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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撩夫攻略-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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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忱见他们都杵着不动,遂拎起裙摆走下台阶来到二人中间,道:“你们都该饿了吧?我特地让厨子做了北方菜,要不要试试?”

    楚惊澜尚未出声,夜怀央已淡淡开口:“好啊,我一直想尝尝正宗的北方菜呢。”

    孟忱仿佛暗中松了口气,“太好了,我还怕表嫂不喜欢呢,那我先去让他们上菜了。”

    说完,她转过身施施而去,步履轻快而不失优雅,秋风拂过的一刹那,卷起层层累丝裙摆,远望着就像一株迎风绽放的粉蔷薇,柔婉中更添几分俏丽。

    楚惊澜却偏过头来看夜怀央,眸色淡薄如水,浅浅地倒映着她的影子,“你不是无辣不欢么?北方菜是甜的。。l '

    听到这句话夜怀央终于露了笑,径自勾起他的手指往府里走去,边走边说:“偶尔换下口味也不错。”

    楚惊澜未置一词。

    王府正厅。

    平时楚惊澜多半都在书房解决一日三餐,夜怀央来的时候偶尔也会在阁楼用膳,这正儿八经的饭厅却是闲置已久,如今孟忱让人打扫出来又添了些摆设,什么八宝缠枝莲纹瓶,汉白玉镂空蟠螭茶具,一样样砸进夜怀央眼底,仿佛生了臂膀,张牙舞爪,耀武扬威。

    月牙心里暗骂:“她还真把自己当这王府的女主人了!”

    夜怀央却对这种越俎代庖的行为没什么反应,牵起裙角就坐到了八角桌旁,桌面上已摆满了十二样佳肴,还冒着热气,随意瞟过去,有梅肉炙野獐、松玉鸳鸯、酿蟹橙、山海羹等热菜,还有蜜渍桃花、广寒糕等开胃小点,甚至还备了壶荔枝酒,芳香甘醇,清冽如泉,老远就能闻见香味。

    “倒是丰盛。”楚惊澜唇角微扬,顺手挟了一筷子蟹肉放进嘴里品尝,“不错,是那个味道。”

    孟忱娇嗔道:“这么多菜,你倒专挑那道凉性的蟹来吃,忘了自己胃不好么?”

    “你让厨子做了,又不让我吃,这是什么道理?”楚惊澜挑眉,眼底划过细微悦色,虽是昙花一现,却似润玉般迷人。

    “我是做给表嫂吃的。”

    孟忱没大没小地跟楚惊澜斗着嘴,月牙听在耳朵里只觉得如同打情骂俏一般,着实不能忍,遂抬起头瞄了眼他们,熟料楚惊澜居然转向了这边,筷子直接戳到夜怀央碗里,上面还挟着一块白嫩嫩的蟹肉。

    “既是如此,你也试试这道菜。”

    孟忱脸色瞬间僵了僵。

    夜怀央也转过弯儿来了,心脏漏跳了半拍,面上却是平静无波,尝过之后淡然开口评价:“肉质鲜嫩清甜,是还不错。”

    “那……表嫂就多吃些。”孟忱展颜而笑,笑意却未到达眼底,夜怀央看得分明,却只是勾了勾唇,旋即埋头用膳,不再言语。

    如果孟忱是故意演这么一出给她看可打错算盘了,她既然知道她和楚惊澜的过去就不会在意这些,反倒是那句胃不好引起了她的注意,怪不得婢女说楚惊澜吃得不多,恐怕就是这个原因,回头她得去问一问陆珩,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里揣着事,再美味的佳肴也没了胃口,夜怀央随意拨了几下筷子便懒得再动,楚惊澜吃得不多,每样菜都是点到即止,不久也放下了碗箸,孟忱一直密切地关注着他们,见此情形微微垂下了眼睫,须臾过后从袖中掏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朱漆描金,尤为显眼。

    “表哥,前几日我看你比较忙就没跟你说,这块玉我拿去玉器铺子看了,都说没办法修,对不起,表哥,都是我不好。”

    她缓缓掀开盒盖,露出两瓣晶莹玉石,碧色莲叶与曳尾青鲤栩栩如生,却生生从中截断了,颇令人惋惜。

    楚惊澜的眸光轻微一滞。

    夜怀央啜了口荔枝酒,情绪毫无起伏,甚至没多看玉佩一眼,就像个局外人,只是不经意间朝月牙那边偏了偏头,眼角溢出一抹锐光。

    孟忱见楚惊澜沉默又拿出了上次她带来的那块玉佩,轻声道:“好在还有这一枚,你先戴着,我回头上街挑块好料子,再找人雕个一模一样的可好?”

