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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嫁到-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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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他们不应该死!

    厮杀骤停,紧盯着伤者的李兮跳下马,飞快的奔到大腿上被砍了一刀的护卫身边,伸手按住他腿上的大动脉,尖叫道:“下来!快下来!我给你止血,再流你就要死了!”

    护卫被李兮一把拖下马,按在地上,抽下腰带就往他大腿根上包扎。

    远远的,正要挥下右手的黑衣人象被定住了一般,片刻,突然打了个手势,一排排北戎骑兵手里的箭齐齐朝向下方,黑衣人纵马往前,高声呵问:“是李先生吗?”

    那种极度的危险突然消失,侯丰心情一松,冷汗出了一身,小蓝手一软,强弩落到马背上,按在弩上的双手软的抬不起来,看样子她做不到姑娘说的视死如归,她跟姑娘比,差的太远了。小蓝看着半跪在地上,只顾忙着给护卫包扎的李兮,敬仰之情如滔滔黄河水。

    “是李先生么?”又一声冷厉的呵问,侯丰反应最快,喉咙虽说还是有些发紧,可不细听还好,“您问的是哪位李先生?”

    “李神医!”对方非常谨慎,勒马不再往前。

    “是!”侯丰人虽然没老,可是已经成精了,极其干脆利落的承认了,对方没当场射杀他们,必定是因为李神医,不管对方找李神医是什么意图,至少不会立刻杀了他们,先活下来再说别的。

    “喂!你也下来!还有你!快!小蓝,箱子!快!下回得把绷带带身上!还有药!”李兮包扎好大腿重伤的护卫,扑过去想扯腰上中刀的护卫,又不敢用力,万一扯出肠子什么的,不好清洁。

    黑衣人沉默的看着忙的团团转的李兮,抬手示意,北戎骑兵们收了箭,背起弓,纵马往前。

    “我是李先生的朋友。”黑衣人的汉话清晰流利,好象还有些南方口音。

    侯丰看向李兮,李兮正忙着包扎重伤的护卫,重伤的人,比她看到的多的多。侯丰正犹豫,黑衣人跳下马,将缰绳甩给护卫,大步过来。

    侯丰不由自主的长长松了口气,看来是有求于姑娘了,恢复状态的侯丰立刻敏锐的注意到,黑衣人走路时,右腿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别扭,为自己求医?还是为别人?

    不管哪一种,他们暂时没有危险了。

    “是姑娘救了咱们。”侯丰送刀入鞘,转头和血葫芦一般的沈远征说了句,沈远征‘嗯’了一声,突然一头往马下摔去。

    “沈爷!”侯丰一把抱住沈远征,几个护卫跳下马,抱下沈远征,抬到李兮面前。

    “地上脏!把箱子抬下来,放箱子上!”李兮满手满身的鲜血,头也不抬的吩咐道,姜嬷嬷立刻指挥几个护卫抬下箱子,排成一人宽的长条,众人将伤者挨排放到箱子上。

    黑衣人已经走进了队伍,背着手走到李兮身边,歪着头,专注的看着她。

    侯丰提着颗心,不停的瞟着黑衣人。

    “让让!说你呢!别在这儿碍事!”首席助手小蓝一把推开黑衣人,黑衣人好脾气的笑笑,挪到了另一边。

    “叫你让让!你怎么还在这儿忤着碍事!快让让!”另一面很快也碍着小蓝的事了,小蓝两只手捧着放满针刀绷带药膏的银盘子,抬脚踢在黑衣人小腿上,黑衣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微微躬身,冲她拱了拱手,小蓝一下愣神,“咦!我看着你面熟!面熟也得让让!先站到一边儿去!有话一会儿再说!”

