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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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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隅,”
    车门帘掀开,承阳站在外面向我伸过手。我拖动着脚镣移过去却没有握住他的手。没有往常的踏脚凳,我只看见车前卑微伏趴着一个身子,显然是给人做踏脚的。
    老子没踏上去,自己小心跳了下去。到不是什么良心不良心,只是那人身上穿着的和我刚才瞥向车窗外到处横着的尸体穿着的一样。老子想着害怕。
    下了车还不忘把在车里摘好收拾在一个竹筐里的莽草捞过来抱进怀里,承阳微笑着没说什么,过来牵起我一只手,一同走进这样一座府邸,里面全是伏趴在地的人,到处也是金盔铁甲的晋王府禁卫就是,这些都是承阳的“嫡系”精兵,看来,他今晚是住这儿了。在进入正厅大门时,他握着我的手突然变成十指相扣,他在我耳旁说,“这是我们攻下的第一座城池。”我看他到不象在跟我说,因为,他看着的是正厅高悬着的一块匾额,那上面是突厥文字,我不认识,不过,他的表情到是实打实的野心勃勃。我只是淡淡地转移了下视线,他到对我不使城府,真实表情在我面前一览无余,可在旁人面前————我又想,也许,他在我面前也是假的。这孩子是个妖精,记着就行了。
    那一晚,承阳抱着我睡的一夜好眠,我却失眠了,白天受的刺激太重,神经衰弱了。
    所以,第二天一清晨,我就爬坐了起来,却也只敢坐在帐幔里望着睡相单纯的承阳,看着看着,老子突然竟生出一股邪念:他再厉害不也就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老子现在掐死他可不可以?就用他给老子做的纯金脚镣往那柔嫩的脖子上那么一绕————
    可,终归这么撒着念一想,我真敢吗?老子再撒野的胆子可也不敢做这杀人越货的事儿咧!真是昨天尸体看多了,神经衰弱————老子疲倦地抬起手揉了揉眼角,累啊———
    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他还趴着那儿,黑色的发流泻一枕,美丽的眼睛迷人地望着我,这么小,这孩子就是这么个祸害,那要长大了———我任他抓着我的手腕将我轻轻一拉,倒在床上,他翻身压在我身上开始从我的额头慢慢一路吻下来,在我刚才揉过的眼角他用唇摩挲了半天,这比我刚才的抚揉要舒服地多,我也放松下来任他轻轻吻着我,嘴里无声的嘤咛着,他吻上我的唇,久久不愿放开————
    “殿下,”
    幔帐外隐约看见罗祥恭敬微倾的身体。承阳靠在我的脸旁边,我们都在不住轻啜着,
    “殿下,”
    罗祥又轻喊了一声,
    “什么事,”
    承阳声音不大,可确实有些不耐烦。罗祥语气到没有变,
    “殿下,京里来人了,是福——福公公——…”
第39章
           老子心确实“咯噔”一绷,身上的承阳也似乎一愣,不过,他眼睛一直盯着我,老子真不敢在面上露出破绽,也睁着大眼望着他。
    他淡笑了下,眼漫不经心抛向外面的罗祥,却听着罗祥继续说着的是,
    “是福公公遣人过来给您送寿礼的,”
    搞半天他没来。
    老子心里肯定失望,可面上真不敢露分毫,瞧面前这小爷精的,他一听见罗祥后面的话又再往我这边瞟,老子还是当置若罔闻的平静地看着他,
    他起了身,懒懒地自己系着胸前的一支衣带,边象意味阑珊地问,
    “送的什么,他到记着心上,我后儿的生辰,他寿礼都送这儿来了,”
    “回殿下,象是一只颇为精巧的小竹篓子,里面装的什么————奴才还没细看,”
    “哦?小竹篓子?呵呵,挺有意思,让他进来吧,”
    老子躺那儿也象漫不经心地扯着耳旁的头发玩,可心也真着实好奇着,习宠会送什么给这小王爷做寿礼哩?
