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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捷达车出了名的皮实耐操，时代所限也没什么可挑剔的，杨昆问过车价，狠狠地压了一番价之后，一次订了2辆，10天后到货。

　　　　车行老板拿他的身份证登记完订车信息之后，要求他们先交一部分订金。

　　　　杨昆笑了，也不说他这会兜比脸还干净，只是装着不懂行的样子道：“车还没影呢就交订金，要早知道费这么大事，我直接上隔壁提两辆桑塔纳多好，价格差不了多少，空间还宽敞。”

　　　　老板苦着脸说：“价格给您压得这么低，再不收您点订金，还让不让人活了？甭管多少，您好歹意思意思，咱说句不好听的话，万一车提回来，您再变了卦，我卖给谁去？”

　　　　吴清江指指门口的奥迪，“能买起这车的主，还会赖你俩破捷达？再说，现在的中档车型里就数捷达卖得最好了吧，即使咱们真的不要，你还能砸在手里？”

　　　　老板犹豫了好一会，一咬牙，“成，不收就不收吧，就当交您这二位朋友，以后有熟人买车的话，您得多给咱介绍介绍。”

　　　　杨昆笑眯眯地说：“那是当然。”

　　　　回到县城，将吴清江送回单位，顺便到车库里看了看那几辆车。

　　　　那辆组装的奔驰0出厂将近10年，总共也只跑了不到10万公里，车况还不错，车漆和内饰都没有明显的划痕和破损，好好维护、保养的话，再开几年不成问题。

　　　　那辆蓝鸟跑的里程更少，才5万公里出头，想想以前老肥也只是开着它盘盘地头，基本上不出什么远门，倒也不觉奇怪。

　　　　旁边那辆查扣的走私皮卡比前两辆的车况还要好，统共也只跑了2万多公里，备胎都是新的。

　　　　到吴清江的办公室坐了会，喝了杯茶，见天色不早，杨昆便起身告辞。

　　　　将车停到农信社，他从后车厢取出买给小叶子的羽绒服，拿手提袋装了，拎着往一中走。

　　　　90年代中前期，学生们的冬装还是以丝棉里衬的风雪衣居多，男生们则更习惯穿那种老式的翻毛领子军警用棉大衣，其中又以袖子上带双黄杠的最为时髦。

　　　　相对轻便保暖得多的羽绒服也就在这一两年才开始流行，最便宜的都要200多元，一般条件的家庭舍不得给孩子买，在校园里转上半天也难得看见几件。

　　　　叶小换就有一件米黄色的，长款压腰设计，很显身材。

　　　　走到学校时，刚放学不久，杨昆托人给小叶子带话，在女生宿舍门口等了几分钟，看见她像只偷油的小老鼠般鬼鬼祟祟地冒出头来。

　　　　杨昆觉得好笑，问她：“做什么亏心事了，吓成这个样子？”

　　　　叶小换朝他扮了个鬼脸，“还说呢，前天差点让我妈揪住小辫子，害得我现在走道都疑神疑鬼的，生怕她冷不丁地从哪个旮旯里跳出来。”

　　　　“看来你们之间有代沟啊！”杨昆装出一付悲天悯人的样子叹了口气，把手提袋递给她，“上午去市里办事时，抽空给老妈买了件棉衣，顺便也给你捎了一件。”

　　　　叶小换接过去，朝袋子里瞅了一眼，“羽绒服？我已经有一件了。”

　　　　“妞哎，咱以后别这么小家子气成不？”杨昆一脸无奈地摇摇头，“忘了哥前天晚上说过的话了？女孩子一冬天只穿一件棉衣像什么样子，总得有件换洗备用的。”

　　　　叶小换耸耸小巧的鼻翼，“我又没说不要，瞧你那一套一套的，还有别的事不？”

　　　　杨昆眨眨眼，说：“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着今天晚上不用上自习，想叫你一块去家里吃饭，咱妈连续查了两天岗，今天总不会再来了吧？”

　　　　听他话里有话，女孩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她有些心虚地四下瞅瞅，小声说：“今天……就不去了吧？”