    楚惊澜盯着她手里的东西没动,夜怀央却是出声了:“孟姑娘,我素来爱玉,可否让我欣赏下你这枚玉佩?”

    “当然可以。”孟忱微微一笑,目中闪过异色,却从善如流地奉上了。

    夜怀央接过来轻轻地摩挲了一阵,又翻过面看了看,雪白的柔荑与青翠欲滴的玉佩交相辉映,皆透着莹润的光华。她浅声夸赞了好几句,随后就要把玉佩还给孟忱,却不知怎的,玉佩突然蹭着手心就溜出去了,孟忱坐在对面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时气急攻心。

    “你——”

    她目露惊急,半截身子正朝这边探过来,突然就不动了。

    玉佩并未落地。

    原来在玉佩滑落的一瞬间,旁边静立良久的月牙敏捷地伸出双手接住了它,堪堪悬于半空中,流苏仍在轻晃,但片刻之后就被收拢在掌心,然后再次交给了夜怀央。

    “真是好险。”夜怀央如此说着,脸上却并没有惊慌之色,随手按下玉佩就着桌沿微微一推,东西又回到了孟忱面前,她暗自松了口气,旋即抬头看向夜怀央,温婉的面容差点没绷住。

    她竟敢如此戏弄自己!

    气氛顿时凝滞,夜怀央仿佛察觉不到,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然后起身道:“夫君,我先告退了,你和孟姑娘慢用。”

    说完她便离开了正厅,长裙曳地,划出一道湖蓝色的尾影,似灵活的小蛇般哧溜一下转过拐角就不见了。楚惊澜旋即收回视线并叫来了唐擎风,在他的示意下,唐擎风把玉佩小心翼翼地收入了怀中,孟忱盯着这一幕暗自深吸了口气,随后露出微笑,像没事人似地招呼着楚惊澜继续用膳。

    回浮玉轩的路上,月牙忿忿不平地问道:“小姐,您还让我接着那玩意,怎么不干脆把它摔碎了?”

    夜怀央凉凉地瞅着她说:“狗咬你一口,你还反过去咬它一口不成?”

    月牙噎了噎,心想是这么个理儿,便不做声了。

    两人将将走至月洞门前,恰巧与辞渊撞个正着,看他样子也是从外边刚回来,行色匆匆的想必有事要禀报,不过却没着急开口,跟着夜怀央走进屋子才道:“小姐,瞿姑姑刚传了信来,说是白贵人死了。”

    “死了?”夜怀央倏地抬头,神色满含震惊,“什么时候的事?谁杀的?”

    “就昨天夜里的事,似乎是皇上亲自动的手……”

    昨天夜里?难道唐擎风来敲门就是为了这件事?

    夜怀央闭上眼,一边压下心头的惊异一边梳理着思绪,现在楚惊澜是否知情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一个时辰前才拜见过太后和皇后,根本没从她们的行为上瞧出任何端倪,看来他们是打定主意秘不发丧了。

    可皇帝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以他那残暴的性格而言,一旦认定白家背叛他,定是要将白家斩草除根的啊……

    她静静地思索着,顷刻之间就明白了。

    皇帝虽然欲把白家除之而后快,但还得顾虑朝中舆论,一不能当着楚惊澜成亲的时候杀人,不然传言中的那顶绿帽子就坐实了,二不能贸然动手杀功臣,否则会令朝臣寒心,他需要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把白家一锅端了,防止他们狗急跳墙把当年的事宣扬出去。当所有事情都平息之后,再想办法弄死孤立无援的楚惊澜,这样朝臣才不会动摇。

