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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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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家传的绝技!

    这个小子,有辅国公的功夫,又有陈留郡王的功夫,说他和陈留郡王没有半点儿关系,项城郡王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但苦思苦想,项城郡王也想不通接下来是什么戏码?

    而陈留郡王让他的人——显然这姓袁的是他的人——陈留有这样的人,不直接纳入麾下,而是在这看台上招摇,是为了当众显他的身手,好为这个年青人谋官职吗?

    这也有可能啊……。项城郡王这样的想着。

    不容他想太久,校场外来了几匹快马。看台上的两位郡王和官员们全看在眼中,苏先头一个站了起来。

    苏先一站起来,余下的官员们全都起身。比苏先官职大的两位大人,更知道苏大人是太子的心腹,不敢不陪他起身。

    苏先陪同项城郡王好几天,项城郡王也知道他的身份。见官员们一个接一个的整齐站起,项城郡王自然对陈留郡王看过去。

    他们再不和,此时是同在京中,互相总得关注关注。他见到陈留郡王松了一口气,面带笑容的也起了身。

    项城郡王认得苏先,陈留郡王自然也认得苏先。苏先这一起身,陈留郡王即刻清楚是太子殿下的人到了。

    因为苏大人满面笑容,半点儿不担心中,还对着台上袁训笑眯眯看了看。

    来的人,与小弟有关。

    陈留郡王由眼风中看出玄虚,就起来得也不担心。眼风中,项城郡王总觉得自己让蒙着一层,但见陈留郡王的人已随着他起身,校场中呼呼拉拉大半边儿的人都木桩子似站着,项城郡王骂骂咧咧的也只得起来。

    余下的全是他的人,也呼地整齐站起。

    随着官员和郡王们的起身,台下看热闹的人也觉得发生不对,他们正扭脖子前后左右的看,就听到有人大喝:“奉太子殿下命到此公干,让路让路!”

    这一行人马直到台下,为首的是长陵侯世子,他传的是殿下之命,殿下要快些拿人回去,长陵侯世子马也不下了,面对郡王们毫不觉得失礼,不卑不亢往上拱一拱手:“两位郡王,太子有令,让袁训随我们回去!”

    袁训皱眉,瞪他一眼!再转向苏先,毫不掩饰的瞪他一眼,除了是你小子背后告状,就再找不出第二个人!

    长陵侯世子和苏先一起笑了,世子挑眉头,袁训深得殿下的宠爱,偶然看他吃瘪,世子总是能开开心。

    “袁大人,您身在要职,非一般人可比,跟我们回去吧?”长陵侯世子取笑道。他傲然的居然不过问郡王,项城郡王一面不悦,想太子党果然名不虚传,算是京中第一党!又一面猜疑,皇上亲口答应校场上征兵,太子殿下没有出面阻拦的道理,太子贸然派人过来,又有什么原因呢?

    眼皮只沉上一沉,再抬起来时,见袁训已走到看台下,他的马有人牵来,他正在上马,长陵侯世子正在对他笑,说了一句什么嗓音太低,项城郡王没有听到。

    此时就是空中的风,对项城郡王来说也古怪极了。最让他奇怪的是,陪同他们来的官员们没有一个觉得奇怪的,全是一脸轻松自如,有人还低声在交谈,看那表情说的就是别的事,与此地看台上无关的事情。

    他们都不认为太子殿下在有圣命允准的前提下,带走这个人不对吗?

    项城郡王紧紧的锁起眉头,正觉得自己的探子有打听不到的事情时,正想着陈留郡王不阻拦,自己要不要出一声,言明到这里的人全归他和陈留郡王管,这是皇上都答应的事情,一声暴喝响彻校场。

    看台的另一侧,梁山小王爷跳起来喝道:“姓袁的,我要定你了!别跟着那软蛋走!”

