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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风雨之美人江山-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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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天杰向手下呶呶嘴,手下知机的嘴里和邹维打着哈哈把他送上门外的“满街跑”。
嘴里说了一句,“大人,留意车里”就袖了手,乖巧的退在一旁。
祖天杰看见对面坐上放着个大红封套,伸手拿过来,拆了一看,却是五万两银子的银票,外加一张昨日赌船的号票。他心中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敲了敲车门,吩咐了一句“回衙门”,在一串串响亮的车铃声中,“满街跑”招摇的走了。
杜唯他们被脱的只剩下了军装,一个个围坐在牢中草铺之上,几个人中间是收了好处的牢头给他们弄来的酒菜。他们在这里只除了不能出去而外,吃喝上还算不错,谈谈说说日子也好打发。唯一就是都三天了,不知他们的长官姜班长怎么样了。
“不知道姜班长怎么样了,我看着他好像中了一刀。”
一旁一个战士接口道:“是啊,我看见他流血了,那个小子不知道拿的是什么宝刀利刃居然可以破开我们的护甲。”
“小意思,我们是干什么的,吃的就是这碗饭,拼刀子流血那是本份。再者你们也别瞎猜,那样的兵刃天下又有几把。”
另一个接口道:“说的倒是,我就怕这次回去以后,姜班长受罚,毕竟这又不是打仗,是他英雄救美搞出来的。”
剩下几个人都面面相觑,说实话他们都有些耽心,倘若为了这事回去受了罚那就太划不着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英雄救美那是咱老军营的传统,想来怕没什么事吧!”杜唯没什么把握的说。
众人又都想起他们最大的长官“冲冠一怒为红颜”那档子事,当下一个个又都笑嘻嘻,本来就你总不能“只让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罢”。
黄固坐在船上,这艘船就是老军营下水的第一条船,为了纪念老军营,它就被命名为“老军营号”同时还有他的姐妹船“延平号”。这两艘船长二十米,双层蜂窝状船壳,水密隔仓,风帆、螺旋桨双重驱动。
由于顶风三根桅杆上的白帆都已下了,现在这艘船是由他的兵在不断蹬踏推动,再加上顺水这艘船比一般的船快的多,这从延平到福州的水路大约有五天,现在黄固命令他手下的九辆战车外加火箭炮车上的士兵再加上船工,分为几班不停不歇向福州赶,希望赶的上,别让那几个让给剁了,要知道现在可是秋后问斩的好日子。
这次临来的时候岳效飞交待了,一定要把人救出来,为此可以不择任何手段,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第一百零五节 何去何从
“爹,延平那边的黄阁部有信来了。”
“呃,你先放下吧!”
“是”郑肇基规规矩矩应着,一言不发厅堂,花苑。
二十三岁岁的郑肇基心中隐隐做痛,穿胡服、住胡房,我堂堂大汉就此终结么?若是大木兄在的话,也许此事尚有可为,仅凭自己等几个小辈兄弟所峙一腔热血又待如何?
