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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皇家媳-第4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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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掖眼角,“临走前,你公爹就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云家枝繁叶茂,家门热闹。你争气,生了几个哥儿,惟独老二是我心头病,只得了锦重一个。眼下白氏又有了身子,总算可好了,你当是为了我,也再甭跟那白氏怄气了。”

    黄四姑点头应下。

    童氏见大儿媳再没什么意见,交代了一下家里的事儿,抱了东西,先过去了。

    竹姐儿正从家里的一爿果园帮手回来,见奶奶和娘说话,没过去插嘴,看奶奶走了,才上前,见娘望着二叔那边的院子半天不语,安慰道:“娘,您听,奶奶对咱家还是挺好的,您生了大哥他们仨,奶奶又不是没看在眼里,你也别乱想。”

    “你个丫头片子知道什么,漂亮话谁不会说啊?”黄四姑瞥一眼闺女,“你奶奶年轻时就偏心你二叔,否则,当年家里只供得起一个人去私塾读书,这机会你奶奶怎么不给你爹,偏偏给你二叔?若是有读书的机会,指不定你爹也能当官,俺也能是官夫人,你和你兄弟还是官家少爷和官家小姐呢!五个手指都有长短,你奶奶怎可能不偏心?你那二叔读过书,当过官,生下的孩子,在你奶奶心里就是高出一截,指不定还得好生栽培,十八年后再给云家养出个官,哪里还瞧得起你泥堆里打滚的几个兄弟。”

    竹姐儿见娘不高兴,款住她的手臂:“好了好了,又还没生下来,谁又知道小婶子生出个什么。”

    竹姐儿这话的本意是指不定生个丫头,依奶奶重男轻女的性子,肯定就不喜欢小婶子了。

    黄四姑听了闺女这话,眼皮子一抽,目中怪异的光泽一闪,却没说什么,只拉了竹姐儿的手,进屋了。

    日子一天一天晃过,天气骤凉。

    乡间比城里气温低,云玄昶那边屋院又是新修的,人气还没足,愈发显得阴寒。

    可白雪惠没受一点冻,被盼孙心切的童氏捂得严严实实,见她从京里带来的衣裳不大厚,童氏又去镇上布行扯了厚实的棉布裁成冬衣,汤婆子和脚炉就更是一天十二个时辰不断。

    整个孕期,白雪惠被老太太伺候得圆润一圈,肤色白里透红,不比京里过得差,若不是旁边还有个成天没好脸色的丈夫,都快忘了形。

    日子久了,老爷或许就算了?毕竟,这事老爷比自己还捂得紧,生怕被人知道。

    白雪惠这般安慰自己,心情便也敞亮多了。

    随着白氏产期将近,云家两房各人心情不一。

    云玄昶的脸色是越来越黑,只是他一回秀水村,脸色就没好看过,云家大小以为他是因卸官心情不佳,也没多想。

    童氏那边却是兴奋得不得了,还拣了一天,颠着脚跑去村西口,跟接生的刘婆子打了声招呼,塞了两篓子鸡蛋和一些碎银子,叮嘱她这几天不要出远门,先备着。

    童氏回了家里,又兴冲冲地安排产房,准备生产煮水的大锅,将之前缝制好的婴儿小衣、棉袄、虎头帽、襁褓拿出来,甚至连催奶的食材都提前备好了,一个人忙不过来,还将竹姐儿喊来搭手帮忙。

    白雪惠顺理成章偎在床上,见侄女来帮忙,也不客气,成日指东指西,当半个丫鬟使。

    云老大见闺女去老二那边帮忙,生怕老婆又得不高兴,没想到这一次,黄四姑半个声儿都不吭,倒是沉得住气。

    云老大只当她是被童氏教训通了,总算吁了口气。

    黄四姑虽然没闹,这日只说趁这段日子农活不忙,回邻村的娘家住几天,看看娘家爹妈。农闲时回娘家也没什么,童氏如今一门心思都在二儿媳身上,没功夫管她,听说了也只点点头。

    黄四姑回娘家第五天,这日太阳还没落山,白雪惠刚依在烧得得暖烘烘的炕床上,美滋滋吃了侄女剥的两瓣甜橘,被伺候得人五人六,还没一会儿,只喊腹痛,再过一会儿疼得翻来覆去。