    长陵侯世子恼得“唰”,马上一拧身子,手中铜梢儿马鞭子指定过来!要不是正在当差,世子又要冲上去和小王爷打上一架。

    梁山小王爷则铜铃眼瞪起,双手叉腰,上半身不住摇晃,用架势无声地挑衅着,你来你敢过来!

    如果他旁边没有人劝他,以小王爷的性子,是一定要大骂的,爷爷我等你!这是他惯常用的口吻。

    长陵侯世子铁青着脸,一动不动就指住他。

    他当差不能先动手,但这欠揍的小王爷敢上来,世子心想算你妨碍我公务,我正好揍你!加上小袁和苏先,我们仨儿不管你有多少人,也把你打趴在这里。

    梁山小王爷不是不想冲出去,他是头一天就登校场擂台的人,他在打架上面从来不给他的爹丢面子,是他的两只手臂,各让几个幕僚攥住。

    左边手臂是三个幕僚,右边手上是四个幕僚,这下子小王爷身边可足够挤的慌。在小王爷身后还有一个年长的幕僚受惊吓地道:“世子爷您可不能这时候插话,他们正当着差呢,”妨碍公务,和寻常打架可是两件事情。

    小王爷每回和太子对上,幕僚们都是用足了心思来推敲这场架应不应该打,此时这架,明显是犯不着打的。

    梁山小王爷就恼火地更摇动着身子,他本就生得粗壮,膀大腰圆,这一晃动活似头黑熊在这里示威。长陵侯世子瘦弱高挑,像只小鸡子似的指住他——此时离开太过丢人——世子爷对世子爷,就一动也不动。

    两个人眼睛迸出火星子,火星子在互相叫嚣着他们都懂的话,你上来!

    你先上来!

    你敢上来吗?

    陈留和项城郡王面面相觑,心想这京里官场上还真火爆。就见一只手伸出,按下长陵侯世子遥指的马鞭。

    袁训不但按下世子的马鞭,还顺手拍了拍他肩头,然后对着与长陵侯世子同来的人招招手:“我们走,”

    那气势他才是这趟差事为首的,他才是说了算的那个人似的。劝开遥对的这一对人以后,袁训面带微笑,姿态优雅的对梁山小王爷拱了拱手,高声道:“失陪!”小王爷这么的看好他,走时招呼总要打上一个。

    这就可以离开,袁训又忽然想起,浓眉耸起,反手一指对住苏先鼻子,抿紧嘴唇点了点。苏先笑容满面,因梁山小王爷适才摇晃身子太有喜感他记在心中,苏先也学着得瑟状晃了晃肩头和脑袋。

    梁山小王爷一见大乐,也看出苏先必定是弄了什么鬼儿,再次对袁训怂恿大叫道:“他敢挡你的道,你揍他!”苏先嘿嘿笑了两声,握起拳头捏巴捏巴,爆出连串的骨节声来。

    就有看热闹的人叫出来:“好功夫!”这位大人功夫也不错。

    “你这么有能耐,也跟我当兵去!”梁山小王爷矛头转向苏先。幕僚们又劝他:“您别再说话了!”每回和太子可以对上,不要针对好不好?

    苏大人把头缩回去不理他,一个小袁胡闹已经够太子殿下烦的了,我还是别添烦恼的好。

    在他们闹的时候,袁训一行人已经离去。

    台下看的人一片嗡嗡声,台上项城郡王疑窦四起,打发随行的将军重去台口上招募人,他忍无可忍地对陈留郡王凑近身子,不高不低地道:“这个人是你认得的?”

    那一身功夫你别想瞒住我。

    陈留郡王对他笑笑,道:“他的名字叫袁训!”

    项城郡王一下想了起来,原来是他!