　　　　杨昆奇怪地问她：“怎么了？”

　　　　叶小换垂下头，吭吭哧哧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囫囵话来。

　　　　个中缘由，实在是难以启齿。

　　　　反复挣扎了半个多月，她终于说服自己，做好了那方面的心理准备，却不料骤然“遇袭”，虽然反应得快，及时化险为夷，只是事后左思右想，却忍不住感到一阵阵后怕。

　　　　她不敢想像，假如前天真的和他“那个”了，万一被妈妈知道的话，她会有什么样过激的反应。

　　　　那点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一旦泄了，再聚起来可就难了。

　　　　虽然没有明说，不过杨昆也能大致猜到她的心思，理解地笑了笑，说：“好，不想去就不去吧，也别去食堂打饭了，我给你送过来。”

　　　　叶小换皱着一张小脸，可怜巴巴地说：“哎呀，我求求你了，别对我这么好行不行？会把人惯坏的！”

　　　　杨昆说：“不行。”

第275章　：登门拜访（）　
回家用保温饭盒盛了饭菜，开车回到一中门口，杨昆和门卫打了声招呼，拎着饭盒往里走。

　　　　刚走过教学楼，远远看见女舍门口俏生生地站着个人影，身上穿的正是他刚买的那件白色短款束腰羽绒服。

　　　　“这丫头，大冷天地在外面傻等……”杨昆暗忖了一句，见附近没什么人，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想要吓她一跳。

　　　　走到女生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刚要出声，就觉得不对。

　　　　这女孩虽然也把乌黑亮泽的头发扎在脑后，却是只有一拤来长的小揪揪，而不是叶小换那样的长马尾。

　　　　而且她的个头明显比叶小换矮了几公分，身形也纤瘦得多。

　　　　听到身后有动静，女生猛地转过身来，果然是孙研。

　　　　开学三个多月，她一直没剪头发，原来樱桃小丸子似的娃娃头已经留到齐肩长，额前的齐刘海也垂到了脸颊，少了几分可爱，多了几许清纯。

　　　　看见杨昆微带吃惊的表情，孙研双手抄在羽绒服的斜口袋里，嘴角微微撅起，露出迷人而略带不屑的浅笑，“鬼鬼祟祟地，想干什么？”

　　　　迎上她如石上清泉般清澈透亮的眼眸，杨昆讪讪一笑，说：“乍一看背影，还以为是小叶子呢，险些摆了个乌龙……你这是？”

　　　　“还不是你家那位，借着试衣服的旗号把人家晾在这里替她等晚饭。”孙研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也真是的，不分青红皂白地买一堆东西给她，也不怕她妈妈看见起疑心，还得拉上我替她打掩护！”

　　　　象征性地抱怨了两句，孙研朝他伸出白里透红的手掌，“脚都冻麻了，快拿来吧。”

　　　　杨昆知道她俩情同姐妹，体型也有些相仿，除了个别部位凸凹程度稍有差异外，平常有了漂亮新衣服，只要不是过于紧身的款型，都会互相换着穿一阵子，把饭盒递到她手里，退后一步打量了几眼，还别说，这件白色的短款羽绒服穿在她身上倒更显气质。

　　　　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孙研问：“怎么，对自己挑衣服的眼光不够自信？”

　　　　也不知为什么，每次和这个心思通透、文静内秀的女孩独处时，尤其是看到她这种恬静淡雅中略带嘲讽的表情，杨昆就忍不住想调笑她一番，故意摸着下巴说：“哥们挑衣服的眼光就和挑女朋友一样犀利独到，这一点毫无争议。”

　　　　孙研嘴角微弯，“真的？”

　　　　杨昆很严肃地点头，“比真金还真。”

　　　　孙研不信，问他：“那你刚才怎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杨昆微微皱起眉头，一脸深沉地说：“其实我刚才在想，好在这件衣服是你先穿了，要是给小叶子先上了身，等过个一半天，穿到你身上时，保暖效果恐怕就没那么好了。”

