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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咸鱼翻身变沉鱼-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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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疆本来在前厅预备迎客,他也正刚好穿戴整齐了出来,才吩咐小厮将姬君漓请进来,转眼就看到了疾步而来正是淡妆浓抹的乐湮。

    他的目光停顿了足足有三秒钟,乐湮满意地扬了扬唇,最后自己毫不客气地寻了一个座位,跪在软毡上,又羞怯又快乐,低垂着通红赧然的脸颊,眉目如画。

    不一会儿,小厮便将人迎了进来。

    “请。”紧跟着,小厮便恭恭敬敬地退到了一旁,在刘疆眼神吩咐下,识情趣地退下了。

    乐湮想着应该再忸怩一点,毕竟是在人家刘疆的家里,但是她真的忍不住了,她好像看看他,也叫他看看自己盛开的样子,可是一抬起头,看到他轩轩郎朗的那道身影,那道巧夺天工的身影,她一下子怔住了,泪盈于睫。

    姬君漓的身侧,一个明眸皓齿、锦衣华服的绝色女子,黛眉迤逦,朱唇如画,正亲切地挽着他的胳膊,一张脸温柔含笑,亲和力满满,可是只有当她的目光落到身边男子的身上之时,那毫不掩饰的爱慕之情,是如此明晰满溢。

    重点就是,姬君漓素来冷清,却旁的女子从来是不屑一顾,看都懒得看一眼,现在却由着她如此亲密地挽着胳膊,且眼底隐匿的温柔,如海浪潮水,却偏偏从来不肯将那眸光施舍给乐湮哪怕一角。

    乐湮哭了。

    他怎么了?她的冰激凌哥哥,分明是这天底下对她最好的人了,她明明能感知到他对她的喜欢,可是为什么

    就连身为局外人的刘疆也看得眼睛被刺了一刺,这个女子虽然亦称绝色,但是乐湮长大了绝对会比她美好不好?怎么从前眼睛好使,现在就不好使了呢?

    但是他没问出来,他问的是:“我上次听宋姑娘说,阁下卧病在床,怎么”

    姬君漓淡淡将唇瓣一勾:“丫头胡闹,叫王爷看轻了,真是对不住。”

    这么直白地就打了乐湮一耳光,且将之前乐湮的“我那贼汉子”、“我男人”、“贫妇”全都推翻了,他就只用了“丫头胡闹”四个字。

    呜呜呜,她不是胡闹啊,她是真的喜欢他,真的想嫁给他啊。

    刘疆客气挥手道:“哪里哪里,既然来了,那便就坐吧。”

    “嗯。”姬君漓淡淡应了一声,同那女子坐在了一处,在这整个过程当中,姬君漓的眸光轻快地看了眼乐湮,乐湮以为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这里了,于是眨着泪眼想要用眼神同他诉苦,可是对方只是很轻快地瞟了她一眼,然后便将眸光转向了一边,并再也没有了第二次的眷顾。

    乐湮伤心失落,垂下脑袋来。

    那女子一手挽着姬君漓,另一手替他斟茶倒水,且倒满一杯之后,便是笑盈盈地将它递到姬君漓的唇边,然后姬君漓便会温柔地凝视着她,再一杯饮下去。

    如是反复两次,刘疆咳嗽了一声,那女子脸颊微红地将手收回来,刘疆在询问正事之前,先打岔地问了一句:“这位姑娘是?”他在问的时候,顺带着瞟了眼乐湮,见她也睁大了眼泪竖起了耳朵,心中默然一叹。

    男人最是多情,小丫头怕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踢出局了吧。

    姬君漓像是想到了某样甜蜜的心事,他的神色有些赧然,继而温润笑道:“这是碧珑,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在下已向她许了白头之约。”

    轰

    乐湮脑袋里陡然间雷轰电掣,她听到了什么?姬君漓他说已经决定要娶那个女人了?

    刘疆脸色寒了两分,却伪装修缮得很好,非是他多管闲事,他刘疆此生受父母所累,最痛恨用情不专左右逢迎的男人了,且还如此直晃晃地对着旧人打脸,与他父皇无异,这更加是叫他不能忍。可是他却按捺住了这股怒气,再也不管那劳什子碧珑不碧珑的,将话题切回来:“那你今日前来,可还是为着灵屠石之事?”

