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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燎日看了看关立远手里的火灵珠——你还说自己不是针对我？

　　　　“这个？呵，火灵珠本来就是当初我借给蜀山的，我自然知道些控制之法。”关立远说道。

　　　　“若真是天意注定，为何不顺应天命，让蜀山自生自灭？”燎日试探道。

　　　　“不，蜀山乃是天地根，不仅是外蜀山仙境……里蜀山妖界也一样，一旦崩溃，恐有危及六界之劫难。当然，现在的地脉贯通，其实只是蜀山的自我调节，还算不上这么严重。”

　　　　关立远也并非胡说，蜀山乃是盘古之心所化，而且地脉暗合人体经络，阳脉的入口虽然都在外蜀山之中，但阴脉的出口，却遍布人界……

　　　　因此关立远不得不怀疑，会不会地脉本身也是“盘古之脉”？

　　　　若真是如此，蜀山一旦遭遇毁灭式的破坏，动摇六界绝非虚言！

　　　　“呵，原来又是一个满口六界安危、天下苍生的伪君子！当年蜀山净明不问青红皂白，将我封印进锁妖塔中时，怎不见有正人君子出头？女娲神裔自以为是，强行将我的法身与念身分离时，怎不见有正人君子制止？”燎日激动之下，脸上的裂痕又大了几分。

　　　　关立远见状，为表诚意，将火灵珠扔回到了岩浆之中，而且……这次有关立远控制，火脉之力瞬间被平息下来，令燎日迅速复原。

　　　　燎日虽然惊疑，但却并不领情的说道：“你想要玩弄我吗！”

　　　　“不，我没有那么重的口味……”关立远无奈道。

　　　　“不过如果当时我在场，自然会劝阻净明长老和紫萱姐的……其实说起紫萱姐的事情，虽然我没有问过她，但也能明白一些她的想法，此时倒也不能算是‘强行’，应该还是‘你’求紫萱姐，将自己分裂出人身的。”关立远说道。

　　　　“我求？”

　　　　“不错，紫萱姐会这么做，也是为了成全周赤炎和丝缎，至于由此而诞生的你……紫萱姐大抵是认为，既然没有了记忆，自然也就没有了束缚，你也可以真正的回归妖族的本性，不再为情感之事而苦恼。

　　　　只是紫萱姐也没有料到，过去种种留给你的，不仅只有‘记忆’，也非只要没有‘记忆’，便可以重新开始。”关立远说道。

　　　　毕竟紫萱也只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当初在紫萱面前的“周赤炎”，自然很愿意做真正的人族，哪怕失去力量也无所谓，只是紫萱和周赤炎都没有想到，遗留力量的“燎日”，在没有记忆之后，会对过去如此耿耿于怀。

　　　　这也是紫萱一贯的想法，就好像她在牺牲自己救世之后，将女娲本源灵气，灌注给了徐长卿……

　　　　并不完全是被爱情冲昏头，完全不顾自己的后代，正相反的……紫萱也是期望，女娲神裔的力量，能够“责任”一起，不再流传下去！

　　　　虽然她自己依旧履行了女娲后人的责任，但是却并不希望，自己的后人也代代如此。

　　　　甚至对于女娲后人的“宿命”，紫萱已经表现出明显的厌恶，只是最终她自己依旧愿意为了苍生而死。

　　　　只是她却没有想到，后世的林青儿、赵灵儿……哪怕拥有的女娲本源之力，已经远不如紫萱，却依旧没有舍弃女娲后人的责任。

　　　　当然，女娲本源灵气的事情也好、赤炎和燎日的事情也好，算起来这也还是紫萱的锅，即便是看在当年的传法之恩上，关立远也想要代为弥补一二。

　　　　见燎日不说话，关立远继续说道：“至于当年净明长老……其实也并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只是当初事关当朝尚书、相国两家，朝中重臣的后代中，居然有妖族李代桃僵多年，净明知道此事后，也很难不做以恶意猜想。

