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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戎-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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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合一,刘锜见李世辅年纪虽小,胆色过人,十分喜欢,便用为先锋。李永奇见刘锜重用爱儿,心中窃喜。
大帐之内,刘锜对李永奇道:“我虽出身陕西,但自靖康以来常在中原两河作战,这边的情况却是生疏了。此番向曹帅请命前来,只带了三千兵马,虽是信任陕西英雄,但心里其实颇为惴惴,惟恐事功不成,反为河东大军引惹祸端。”
李永奇见刘锜如此问,那是推心置腹了,便不再藏私,说道:“将军此番进兵,宜缓不宜急。”
刘锜忙道:“愿闻其详。”
李永奇道:“我们如今所在之延安、绥德乃是中国雄兵悍将辈出之地,将军威望素重,既然到此,何不停兵整顿,招揽豪杰入军?此处为夏人时常入侵之地,绥德、延安之民自幼小便习兵事,打仗于他们便如家常便饭,不但习见之,习闻之,而且耐苦好战,非汴梁、江南柔弱之乡可比。一旦征召入伍,若训练得法、兵器精良,不三数月便成一支精兵!”
刘锜颔首道:“我正有此意!只是怕延误兵机,一来恐不能与南边之种彦崧呼应,二来金人一得河北,立刻便会移兵河东,若我这边不能迅速得胜与曹帅呼应,恐怕河东人心思变,难以久守。”
李永奇道:“刘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将军停兵整顿,冒似缓,实为快,进兵缓则收效快,进兵急则欲速不达。永奇试为将军剖之。将军进军若缓,才能有功夫让绥德、延安之民了解将军所图,绥德、延安之民知将军所图方能安心。陕北一旦归心,将军便无须担心后路被截,此其一。将军进军若缓,不但能使陕北归心,亦可使秦川诸将知将军此来非为吞秦川,实为保河东,保河东方能保陕西,保陕西方能保巴蜀,保巴蜀方能保华夏——保我华夏之心,秦川诸将实与将军无异,秦川诸将若与将军同心,则将军可畅行甘陕如入无人之地,此其二。陕西士绅见河东两路大军西进,心中不免有所疑惑,恐将军之来将颠覆其固有之利,若将军能在陕北竖立一个共保共利之榜样,则甘陕士大夫将会群相效尤,届时西北千里之地可传檄而定,此其三。将军进军虽缓,然毕竟已入陕且据有一军一府之地,张浚对此不能不作反应,他若要作反应,唯一的办法便是催促兵马进击陕北,那时我们便能反客为主,以逸待劳,此其四。陕西诸将对张浚之欺骗全陕本有不忿之心,将军以堂堂正正之名入陕兴师问罪,陕西诸将本已不愿与将军正面接战,将军若是急攻,陕西诸将为自保尚有与将军对阵之勇气,若是由张浚催促进兵攻击将军,则来攻之兵必然厌战,而来攻之将必与张浚离心,兵厌战而将离心,此为兵家必败之局,到时张浚便是来攻之兵便十倍于我,也可登高一呼,阵前倒戈!此其五。此为缓进取陕之五利。”
刘锜大喜道:“我在太原与曹帅谋划时尚恐入陕不易,今日闻永奇兄陈此取陕五利,便知陕西必可取,河东必可保,华夏必可安!”想了想又道:“只是说到阵前倒戈……西兵纪律本严,恐怕难能。”
李永奇微微一笑道:“张浚手下能调动的兵马其实不多,他在汉中征召训练的那批新兵尚不知能不能战,除此之外,夏边兵马他不敢动,若要来攻陕北,多半便得调动泾原系兵马。泾原系兵马有三大枢纽,那三枢纽?旧主王庶,现帅曲端,新贵吴玠。偏偏王庶和吴玠都和曲端有心病。若我们计策得宜,或可唾手而得泾原精兵。泾原精兵若得,张浚若不想留在陕西送死,便只剩下乖乖退回汉中一途了。”
两人便在陕北招募兵员,部勒训练,不久汉军密子来报:陕州知州李彦仙借出道路,种彦崧已经顺利进入潼关。
李永奇闻讯大喜道:“种忠武真不愧为种门嫡系!他既已进入潼关,再加上李彦仙之变,张浚再要保住秦川,那是休想!”
