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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来袭,相公请淡定-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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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出衡自然是不肯的,今日回门,哪有他自己先回去的道理。

    杜且见厉出衡没来,以为他在杜家和杜战喝酒,又有谢桐在,三个人定是不醉不归。等到掌灯时分,她与纪太夫人依依话别,由纪澜送她出府,她一眼就看到在风雪中的马车。车顶积了不少的雪,车轮陷入积雪中,幕天席地的白雪皑皑之中,行人稀少,只有那辆马车岿然不动。

    杜且心急如焚,对迎上前的阿松厉声道:“郎君可是病情加重,先行回府了?”

    阿松搓了搓手,“郎君在车里。”

    杜且大骇,“你们……”

    顾不得数落阿松,杜且撩起裙裾一路小跑,积雪太深,她步履艰难,也不知道这雪下了多久,她和纪太夫人相谈甚欢,没有注意到屋外的大雪。

    好不容易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却见厉出衡躺在车内,只盖了一件无法御寒的披风,身子蜷成一团。

    杜且暗叫不好,探了探他额上的温度,秀眉蹙得更紧了,“阿松,快,回府,请大夫。”

    纪澜也没想到厉出衡会在外面等着,看杜且焦急的样子,应是先前已经有病在身,如此执拗的脾气,纪澜也只能是轻轻一声叹息,道:“你们先回去,请大夫的事情交给本侯。”

    “那就有劳侯爷。”杜且以厉出衡为先,并未与纪澜客气。

    “不用劳烦侯爷。”厉出衡气若游丝地开了口,凌厉的眸光并未因染病在身而有所减损分毫,“厉某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只是等了太久的时间,小睡片刻。既然娘子出来了,那就回府吧。阿松……”

    阿松觉得他家郎君平时都挺平易近人,与人为善,可是遇到纪澜就是各种的甩脸,连敷衍客套都懒得应付。他深知厉出衡的脾性,定是极度不喜此人。

    “夫君……”杜且叹了一气,向纪澜告辞,什么都不再多说。

    雪天难行,快马加鞭也是龟速前行,杜且把随身的手炉塞进厉出衡手中。“明明发着烧,还说自己没事,这一来一回耽搁了,你还想不想痊愈了?”

    厉出衡闷声道:“不想欠纪澜的情。”

    “你生病了!”杜且也不知道他到处在坚持什么,就算她之前和纪澜有扯不清的关系,可在青龙寺中的情景他最是了解,且都是杜如笙的一厢情愿,她并未……

    难道在马场的时候,他看到她与纪澜……

    “我就是死了,也不想承他的情。”厉出衡的语气太冷了,如同漫天的大雪,刺骨侵肌,“他对你的心思。你可以视而不见,我却不能。”

    杜且索性不说话,车内一片沉默。

    直到车子停在厉府的门前,二人下车步行,厉出衡仍是冷着一张脸,拒绝杜且的掺扶。

    他的步子很快,杜且艰难地追上去,雪天路滑,脚下一个趔趄,不慎摔倒在地。

    厉出衡急忙把她从雪地里捞了起来,上下查看她有没有受伤,冷着脸蹲下身子,“上来。”

    杜且咬着唇别开脸,眸中含泪。

    “我错了还不行吗?”厉出衡无奈地叹气,“你就看在我烧坏脑子的份上,不要跟我这个病人计较。改天,下次,若是再有类似的状况,我一定让清远侯去请大夫,只要我无病无灾,他才能断了对你的念想。”

    “有谁会咒自己生病的!”杜且微恼,扶着他的手起来,“今日是我考虑不周,没曾想你会在门外一直等着。”

    厉出衡没有接话,问道:“可有伤到哪里?”