    “好!”黑衣人顺从的挪到了另一边,站的稍远些,继续目不转睛的看着忙碌的李兮。

    侯丰直看的双眼呆滞,姚神医的派头他虽然没看到过,不过跟他们家李神医肯定没法比,他们家李神医,光身边大丫头小蓝这气派,就让人五体投地了

第219章 寒冬暖春() 
沈远征遍体鳞伤,腹部一条半尺长的刀伤倾斜划过,破开了半个腹部,李兮伸手将看的清清楚楚的肠子拿出来,仔细查看了腹部,确定这一刀没伤着里面,再小心的将肠子检查一遍,放回肚子里,开始清洁缝合沈远征的伤口。

    沈远征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不醒,李兮一边缝一边吩咐,“他内腑好好儿的,现在就能喂参汤,要浓参汤,能灌多少灌多少,赶紧。”

    姜嬷嬷忙端了碗参汤过来,撬开沈远征的嘴巴,一点点往里灌,白芷和白英忙着守着一排火炉熬药,她们三个,谁也没法象小蓝那样,眼看着李兮满手满身鲜血,手伸进人身体里,又掏又摸又切又缝还能站得住,淡定的递那个拿那个。

    “这位爷,小的是李姑娘身边管事,小人侯丰,不知道爷是?”侯丰看了半天,细想了一遍,陪着笑,上前试探道。

    黑衣人转头看向他,侯丰轻轻打了个寒噤,这目光太锐利,让人胆寒。

    “管事?你是梁王府的?是梁王指派你过来侍候李先生的?嗯,你,还算过得去。”

    侯丰顿时一身冷汗,张口结舌看着黑衣人,一句话说不出来。他是北戎人,他们喊他三王子,畏他如虎,他是哪一族的三王子?大戎?姜戎?还是山戎?北戎和赵国正在战中,不管他是哪一族的王子,二爷是他都是死敌,他竟然知道他是梁王府的人……

    黑衣人神情不变,侯丰却从他眼里看到了友善的笑意,“既然跟了李先生,就该有几分胆色,别丢了你们先生的脸面。”

    “是!”侯丰下意识的答了句,再不敢再问半句。

    黑衣人转回头,继续专注的看着李兮,她走到哪,他跟到哪儿,小蓝嫌弃到哪儿。

    夜色一点点垂落,又有几百名北戎人聚过来,带着几十辆勒勒车,围成车阵,在内外生起了火,埋锅做饭,刷马休息。

    侯丰让人点上火把,挖坑支上大锅,照李兮的吩咐洗血衣,煮药水,泡衣服被褥,煮汤药。

    李兮直忙到天色黑透,才将三四十个轻伤重伤都处理好,累的挪到旁边的车上,一头扎进去,含糊吩咐道:“我累坏了,睡一会儿,两个时辰后叫醒我。”

    “好。”紧跟在她身后的黑衣人答应道。

    姜嬷嬷几步跟上来,冲黑衣人陪笑曲了曲膝,上前给李兮盖好被子,又将车帘子来严严实实掖好。

    黑衣人带着丝笑,往后退了两步,盘膝坐到地上,闭目端坐,睡着了一般。

    侯丰拉了拉小蓝,指了指黑衣人,小蓝凑上去,左看看,右看看,突然一声惊叫,“喂!你是……是那个……你一身蛆,是我跟姑娘给你洗的,脏死了!”

    “是我。”黑衣人睁开眼,“我知道,先生手轻,你手重。”

    “你没死?”

    “当然。”

    “你一声不响就跑了,还把我们姑娘的药箱拿走了!”

    “嗯,是我不对。”

    “你饿不饿?姑娘中午烤的羊腿,还没吃成,唉!”小蓝一想到中午那两条羊腿,难过的揪心,快一年没吃过姑娘烤的羊腿了!

    “你饿了?能喝酒吗?”

    “能!”

    黑衣人用北戎话吩咐了一声,片刻功夫,几个北戎兵搬了只小桌过来,放了一锅煮的极香的羊肉,一大碟子饼,一碟子生白菜叶,旁边放着肉酱,还有两只大碗,一皮袋酒。

    黑衣人倒了两碗酒,举起来示意小蓝,小蓝喝了一大口,砸吧着嘴,“味道很怪,不好喝,我不喝了,你自己喝吧。”

    “好!”黑衣人喝着酒,看着小蓝盛了一大碗羊肉和汤,泡了饼,再拿几块白菜叶,抹上酱,吃的痛快淋漓,不禁笑起来。

    侯丰食不知味看着和黑衣人对座,大吃大喝的小蓝,心里七上八下,不安到了极点。

    他从来没见过比眼前的黑衣人更让人恐惧、更让人看不透的人了,他甚至不敢多看他,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浓的戾气?他有多大年纪?如果真有魔鬼,大概就是他这样!

