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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皇家媳-第4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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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子菱早早起来,一身雪白囚衣,被狱卒带上了大堂。

    眼神不再迷茫恐慌,只余下镇静,淡泊。

    在场的宗人府官员审理过不少皇亲案,也见过不少上堂后吓得失态,与平日光鲜截然不同的贵胄犯人。

    却极少见到这么处之泰然的女犯。

    一时之间,倒像是坐在堂上的犯人,她像是审问犯人的官员。

    甚至有人低声感喟:“到底是北方那边来的王妃,若为了这件事伏法,倒有些糟蹋了。”

    “可不是,正妻杀妾的事儿,大户人家总会出几桩,却极少有正妻为妾填命的,只可惜这王妃运气太背,偏偏被那么多外府官眷看见了,影响太坏,而且那如夫人还怀了皇室后裔,一尸两命,杀人手法又太过残忍,总得有个交代。幸亏以她位份,填命倒不至于,至多监禁个几年”

    “堂堂嗣王妃,为了个小星坐几年监,比死也好不到哪里去,即便出来,名声也毁了。”

    一番案件陈词后,宗人府令肃然道:“犯妇沈氏,致嗣王侍妾一尸两名,可曾认罪?”

    “未曾犯罪,何来认罪?”

    “人证物证俱在,杀人动机亦有,你还敢说自己不曾犯罪?”宗人府令一声惊堂木!

    “不认。”

    “好,来人,上刑具!”

    堂审的老规矩,证据确凿若是犯人仍拒不画押认罪,只有刑罚伺候了。

    沈子菱早有预料,也不慌,只暗中抚上小腹,心底默默,娘忍着,你也忍着。

    两个衙差搬上拶指刑具,给沈子菱套在手指上,站在两侧。

    宗人府令见她铁铮铮的,眉目一皱,心中有些怜惜,可再怜惜,规矩和律法还是不能误,咬牙,再给她一个机会,亲自下堂,低声:“嗣王妃,你只要画押了,就不用上刑了。算了,何必受皮肉之苦?”

    “还是那句话,没有犯罪,何来画押认罪?”

    宗人府令没法子,只能回到堂上,狠下心:“行刑!”

    衙差开始慢慢收紧拶指绳索。

    手指上的力道越来越紧。

    沈子菱咬牙忍住,坚持住,她一定要坚持住

    她知道,他一定会来

    一定会

    手指上的疼痛开始逐渐尖锐。

    看得出,在宗人府令的暗中指示下,两个衙差还是故意放了点水的,拉得很慢,所以沈子菱还能忍受。

    可随着时辰的推移,疼痛依旧阵阵袭来。

    豆大的冷汗冒出。

    快要受不住疼了

    气息奄奄中。却依旧在坚持

    终于,门槛传来一声呵斥:“住手!”

    一袭昂长英挺的身影大步迈入,身后,跟着几名侍卫。

    其中两名侍卫,还架着一个惊慌失措、佝偻成一团的身影。

    是廖婆子。

    “嗣王?”宗人府令忙起身下阶。

    拶指绳索一松,沈子菱顺势瘫滑下去,还未挨地,已被一双臂膀卷入怀里,搂抱起来!

    一瞬间她滚入一个滚热怀抱,几乎被这怀抱的焦急气息湮灭,睁开眼,正对上他焦灼万分的黑黢黢双眸,唇一动:“你来了”

    他终于来了。

    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来。

    她大大的桃杏眸子里重新充满生机,还有满满的信任,让他心中揪成一团!

    多日的心急如焚,再无半点掩饰。

    自她入宗人府大牢后,所有的戾气,暴躁,急切,愤怒,恨不得想将她抢出来的冲动,现在,终于全都可以倾泻而出。

    然,在此之前,他只能将这些无用的情绪全都收起来!

    不然她只会坐冤狱,就算他强行保她出来,她也会成为杀妾剖胎的毒妇,名声尽丧,一世抬不起头!

    他知道她的脾气,不是她做的,一定要在全天下人面前洗刷个干净,光明利落,清清白白,不能有半点被冤!