    “自然。”姬君漓淡淡道,“我为灵屠石而滞留此地,从无欺瞒。当然这一次,我还有一个人,需要王爷见一下。”

    “是谁?”

    闻言,姬君漓揽住碧珑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动作姿态无一不是亲密至极,乐湮气苦难言,眼泪打着花儿地落,碧珑羞涩地一一点头,然后起身,将那位早已候在大门之外的人带了进来。

    那人一身黑色斗篷,覆住了脸,不可见其容颜,但王者气度颇是不凡。碧珑似乎一刻也不敢离了姬君漓,就在这人进门来之后,她又温驯得如一只美丽的小鹿般,倚住了姬君漓的肩头。

    真是鸾凤和鸣、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如胶似漆啊

    那黑衣男子将斗篷扯下来,自玄色帽檐底下吐出两个字来:“皇兄。”

第28章 人都是有脾性的() 
斗篷下的面容,秀美精致,肌肤滑腻,淡若白雪,黛色的眉如工笔细描的下弦,增一分则长,减一分则短,薄唇透粉粲然可堪漫天烟火、漫山荼蘼。他噙着一朵轻暖的笑意,玄袍的幽鸷诡谲之下更多几分盎然青春的气息。

    这一声“皇兄”唤出,再无疑了,这人便是原本应毒入肺腑、药石罔极的太子刘庄。

    刘疆的眸光里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挟着两分愕然,最终幽深沉淀下来,他冷然地望向正襟危坐的姬君漓,似褒实贬地讥讽道:“阁下果然好本事,本王的四弟原本中毒难救,连一干太医都束手无策,没料到落到阁下手里,亦不过反复手的的功夫,便能走能跳了,高,真是高,刘疆见识了!”

    这般无情无义的话,刘庄眼底的亮光都暗下几许来。

    乐湮默默地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便向主人告辞,刘疆心不在焉,无可无不可地点了头,她起身的时候,娇软的小身躯颤了一下,差点没摔在案上,姬君漓按着碧珑的手紧了紧,碧珑有些吃痛,咬着牙将这声痛苦的低吟忍了回去。

    出门转角,溯时正收着一双五光十色细节处尽显民族风的翅膀,耷拉着脑袋,就在乐湮又泪眼迷蒙之时,它惨兮兮地对着乐湮撇了撇嘴,那模样,感情被抛弃被放弃的是它自己一般。

    她走过去,一脚踢了踢溯时。溯时吃痛,也并未如寻常时跳脚找乐湮的麻烦,只是忧郁地瞟了她一眼,一脸“我懂的,我让着你”的模样。

    “溯时,你说,那个女人,长得没我好看,身材没我好,声音也很一般,你家主人怎么就能看上她呢?”

    饶是溯时再怎么同情乐湮,这个时候也忍不了了!它于是腹诽:雾草,就你的麦草一样的肤色,飞机场一样的身材,乡巴佬一样粗俗的举止,还真比不上人家!

    “听不懂。”乐湮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明白。

    溯时神经大条,不晓得乐湮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继而又解释道:就是说你,怎么那么那么自恋呢?

    乐湮哭了

    屋里的对话还在进行之中。

    刘庄上前跨出两步,一直走到刘疆近前,一高一低,四目相交,刘疆意味不明地仰视他,五味杂陈纷至沓来,乱得不知如何是好,可是转眼间,他的这个弟弟便先开口了:“皇兄,功名爵利,难道真就不能放下么?”

    “放下?”刘疆哂笑一哼,骤然拍桌起身,“你母后被废,万丈荣耀一夕颓圮,而你迫于父亲压力不得不让位他人,你若还能无欲无求心若止水,再来与我说什么舍得放下!”

