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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国风云录-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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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启,那就不是宝鼎考虑的问题了。宝鼎不熟悉咸阳,他也想不出来主意,此事需要院氏与秦王政密议,拿出一个完整的足以骗过华阳太后和相国熊启的计策。
琴唐所问的这个问题也是宝鼎没有想明白的问题,他只知道最后的结果。但答案很快就会出现。因为晋阳的局势已经紧张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等到真的爆发了,答案也就出来了,桓腑为什么要出逃也就清楚了。
“小至于为什么,我现在不能说。”宝鼎以机密为理由,拒绝透漏,“如果你认为院氏可以影响到楚系的决策,可以抢在框腑出逃之前将他的宗族家人全部抓起来,以便阻止狂腑出逃,那我马上告诉你下一步要做什么。
琴唐知道自己问得太冒失了,以他的身份,知道的机密越少越好。
“小我认为有把握。狂腑对楚系来说太重要了,左膀右臂啊,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会放弃。”琴唐仔细想了一下说道,“此事对楚系明显有利,只要院氏计策得当小时机掌握得好,肯定可以做到。”
宝鼎笑着点点头,心想单靠院氏一家的力量还是不行,必须要大王配合,只是这样一来。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院氏和楚系外戚就要翻脸了。
“公子,此事关系重大,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还是亲自返回咸阳为好。”琴唐担心书信不安全,于是主动建议日夜兼程速返京师。
宝鼎摇摇手,“时间肯定
晋阳局势马上就要发生惊天变化,先生还是写封信送回咸阳,叫威阳以最快速度做好准备,迟恐不及。”
“我写?”琴唐惊讶地望着宝鼎,为什么要我写?这有什么玄妙之处?我说得清楚吗?
“先生向咸阳传递密信的时候,有没有暗语?”宝鼎问道。
琴唐这才恍然大悟。商贾传送回易机密的时候,为避免泄密,都用事先约定好的暗语。此事过于重大,宝鼎当然要面面俱到,确保万无一失。琴唐暗自钦佩宝鼎心思慎密,于是当着宝鼎的面写好了书信,随即躬身告辞,连夜就要派人送出书信。
宝鼎陪着琴唐向帐外走去。琴唐一边走一边说道:“行辕的事估计很严重,三位上卿都无法调停。想必公子今夜无论如何都要跑一趟。”
“驰车庶长在,廷尉卿在,还有宗正卿和太原郡守,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朝廷大员?”宝鼎笑道,“我算什么?跑去丢人现眼啦?”
“也是,廷尉卿李斯掌刑狱,有他往那里一站,还有谁敢违律?那不是自寻死路吗?”琴唐抚须笑道。
廷尉卿李斯?宝鼎的脑次看见李斯的时候,宝鼎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前世读这段历史的时候,他憎恨赵高,更不喜欢李斯。大秦帝国的突然灭亡,李斯要承担全部责任,死不足惜。
赵高当时是什么官?中车府令,兼行符垒令事。中车府令是个什么官?官秩六百石,职务相当于皇帝的侍从车马班长,专门负责皇帝的车马管理和出行随驾,有时候亲自为皇帝驾御,是皇帝的绝对心腹。
说白了赵高就是始皇帝的“司机”兼职管印章,就这么个屁大的官,能翻多大的浪?李斯当时是帝国左承相。他才是“沙丘之变”的真正主谋。正是他的一念之差,葬送了整个大秦帝国。后世历史把葬送大秦帝国的责任一股脑儿推给了赵高,这才是真正的“指鹿为马”不知居心何在?
李斯四十多岁,未老先衰。鬓角都白了,不过看上去还是很硬朗。他对宝鼎倒是客客气气,但宝鼎却自始至终没有给他好脸色。想想也是,从后世穿越而来,看到一个亲手葬送了大秦帝国的人。恐怕谁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没有借题发挥、指桑骂瑰,当场发飙骂人就算很不错了。
琴唐敏锐地察的到宝鼎听到这个名字后脸色马上阴沉下来,于是不失时机地提醒道,“他是楚人。”
楚人?李斯是楚人?宝鼎倒是从没想到过李斯竟然是楚人,惊讶之余不禁脱口问道”他是楚系?”