    那他就帮她做到!

    从头至尾,他完全不相信尤氏是她杀的!

    联想起尤氏被杀前几天说有急事想找他禀报,他也隐约也能察觉出谁是凶手,尤氏之死,怕是与她要禀报的事有关,而且被人灭口了,还推到了沈子菱身上,只是苦无证据,即便将那人押到宗人府,怕宗人府只会说是随便找个人顶罪,于她更加不利!

    不去探监,是要争取在她上堂前,尽快找到证据。

    每日跑去尤氏西院,一待就是一整天,是因为他在翻查尤氏收藏的证据!

    果不其然,在尤氏遗物的妆奁盒夹层中,真的翻查出一些关于廖婆子通敌的信函!

    可光有廖婆子通敌的证据,并没用,至多治廖婆子一个通敌卖国的罪,照样不能证明与尤氏的死有关。

    在西院和牢里对她冷言相待,是为了让廖婆子听见,放松警惕,怕证据被找到而开始行动!

    这几日,他与牢中的她一样,也在忍着,等着,煎熬着。

    直到昨日,他故意放话,让廖婆子等人扶棺回江北。

    廖婆子生怕证据被遗漏在京城,再不能等了,破晓时分,偷偷潜入尤氏屋内,翻箱倒柜,被早已雌伏已久的侍卫待了个正着!

    正这是——

    “嗣王”宗人府令出了声,很是为难。

    自从嗣王妃入了宗人府大牢,这沂嗣王表现一直很好,没要人,没徇私,更没枉法,这会儿怎么跑来闹堂审了

    他没即刻回答,只一个厉眸过去,让侍卫上阶,将宗人府令垫着柔软坐垫的雕花大椅搬下来,将怀里的人放上去,又打了个手势!

    门口,一起跟随而来的王府医官立刻进来,开始给沈子菱把脉。

    他则蹲下昂长的身躯,安静等在一边。

    宗人府令看着被搬走椅子的空空如也的堂桌后方,更是哭笑不得:“嗣王,您这”

    “别吵!”沂嗣王锐利锋眸瞪过去。若眼神能杀人,宗人府令已经当场毙命堂上!

    宗人府令倒吸口凉气,只得暂时噤声,让他老人家先忙完了再说。

    医官把完脉:“嗣王妃和腹中胎儿都没无大碍,来得及时,手指上的伤也不算严重,只需上些膏药敷两天就行了。”

    他这才放心,站起身,望向宗人府令:

    “凶嫌另有其人。”

    什么?宗人府令惊骇!

    嗣王几日都没动静,原是,忙着去查证去了!

    沈子菱打起精神,撑起头颈,朝中间看去。

    “廖氏,年五十有二,祖辈居住江北,娘家父亲为拳师,早年在城内开设过拳馆,廖氏从小到大耳濡目染,也素有武艺,成家后没多久,丧夫无子,无依无靠,娘家也败亡,穷困潦倒时,被蒙奴看中其一身武艺,又是孤家寡人的妇人一个,不会被人警觉,选作细作眼线,安插入江北嗣王府,随时汇报本王的作战讯息。”

    难怪,她一直就怀疑那日身手敏捷,劈昏自己的人,怎么会是年迈的廖婆子,原来,廖婆子根本就是个拳师家里的女儿,又是北人放在大宣的眼线,隐藏了武艺。

    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沂嗣王继续说道:“只可惜廖氏潜伏于嗣王府多年,只是个粗使婆子,很难进入内宅,基本打探不到可用信息。直到尤氏被送浣衣所,廖氏认为是个好机会,领外男与尤氏私下交—合成孕,后又用药推迟半月孕脉,蒙骗本王,尤氏怀有本王骨肉,让尤氏回了嗣王府。”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都惊住。

    沈子菱也怔然。

    尤氏肚子里的孩子,竟不是他的?