    太子党中有名的三宠臣,苏先苏大人,在那边儿坐着;柳至,是太子妃一族;袁训,是今科的文探花。

    袁训相对的低调,又因为他是文探花,项城郡王就没放心上。他刚才听到袁训报名字时,是觉得耳熟。可他进京后见的全是人,听的满耳朵全是名字,光重名的就听到好几个,项城郡王就没想起来。

    此时,他自然就明了。默默地坐好,觉得有什么东西似千丝万缕,却怎么也连不到一块去。

    太子党中有名的人,却是陈留郡王的功夫……平时也没见到陈留郡王受到偏向的优待才是……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

    “跪下!”

    太子怒容满面,见到袁训进来就恼怒的喝斥。再一拂袖子,两边的人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袁训垂头缩肩膀,是宝珠口中常和他玩笑时说的“老实”,进前直直跪下。

    事情已经这样,袁训就不再辩解,只等着殿下的雷霆到来。太子殿下恨恨看着他,怎么看怎么生气,怎么看怎么想不通,一时怔住,就只看着他发呆。

    夏日的轻风送入殿中,还有几点碎阳映照于地。碎阳从窗外来,带着浓荫和花的影子。轻风闪动中,花影调皮的烙上袁训面容。

    花影子中,袁训紧抿的嘴唇,沉静的眼神,镇定的神态,无一不表露出他的坚定和决心。太子殿下则开始头疼。

    “说吧,”太子长长的叹气,觉得真的拿这个家伙没办法。他幽幽长长的叹息着,把心底的无奈表露无遗。

    太子是可以震怒的,太子是可以大骂袁训眼里没有他的,太子甚至可以把袁训打上一顿……以上这些都在袁训意料之中,可太子殿下一条也没有选择,只是灰心丧气般的叹出一口长气。

    这口气带足了沮丧,像是殿下在分说他数年的照应,数年的心血,你怎么半点儿不放心上,无情无意的一个劲儿要离开我呢?

    袁训心底最不能触碰的地方,在这叹气声中打开。原本痛的地方更痛,原本不痛的地方也痛起来,痛得袁训鼻子一酸,泪水长流而出。

    “殿下!”

    袁训哭了。

    他的哭声,像滚烫的开水浇到太子心上。太子哆嗦一下,由不得地问:“你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只管对我说说吧。”

    在他的语声中,袁训膝行过了来。他跪地而行的姿势,又把太子心头最痛的地方给碰到,太子继续哆嗦,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直盯盯看着表弟到了腿旁,听他再哭着叫一声:“殿下!”把面庞贴到太子衣角上。

    太子完全让他震惊到!

    他的表弟,素来有开朗之称,总如一团阳光般让人喜欢。他的表弟,得母后之疼爱,得太子之宠爱,瑞庆小殿下又以哥哥称呼他,都怕冷落了他。

    他的表弟,天姿聪明,为人能守谦虚,处事能守谨慎,前程明朗并不需要猜想。他还能有什么伤心事长埋心头?

    太子手按住袁训肩头,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袁训的心中痛一样,沉声而柔和地道:“男人不哭,”

    袁训抽泣几声,像在强忍泪水,又像是忍住伤痛。他没有抬头,自知面有泪痕并不好看。双手掩住面庞,泣道:“求您,让我去了吧,”

    一刹时,所有的往事都在袁训眼前展开。他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他不是不知道殿下这里也需要用人,可真正而完全展示他小袁的能力,是他打小儿就有的心思。

    一个心思,能在人的心中存放十几年,并且不时的去想上一想,在现在来说,这就叫梦想。很多的梦想与主人的经历有关,袁训的也不例外。

    他想去从军,他想告诉任何人,他小袁不是任何人能看不起的人!

    又一缕花香飘入殿中时,有如殿下的手,轻柔的出现。花香能提神,也把袁训从泪水中扯到现实中。

    满面是泪实在不是他的风格,袁训胡乱用袖子擦眼泪,垂头把自己心思一一道来:“我的母亲嫁给我的父亲,两家门户不相当,更别提般配二字。我的母亲为此遭受许多非议,最难听的,是说我母亲闺中就已是有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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