琴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李斯不是楚系还是哪一系?难道他还是老秦人啦。”他过去不是吕不韦的人吗?”宝鼎一直以为李斯属于关东外系,谁知完全错了。
“吕不韦的人?”琴唐嗤之以鼻,“如果他是吕不韦的人,他会上书谏逐客,再跑回咸阳?吕不韦贬黜洛阳。他的人誓死追随,全部离开了咸阳,公子不知道?”
宝鼎连连点头,他有些明白了。李斯上了《谏逐客书》被秦王政召回后,马上做了廷尉卿,一直到始皇帝快死的时候,他才进了一步,做了左承相,承相公的副手。在一个位置上一干就是二十多年,这个人的确有本事,但绝对算不上始皇帝的心腹。
接下来晋阳要发生的事,会不会和李斯这个廷尉卿有直接关系?
刚刚送走琴唐和唐仰,冯劫又派人来了,这次口气严厉了,以师傅的名义勒令宝鼎马上赶去行辕。师傅要饿晕了。如果你再不来,师傅就拿着鞭子来打人了。
“快到夜中了。继续僵持下去也没意思。”宝鼎笑着对公孙豹说道,“老爹,你是不是跑一趟。摆摆长辈的威风,给两位上将军一个面子,让打架的人都回去吃饭?”
公孙豹轻蔑冷笑,“老夫没兴趣。”
“你是不是不想看到脑车庶长赢豹啊?”宝鼎戏诡道,“听说你们两个都是军中的豹率,彼此不服气。常常大打出手。”
公孙豹嗤之以鼻,不屑地挥挥手,“你刚才和琴氏大匠密议甚?”
“请他向咸阳传个消息。”宝鼎笑道。“晋阳要平空响惊雷了,但不是今夜,我还需要时间。”
公孙豹诧异地看着他,“有办法回咸阳了?”
宝鼎点点头,“我们很快就能回咸阳。但今夜的事必须解决。必须让双方暂时缓一缓,以便让他们积累更多的怨愤,这样惊雷响起来的时候,才能惊天动地。”
公孙豹也不问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确信宝鼎的病好了大半,并且变成了一个天才,只要按他的话去办,事事皆成。从他瘦弱的背影上,已经隐约可以看到当年武安君睥睨川天下的风采了。
公孙豹带着一队卫士飞驰行辕而去。
夜过中,冯劫坐着青铜的车猜转而至,公孙豹却没有回来。
“公孙老爹呢?”宝鼎一边扶着冯劫下了转车,一边问道。
“他已经恢复爵位了,不是你老爹了。”冯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错,还好你没有去,你要是去了,你就不要叫我师傅了,我丢不起那人。”
宝鼎笑了起来,好奇地问道:“咸阳赦免了老爹?””多少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冯劫换上一副笑脸,乐呵呵地说道,“大王恢复了豹率的爵个,少上造将军,代替庸公,算是暂时平息了一下北军的愤怒。”
宝鼎又惊又喜,“老爹呢?他还在行辕?他把打架的人都劝走了?”