    “从此,廖氏有恩于尤氏,成了尤氏身边下人,借尤氏之手,更加方便套取本王军情。几月前,蒙奴破境,犯我大宣互市,就是廖氏让尤氏在本王书房偷偷盗取军报,方能让蒙奴人提前知道讯息。可长此以往,尤氏自然害怕迟早被发现,又不甘心被廖氏当成棋子,私下搜罗了廖氏不少通敌叛国、勾结北人的罪证,随时带在身边,以便东窗事发能自保。”

    “这次尤氏来京,亦是廖氏的建议。本王为接回爱妻,旅居京城了一段日子,重要虎符、军情图册亦都带在身边,蒙奴人对廖氏下了密函,想趁本王不在江北发难,又命廖氏来京盗取江北华谷关的虎符,虎符一到手,本王又不在,北人便可长驱直入!廖氏劝尤氏,以胎梦的借口,来京城找本王,她也能陪尤氏来,顺便盗取虎符。尤氏也有自己的算盘,想要亲近本王,生怕本王与爱妻和好,也就同意了廖氏,赶来京城。”

    说罢,话音一停,冷冷望向早已面色如纸的廖婆子:

    “本王口渴了,剩下的,轮到你来说了。”

    众人:“”

    宗人府令朝廖婆子一个惊堂木震下,呵斥:“还不老实交代!”

    大堂之上,廖婆子哪里还有当细作的底气,吓得尿都滚了出来:“到了京城,那尤氏又反悔了,不愿意帮我,更说要揭发我那日小宴,我想是个好机会,偷偷把她叫回西院,想让她趁当天盗虎符,可那贱那尤氏仍旧不答应,还气冲冲又说要揭发我,我错手将她一推,她身子重,竟摔昏过去!我知道,若她醒了,必定不会饶我了,看来,这颗棋子儿是不能要了!与其等她揭发,不如先下手为强,干脆就用她房间里的剪刀将她开膛破肚,掏出胎儿!一来,也是为了纾解心头对这贱人的气,二来在这府上,与她矛盾最深的,只有嗣王妃,这样做,人人都会以为是嗣王妃恼恨嫉妒她有孕,才杀人挖胎解心头恨,只没料到嗣王妃马上就来了,我便一不做二不休,劈昏了她,叫她替我顶罪”

    沈子菱脸色发白。

    堂上众人也都悚然。

    沂嗣王手势一挥。

    侍卫捧上物证。

    全是廖婆子今晨被现场逮到后,交代出来的历年与蒙奴人私通讯息的信函,密件。

    未等宗人府令下令,他已迫不及待抱起圈椅里的人,大步朝堂外走去。

    “备马,打帘!”

    她的事情,已经了结,剩下的事,都不关他和她的事了。天大的事情都无法阻止他尽快带她回去。

    一刻不能多留!

    沈子菱晕乎乎的,抱紧了他脖颈:“去哪里?慢点!”

    “回老家!”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太狂放,刹住了步子,开始缓慢下来,走得小心翼翼,还腾出一只手当着众人面附上她小腹,俊朗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

    在剿灭蒙奴人前,他从没想过要当爹,甚至有些抵触。

    可这一日来了,他竟是满腔的欣喜。

    “夏侯轸,拿开你的手!”她愤愤红了脸。

    “爷不但用手,还要用”他一脚踏上马车,拉上车帘,头一俯,铺天盖地的便欺上她的娇脸。

    胡渣扎痛了她!

    这胡渣,只怕好几日都没有好好清理吧!

    “夏侯轸,混账!离我远点儿!你脏不脏啊!”

    虽然是在马车内,车外也全是他部属,可毕竟是光天化日!

    若是以前,他定板用武力降服她,继续亲得她酥软下来,无声无息,再不跟他闹腾。

    可现在却不敢用力,生怕弄伤她肚子里的孩儿。

    他知道,接下来的几个月,对她再不能那么鲁莽了。

    不过等她诞下孩儿,那就怪不得他

    呵呵。

    暂停下来,他将她抱在怀里,轻沉着嗓音:“怎么了,还在生气?”

    “气!你查归查,来宗人府大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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