    他的眼眸像是鹰隼的尖锐,却也刻薄,刘庄差点就被击溃,他后退两步方才稳住了身形,哑着声音颓丧道:“我知道,郭氏被废,皇兄你一直介怀此事,并不如表面那般云淡风轻,可是,怀着恨,想着忤逆父皇,对你母后,也并无裨益啊。”

    刘疆冷笑道:“刘庄,你是阴氏之子,一出生就受尽帝王恩宠,甚至无需才干便能稳扎朝堂,你站得高看得远,何曾见过旁人战战兢兢?”刘庄脸色惨白,惊愕地看向皇兄,刘疆唇角深陷,面目英挺而冰冷,“你自是不知,我如何过的这些年,如何,自你出生以后,便每日诚惶诚恐地在父皇面前表现自己,为他协理家国大事,可我得到的风评又是什么?恋栈权位,弱懦可欺!刘庄,若没有你,我的一生绝不会是如此这般!”

    他声色渐渐变得阴鸷狠戾,双手捏得死紧,青筋毕露,刘庄惨然地后退几分,无奈地笑着,将姬君漓望了望,碧珑是时候将姬君漓的手握得紧了点,姬君漓淡淡点头,一双眼眸风华尽掩,水波不兴,甚至的,他还将碧珑勾入了怀中,不分场合地与她十指交缠。

    “刘秀固然有错,难道阴氏便没有?郭氏便没有?”

    他只是淡淡地一问,轻飘飘地不过二十字,却令得一先一后两大太子齐齐怔住。

    姬君漓淡然一笑:“刘疆,灵屠石能兴国安邦,这等鬼话,你竟也信?刘秀横扫天下逐鹿问鼎,凭的,是运筹帷幄,是帝王气势,功于内而非借于外,你无他的气势,做不了帝王,强行独占灵屠石,只会招来刘秀更重的杀意而已。”百弊而无一利。

    字字珠玑。

    其实姬君漓所要寻的那八件圣物,虽然与众不同颇具神力,但也远不到真个就能纵横九州的地步,黄帝当年打江山也曾鏖战疆场,周武王伐纣更是死伤不知凡几,若这圣物能辅人开疆拓土,哪有什么涿鹿之战、牧野之战的惨烈?

    求个心里慰藉罢了。刘秀与霍去病一样,只是不相信自己的实力,而过度肯定鬼方印和灵屠石罢了。

    幸甚,霍去病是个年少风发、意气正茂的将军,所以当初取得鬼方印,基本没什么压力。但是刘疆么,这个情况尚有些特殊。

    他还需借着刘庄再磨一磨。

    乐湮正趴在院子里的草地上嘤嘤地哭,溯时手足无措地看着小丫头泪沾长袍,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中一句说不出来。

    直到丫头哭得累了开始抽噎的时候,它方才叹息一般地将自家主人数落了通:姬君漓啊姬君漓,你这是自作孽啊,下次你再要讨好这个丫头,可与我无关了。

    溯时如今与姬君漓和乐湮都心意相通,它一说话基本处于线上模式,那两人都能飞速地感知并读懂,乐湮恨恨地坐起身来,对溯时哼唧道:“你去跟你家主人说说,他要是不把那女人赶走,我就再也不理他了!”

    无奈的溯时用传音入密将这话转达了主人,乐湮睁着大大的圆滚滚的明眸,皓齿如贝,剔透无暇,待那答案回转来,溯时惊讶之余,只有无奈地转达:主人说,他答应了与碧珑结为夫妻,不能言而无信。且,他是真心喜欢碧珑的,叫你以后,对她好一点。

    乐湮僵住了,好半天,这惊呆木讷的神色方才收回来,嘴唇急剧颤了几番,小脸儿一时刷白:“他、他说的是真的?”

    其实溯时也不信哪。它同情地看了一眼乐湮,将这句话又转达了一遍。

    得到的回答,只是:主人看来是铁了心要娶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了,丫头,我看你是没机会了。

    乐湮脸色苍白,嫣红颜色尽失,杏花春雪般的娇颜剥落分离,最后只剩澄澈惨然的一溪死水溯时看得不忍,它一直以为乐湮没心没肺、心智都还未长全,纵然喜欢主人那也只不过是少女的一种依赖使然,可如今怎么看怎么都像乐湮已经完全动情了一样?

    那眼神,那神态,纵使仍然清澈无暇,却已完全不再娇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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