前步步逼近的少女化作择人而噬的猛兽,骇得他肝胆欲裂。

    “不!不要杀我!……”手臂在连接自己和夏元熙的视线之间挥舞,仿佛这样就可以和这可怕的事物相隔绝。

    “嘭!”

    好疼!我的脸!孙展书扯着喉咙嚎叫,惊慌失措的声音一直持续了数息之久。直到他发现情况有异,这才放下手臂,发现并无一人看着他,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那位少女走开的身影。

    我没死?发现自己旁边多了个一丈余的大坑,孙展书摸了摸脸,虽然手上沾着鲜血,恐怕只是被坑中的石块擦伤的程度。

    “为什么不杀我?你是在可怜我吗?”恐惧已经过去,被忽视的耻辱和愤怒在这一刻占据了孙展书的身心。

    “凭你?也配让我动手?”夏元熙脚步没有一丝停顿。有人说过,至高的轻蔑是无言,连个白眼球都不给他,孙展书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和绝望中,思维渐渐麻木。

    “哒、哒……”这时,一只小黑驴摇头晃脑,优哉游哉出现在山顶,背上一倒骑少年怀抱书卷睡得正酣。

    黑驴路过呆坐的孙展书身边,停住了脚步。

    “唔……到了啊……”少年这才悠悠醒来,睁开眼睛眨了眨,俊目修眉,十分隽秀。

    “竟然又赶上一个……”王二毛看起来很不耐烦:“由于你是最后一名,所以对不住了……”

    孙展书麻木的心这时又活泛起来——还好,不止自己一个被拒之门外。

    “……屋舍有限,你只能委屈下和别人挤一挤了。”王二毛拿出名册开始分配:“余问智,郑柏松二位,东北方向椹圣苑……”

    我这又算什么?孙展书很想笑,可是眼角却流下泪来。

    这里一间院落由三,四间屋舍组成,原也不用担心拥挤,夏元熙被分配和一个名叫郭云欣的十六、七岁少女一组,同住西北方的辛夷馆。

    “咦?难道在下要风餐露宿?”来得最迟的骑驴少年等到王二毛分配完,其中并无自己,惊愕问道。

    “谁愿意收留你尽管去。”王二毛懒懒地回答。

    “苦也苦也,这可怎生是好……”骑驴少年皱着眉摇头晃脑,一眼瞥见人群中一位熟人,喜形于色:“孟兄别来无恙,看样子小弟这几天便要叨扰了~”

    孟子默暗叹一口气:“谷寒贤弟客气了,要是同住的兄台无异议……”

    “哪里哪里,在下荣幸之至。”那人早见过孟子默的实力,怎敢有意见?连忙满脸堆笑,抢着答道。

    全部人分配完毕。王二毛看向院落内一株大树道:“吴兄,此人便交给你了,劳驾送他下山。”

    一个斗笠劲装的蒙面黑衣人从树冠跃下,之前竟然都没有人发现他的气息!

    “知道了。”黑衣人沙哑的嗓音淡淡答道,然后扛麻袋一样扛起委顿在地的孙展书,一瞬间就消失在原地。

    一旁的苏玉朗和白思齐正在树下对弈。他们听到这段对话动作微微一顿,这黑衣人便是他们船上的引路人,可是在船上时他自称孙六毛,明显是假名。现在知道他真实姓氏,也方便了自己打听。

    “古人云,‘独学而无友,必孤陋寡闻也’。吾辈修行讲究‘法、侣、财、地’,‘侣’居第二,希望诸位在此小住数日,广结善缘,与同道共勉。最后一次遴选便在数日后了。”王二毛说完,拂尘一摆,踩着飞剑就离开了。

    为什么非要过几日?王二毛最后那番话看来并非无的放矢,多半最后一次选拔的关节就在其中!大部分人都在心中盘算着。

    玉虚峰是昆仑十二峰的主峰,山顶一半的时间都白雪皑皑,积素凝华,向来有“玉虚圣境绝纤尘”之说。峰顶的玄天玉虚宫是昆仑派真仙居所,斗拱飞檐,干霄凌云。重楼叠阁数以万计,只作青白二色的玉宇琼楼坐落在羊脂玉一般的雪白山顶上,下观云海,日月垂光,成片的青瓦如同万倾琉璃,气势磅礴。

    在玄天玉虚宫主殿附近,即使步虚真人也要按下遁光,仅以步行,表示对那位万仙之祖——第一个合道圣人玉虚子的尊敬。穿过层层廊道,魏新河满面寒霜,怒气冲冲跨入殿门,发现中央主座空空如也,下首的蒲团上一位带着面具的道人正在喝茶。那道人端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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