第二六零章 却为谁家守土(下)
张浚听说种彦崧已入潼关,吃惊不小,忙领本部兵马南下,与种彦崧在渭河隔水对峙。
邓肃对种彦崧道:“张浚兵多,我军兵少,且双方都是汉家子弟,兵将不愿自相残杀,不如营垒勿战,而传檄文扰其军心,以待北边刘锜将军消息。若刘将军兵势顺利,我们便可和他南北夹击张浚;若刘将军兵势不利,我们便以轻兵径袭长安,转战全陕各地,使张浚无力威胁河东。”
种彦崧称是。这舆论宣传本是汉部的拿手好戏,此时林翼虽然失陷,但汉部留在陕西的密子系统未失。邓肃接掌过来,发出指令,将赵构如何背盟偷袭汉部之后、齐鲁军团十几万将士如何在燕云惨死、张浚如何欺骗全陕军民等事散步出去。杨应麒一手打造的这套宣传系统,在这时时代极为先进,便是黑的也能说成白的,何况赵构、张浚在此事上本来就理亏!所以不出旬日之间,渭河上下无不忿忿,甚至张浚手下的兵将也都盼着种彦崧打胜仗。
张浚阵于渭河北岸,眼见种彦崧兵马虽少,但在渭南的布置全无半点破绽,因此不敢小觑了他,一开始用兵显得十分谨慎,但汉部的舆论干扰起了效果以后,渭北群言汹汹,一些兵将甚至侧目以视其主帅,每日都有逃兵悄悄渡河归附种彦崧,张浚杀之不止,忧惧异常,便要引兵强攻。
鄜延路经略安抚郭浩劝道:“种彦崧正得人心,且此事我等本理亏,便是战胜,不足为荣。听说金兵已犯太原,曹广弼正与金人接战,胜负未料。若我军破了种彦崧,扰了太原军心以致河东沦丧,我等反成罪人。依浩所见,不如移书与种彦崧议和,请他退出潼关,我等以陕西兵粮接济河东,与曹广弼东西呼应共保秦晋,庶几可赎前愆。”
张浚睨了他一眼道:“郭经略如此为种彦崧说话,可是要报种少保知遇之恩么?”
原来郭浩以前曾隶属于种师道麾下,多得种师道提携,又曾被种师中辟为参谋,和种家渊源极深。但郭浩方才那几句话,实际上却是为张浚打算,谁知反得了这样一番抢白,登时脸颊一阵抽动,勉强干笑道:“宣抚这是什么话!若宣抚以为兵将曾得种少保恩惠者便可疑,恐陕西无一人可用!”
张浚默然,既未责罚郭浩,亦未听从其建议。郭浩出了大帐后心道:“张德远本有才略,但见近来所作所为常常进退失据,莫非是天蒙其眼么?”却不知张浚之所以心乱,实因他内心深处也不赞成赵构袭汉自保的私心,然而却又不得不奉旨行事,一个人意愿与行动相违,决断起大事来便难免疑神疑鬼,犹豫不定。
郭浩且思且走,忽听一人道:“郭充道今天怎么跑到这里溜达来了?”
郭浩回过神来,一抬头,这才发现自己走到了营西刘锡帐前。原来刘锡因为乃弟刘锜之嫌疑,被张浚软禁在此。只是刘锡毕竟是西北大将,在本地极有势力,张浚以一个外来之帅臣,功业威望未建,在没有明确罪证的情况下也不好太为难他,只是将他软禁在此,未得允许,不许出帐一步。
这日刘锡正搬了张椅子,坐在帐门内侧晒太阳,忽见郭浩满怀心事走到附近,所以出口叫住了他。
郭浩看见刘锡,心念一动,望了守门的两个士兵一眼,问道:“你们是哪里人?”
那两个士兵对望一眼,其中一个道:“小人于达,富平人,这个叫刘勇,武功人。”
郭浩又问:“认得我是谁么?”
