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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鬼在北宋末年的日子-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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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徽宗眼里,今ri的李师师与上回见得大有不同,从张迪口中所得,这李师师在京秘闻颇多,据说没人能摸到她究竟是个什么xing子,时冷时热时霜时恳,但难以置信的是负评极少,这可是勾起了他的兴趣,之前还只是对她的琴艺颇有推崇,但等今ri这么近的接触了后,才知道有些人……

    就是天生的女人。

    幽然的气质,毫不矫揉的交心,完全不让你觉察到任何不自在的地方。而且还是内秀于中,就拿她雅室里挂的那幅张择端的人物画来讲,她就指点出了三处用笔不足以及一些旁枝末节的写意疏忽,要知道这可是画院的御用画师,哪怕是剑走偏锋的类型,但也比青楼女要强,但看这女人时笑时嗔的模样,完全是已经站在了更高的艺术造诣上,这让徽宗心中对她的评价更高了两分。

    不过他自然不会知道,这李师师天资确实骄人,她的几个老师也是这般惊奇,不过却学杂不学jing,每种技艺虽然都能讲个头头是道,但论道实际cao作,就不及她嘴上说的一半了。

    “师师姑娘果真好才情,若是男儿身,怕当今画坛上必有姑娘一席之地。”

    不过出乎徽宗意料的是,这李师师却是笑道,“师师平生还第一次遇到像赵官人这等才学的商贾,倒是着实惊奇了。”李师师在青楼也可说是阅人无数,眼前这人虽然极力的隐藏身份,但骨子里的谈吐气质却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交谈不过几句,师师就已断定这人不是商贾,而现在试探了一句后,对方脸上的不自然更是将自己的猜测验证无误。

    徽宗政事繁多,且怕宫闱流言,自不敢再像上回那么多呆,又聊了两句后就准备起身回宫了,临走时还问,“明ri金明河龙舟赛,姑娘可会旁观?”

    李师师摇了摇头,“师师素来好静,怕是没这眼福了。”他知道对方意思,当然不会去应这个话头,不想对方忽然奇怪的一笑,却是把她怔住了。

    “我倒觉得姑娘明天会来。”

    他撂下这么句后就回了,倒是让李师师蹙眉许久。(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龙舟沉浮(上)() 
五月初五,端午。

    这个国人的传统节日在经历了无数王朝兴盛更迭后依旧生机勃勃,并且还在这片神州大6上继续延续着它的薪火,对于它的起源如今已无人能说的清楚,众家各说纷纭,屈原、伍子胥、曹娥等等,但不变的是它骨子崇高的人文情怀。

    这一天,这片土地的每一条河川边都有缅怀而下的箬叶巧粽,或是扁舟催时崇敬的一撂河面。风雅一些的文人骚客们则是一瓢雄黄酒撒下,默诵先贤文章,不过总归是显得比较清淡并且寥远的。

    像皇城内司里的端午过得就有些背离初衷了。

    端午这天,所有殿阁外均置金瓶环绕摆放,里面插上葵花、榴花、栀子花,用以驱毒去邪,使人有纵身花圃园林之感。大殿后院所祭杯盏均以金涂,里衬红纱,把天师驭虎像置于杯中,四围挂五色菖蒲,雕百虫于上。像经筒符袋、御书葵榴画扇更以百索彩线及五色珠儿结成,极尽奢华。还有赏赐之类当然是免不了的,宰执亲王们在这天都会受到皇帝赏赐,有天师艾虎山子、有艾虎纱匹缎,寻常百司也有香罗绸缎,至于内宫妃嫔们,就是蒲丝百草霜之类的妆用物。总的来说是照顾到了每个人,其乐融融用在今天并不过分。

    而民间在今天也是同样忙碌,走马观花的一遍汴梁城下来,就会现每家坊肆门环上都插有菖蒲、艾草,而且为避五毒。出门还要佩戴符文香袋,像瓦子里的商户若要将货物铺陈在门前,便要钉一个艾草人在门口。或者在门上悬挂一个草扎的老虎头,都是为了辟毒邪。