　　　　尤其又是在开封人口稠密之地，净明自然不愿意打草惊蛇，只想要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便将其封入锁妖塔……”

　　　　甚至此事也不能怪蕙卿，当她用洞冥宝镜发现，自己青梅竹马、眼看要成婚的周赤炎，居然是狼妖的时候，任是谁都会认为这是狼妖害人，而不会脑洞大开的想到，其实真正的周赤炎儿时便溺亡，“小狼”是为了避免他父母伤心，令自己的人形和周赤炎一样，并且与蕙卿相爱的也的确是“小狼”。

　　　　而且就好像星璇在“洞悉”燎日想要吞噬他的“真相”之后，绝对不敢当面对质一样……蕙卿和周家也肯定不会去和狼妖理论，而是直接通知龙虎道和蜀山！

　　　　“荒谬！我一生之悲，皆因蜀山而起，莫非阁下以为，三言两语便能遮掩过去？”燎日怒道。

　　　　“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况现在净明已死……蜀山在徐长卿的引领下，已经不见这类事情。而且……若是如果真要追究，当年你害得周赤炎夫妇惨死的帐，要怎么算？你尚且不愿意原谅误会你的蜀山，却要星璇原谅误杀其父母的你吗？”关立远反问道。

　　　　“我对璇儿十八年养育之恩……”燎日恼道。

　　　　果然，他在知道星璇要造他的反之后，却并不制止，一定程度上……也是在生闷气！

　　　　关立远想了想，感觉要解开其中的仇怨的话，按照燎日的逻辑，只能……

　　　　“要么……我和徐掌门商量商量，让蜀山也领养你十八年？”

　　　　燎日：！！！

第一千八百七十八章　燎日（）　
现在的妖族，火气实在太大了！

　　　　我这不是好心好意，在找解决问题的渠道吗？

　　　　此时，燎日正泡在岩浆池里，脸上的裂痕更严重了许多，甚至露出里面暗红色、好似蚯蚓一样乱钻的毒火，火灵珠悬于其头顶，勉强为其镇压伤势。

　　　　没错，就在关立远提出了那个建设性的建议之后，燎日又拼了一波，然而还是连关立远边都没摸到，自己就先不行了……

　　　　“燎日城主，有话好说，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关立远诚恳的说道。

　　　　其实燎日真要去找净明拼命，关立远也懒得搭理他们，只是燎日要牵连蜀山，恨不得大家同归于尽，关立远这才阻止一二……

　　　　燎日动了动嘴，却没有出声，只是脸上裂痕又大了几分，关立远估计，他是被自己说服了。

　　　　“这样好了，我可以帮你解决身魂残缺的问题，你也必须答应我，改变对蜀山的态度，至少……不能单纯为了仇恨，无过而诛。”关立远说道。

　　　　也就是说，关立远并不制止，燎日去找一些“伪君子”的麻烦，比如常浩、常浩，还有常浩之类的，并不是针对谁。

　　　　甚至今后蜀山派真的被带偏的时候，燎日去报复，关立远也只会看热闹。

　　　　之后关立远特地补充了一句：“当然，即便是现在，你实在气不过的话，直接去找蜀山掌门单挑，我也并没有意见，只是不得有意破坏‘蜀山’，或者对无辜的年轻弟子出手。”

　　　　关立远指得不是蜀山派，而是作为天地根的“蜀山”！

　　　　以徐长卿如今的境界……

　　　　关立远可以肯定，哪怕燎日沉珂尽去、化身为魔，也绝对不是对手！

　　　　燎日又沉默了一会儿，直到脸上裂痕愈合，才开口道：“你……真的能助我成魔？”语气中的期待，有些遮掩不住。

　　　　“不错，其实我现在正研究的一套功法，与你的情况恰好相反……恩，但也有区别，总之肯定会对你有帮助。”关立远说道。

　　　　关立远的《自我修养》，最终目的是令他可以在主世界中，形成深渊化身。

　　　　也就是将深渊之力，从自身中分离出去，当然这种分离并非是形成新的个体，而是为了形成一具可以跨世界存在的特殊“分身”——正常来说，任何方式形成的分身，都无法在本体不在世界中时，依旧存留，除非是已经有一些“本我”的性质。