    童氏知道是发作了,赶紧叫孙女儿去西村口喊刘婆子。

    竹姐儿撒了腿就跑去喊稳婆,刘婆子带了产具就来了云家祖宅的二房院子这边。

    刚踏进云家天井,透过窗户,刘婆子看见房间内产妇喊得杀猪似的,只童氏一人身影陪在床榻前,却不见云家老二的人,一边走一边随口道:“你家叔叔呢,是不是出去了?要不要赶紧叫回来。”

    竹姐儿扯着刘婆子往里走:“没出去,估计在旁边那厢房关着看书睡觉呢。甭说了,快进去接生吧您。”

    刘婆子有些稀奇,朝云玄昶那厢房望了一眼,自家媳妇儿生孩子,当丈夫的既然在家,就算不团团转,也得出来观望着。这云家老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倒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不闻不问。

    来不及多问,刘婆子进了房间,叫童氏留在门口帮手,靠近产床。

    许久过去,还不见动静,只有白氏的喊声越来越大。

    童氏担忧孙子,站在门口喊:“不会有什么事吧,咱们村里妇人生个孩子,比母鸡下蛋还快,她又不是头胎了,怎么这会儿还没生出来?”

    老二一蹶不振,成日闷在房间,不管老婆的事,老大做大伯的人,不方便过来,就连四姑也不在旁边,童氏身边连分担的人也没有,忍不住朝着孙女儿斥道:“你娘也是,不是说好了这两天回来么,到现在还没个影子,哪里有回娘家回得不知道回夫家的媳妇儿!又欠我教训了!……”

    刘婆子在里面也是忙得一头的汗,一边继续往内掏,一边答应着:“……您别担心啦,您这儿媳十多年不曾生过,产道窄,费些力气也正常……”说到这里忽的声音一高:“哎呀,摸着头发了,要出来了——”

    童氏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欣喜地等着迎接新生儿。

    门扇咯吱一声,有人风尘仆仆地匆匆进了院子。

    竹姐儿见是娘回来了,忙上前喊:“娘回来了!小婶子要生了,刘婆子正在里头呢。奶奶等在外头,刚刚还骂你不回来,赶紧去跟奶奶说一声。”

    黄四姑脸色有些怪异,莫名哼了一声,只望了一眼产房,并不动。

    童氏见大儿媳不过来帮手,反倒神色冷冷,也没功夫多斥责,正这时,只听室内刘婆子一声惊呼,伴着婴儿低弱的啼哭。

    童氏和黄四姑目光一变,望进去:“生下来了么?”

    窗户里,刘婆子声音传来,有些变调和吞吐:“下,下来了……”

    童氏惊喜万分:“是男是女?”

    屋内,半天才响起刘婆子有些颤的声音:“带把的……”

    童氏没听出刘婆子的异常声音,只听说生了个男丁,喜呼一声,跑进去看孙儿去了。

    竹姐儿撇撇嘴,拉了拉娘的衣角:“娘,小婶子还真添了个男丁呢。”

    几乎同时,屋子内响起童氏的尖叫,又响起刘婆子慌乱声音:“哎呀老太太没事儿吧?快,云家媳妇儿,快进来,快进来,你家婆婆晕了,来扶扶……”

    黄四姑和女儿忙跑了进去,只见童氏歪在刘婆子怀里,脸色惨白,直勾勾地望着产床。

    炕上,白学惠大龄产子,出血多,刘婆子塞了好几把石灰才止住血,此刻脱力昏睡,并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

    黄四姑察觉不对劲儿,瞥了一眼套了一半襁褓的婴儿,冷汗一炸。

    光着身子的男婴左半边脸坍陷了下去,好像缺了一大块,形貌极其可怖。

    是个畸形。

    竹姐儿也看到了,惊叫一声,捂住嘴巴,却还是吵醒了产妇。

    白雪惠一睁眼,看见满屋的人脸白如纸,已觉不对头,再一转身,看见身边的畸婴,一口气没有上来,忽觉小腹一扯,红色濡湿了床单,因为受了刺激,又有些出血,昏死过去。

    刘婆子赶紧给她产道塞了把石灰,堵住出血。

    喜事变成了悲事,刘婆子也不用想着领红包和喜钱了,心情自然不怎么痛快,匆匆止好血,收拾好产具,语气不耐地交代:“产妇还有些出血,过了一天半天就不会再流了。只是千万不要激动,以免牵扯了伤口,若是还流血,就涂抹些石灰,血出多了,赶紧再喊大夫。”