    苏进的一品斋也是如此做法,在庄舟忙于自家端午事宜时,这些民俗工作就得他这个店家亲手做了,好不容易将这“青蒸老虎头”挂上了门额,隔壁延庆观就有道士说笑打礼着给送来规避毒邪的符篆。

    拿手里瞧瞧,做工还不错。就姑且收下。

    而那群道士们也往踊路街里头去了,一家一家的,像是公司派节礼。

    他这边才刚刚把事情忙活完。陈午就驾着马车过来拉人,“赶紧赶紧,晚了就没地儿了~~”阿庆坐车辕另一头,也是兴奋地脸色通红。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几乎每个人都对赛舟感兴趣。就连这些平时喜欢蹴鞠的小子在听说能参加龙舟赛。一个个都麻溜的把球踢一边去,而后穿上短褙、握上船橹,俨然就转变成了合格的舵手舟师。

    “你爹呢?”苏进关了铺子,和他们一起过去外城金明池。

    “早去占场子了,哪像你慢吞吞的……”、“…我说跟你合作怎么就这么难。”,“我又不参赛。”

    马车上,几个小子嘀嘀咕咕的话不少,瞧他们这身苦力打扮。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雀跃的。过去唯一的好处就是去看看热闹。

    马车顺顺当当的从崇明门出,转入武学巷后直往东过云骑桥、婆台寺。最后在汴河南岸角门子处停下。一路上的喧嚣,叫卖,如今在这开放的金明池前更是达到一个繁盛的顶点。

    “卖梨花酒、蔷薇露喽~~”,“这边雄黄酒,还没买的赶紧过来看看~~”

    以这片广袤无垠的金明池为景,所有岸头上的小摊小贩都能沾染上一丝湖水碧波的清新之感,从这临时而成的市集走过去,筍淘面、开炊糕之类的叫卖便是更多了,还有盐渍密饯的酿梅、蜜糖、白团等美食。不过今儿最主要的卖食还是粽子,巧粽、角粽是寻常人家做的,而这市面上的粽子当然不止这些,竹筒贮米、以楝塞上叶采丝而束的筒粽就比较吸引人围观,还有用茭叶作的茭粽等。苏进看着新鲜,也就贡献了回铜钱,提了个筒粽和这帮小伙子们一起往船舟检录处报备。

    “你别老顾着吃,是多少年没吃过粽子了~~”陈午他们正在检录处报备取牌,可苏进这人就知道在那儿吃着粽子看木人戏,说他两句吧,他还总能顶句“参赛费都能买一车粽子了”,真是把人气得心肝脾胃都冒火气。

    “陈哥儿!!”远远的,那条插着陈字旗帜的平船上有人招手,听声音就知道是蹴鞠队的那几个小子,对于其他人过来苏进倒还理解,但李家那小子也过来凑热闹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你们李家不出赛?”他问。

    这小子今天也是同样的短褙单衣,把头羸弱的一身排骨都印了出来,不过人虽小,但志气甚高,“凭我李家实力夺魁自然无虞,但小爷我是何等飒爽英伟,岂会倚仗家族?”他还抬手比划,“只有通过民舟夺标,方能体现我高的驭舟之术。”

    哦,被家里踢了。苏进继续吃他的筒粽。

    这小子的昏言昏语已经没人信了,嘁~~的众人一阵唏嘘后就开始忙正事了,把扁舟上的船橹全部检查一遍,铁索绳梯之类救生物品也都重新清点,等到所有都准备妥了,又宣了誓后,就把船从浅滩推进了湖里。

    “看我们这次必当名扬京师!”、“看小爷我如何力挽狂澜!”