　　　　几句话说完，也不等她答腔，撇下句“回见了您呐”，扭头就走。

　　　　孙研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拐着弯地嘲笑自己胸小，恨恨地一跺脚，还没来得及发作，那痞赖小子早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已经上了牌照，买了全险，也就没必要天天把车停到农信社里，杨昆直接开车回到家，母亲正在试那件新羽绒服。

　　　　美滋滋地照了会镜子，刘素芬重新换回那件丝绒小棉袄，细心地将羽绒服挂到衣架上，对儿子说：“这鸭绒的就是轻，也暖和，可惜面料太不耐脏，穿着干活不合适。”

　　　　“衣服买来就是穿的，怕脏的话，戴俩套袖不就得了？”杨昆瞅瞅桌上，见饭菜都没动，知道老妈一直在等他吃饭，随口劝道：“妈，以后做好饭你就先吃，别等我回来，我这整天东跑西颠地也没个准点。”

　　　　“妈刚才不饿。”刘素芬见饭菜都凉了，准备拿到厨房去热，随即又想到件事，说：“刚才小亮打电话找你，只说呼你没回，具体什么事没说。”

　　　　杨昆开车时把外套脱在后座，开着收音机没听到呼机震动，这时掏出来看看，果然有两条未读信息，便到卧室去回电话。

　　　　刘小亮在电话里问他：“杨老板，您老人家这一天到晚忙什么呢，连传呼都顾不上回？”

　　　　杨昆知道这是刘小亮家的号码，怕他父母在旁边，没敢乱开玩笑，只是说：“就是些杂七杂八的事，找我干嘛？”

　　　　刘小亮说：“上次跟你提过的，今天周末，我爸想请你到家吃顿饭，就是不知道您杨老板百忙之中能不能抽出空来。”

　　　　听他的口气，杨昆猜到他爸多半不在跟前，笑骂了一句，看看表，说：“都过7点了，这么晚过去打扰多不好意思，还是改天吧？”

　　　　“我们也没吃饭呢，你等一下。”杨昆拉开门问了几句话，回来抄起话筒，继续说道：“有人跟我爸谈事情，就快完事了，这会过来正好。”

　　　　杨昆觉得人家也是真心诚意，想早点还了上次那顿饭的人情，再拖下去确实不太好看，便问清了刘小亮家的门牌地址，答应马上过去。

　　　　第一次登门拜访，虽然是同学关系，不过空着手总是不好意思，偏偏刘运升的身份又有些敏感，要是拎点中华烟、茅台酒什么的，未免有送礼的嫌疑。

　　　　仔细想了想，上次跟张弓谈合作时，酒厂送的两瓶50度贡酒还扔在车后厢里，便和老妈说了一声，重新穿上外套出门。

　　　　先打开车后厢确认了一下，杨昆开门上车，向东直行。

　　　　刘小亮家刚搬进新建的县党政机关家属区，离杨昆家也不过200多米的距离，紧挨着电力局修造厂。

　　　　党政机关领导居住的家属区明显比县直机关要高一个档次，独门独院的小二层，占地将近200平米，门前的巷子也要宽敞不少，算上便道超过6米，比一般的小街道都宽，将车停在路边，丝毫不影响交通。

　　　　刘小亮怕杨昆找不到门，在门外等他过来，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在门前停下，被灯光刺得看不清车牌和标志，条件反射地抬手捂眼，等车灯灭了，才看见前进气格栅上的四个圈。

　　　　等看到杨昆笑嘻嘻地从驾驶席下来，抬手朝自己打招呼时，刘小亮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几步跑到跟前，问他：“从哪拐了辆奥迪过来？”

第276章　：内部专供（）　
杨昆从车后厢里拿出酒，抱在怀里，随手关上后盖，按了下遥控，“嘀嘀”两声，前后转向灯闪了几下，说：“刚买的。”

　　　　刘小亮下巴差点摔到地上。

　　　　干部家庭出身，耳濡目染之下，他自然知道一辆奥迪在小县城的人们眼里是什么份量。

　　　　最简单的例子，党政系统的司机班里早就传出小道消息，说要两位大老板今年要换奥迪100，传了大半年，到现在还是开着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