于达忙道:“郭经略威名远震,守原州以两百人惊退女真大军,守鄜延夏人不敢来犯,乃是咱们陕西的大英雄。小人曾望见过郭经略一眼,便已终生难忘。”
郭浩微微一笑道:“好。你认得我最好。我想进账和刘大人聊聊,你们不会拦我吧?”
那两个士兵对望一眼,于达道:“张大帅只是命我们不得让刘大人出帐门一步,其它事情,我二人不敢过问。”
郭浩笑道:“识做!”看看左右无人,便进帐来,到帐篷深处,与刘锡密语。
刘锡听了近日之军情,低声冷笑道:“赵官家倒行逆施,张宣抚欺我全陕,我便不是刘锜的兄长,也不能再为他做事!充道,如今他可是连你也疑起来了,你再帮他,还能有什么意思!”
郭浩沉吟道:“你待如何?”
刘锡道:“我宁可匹马前往太原,便战死在太原城下,也不枉了这一身热血,不愧我父威名。”
郭浩道:“单骑赴死,于国家何益?”
刘锡听了这话,将声音再压低两分,凑到郭浩耳边道:“充道可是有意夺张浚之兵权?”
郭浩也将声音放得更低,说道:“吴氏兄弟保张浚之意甚坚,此事恐不易。”
刘锡道:“如此却如何是好?”
郭浩道:“容我三思。我不能在此久留,待我想出计议,再来与兄长商议。”说着便出帐来,用软硬兼施的话镇住看守的兵将,回去后又派了亲信在暗中监视于达、刘勇二人,只要见他们有所异动便来禀告,幸而于刘二人并告密之意。郭浩心道:“陕西人心如此,张浚焉能不败?”
第二日张浚召诸将议事,郭浩提前入账,到时王庶却已在那里了。郭浩道:“王子尚今日何以来得这般早?”
王庶道:“刚刚听到一个大消息,知道有人要谋反,所以赶紧请张宣抚升帐议事。”
郭浩心虚,第一反应就是以为自己和刘锡见面的事泄露了,但脸上仍不动声色道:“谁谋反来?”
王庶哼了一声道:“曲端!”
郭浩心中一宽,脸上却惊道:“曲端怎么会谋反?”王庶本为龙图阁待制,节制陕西六路军马,却被曲端夺了兵权,差点身死曲端营中,两人之仇陕西诸将无人不知,所以郭浩听了这话心中实际上半点也不惊讶。
王庶道:“陕北李永奇已叛归刘锜,又使其子李世辅潜入曲端军中,密谈多时,而曲端递上来的书信战报中无一语涉及,这不是包藏祸心是什么?”
郭浩心道:“王庶想必埋伏了不少人暗中监视曲端,但李永奇久在宋、夏、辽金三国边界,善于用间,做事向来奇诡谨慎,真要与曲端里应外合时,未必会露出这么多破绽给王庶。此事大是可疑。”口中却惊讶道:“此事非同小可!如今刘锜驻于延安,曲端驻于鄜州,两人若是合兵一处,恐陕西再非我大宋所有!”
王庶点头道:“我之所虑,正在此。”
不久诸将毕集,王庶将促请张浚升帐的缘由说了,帐中自张浚以下闻言无不变色。这时张浚是自统汉中兵、凤翔兵以拒种彦崧,别遣曲端统泾原兵攻刘锜,泾原兵在靖康以后与金兵交战次数最多,是眼下陕西军系中最善战的一部。若刘锜真得了泾原兵,和种彦崧南北夹击,那这仗也不用打了。
曲端在陕西军中极有人望,有曲端一日,泾原将士便多视张浚为外人,所以张浚素来忌他,这时听了这消息,正是忌上加疑。张浚问吴玠,吴玠与曲端也不和,这时却道:“怕只怕是刘锜的反间计。”
郭浩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泾原兵乃秦川胜败所系,不可不防。为今之计,莫若召曲端到同州一问,若曲端磊落前来,便可释其疑而用之,若不敢来,便是真有反意!”
吴玠道:“鄜延两军对垒,忽然召帅臣问话,恐误了军机。”
郭浩道:“刘锜在延安大开四境,招兵买马,曲端发兵已久,却至今屯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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