小山般的大浪在风的帮助下,横卷着、肆虐着,立起墙一般的浪阻着船。
掌舵的爹一双虎目面对着迎面扑来的疾飞而来的海水,他不避、也不让,因为他是海贼,那种无依无靠的、凶悍的、快乐的海盗。
可是现在、可是现在那曾经明亮的眼由于思虑过多显的有些暗淡,眼角早早堆上些许愁纹,头发也已显现出过多的斑白。为何!为何我们要离开家似的大海,为何我们要上岸?为何……郑肇基心里翻腾着,偷偷叹了口气。
眼下这福州城中驻着两支军马,一支是郑鸿逵所率的一万郑家精兵,另一支是王忠孝所率新招募的三千义军。这两去军队相互之间并无统属关系,王忠孝曾是朝廷的副都御使协理院士,这次奉朱聿健命令,留在福州左近招募义军也已有了小小收获。现下只待委一个能员对此三千义军好好训练,当于日后可派上大用场。
不过,郑鸿逵并不卖王忠孝的面子,供应的粮秣衣甲即不及时也不充足,所以两军将领之间常常有所争执,这样导致部下之间也是摩擦不断。
郑鸿逵叹了口气,眼下局势是日渐艰难,不但前线战事不顺,这福州附近的局势也是日渐紧张,倘若一个不好这福州不就是鞑子首当其冲要夺的地方么!只是这里不但有江南各地逃难过来的商人、士子,还有前方败下来的败军、散兵游勇。简直是一团糟,泉州那里驻扎的三万多兵马又由那永胜伯郑彩所辖,自己与他颇有不和,如何又能来这福州协防。
今日读了黄阁部的来信才知前面兄长所率旧部已然由侄子大木接了帅印,如此也还罢了,只是听闻其五万兵马已然损了十之三四,仅如此残部又如何守的住延平那弹丸之地,延平如若再失,只怕这大明的江山定如排山倒海般倒将下来,只怕到了那时再无一人有办法保的住这汉人的天下了。
而且自己最近也接着了兄长的来信,兄长到京后虽然面见了清帝,可是只被授予了一等精奇尼哈番的空头官衔,拨入旗下,实际上遭到软禁,并被逼向福建旧部之中的亲信子弟写信招降。而黄阁部所写书信之中,降意已露端倪,只是不曾言明罢了,其中更提到“皇上只教郑家子弟紧守延平,自己倒要移驾福州了,近期已来误信匪人之言,对那老军营之妖人言听计从,恐伏祸其中……”
按说郑家要是降了鞑子,在这闽地的势力自可保存,这闽地还是郑家的闽地,只怕这鞑子皇帝将来又做那“狡兔死、走狗烹”的故事,否则降了过去对郑家未必就是坏事。
黄鸣俊此时也在进行思考,他所想的不是降不降,而是要怎样降,怎样降了后才能博得高官厚碌。
“你去了那里,一定要记得见了正主才拿出书信,其他的人问无论如何也不多说。”
“父亲,你放心吧,孩儿记得。”
“儿啊,不是为父狠心,此事上为父断难信得过其他人,派你去也是不得已,你要记得,那些书信图样都在缝在你的背心之中,千万谨记,你这一去可是关系我黄家几百口子的安危,千万小心。”
“父亲放心,只是……只是孩儿还有一事不明,不请父亲教诲。”
黄鸣俊的儿子口中嚅嚅,却只字难以吐出。
“孩儿,你可是要说我黄家如此可不是要背上千载骂名么,我黄家如此做可不是要判离了祖宗的教诲么,我黄家如此做可不是要枉读了圣贤书么!”
“父亲,孩儿不敢……”
“那我倒要问问,良禽择木而棲要如何讲,当今皇上听信那妖人之言,定然要断送了这大明的江山,置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你我心系天下之人,岂能因昏君之误而致天下生灵涂碳,汝心可忍之,故我黄家所为之事只不过上体天心,教这天下百姓早渡兵厄岂非正是仁义之所在么!孩儿你也是饱学之士,万不可被自误才是。“
“是父亲,那孩儿这就去了。”
“好!”黄鸣俊点点头,“你去吧,只需记的一路小心,为父还在这里盼着你早日归,勿教老眼望穿。”
有人说王文远就是那个扶不起的阿斗,黄玉香也觉的此话甚对,原本以为自己从了良,好好督了他读书上进,怎奈此子确是赖泥扶不上墙,只在初时定下心读了几日唐解元的诗,还没待摸摸正经的典籍就又旧病复发,并不顾聚首所费的周折,也不顾她的期待,又重回到那秦楼楚馆中厮混,不但如此,赌兴是越来越大,已然将初时积下的那点银子,置下的那点家当给浪荡了个干净。黄玉香也曾温言相劝可犯了旧病了王文远又哪里能听的进去。