    远远帐幔外进来一个人,隐约看到他一直恭敬弯着腰双手捧着一个托盘,上面用红稠盖着一个东西,
    “恭祝晋王殿下安康吉祥!”声音尖细,显然是个阉人,
    承阳盘腿坐床上,懒懒地靠在我腿上,“有劳你们公公还想着我,什么新鲜玩意儿,”
    “回殿下,是福公公亲手为您编织的福寿竹篓,上面镶嵌着十四只不同书体的寿字,意喻祝您安康如意,”
    说着,那只红稠已经掀开,罗祥接过,走近几重幔帐呈了上来,
    确是一只相当精致的竹篓,全镂空,全用不同字体寿字巧妙相连,真属上上等工艺佳品。可老子到不是在意着那只竹篓,此时,只怕承阳看到的也不是它,————他妈的!看那竹篓里装着的是什么!红花莽草?!就算叶子修剪的再细致,那味儿———骗不了人呐!
    习宠也找着这东西了?可————他送的真不是时候!他肯定不知道我也早碰见这东西了,而且,还当着承阳的面露出那样的馋样儿————这下棘手了,棘手了,———现下,可不能露馅,要镇定,镇定,再镇定————
    老子属于大紧张面前还是压地住场子的主儿,心再乱,面上越散淡,我反而还贪婪地大吸了口气,淡笑着小小咳嗽了下,眼睛顿时柔软地不成样子,仿佛只为这迷人的香草味儿————
    小东西是个贼疙瘩,他懒懒地一直睨着我,然后,眼光一滑,又瞟向外边,
    “你主子确实有心了,诶,这草是什么草,”他还故意这么一问,
    “回殿下,是红花莽草,福公公说,这草在民间有祈福之意,配在竹篓里更有祥福质气,”
    那公公答的清晰且不紧不慢,显然习宠也想着小王爷会有此一问,可————习宠他不知道承阳已经见过这草,他说这祈福之意会不会————老子心里真快急疯了!
    果然,
    承阳象捞着个什么把柄,无声地笑了起来,只见他大了点儿声唤了下罗祥,
    “罗祥,去把王将军请过来,一同看看福公公的这份心意,”
    罗祥领命而去。我的心却已沉入谷底。我知道,他是想向王彻求证红花莽草的意喻,如果没有“祈福”这岔儿————
第40章
           “这莽草韧劲极强,无论是肥沃的土地,还是荒凉的沙荒,它都能随遇而安,盘踞一方,乃至绿塑一方,所以老百姓对它极为推崇,民间确以此有‘祈祷福寿’之意。”
    我笑着都蹙了下眉头,实则甚为无奈:你习宠真是个人才,这————就这么巧?
    我的笑意终究没有躲过承阳的眼睛,
    “你笑什么,”他笑地可没善意。奇了怪了,此时他越是这样阴阳怪气,老子心情到骤然好了许多,也许是为有习宠这样的兄弟自豪了点吧,我突然也意识到自己也姓习,是个二十五六岁的成熟女性了,搞什么,怕什么,自己解决。
    我大方笑地更灿烂,曲起双腿,起身双手抱住双腿,头搁在膝盖上,眼睛盯着他,
    “所谓旧爱,蝴蝶也好,毒蝎也罢,经过岁月风雨,最后都要变成标本。”我伸过手去捏住了他的鼻子,“对过往一切,我们心中念念不忘的已不再是某个人,而是那永远无法重来的似水流年。”
    我说的很轻,说完后又畅快的呵呵直笑,因为他的鼻子被我捏着,对我说的话又一知半解模样,还在生气,那样子,非常可爱。他也过来捏我的鼻子,我咯咯笑地象个纯真的孩子,
    他一下将我扑倒在床上,
    “佛隅,我要把你锁起来,让你哪也不能去,哪也不能去!”