    杜且摇头,去握他冰冷的手,“回家吧,我自己能走。”

    雪仍在下,可厉出衡的步子却慢了下来,一步一个脚印,牵着她的手,回到属于他们的家。

    没错,就是家,有她的家,他渴望许久的家,而不仅仅只是一座房屋。

    看过大夫,厉出衡仍是对汤药敬而远之,杜且是哄了又哄,他仍是不愿意开口,皱着鼻子一脸的嫌弃。

    “你乖乖把药喝了,我这还有杏脯,杏脯是甜的。”杜且特地强调。

    岂料厉出衡把脸拉得老长,“我又以不是孩童,要什么甜的。”

    “可你不吃药,不吃药就好不了!”

    “药是苦的。”

    “良药苦口利于病。”杜且真是苦口婆心,她以前对永儿都没有这么耐心过,永儿一直都很乖很听话,生病了会自己喝药,从来都不用哄。可厉出衡这么大的一个人,却用一双水雾湿润的眸子跟她撒娇,只为了不喝药。

    厉出衡严厉地指正道:“这都是骗人的。”

    杜且只好说:“这药不苦,真的不苦。”

    厉出衡眯了眯眼睛。微芒一闪而过,“那你喝一口试试。”

    “我要是喝了说不苦,你是不是就喝了?”

    厉出衡笑容狡黠,以手托着脑袋看她,“对,我信你。”

    杜且深深吸了一口气,端起那碗已经渐凉的汤药抿了一口,还没等汤药滚过舌头,品尝出味道,厉出衡已经卷走她含在口中的药汤,笑得像一只得逞的狐狸。

    “不苦,真的不苦。”

    杜且恼了,“你都病了还……”

    “病人需要安慰。”厉出衡把药端到她嘴边。严肃地说道:“娘子,我要喝药,喝了药病才能好。”

    杜且哭笑不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快呀,药都要凉了!”

    这到底是谁病了要吃药!

    厉出衡如愿以偿地把药喝了,窝在榻上餍足地舔了舔唇,意犹未尽地说道:“这药果然是甜的。”

    杜且咬着微肿的红唇,羞愤不已,什么世家风仪,谦谦君子,这家伙就是个流氓!

    “配药的果脯也是不错的。”厉出衡目光幽深,望向她微敞的领口,丰润呼之欲出,雪肤之中点点红痕。

    杜且端了药碗要走,厉出衡拉住她的手把她带了回来,“娘子要果脯吃!”

    把她按在榻上又是一番耳鬓厮磨,娇喘连连。

    “你还在发热呢!”

    厉出衡不舍地停手,信誓旦旦地说道:“我明天一定会好起来的!”

    隔日一早,厉出衡的烧退了,头也不晕,可他还是强烈要求必须喝药,只有喝药才能好得更快更彻底。

    杜且抗议无果,仍是一口一口地喂他,他心满意足地把药喝了个精光,还对阿松说:“问问大夫还能多开几天药吗?”

    “阿松你回来,郎君都好了。不用再开药了。”杜且连声阻止。

    厉出衡严肃而认真地看着她,“我真的好了吗?”

    杜且摸摸他的额头,确认道:“不烧了,鼻子也通了。”

    “真的吗?”厉出衡又问。

    杜且点头。

    于是,厉出衡挥手让阿松出去,把杜且拉上床榻,放下帐幔,“病好了,就该做该做的事情。”

    杜且的惊呼声被他悉数吞没,刚穿上的衣裳扔了出去,这一日才刚刚开始而已。

    杜且认为,家里还是要有一个婆母,至少可以约束一下厉出衡毫无节制的索取。可只有两个人的小日子无拘无束。又是另一番风情。

    一如现下,一番惊涛拍岸,潮涨潮退,厉出衡出了一身的汗,唤来侍婢烧水沐浴,一探出头才知道已过了晌午。若是换作在清远侯府,何时起身,何时用膳,都是有严格的规定,不允许恣意妄为。

    梳洗过后,白芍把午饭摆了上来,二人早已是消耗过度,饥肠辘辘,填饱肚子是当务之急。

    屋外的雪还在下,厉出衡没有要出门的打算,披了外袍去了一趟书房,折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本账册。