    他们在船尾握拳振奋,而后稀里哗啦的、没节奏的摇橹前行,还没走出两里呢,就听到有人骂拖后腿的声音,苏进笑了笑,看他们进入前头赛道上后,就沿着湖岸上的集市碎道往民众观赛的彩棚看台去。

    这原本安逸舒柔的金明池畔如今完全是热火朝天的气象,湖湾处停舟如蚁,黑压压的几乎把湖面都填满了,各家船帆悬挂的旗帜也是各不相同,标新立异的甚至把人头像挂了上去,也不知是哪个不入流的画家画的,简直就是一张大饼贴在了帆上。船舷处的舟师有洗手洗脸清爽精神。也有信佛者双手合十的祷告,舵手们蹙眉攥拳的还在交流划浆心得,领头的振臂高呼。

    “啥话都不说了。今儿要是夺了标,赏你们每人一处院子!!”

    “我等必当誓死效劳!”舵手们举起桨来应和,结果引得四面的对手一阵奚落。

    紧张、激动,嚣张、激扬,每张脸上的情绪都有着微妙的差异,没有见过这场景的人根本无法想象这里的氛围究竟有多么火热。

    苏进正往看台彩棚那头走,迎头过来一个摇着拨浪鼓的小孩。他脖子上挂着的金缨络叮铃当啦的一路响,也许是他太过高兴,也许是自己确实没有存在感。自己都已经停下来了,他还蒙头往自己身上扎,然后哎哟的捂着头叫痛,拨浪鼓也掉在了地上。苏进给他捡起来。不想这小子就像是踩了尾巴似得跳起来喊。

    “阿翁!这人抢我东西!!”

    苏进一抬头,对面走过来一群便服革袍的官僚,他眼尖,立马就看到了种师道周侗几个熟人,不过此时还不待打招呼,就已经被这个头不过腰际的小子拽到了他那阿翁跟头。

    “阿翁你看!这人抢我大娃!”

    苏进拿起这拨浪鼓一瞧,原来上面画着的是葫芦大娃,可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面前这老者年事已高。着一身宽松的宴居便袍,髻上只贯有一支玉簪。观其面容气度,便知非寻常学士大儒,所以苏进并不担心有什么了不得的纠缠,果然……那小子被他爷爷拍了下小脑袋,拉到身边骂了两句滑头,正要苏进说两句时,旁边的周侗却是笑呵呵的抚起白须插话。

    “美芹小友过来,可是要看看亲自设造的龙舟凯旋夺标?”

    这群人大多是枢密院和三衙官员,几乎都是接触过那美芹十论的,撇去对于论策本身的赞赏,就是看在官家那句“先生”份上,他们也是要给足面子的,不过……

    “周老此话……”

    “你是美芹先生?”

    ……

    ……

    质疑声从未在这些人心里歇下过,宫中传闻那美芹先生可是七十高寿,饱学六艺诗书、精通军略建材,尤其是那独树一帜的瘦金体,完全颠覆了以往传统书法的意旨条框。所有这些溢美之词聚集起来,就是说明一点。

    这是一代鸿儒。

    或者说这是官家的意思。

    可眼前这个不及弱冠的书生就是那宫闱第一红人——美芹先生?

    虽然周侗种师道几人已经解释了两遍,但这些枢密院和三衙的官员们还是一个个揣着质疑之色,哪怕是事实,他们也难以相信,尤其是后头一个与苏进年龄仿佛的青年。

    他是蔡京次子蔡绦,年方及冠的他凭着自己的努力爬到枢密院令史的职位,已是同辈难以企及的青年俊杰了,就是他兄长蔡攸也不敌他这般蹿升,所以作为年轻人的自得情绪立马就膨胀开来,自然见不得同辈之中有能出他右的人物出来。

    而宫中北司南班里流传的那美芹先生他自然也听过,下意识的他,同样以为是隐居山野的老辈大儒,所以没往心里去。这年代有才有能耐的人多了去了,像周侗这等大名声的能人最后还不是抱憾在御拳馆,这辈子有什么用?所以蔡绦从未把这传闻中苏美芹当做潜在对手,但现在周侗这句苏美芹一出,真是如同晴天霹雳般打在他头上,看着那书生与安焘种师道一众自然的交话,眼睛都睁圆了。

    对于这些亲耳听过徽宗推崇过美芹先生的人,这是一次不小的震动,他们第一反应是这不可能,而后便是……

    这小子要走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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