    我搂着他的脖子,笑着上去衔住他的唇————一沾上,他就是痴缠狂绕———
    我的呼吸都没有平复,他突然一把将我拉起,粗鲁地掀开纱幔拽着我就跨到帐外,远远帐幔外垂首静立着的罗祥和王彻两人闻声稍稍抬头俱是一惊,又匆匆低下头,因为,我和他,飘白的单衣,俱不是整。他推我跌坐在床下,突然狠狠拽起床间一条丝锦,跪在我面前绕过脚镣,一道一道紧紧缠着绑在旁边的床脚上!
    就是个任性倔犟的孩子哦,看他披着散发,跪着那狠狠绑住的模样,嘴里还在不平地喃喃,“看你上哪儿去,把你绑起来,看你上哪儿,”
    我靠在床边,歪着头,发,半遮住了我的脸旁,————这姿态,放任,无所谓,有种颓任的妖艳。
    他站起身,还啜着气,居高临下睥睨着我。一声不做,又看到床上还放着的那尊“雕福竹篓”,上去拿过狠狠地向外掷去,“烧掉!烧掉!!”然后,坐在床边啜着粗气,他的两个臣子早已吓地跪在了地上。
    老子还靠在床边,脚镣已经缠着丝锦被他绑在床脚死死的,微耷拉下头,闭上眼,我垂下的发这次绝对遮住了我这朵笑容,这样的笑容,他是永远看不到的:那是被世俗磨砺了N久诡计得逞了后的微笑。他终究对我也只能如此了,心不甘,心又疼,也许,我把好这个度,玩转这里也不是不可能。
第41章
           也许,老子就是仗着他这么点变态的依恋。
    人就是这样,和你一同笑过的人,你可能把他忘掉,但是和你一同哭过的人,你却永远不会忘。我没哭过,可我能让他哭,这样就够了。
    我的双脚被脚镣牵制着绑在床角已经有三天了。三天,丝锦被换成铁链,我能有一定的活动范围,可也只能围着这个床转。三天,别说承阳,什么人都见不着,只到固定时间,罗祥会进来为我送上好饭好菜,这些,我都不感激他,主要是他还为我送来了原先我在马车上摘好的莽草,又送来我拜托他帮我找的打火石和小竹管子,这样,老子被锁着的三天,时间好打发多了。
    首先,是晒烟叶。这里光线不足,我只能趁午后从窗户里斜倚下来的一点阳光摊开一片片莽草,将它晒干,效果肯定不甚好,可也马虎能收了些水分。
    然后将它们碾成碎末。
    这馋烟的人呐,你让他做这些即使再麻烦也不嫌弃了,满脑,满眼,满嘴,都是兴奋与专注。罗祥每次进来看见我象个铁匠在那里粗鲁地碾磨着烟叶,都是一脸奇怪。老子才没空管他,饭照吃,只是眼睛只盯着磨好的烟叶,非常有成就感。
    最后,就是享受了。
    把揉成碎末的莽草安放在竹管的一端,用打火石擦出火点上,在另一端用嘴深深地呼吸————“咳咳!”够戗!可,味道儿————真他妈好极了!
    老子象个吸鸦片的老婆子叉着腿,头仰着靠在床边儿上,吸一口,使得体内完全充满了烟,直到从嘴和鼻孔里冒出为止,那种热辣的味儿,够带劲!
    “我将继续讴歌婊子
    这人间的天使
    我高尚生活中的易碎玩物
    如果是皇帝
    我就换一批后宫
    来玩
    如果是中央领导
    我就杀几个省部级官员
    来玩
    如果是阔佬
    我就用烟头烫明星们的屁股
    来玩
    如果是暴发户
    我就买几架私人飞机
    带一群女秘书
    撕扯蓝天白云
    来玩
    如果是狱卒,是太监
    我就服侍女犯人,陷害主子
    来玩
    但我只是一个
    荒凉冬季里
    困于孤岛的钓客
    渡口早已冰闭
    众鸟飞绝,我只能
    抱残守缺,玩自己
    嗓子唱出血水
    肠子冒着炊烟
    颅骨抵住耻骨
    装反的眼睛
    恶狠狠盯着
    内向的脏器
    敌人安在!
    楚歌安在!
    逝水安在!
    我拔剑四顾
    无处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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