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的身份他的爱好自然就是吸引逐臭之蝇的那堆臭了。虽然慕容卓失了踪影,可是关于王文远的一切早已经飞鸽报往博洛大营。待得博洛那边再不见慕容卓消息自然与那些发了书信示好官员通气。所以很快就有别有用心的人物找上门来,而王文远这个阿斗式的人物居然是来者不拒,还当自己才名远扬故此认识了那么些有识之士。
面对如此境地,黄玉香只得叹了自己命运,抹一些眼泪罢了。
郑森率领大军连夜出城,只剩下一支速度比较快的精骑还留在建宁城,看着前面的路,他暗暗吸了气,再仰望向天,没想这时居然已然是黎明时分,天边也渗出点点红光,眼见那轮磅礴的日轮却是呼之欲出。由此他精神一振,跨下猛一夹马向前驰去。
第一百零六节 恶人自有恶人磨
黄固军汉出身,加之又当了几年的山贼,做起事来自然是无所顾忌。岳效飞派他来也是没办法。最初想派徐烈钧来,可因头一想他的实战经验还是太嫩,而且这也不是战场上做战,这样的事变数太多,派他来还真不放心又不敢让陈天华跟着,倘然他跟着到头来还不定会做出什么来。本来慕容卓要在的话也是干这个事的行家,只可惜人也没在,无奈之不只好派黄固来,没最先考虑他,倒不是怕他不行,只是知道他素来行事心狠手辣,来了还不定闹出多大动静。
黄固狠,但他不莽。到了福州安顿下之后,第一件事先是弄清楚先是到大牢里看看,那几个人怎么样。花了几十两银子的进门费他算没费什么事就见到牢里那几个人。
但凡这个年头做狱卒的衙差,没个不在犯人身上打主意弄银子的。只要你掏钱不该见的让你见了,不该办的也让你办了;只要你不掏钱不该死的会死,该见的见不着。狱卒头领是个广东人,不怎么爱干净,一身衙差的衣服被他揉的个乱七八遭,估计打穿上就没脱过。看那颜色估计打做好见过几水也还不一定呢。
得了银子,他点头哈腰把黄固向里让。
“这位爷,您里面请,你可快着点,这里我可担待着呢。”
“没事,我就是按家主人吩咐问他们几句话。”黄固点点头。
待走到牢门前,挥着手臂大声骂道:“喂,你们几个王八羔子,怎么当伙计的,他老板的事丢下去干那没来头的事,误了老板的事你们几个该当何罪,你们对的起老板吗?如今知府老爷也生了气,要好好收拾你们几个,你们等着吧!”
狱卒只远远的瞅了一眼,见黄固离那牢门也还有点距离,也就没有过来。
杜唯他们几个一付唯唯喏喏的模样,个个都不吭大气,不过眼中可看的清楚,黄固手中做出手语,“注意,待机而动”。
杜唯递过话去,“是啊,我们可把老板的羊丢了一只,现在就剩下这几只了。”
黄固知他问刘、姜二人的情况。
“是啊,你们可真不让人省心,那两只羊一只自己跑回去了,另一只还没找到呢!”
“喂呀,有只羊可是有病呢,喂了姜也不见好,跑不见了可就坏了,别是给拐了去。”
“这个我可不知道,反正回去那只要好好的,没病”
“行了,知道了老板会想法找的,听说给别人窝家里了,回头我去问问看”
“哦!那就麻烦你了,回去了给老板说我们会在这好好反省的。”
黄固满意的回到船上,再踩了两日“点”后下一步就是要杀鸡给猴看。
傍晚是马尾这边人最多的时候,一是正值船坊那些工匠下工的时候,二是那些做小生意的也为了趁这个当,加意的吆喝起来,三是那些赶海的女人孩童们都提了桶篮满满的海菜、小鱼等等鲜物来集市上来卖。
码头上,两艘船上的士兵们列好队伍,听着黄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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