    “这里我这些年的积蓄,你先用过,若是不够你再跟我说。”

    杜且接过扫了一眼,不敢相信地又看了一眼。她原先认为厉氏衰微,僻居河东,京城的产业又在三房手里握着,厉出衡未出仕前跟着甘赋冲四处游学,虽不至于家徒四壁,但也不会太过富足。可她看到账册里的盈余,委实是吃了一惊,她只能说他的积蓄是杜如笙和杜战五年的俸禄,这对一个刚刚在工部谋了职位的人来说,已是十分富有了。

    “你的嫁妆你自己收好了,平日年节的随礼你尽管去置办,不用替我省钱。”她刚进门,再过一个月就是年关,需要她置办的东西还很多,还有他们的婚仪还未摆宴,桩桩件件都是要花银子的事情。

    “过几日是徐夫人的寿宴,原本我已经备了一份礼,可那是我以杜家的名义备的,如何身份不同了,礼要另备。”杜且已有了计划,“等明日你陪我出去一趟。”

    “这种事情你拿主意便是了。”厉出衡摸摸她的头,“外面雪还下着,不如我们下盘棋吧?”

    杜且欣然答应,信心十足地打算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岂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精湛的棋艺在他的步步紧逼下,只能被动地防守,最后满盘皆输。

    “重来!”杜且两腮鼓鼓地,显然是不服输。

    二人接连下了三盘,杜且三盘全胜。战绩斐然。

    “娘子果然了得,在青龙寺中妙莲大师说过,娘子的棋力定是在厉某之上,厉某当时是不信的,眼下连输三盘,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你老是算计着怎么输给我,自然是我赢。”杜且又怎会看不出,她师承国手曲灵源,乃是他的关门弟子,前世因俗世太多,难以在棋艺上有所精进,但棋路上的变化。她还是能一眼看穿。

    厉出衡哈哈大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不算不算,再来再来。”

    入夜大雪方停,第二日晨起旭日东升,阳光普照,难得的好天气。

    杜且与厉出衡一道上街置办徐氏寿宴的大礼。

    送什么礼杜且已经想过了,徐氏出身将门,寻常的脂粉珠钗入不了她的眼,珍稀药材大将军府有的是,不缺她送的几只老参,要送就要让徐氏眼前一亮,而且还要在宾客中大大地露一次脸。

    马车从喧嚣的南市穿过,途经商铺云集的通和坊,从西域客商经营的香料经过,终于到达洛阳的西市,也就是牲畜贸易的所在。

    厉出衡楞了一下,“你要送徐夫人这个?”

    “原是嫂嫂要送的,可她怕挨虞老将军的板子,就把徐夫人的心思告诉了我,可之前我还是杜府的女君,出手就是一匹西域良驹,未免有讨好之嫌,不够庄重,但我已是厉家妇,这礼由你送出。是再好不过了。”

    “之前徐夫人因为打了我的缘故,受了御史台的惩诫,我原有赔罪之意,可素来与大将军府没有往来,贸然前往会让人有所误会。嫂嫂与我说起寿宴的事情,我也正为贺礼头疼,既想着不让徐夫人尴尬,又以想表达我的歉意。还好有夫人在,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你不嫌我自作主张就好。”

    “厉家是你作主,为夫只管掏银子便是。”

    “送过去的时候,你就说你不会骑马,良驹对你来说和普通骏马无异。”

    厉出衡说:“撒谎不好。”

    “……”

    “我会说,我家娘子不让我骑马,说如此良驹到了我这个不识马的人手上,只会是暴殄天物,还不如借花献佛。”

    “我没说过这样的话!”

    杜且在挑马上没有经验,反倒是厉出衡似乎精于此道,一番杀价下来,购得两匹西域的良驹,都是难得一见的品种,只因马商急着回家过年,便宜卖予他们。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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