　　　　“好！只要你能够助我成魔，无论是想要里蜀山、还是让我放弃找蜀山那些伪君子的麻烦……本座都可以应下！”燎日说道。

　　　　关立远见到燎日的态度，反而不放心起来，倒不是怀疑他言而无信，而是……

　　　　“等等，你成魔之后，莫非是为了穿越时空，回到十几二十年前？”关立远打断道。

　　　　“不错。”燎日并没有隐瞒。

　　　　“是为了取回自己的记忆，还是为了……逆转过去？”关立远问道。

　　　　“有区别吗？”燎日皱眉道。

　　　　既然都已经“穿越”，当然要制止紫萱将自己分裂为二……不对，应该在净明来开封之前，或者在……

　　　　关立远打断了他的畅想：“如果是为了前者，只要观看自己的过去种种便可以，如果是后者……你还是放弃吧！即使是真正的魔，所谓的穿梭时空，也只是类似于回魂仙梦、血濡回魂的效果，令你可以一念知过去而已，不可能真正改变过去。”

　　　　燎日闻言，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若是神魔便可以改变过去，哪还有什么神魔之战，哪还有那么多殒命的神魔。”关立远说道。

　　　　否则大家都能穿梭时空，杀死自己的仇家、扭转一切对自己不利的“因”，岂不是早就乱了套？

　　　　所谓的穿梭时空，看到的终究只是影像，并不会改变已经发生的“因果”，这种穿梭时空，在仙剑世界中也很容易做到！

　　　　不仅回魂仙梦、血濡回魂之类的法术可以，甚至所有达到弱水境的存在，都可以做到，但是只能够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经历过去而已。

　　　　甚至如果被刻意蒙蔽天机，想要“看”都做不到，否则神农也不会“失踪”——即便是重楼、亦或是当年的蚩尤，也无法从“过去”中找到神农的去处。

　　　　这也是兽族怀疑伏羲的主要原因之一……虽然蚩尤并不擅长这方面，但是能够在他面前蒙蔽天机的存在，一共也只有那么几位！

　　　　像是回魂仙梦、血濡回魂之类的法术，关立远和清冷一同探讨过。

　　　　虽然在法术中，受术者会产生“参与”的错觉，但是在冥冥之中，一切大势都无法改变，如果顺利的话，受术者会发现，一“梦”之后自己所改变的过去，理所当然的没有影响未来。

　　　　而如果不顺利，受术者的思维超越“暗示”，开始无法令因果自洽，则法术会直接崩溃，受术者也会直接醒来。

　　　　本质上只是一种以“果”来模拟“因”的法术，受术者只能够在模拟的范围内活动……

　　　　这与关立远所知道的，原作中李逍遥在回魂仙梦中，从儿时的自己手里，取回了“水灵珠”的事件，形成了悖论。

　　　　按说在回魂仙梦里，无法改变过去，更不可能获得什么东西出来才对……

　　　　不过按照关立远和清冷的推导、以及以前和紫萱请教的结果，尤其是从自身达到弱水境之后的亲身感受来看，原作中李逍遥回魂仙梦一事，要么是虚构，要么另有隐情，暂时不必讨论。

　　　　“怎么可能……魔……难道也不能……”燎日第一次失神起来。

　　　　“何必执着于‘周赤炎’呢？既然已经没有那些记忆，何不放过自己，你就是你……真正去做‘燎日’，创造属于自己的记忆不是更好。”关立远劝说道。

　　　　“我做不到！我只是没有记忆、但却不是没有过去！曾经的事情，依旧隐隐约约的追逐着我！我甚至能够有时能够梦到……好笑？以我的境界，居然会做梦？但是我真的梦到了，梦到了京城、梦到了周赤炎，似乎……还梦到了一个女人……啊！为什么只要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