    童氏看见那怪胎就傻了,哪里听得进照顾产妇的这些嘱咐,木木讷讷的。

    黄四姑也只敷衍两声。

    刘婆子走了许久,童氏才回过神来,捶胸顿足:“云家世代没生过这种怪物,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他爹,你在天之灵怎么也不保佑一下你孙儿呢——”

    白雪惠被童氏一哭一嚎,这才知道,眼前一切并不是噩梦,也隐约猜得出来怎么回事。

    孕期灌了两次打胎药没结果后,云玄昶开始用麻绳捆自己肚皮,一来图个发泄,二来想着弄掉孽胎。

    这畸形儿,只怕就是几个月频繁捆绑造成的恶果。

    白雪惠欲哭无泪,只见黄四姑望过来一眼,不阴不阳地丢出一句话,更是整个人堕进了寒气。

    “婆婆也甭怪公爹,云家祖先保佑的是自家子孙,可不会随便保佑外人。”

    童氏支起身子,眼泪一下汲了回去,瞪住大儿媳。

    白雪惠浑身筛糠,惊惧之下,下身撕扯得疼,本就还淋漓未尽,刚刚止住的血又渗了出来:“你不要乱说……”

    黄四姑看不得她装蒜,一把拎起她细腕,扭头朝向童氏,咄咄:“婆婆刚才说云家世代都没生过这种怪物,说对了,这孩子还真不是云家的种!俺上次无意见二叔打弟妹,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本就觉得不对劲儿,这次回娘家,特意叫俺六弟去邺京暗中打听了一下,婆婆知道俺那弟弟,年轻时就在外地当货郎,走南闯北的到处跑,人伶俐,路子不少,到京城云外,托人找到原先伺候白氏的一个结巴丫鬟出来,套了一番话,才清楚原委……这不,赶紧回来跟婆婆说一声。”说罢干嚎起来:“俺可怜的娘啊,亏你这几个月像伺候爹妈似的伺候着,将这小淫妇当菩萨供奉上了,白糟蹋您心血了!”

    童氏快透不过气了:“你话说明白些……”

    “小浪蹄子在京城学人家在外面放债,跟一群高利贷接触许多年,二叔也知道。那些高利贷全是些身家不干净,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人!”黄四姑义愤填膺,“后来,这浪蹄子也不知道怎的与高利贷闹翻了,欠了高利贷的银子。高利贷将您这好儿媳叫了去……那结巴丫鬟说,谈判到最后,一群男人将这浪蹄子拖进了里屋……”说着捂脸,羞得再难继续,又从指缝里狠狠望向白雪惠:“难怪二叔那样打这蹄子,又完全不重视这孩子!”

    白雪惠裙摆已被零星滚出的血染红一片,头重脚轻,阵阵晕眩,抖索着手,去拿旁边盛石灰的碟子,一个重心不稳,打翻了碟子,哐啷一声,止血的石灰撒了一地,顿时脸色惨白,却哪里有人来为自己拾起来,更不提为自己去请大夫。

    童氏踉跄几步,几欲厥倒,牙叩唇:“你既然早察觉,怎么不早跟我说。”老二不说,恐怕是因为怕丢脸,可大儿媳这不分明是故意看好戏么。

    黄四姑嘴巴一撇:“婆婆将弟妹的这胎看得比命还甘贵,俺和弟妹的关系,婆婆也看在眼里,无凭无证的,俺哪敢说,便是说了,婆婆也以为俺给她倒脏水,婆婆不也说了么,弟妹是金枝玉叶,俺是乡下粗人,俺跟弟妹吵起来,一般人也会以为是俺不对。这不,打听清楚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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