“谁敢惹他?”冯劫抚须大笑,“他雷霆震怒,纵声咆哮,当即把一帮将率官长们吓得抱头鼠窜,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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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弱肉强食
五二消边吃饭,边把行辕内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下自始至终,祖腑都没有露面,让人觉得他理亏,蓄意躲避,这是普通将率的想法,像冯劫这样的官长当然不会有这种幼稚的想法。
冯劫感觉很不安,祖腑太反常了,膜公的事他其实可以解释,因为庸公是少上造爵将军,奖惩权不在他手上,而在咸阳。咸阳要把宜安大战损失巨大的责任推给庸公,他也没办法,最多代表军方上奏呈述,为熙公鸣冤叫屈而已。
奇怪的是,他躲了起来;更奇怪的是,王剪也躲了起来。军方将率们大打出手,两个上将军都充耳不闻,这只有一个解释,他们在纵容部下闹事,给咸阳施压,迫使咸阳改变对藏公惩罚的决定。
框腑和王剪分属不同的派系,楚系和老秦人的关系一向紧张,在军方两派将率们更是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但一旦撞上了,那就是真刀真枪,大打出手,毫不客气。
这次王剪表现得非常大度,顾全大局,冒着给咸阳严惩的危险,率军杀进河北救援祖腑。王剪投之以桃,狂腑报之以李,在滕公这件事上,狂腑就非常配合,蓄意把事情闹大了,把三个在晋阳查案的上卿都给惊动了,目的就是一个,向咸阳施压,迫使咸阳在宜安大战的最终结论上有利于军方,也就是说,只要咸阳认定宜安大战算是无功而返就可以了。既然你不愿意承认我们与赵人打个平手,那也不要说战败,这事就到此为止,找个理由再给庸公官复原职,大家你好我好皆大欢喜。
咸阳的大王不愿意,他就是要乘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把楚系将领从军中赶出去,他岂肯善罢甘休?他蓄意打压公子宝鼎,蓄意罢免底公,就是要嫁祸楚系,以挑起楚系和老秦人之间的矛盾,把事情闹大,然后乘机重拳出击。
楚系当然要反击,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承担战败的罪名,不愿意失去对军方的控制,所以看到大王连续打击老秦人,激起了老秦人的怒火,马上将计就计,乘机把事情闹大,闹得不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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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页,闹得让大王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最后没办法收场了,只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终不了了之。
让冯劫不安的地方正在如此,祖解和王剪的反应都很反常,他们似乎发现了大王的真实意图。
秦王政的真实意图是什么?先打老秦武人,让老秦武人和楚系将率打起来,然后各打五十大板,再把楚系将率赶出军队,如此一来,关东外系就可以乘虚而入,迅速在军方崛起,由蒙武为上将军牢牢控制军队。大王控制住了军队,他的腰杆就硬了,既可以抗衡楚系,又不怕老秦武人威胁他。
王剪之所以害怕祖腑在河北战败,其实就是担心老秦武人再度受到打击,而桓腑更是心知肚明河北战败的结局,楚系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对军队的控制,但越是担心越是出事,秦军真的败于河北,侥幸的是没有全军覆没,否则楚系肯定失去对军队的控制,老秦武人也要被进一步边缘化。
现在桓腑和王剪看上去似乎正在掉进大王设下的陷阱,但关键时匆,咸阳又来了一封诏书,竟然是恢复公孙豹的爵位,任命他为将军,代替庸公一职。这说明什么?说明华阳太后出面了,向大王施压了,大王迫不得已,只有让步,以公孙豹代替庸公,暂时安抚老秦武人,以缓和军队内部的激烈矛盾。但是,大王的让步非常有限,因为咸阳还是没有给宜安大战下结论,咸阳各方还在激烈的博弈之中。
宝鼎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默默地听着冯劫讲话,眼神是不是有些恍惚,好象陷入沉思。
冯劫不时地看着他,目光中的忧郁越来越浓。宝鼎是个天才,天才都难以驾驻,宝鼎也是一样。不管在代北、在晋阳,还是在河北,宝鼎都屡有惊人之举,但这些惊人之举完全脱离了咸阳的控制,让咸阳感觉宝鼎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他们本来想收服这匹野马,让野马如臂指使、忠诚听话,结果这匹野马太暴戾了,太难驯服了,反而把这些试图驯服野马的人玩得团团乱转,不得不屡屡改变计策,跟在野马后面穷追不舍,被野马牵着鼻子跑,一个个气喘吁吁狼狈不堪。
宝鼎在代北刺死燕国国相公子隆,直接导致秦燕盟约破裂,如果不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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