    所以,他现在是在等待时机。

    夜长梦多,夜怀央当然也想白家快点被解决,一时却没有什么好主意,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跟楚惊澜商量商量,省得她私自行动又惹他不快。

    出嫁从夫嘛,她记得的。

39。回门() 
一转眼就到了回门的日子,可惜天公不作美,从半夜就开始下暴雨,早上楚惊澜和夜怀央出门的时候坊里的水都漫过脚踝了,浑浊不堪,夜怀央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了下,整个人差点栽进水坑里,幸好楚惊澜及时抓住了她。'。。l '

    两人就这样冒着暴雨来到了本家,下车的时候夜荀已然领着一家子人恭候在门前,待他们走到门廊下立刻弯身行礼。

    “夜荀率夜家上下恭迎王爷王妃。”

    “免礼。”

    楚惊澜摆摆手,眉目之间俱是疏冷,似乎对这等极显尊敬的阵仗并不在意,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径自转过身对夜怀央说:“去换件衣裳。”

    夜怀央在途中就打湿了,再加上天气闷热,罗裙已是水一层汗一层地紧黏在身上,别提有多难受了,此刻听到楚惊澜这样说她心里顿时暖洋洋的,轻声答了句好便与女眷们往自己先前的寝居去了。

    夜怀信站在人群后方默默地看着这一幕,面上无波无澜,随后便跟着夜荀把楚惊澜引往大厅。

    厅内设有两排广寒木太师椅,尽头一双主位之间的方几上已经摆好了茶点,夜荀恭请楚惊澜入座,随后自己在右边坐了下来,而其他人也在获允后一一落座,放眼看去,除了夜弘之外全都是夜家的小辈,就嫡系而言,人丁确实是单薄了些。

    夜荀身为家中辈分最高的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经过岁月沉淀后的睿智与魄力,从进门至今未露出半点儿异样,既不像其他世家的人那样对楚惊澜避如蛇蝎,也没有因为姻亲关系刻意与他套近乎,态度不卑不亢,可谓刚刚好。

    “王爷,这是今年新摘的正山小种,味道甚是不错,您不妨试试。”

    他隔着方几向楚惊澜举杯示意,楚惊澜扬手回敬之后饮了一小口,沾唇即止,随后淡淡地说:“确实不错。”

    “家中最爱喝此茶的莫过于微臣的二弟,只可惜他隐居在外,已许久不曾归家,也正因为这样,今日才由微臣代行其职迎接王爷,有违礼制之处还望王爷见谅。”

    “无妨。”

    “那微臣就替他谢过王爷了。”夜荀笑了笑,继而与楚惊澜聊起了家常,“说到久居在外,王爷亦是如此,不知此番回来可觉得王都有什么变化?”

    楚惊澜轻拂着茶盏说:“不过是起了高楼多了华车罢了,在本王看来并无太多不同。”

    夜荀正要接话,夜怀信却冷不丁地插了句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王爷想必还未去过周边郡县吧,那里的男丁多半都被征役了,没日没夜地修建着这些琼台玉阁,光游龙水廊一处就累死了数百人,敢问王爷如何看待此事?”

    “信儿!”

    夜荀低斥,夜怀信却毫无反应,仍然直直地望着楚惊澜,并没有打算收回自己的话。楚惊澜亦望着他,眸中明暗交织,犹如破晓前被浓雾笼罩的山麓,透着几分清寒却摸不出虚实,让人无法分辨他是喜是怒,就在众人都悬着一颗心时他缓缓出声了。

    “既是工部造事,出了人命就该由他们负责。”

    夜怀信目中峻光微闪,声声夺人:“就算把工部的大小官员全都拉出来问责恐怕也没什么用,王爷应当很清楚。”

    今上骄奢淫逸,在多地大修离宫别馆及运河龙船,数年内征发壮丁百万,役死者无数,这已是天下共闻的事实,夜怀信故意这样说,无非是想看看楚惊澜在试探之下会做出什么反应,若连这都应付不过去,将来又怎能保护好他的姐姐?

    然而夜荀早已听出他话里的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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