    “我去问问小蓝,到底怎么回事?”姜嬷嬷悄悄挪到侯丰身边,低低耳语道。

    “不行!”侯丰一口回绝,紧张的看着黑衣人,仿佛他们这样的耳语,他都能听到。“咱们现在,”侯丰看了眼从箱子上躺到地上的护卫们,又报了眼勒勒车内和车外上千名北戎精锐,“砧板上的肉,等姑娘醒了再说吧。”

    “我看他……象个登徒子!”姜嬷嬷极其不满的斜着端坐在车前的黑衣人,侯丰胸口一闷,一个充满戾气的魔鬼,登徒子……

    姑娘身边的人,个个不同凡响。

    两个时辰后,黑衣人动了动,刚站起来,半靠半坐在车帘外面的姜嬷嬷立刻睁开了眼睛,直直的瞪着黑衣人,黑衣人看了眼姜嬷嬷,“先生说,叫醒她。”

    “噢!”姜嬷嬷忙探头进帘子,推了推李兮,李兮睡眼朦胧的爬起来,伸手去摸鞋子,黑衣人拿过鞋子,半跪在地上,将鞋子套到李兮脚上。

    姜嬷嬷目瞪口呆的看着黑衣人,不远处,压根没敢真合地眼的侯丰半张着嘴,傻了。

    “咦?”李兮揉掉眼屎,看清楚眼前的人,惊奇的叫了一声,“是你?你的伤都好了?你什么时候来的?我睡着的时候?”

    “早就到了。”黑衣人笑容温煦如最暖的春风。

    “看样子你恢复的不错,我有好些病人,你看到了吧?唉,打仗什么的,最让人讨厌了,你等一等,我先看看他们怎么样,一会儿看看你的伤口,你背上,还有腰上两几道伤口太深,我一直担心你惹了脏东西,伤口好不利落,你等我一会儿。”

    “好!”黑衣人柔顺的答应一声,亦步亦趋跟在李兮后面,专注的看着挨个查看伤者的李兮。

    李兮看完所有的伤者,调整了几个人的用药,吩咐立刻熬汤药喂他们喝,忙完了,拍拍手示意黑衣人,“来,让我看看你伤口恢复的怎么样。”

第220章 一个小谎() 
“嗯。”在侯丰和众人呆滞的目光中,黑衣人极其利落的脱了上衣,背过身对着李兮,李兮掂起脚尖,先看了从肩膀斜下来的那道伤口,又弯下腰,仔细按了按盘在腰间的两道长长的、微微凸起的狰狞伤口,手指点着他,示意他转了个圈,伸手指顶在一直低头看她的黑衣人的下巴下,把他的头顶的高高仰起,掂着脚尖,从脖子看起,手指点着,细细将每一处伤口检查了一遍,满意的点了点头,“你的恢复能力,真是太……啧啧!”

    李兮啧啧赞叹,这要是在过去,就算连哄带骗,她也得抽他几十管血,好好研究一番,说不定能就能研究出个什么奖!这里条件太差,没法研究,真是太可惜了。

    侯丰觉得自己的一对眼珠已经不在眼眶里了,已经掉到地上摔的粉碎,掉了眼珠的不光他一个人,勒勒车阵内外,不管是梁地还是北戎的骑士们,但凡醒着的,都看到了,但凡看到的,都觉得自己一定看错了,一定是在做梦,做了个匪夷所思的梦……

    “你叫什么来着?噢!对了,想起来了,你说你叫蛮牛,你真叫蛮牛?”

    “嗯,我还有个名字,叫乌达。”乌达穿上了衣服。

    “乌达?挺好听,你是……北戎人?”李兮扫了眼周围的勒勒车,这样的车她认识,她见过一回,在那个修罗场。

    “嗯。你怎么会在这里?坐下说话吧,你累了。”乌达示意车前铺着厚厚狼皮褥子的一个小台子。

    “这褥子真舒服!这是什么皮?”李兮跌坐到厚软的褥子里,摸着细软的绒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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